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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湖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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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悄悄的。

我再次睁眼,看到了一片乳白色的雾。

身子在摇晃。我现在就在船上,而这条小船正向浓雾开去。我的手触到船底,船底坚硬而冰凉。我起身,看看四周,白雾把一切都遮蔽住了。

真是幸运,龙文宣竟然没有能打死我。经过了一天的昏迷,我的体力奇迹般地恢复了不少。

那个手提包还在身边,看来纸鸢很明白我的想法,她知道我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个小包。隔着小包,我摸到里面那个已经断了头的观音像。我的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

纸鸢坐在船头,观望着前面,她的脚边放着一盏纸灯笼。这艘小船——或者说是一条小舢板,似乎是在自己向前行进。我晃晃头,脑子清醒了许多。我看到那个戴着蓝色面具的女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几乎把她忘记了。我想开口和她说两句话,这种寂静的气氛会让我发疯。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是发出一点点没有节奏的,吱吱呀呀,如同大风吹过门缝时的噪音。我想我已经失声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暂时的还是长久的,如果我永远都不能复原……

算了,不去想了,谁知道有没有以后。

夜空中传来“呀呀”的几声乌鸦叫。不知为何,我想起曹操写的那句诗: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我现在不就是这样一只乌鸦吗?

那个女人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我的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虽然看不到我自己的样子,不过想来我现在的样子,任谁也分辨不出。

还有,我的视力也下降很多。近在眼前的东西也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唉,我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勉强了。

雾越来越大。我低头看了看水面,水面变成了红色。纸鸢回过头,说:“湖神已经在召唤我们了。”

前面出现了芦苇荡,瞬间,芦苇荡就把我们吞没了。有几缕芦花扫在我的脸上,感觉上很舒服,但也仅此而已。

恍惚间,我看到纸鸢到了我的身边。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了句:“睡吧。”

我点点头,眼前一片模糊。

我想我是睡着了。

很快,我睁开眼。依旧是那团黯淡的灯光。那是纸鸢举着的纸灯笼。我低头看到红褐色的湖水,湖水中隐约倒映出纸鸢随微风舞动的长发。

我的身体如同被撕裂了一样,浑身不自在,眼睛有些模糊,耳朵里嗡嗡叫。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龙文宣下手太重了,我的脸都被打得破了相。

这样也好,我长长出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反正我自己也不想再见到自己。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经常问自己,这是不是一个梦,或者是梦的一部分。

我不能回答,只能尽力往前闯。

当的一声,我的身子一震,船靠岸了。白天的时候,我看过湖面。那时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小岛之类的地方。

那么我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想。

我起身,想自己走上去,但是我的体力有些不支,脚下有些软,迈上岸的一刹那,竟然摔在地上。

戴蓝色面具的女人过来搀扶了我一下,我想向她道谢,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我们上了岸,跟在纸鸢的身后。不一会儿,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如同一个另外的世界。一切都变得缥缈不定。

忽然,他看到脚边放着一叠子巨大的白纸,那些白纸如同雪一样的洁白。我伸手摸了摸,这些纸的质地很不错。除此之外到时看不出什么,我对这个行业不太懂行。

纸鸢回过头说:“这种纸的质地很好,湖边的纸庄就是以造这种纸出名的。不过,湖神造的要比他们造的要好。有时候,湖神就把这些纸送给湖边的人。听说,很多大富豪都以拥有这种纸为荣。”

我对社会上的很多事情都感兴趣,但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我到了这以后才知道纸庄,也知道他们擅长造纸。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世界上的秘密多得如同天上的星星,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

纸鸢推开一扇门,经过的时候发现这扇门也是纸做的。接着,从里面发生出一道光芒,我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闭上,就觉得全身松弛下来。接着,我感到眩晕。那红光笼罩了我的全身。

“沈晨,沈晨,”

有人在拍我,我睁开眼,看到蓝玲。我猛然坐起来,盯着她看,然后一把把她抱住。

“蓝玲,蓝玲,是你吗?是你吗?”

我尽力呼吸着空气,呼吸着包含着蓝玲味道的空气。这里不是迷津湖,也没有船,没有纸鸢,更没有小岛,当然也没有红色的光。这里是我的家。

阳光正从窗口投射进来,落在地上。让人感到温暖而和谐。我躺在床上,身边是我的妻子蓝玲,她正看着我。

一切平凡而美好。

“沈晨,”蓝玲投入我的怀抱,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是的,是的,”我用力点着头,“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得了脑瘤,我的生活都被颠覆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梦到我杀了人,还有人要杀我。我梦到……”

我的语言变得啰嗦而缺乏条理。蓝玲轻轻地把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说:“别这样,都过去了,那些都是梦而已。”

我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无力地盯着天花板,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是梦。”

现在是早上,是梦结束的时候,我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无意间一抬头看着对面。

对面是什么地方?谁在那里住?

两个问题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叫做纸鸢的女人。

我摇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既然一切都是梦,那么怎么会有纸鸢这个人。我低着头,先是低声笑,接着又放声大笑。

蓝玲从背后把我抱住,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

“沈晨,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什么?”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

我转过身,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她低下头。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觉得这还不够,又吻了一下,然后又一下。

蓝玲“格格”轻笑,说:“你看看你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只是说:“蓝玲,谢谢你,谢谢。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我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一边拥抱一边吻着她。

如果时光能在此刻停住就好了。

床头柜上摆放着我们的结婚照,一个小小的镜框。我不习惯弄一副巨型照片挂在墙上,我和蓝玲都不喜欢。我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蓝玲笑得是那么甜蜜动人。

我笑着,很快,那笑容在我脸上冻结。我在玻璃上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我猛然回头,看着阳台,阳台上有个女人。

她有着长长的头发,一副冷漠的面孔,以及一身白色的长裙,影子长长的延伸到了我的床头。

是纸鸢。

她在冲我笑。

与此同时,我的头开始剧痛起来,头痛欲裂。我听见蓝玲在叫我,那声音越来越远,渐渐飘逝在空气中。

“蓝玲,蓝玲,你在哪里?”我的嘴里吐出了这句话,猛然睁眼。我看到蓝玲的背影,她的肩头抽动了几下,头也低着。她在为我做晚饭,也在哭。

可是,做饭需要眼泪吗?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蓝玲抹了抹眼泪,看着我,同样轻轻地说:“没什么,我的眼睛有些痛。”

撒谎,她在骗我。我追问:“为什么?”

她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做了个梦,梦到你跟一个女人走了。”

“傻瓜,怎么会那样?”我不禁笑了。

她也笑了,说:“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

“当然,我不会,如果我背叛你,那么我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就像是那些不入流的爱情小说中描述的一样,蓝玲的赶忙捂住了我的嘴。她说:“别这样,我相信你。”

我抓住了她的手,想抱她。她却摇摇头说:“别这样,我们的孩子……”

我有些怪她过于谨慎。她说过孩子只有两个月,两个月的孩子还是不会妨碍我们夫妻间的那些事情。

可是,蓝玲依旧轻摇着头,我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吻了她的耳朵。

“好吧,等孩子出世,你再补偿我吧。”

“讨厌……”她笑骂着。

月亮升起到当空,我为能拥有如此美妙的夜晚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夜半,我从睡梦中醒来,眼前是天花板。我把手伸起来,从手指间的缝隙里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真好。

我转过头,想看看蓝玲的面孔。当我转过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瞬间,我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摸了摸枕头,枕头上不像是有人睡过。

那么蓝玲呢?

我起身到了阳台上,盯着对面,对面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晃动。

我把手捂在嘴上,如果不这样做我就会叫出声。

那个白色的影子对着我挥动了手,跨过阳台,身子悬在半空。她向前倾倒,从我的眼前坠落。

我转过身,双手抱着头,头在痛,脑子里的神经如同被大火烧烤。

我得了脑瘤吗?那不是一场梦吗?怎么变成真的!不对,现在一定是在做梦,我的疼痛都是梦中的感觉。

对,就是这样。

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卧室,嘴里不断叫着:“蓝玲,蓝玲,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回答我,别让我一个人……“

没有回答,我的努力变得如此徒劳,我自己也变得渺小而软弱。我承认我不够坚强,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软弱无能过。

月光透过来,照射在我的面前。地上形成斑斓的影子。当然还有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如同被囚禁。

我继续叫着:“蓝玲,你在哪?蓝玲,你在哪?”

屋子里的长头柜上放置着那尊观音菩萨的木雕。她的头还在。她的眼睛盯着我,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走近,盯着观音像,我发现它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缝隙,我伸手摸了一下它。观音的头无声无息地断落。

我赶紧把观音像放回了原处,退到房门口,反手按住了门把手,一拧,门开了。

我走出了家门,向楼上跑去,迈过一级级台阶,我的身体在不断升高。打开天台的门,走到楼边。向下看,小区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远处,灯光时隐时现。

“蓝玲,”我呼唤着她的名字,慢慢地把脚探向天台的边缘。

忽然,我觉得有人在我背后。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脸,在我不远处。

一张脸能代表一个人的一切。

我能确定的是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你是谁?”我问她。

她抬起头,幽怨地说:“你忘了我吗?你忘了你的承诺吗?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你不记得了,你说你会保护我,可是为什么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我认出了她,她是纸鹤。我看到血从她的眼窝、鼻孔、嘴角、耳朵冒出,源源不断。血滴落在地上,瞬间就是一片殷红。那片殷红向我袭来,要把我吞没。我摇着头,用力摇着,眼睛想闭却闭不上。我的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实践自己的诺言。纸鹤死了,是因为我的失误她才死的。

我后退了一步。一步过后,我发觉自己漂浮在了空中。身体横了过来,天台的边缘离我越来越远。我在下落。风声吹过我的耳边,同时还有那幽怨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为什么”那么多,为什么我们只有无助的承受呢?

此刻,我的头脑变得异常冷静,我开始数着下落的楼层,1,2,3,4……

应该数到多少呢?我有最终数了多少?不知道。反正最后我停下了,我的后背感受到了坚实的大地。

这是一个梦,这是一个梦,一个梦……

我对自己说。

“沈晨,沈晨,你醒醒。”

有人在呼唤我。

我听到了,睁开眼睛,梦醒了。

我看到的依旧是我的家,带有花纹的天花板,还有蓝玲喜欢的墙纸。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的妻子——蓝玲。

“蓝玲,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我扑到她的怀里,放声痛哭。

她摸着我的头,语气尽量温和地说:“别这样,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不管发生如何惊天动地的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抬起头,凝视着她。忽然我发现她的样子变了,变得像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像纸鹤,虽然纸鹤和纸鸢两个人长得很相像,但我依旧可以瞬间分辨出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纸鹤……”我轻轻叫着那个名字。

不知为何,蓝玲点点头。

我却摇头,因为我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我觉得蓝玲越来越像纸鹤了,从哪个角度都像。

蓝玲张了张嘴,我听不见,耳朵里被一个声音充满。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

那是我说的最终没有实践的诺言。纸鹤被龙文宣残忍地杀害。我毫无办法。其实,我是有机会的,我如果带着纸鹤连夜逃走,龙文宣就会扑空。我原本是可以保护她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们离那幸福的果实是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得。命运却开了个大玩笑,让我功败垂成,一切在瞬间化为乌有。

对蓝玲呢?我不是也向她许下过这个诺言。

我也不能遵守。

蓝玲,或者说纸鹤,我现在已经分辨不出她是谁,只是觉得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身体。

我害怕,马上把眼睛闭上。再睁开,这次又看到了不同的世界。我在一个大大的客厅里,这里有一大张木制的地板,地板上有着斑斓的图案。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蓝玲,也没有纸鹤,连领我来这里的纸鸢都不见了踪影。

我想叫一声,至少让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女人知道我的方位。我的嘴巴张开了一点,试图发声,但是很遗憾,我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也许是脑瘤压迫着神经,以至于我无法发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不觉得是件坏事。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似乎有张看不见的网把我罩住,又像是被一个人扼住了喉咙。我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龙文宣的影像,他拿着石块向我的头上砸,一下又一下。头上的伤口条件发射似地隐隐作痛,我摸了一下,血已经凝固。

龙文宣,我要宰了你!

我并没有诉诸法律的想法,因为我也办了违法的事情。所以,我会用最直接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有杀人的想法。

可是……

我又叹了口气,心想,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还能见到他吗?同时,我也暗下决心,只要看到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我抬头一看,是纸鸢。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原样。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我的周围一片黑暗我也不知道的事情的坏事。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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