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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NO.14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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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的西丸宫傍水而建,城墙楼宇之风貌,远观,与唐土长安无大异。亦是黄瓦白砖,不同于街市的是屋脊呈青绿色,好似涂了硬漆。宫殿巍峨高大,雄踞盘桓于一带秋水之中。内中亭台水榭、佛山玉石一应俱全。高墙外面,河水之中,另有石砌拱桥与防波石堤,堤侧还有门前町,属于贵族常设市场,相当繁荣,各家店铺俱有正经名号,经营纸扇、刀具、油伞、漆器、脂粉之类,多是日常用品以及高雅耐用的奢侈物件。

石堤上敷有土层,多植山楂、白杏、垂柳各样树种,这时节已初露子实,微风拂动,累累沁香。

黎明的晨光揭开最后一层薄雾时,三个年轻人已经梳洗过,杉田引幸安顿了一番北村明有关鲇野太郎的话语,便与元田兼吉、九条友子骑马来到银座茶楼吃早茶,仔细观察起德川家茂的宫殿来。他们先在银座茶楼端坐了半个时辰,静听着里里外外的声音,但是始终没有贸然打听什么。

银座沿街而筑,高有三层,一色的榉木散发出古老的香黄色,三层之上还另设两处像阁楼一样的独间,下面每层每间各有木格纱窗,外附一段狭窄的阳台,推开格窗,可以举目胜览江户湾近海水域的港区景色。九条友子早年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于是由她引着上了那尽顶的阁楼单间,打开全部窗扇。

他们一男二女一面饮茶轻声细语地闲聊,一面享受着海风的吹拂,真是心旷神怡,惬意之极。

这三位怀着特殊目的的年轻人正这么品茶坐着,忽然听得楼下街面生起吵闹声音,只听像是一位爷与另一位年轻公子为一把折扇争吵开来。一个说他先看中的,有先买权,另一个断不肯让,身后还有附和弹压之声势。

听到这里,元田兼吉探头往下一瞧,立即认出那位爷来,然后回身对杉田引幸说,“你刚才还怕他赶不到呢,这不是,正在下面跟人吵架呢!”

杉田引幸闻听此言,亦立刻扭身望下去,原来牵着一匹汗水涔涔的骏马的“那位爷”就是鲇野太郎,仍是先前的打扮,只是远远看去,仿佛晒黑了。与他叫嚷的是个贵族子弟,满身锦绸珠玉,一派纨绔习气。看到这里,杉田引幸沉下脸来,对元田兼吉施了个眼色,后者自漆盘上捏起一粒花生,挥指一弹,如离弦之箭直直射在鲇野太郎的脑门上——痛者抚痛之际狠命朝上望去,随即乐了,即刻回身对那纨绔子弟说道:“你买,你且买。”

对方也正懵懂愣神,听他这么一说,又见他急急拉马向对街走去,不由大笑起来,自以为人家怕了他呢。不过终亦未买。

鲇野太郎一进滑门便跪倒在杉田引幸的对面。

“杉田师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请原谅。”

“鲇野君可是一路吵着架来的?不晚呀,您再下去吵就是了,我们还没喝完早茶呢!”

杉田引幸周身遍体浮现出一种愠色,元田兼吉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九条友子出于一种可能早已生成的同情心望着鲇野太郎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替他开脱了一回。她说:

“杉田,鲇野君比我们多走了新潟,又是初到江户,人生地不熟,绕了弯路也是有的,再说江户这么繁华,他走累了,下马随便逛逛亦未尝不可,我们就别再责怪他了;”紧接着,她又看着他笑道,“您还没用早饭呢吧?!”

鲇野太郎立马欠身又对九条友子深深点了一下头,发出一个送气音。

九条友子便敲了敲滑门,那门立刻开了,她对外面跪着的一个女生吩咐了一句,片刻,一壶热茶与一盘糕饼由那女生托送进来,放下后,她又退出去,合上了滑门。杉田引幸看着由于朝阳升起透视出的那个女生的影子,轻声说:“你退下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侍应了。”

然后,她再次盯着鲇野太郎。这个可怜的野边地男人兴奋惊悸之余正满意地品尝着他向往已久的城市的美食,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气,然而内中还是对面前的白衣女子存有怯敬。

“马车在新潟安顿妥了?”

“啊?马车!妥了,安顿得妥妥帖帖!”

鲇野太郎说着,又吞下一块糕饼,眼瞅着侧对他坐的九条友子,转而对元田兼吉做了一个微妙的鬼脸。

“鲇野君,途中可听说什么?”杉田引幸问他。

“没有,……哦,好像民众传言幕府准备讨伐长州藩。”

“那好,我们就先来讨伐幕府!”

接着,杉田引幸简言概略将昨晚北村明讲述的基本状况低声对鲇野太郎重复一遍,然后,便会同元田兼吉等研究今晚的行动方案。其实,夜里,她并未睡着,仔细揣想了来龙去脉,最后越想越觉得心惊,不由望盼起浅野义贞来。依她所想,西丸宫禁卫森严,根本不似元田兼吉所言可以分头行动,单枪匹马各个击破,退一步,纵使刺杀成功,倘若整个江户立刻戒严,他们又怎么能够全身而退?清晨,与北村明会面时,这位年轻神甫也表示了同样的担忧,这种想法正合她意。

但是杉田引幸万万不曾想到,北村明那双隐藏在镜片下面的锐利明目比她看的更远更深;他收拾过残杯剩盏后亦是夜不能寐,抚摩着一枚秀雅的木梳,忽而想起去年深秋独自赶赴这里执行营救任务的梅田云浜,为什么大阪方面只派一个人过来呢?难道仅仅是做做样子吗?秋田这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

“可怜的梅田君!……”他自语。如今又只派了这么几个嫩皮小生过来,这不是摆明了使他们有去无回吗?啊!!原来如此?啊!可悲的梅田兄,北村明又自语。然后叹了一口气,翻着一本从拉丁文翻译过来的古典文献《君主论》,封面写着:[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著——希望睡过去;可是,他不仅睡不着,反而更清醒了,他猛地握紧了胸前的木梳子,似乎想要攥碎它那样,他想:我不能再这么做下去了,做一个中介人,把他们送进地狱,把这些年轻的生命送给德川幕府,这些可贵鲜活的生命啊!啊!真正的理想在哪里呢?我不是因为反对做佩刀的奴隶才放弃武士地位的吗?那么,现今,我在这个组织里又算作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忧郁起来……后来,终于在蜡烛将要燃尽时昏昏沉沉入眠了。

在这茶座里,此刻的杉田引幸阐述的仅仅是上述的最为浮浅的那一部分,也就是说为了保全性命,还是先不要惊动德川氏族为妙。那么,既然如此,他们就可以放手解决那几个老中和若年寄了,而关于井伊大老,四人一致的意见是:组里并没说过一定要刺死他,且走且看,待浅野义贞抵达江户再从长计议。当然,最使杉田引幸揪心的便是暂且并不能完成木匣子里最重要的一块木牌所赋予的任务。不过,多杀一个若年寄略可宽慰其心。

飞波组有一规矩:刀手行事前必得沐浴更衣。意在这样可以扫去一切晦气,能够顺利完成使命。这次他们来江户,没有住客栈,而目黑区教堂盥洗室虽然很大,但只有一间一池,故而杉田引幸依九条友子提议随其去母家洗浴,元田兼吉与鲇野太郎仍回目黑区,约定下午申时在教堂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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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元田兼吉和鲇野太郎在北村明的安排下坐入那种欧式白瓷浴缸里时,那位迟到的野边地汉子忍不住告诉了他迟到的原因。

“啊,元田兄,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我觉得这很重要,但我不敢对杉田师姐说。”

“你说吧,什么事,我会为你保密的。”

“哦,那太妙了,真的吗?”

“真的,我从一开始就把你看作很好的友人了。”

“老实说,我去了新潟,我赶着那辆马车走到了海边,上了大礁,可是,当我把其中一匹马卸下来,望着自己那匹马不知所措的神情时,真不忍心将它赶下礁石去,你想像不出来,那下面的风浪非常大,尤其那天,那些浪花不断地飞溅上来,击打在我身上,有一些甚至冲刷到马车,……”

“你很心疼那辆马车?”元田兼吉抹香皂时笑了。

“噢,恐怕是的,当然,从我见到它就充满好奇,我喜欢它,它看上去那么结实,那么高雅,……”

“那么,你把它留下来了?”

“是的,”

“然后呢?”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要驾车离开新潟,但我又不敢去长冈见你们,我就更加努力地思考,忽然听到有人说会津藩的若松有神社,我想我可以把马车寄存在那里,如果不行,捐给他们也行,总比毁了它好。我这么想着,就驾车沿着河道穿过树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若松,然后重新卸下九条小姐的那匹宝马顺着官道赶到了宇都宫,在那里休整了多半日,又连夜出发,经过小山、古河、大宫,今早才进入的江户,然后……”

“你喜欢这里吗?”元田兼吉开始擦去身上的水珠。

“非常喜欢,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呵呵……你快些吧,她们可能要来了,我们还要做最后的准备。”说着,元田兼吉趿了木屐走出去了,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装束,是一套深色的袍子,然后将替下的那些衣物送到了楼下的洗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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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鲇野太郎也将从家里带来的一套款式新颖的亚麻布衫换上身后,杉田引幸与九条友子果然准时拉响了铜铃。这铃子在北村明的起居室内,别的客室都没有,是通过几个转轴滑轮支配过去的,而穹顶下的那根钢链一般人不会注意,也不理解其中的意义。这都是早年禁教的白色恐怖下那些西班牙传教士们想出的法子。

杉田引幸还是米色长衫,里面新换了黑纱衬衣,她对服饰有自己独到的选择,从来都是黑内白外,衣包里永远是这两种颜色,不管有多少套,多少款。九条友子变成了紫色的,与她那淡褐微卷的头发非常匹配,更显其古典高贵的气质。

北村明也早已换了一套崭新的黑袍子,他的梳洗干净的青灰秀发与丝边镜框在夕阳无限好的微光尘雾里闪现着独特可人的色泽。大家各各对视一遍,不由都浅浅地笑了,仿佛过一会要去听音乐会,然后还有舞会等着他们。

杉田引幸比往常更加着重地凝望着元田兼吉,他们都是町人出身,所以在她心里,不仅因为他的豁达、诙谐,更不因为他的英俊、洒脱,最重要的是他与她相同的原始身份,还有他从小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使他的形像在她胸腔里着了火,从她懂得男女之情开始,她的心绪便不再有单独的机会,因为有他,她觉得很充实。只是她从不表露的太过分,这缘于她的一种特殊的情商,这种情商是决定人成败的主要元素,为了大局、为了事业越能控制自己情感的人就越能取得成功。

可是,她亦明明能够发现,他对她的温柔视而不见,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看见,因为他只在注意九条友子。某时,转身之间,元田兼吉会与她的目光相遇,但仅仅微微一笑,表示出对她的关怀,对她的顺从。

这时,北村明要求他们四个随他一起向上帝祈祷。他们也没有什么固有的宗教信仰,出于祈求神灵保佑的心愿,便认真完全地做了。只听北村明用十分虔诚的颤声诵道:



主耶稣啊,

大能的救主与良朋,

您曾为我开路,

今又伴我同行;

求您帮助我们,

使我们的脚步稳健不倾跌,

我们期盼与您的相见。

阿门。



北村明划着十字,他们也像他那样,用两根手指摸了额面,再摸中胸,然后是左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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