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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出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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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符邻的马车上,重昭闭目养神,听得耳边车声辘辘,心中更是烦躁不安,然而那张始终犹若春风的脸上,露不出半丝心情。

有东西停在车厢上,是鸽子的叫声。

车夫即刻停下车,将鸽子赶下来,跟着重章的随从旋即一把抓住信鸽,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筒,递给车内静坐的男子。

重昭打开字条,上面是熟悉的墨痕字迹,写着,世子安康。

将字条握在手中,重昭的眉头却不由微微皱起。自己受命再往符邻视察之际,一向体弱的靳陵居然又生出了病情。他走得匆忙,不能陪在亲子身边,唯有希望白衣仔细照料那个孩子。

字条上没有写其余的内容,说明雨崇的情况都还在控制之中,他只想尽早将符邻的事情处理完,好在发生异变之前赶回雨崇。

当初他设计利用符邻私铸兵器一事引重章离开雨崇,就是为了趁机拉拢罗恒。虽然重章半途折返,这件事落到他的手中,但原先的部署都在计划中进行,是以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多年来自己一步步忍让,为的只是不求锋芒毕露以便步步为营,当初自己与重章的兄弟情谊也因着时局的改变而尽成往事——从决定利用地方官员指认自己结党营私来试探重章并引之与重冕起冲突的那一刻起,兄弟两个字就已经烟消云散。

他只是没料到重章会在已经拿到证据之后突然对这件事不理不睬,原本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也因此而改变。为了自保,只能把事情捅出来,但还要做得小心不露痕迹,至少不让重冕再将矛头对准自己。

从小宛妃就教导他要察言观色、广结善缘,所以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已经长袖善舞,把握好了进退的尺度。至于当初结交重章,那是因为在他第一眼见到那个从民间来到皇宫的孩子起,他就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路,需要这个人从旁协助——重冕试图诬陷他结党一事,重章确实帮忙解决了。

越想越觉得心头负累千万,重昭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不能一抒心中苦闷。

前头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马车随之停下。

“可是二殿下重昭的座驾?”来人说着还有些生硬的珑玲语问道。

重章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前停着一批黑马,马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侍从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取出一张名帖。

侍从取来名帖交给重章。

重章看过名帖之后即刻合上,原本淡淡的面容顿时神色一紧,不自地抿了抿嘴角道:“到前头驿站再说。”

重章与来使在驿站客房中密探,那张名帖就放在桌上,好似从未被人翻阅过。

“贵国内政,我不便插手。”重昭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但眼前这张写着印扬左督王名字的名帖,他收不下,更不想收下。

“左督王的意思,是希望二殿下可以帮助王爷将贵国的三殿下重章剔除在皇位争夺中。”来使并不拐弯抹角,神情严肃地看着重昭,继续道,“二殿下可能不知道,贵国的三殿下和我国现任国主一直暗中都有联络,前次两国交战,也是三殿下和敝国国主串通的。”

重章神情一动,温和的眸光里陡然显出杀机,瞬间又收敛起这样的锋芒,问道:“哦?”

来使将名帖往重昭面前推了推,道:“三殿下在上次的战事中得到不少好处,二殿下必然是看在眼里的。”

重昭的微笑里带着深重的设防,看着那张就在自己眼前的名帖,他已然明白了来使的意思。

“二殿下的处境其实和左督王相似,都是有意天下之人,为何不联起手来?”来使虽然压低了声音,语调却极有诱惑力。

“左督王的好意,重昭心领。三弟怎么做是他的事,我不希望本朝内政受制于人。来使请回。”重昭孑然起身。

未想重昭拒绝得如此干脆,来使亦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来使留步。”重昭唤道。

“二殿下可是改主意了?”来使转身问道。

重昭拿起桌上的名帖,交与来使道:“保重。”

来使见眼前男子纵然面染风霜却依旧不改儒雅之色,神色之淡定反而让他顿觉心头蹿起了一阵怒火。当下,他接过名帖,大步离去。

琉光的书信再一次送到雨崇重章府上之时,忽然有官兵闯入,说是捉拿别国潜入大珲的奸细。来人速度之快,正将重章和送信之人捉拿个正着。

果然是重章与印扬现任国主琉光通信的内容,其中提及左督王与印扬国内情势,以及重章正将写有大珲朝如今局势的书信交托。

密报之人无从知晓,但眼前这清清楚楚的一切不容重章有半分抵赖。

重章当即被灌入天牢,府中任何人不得踏出大门一步,全部禁足,直到查出事情真想为止。

白衣传来的字条上简短地概括了整件事的经过,他离开雨崇已经一月有余。

看着书信上的内容,重昭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他不与左督王合作,不代表不会就此放过在雨崇的重章。作为自己如今心腹的白衣,他势必要动用这枚从重章处挖来的棋子。

白衣其实是受到罗恒监视的。离开雨崇时,他名罗恒留意白衣的一举一动,只要白衣一有异动,整个白府都会因此被祸及。而白衣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次重昭交代下来的事,白衣必须去做。

白衣在过去的时间里一直注意着重章府上的人员来往,确实注意到有陌生人出入过。跟踪那人并且拦截其放出的信鸽,他发现事情果真像重昭说的那样。

至于奸细一说,自然是由罗恒负责借机呈到皇帝眼前,派出指令拿人的主意,也必须由罗恒完成——因为叶以秾和重章的关系,这件事上,廷机阁首辅只能缄口不言,甚至叶以秾也是被皇帝变相软禁在自己府中的。

皇都之中,大皇子重冕失心疯,不理朝政;三皇子重章意图通敌,被下了大狱;而二皇子重昭只身在外,情况就似乎很有趣了——这三个看来最有希望争夺皇位的人,一时半刻,都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

看着白衣送来的书信,重昭隐隐觉得大势已经有倾倒向一边的趋势,只要这一次重章脱不了罪,往后的路就要好走许多。

他却已然不能掉以轻心的。

此时,又有人叩门。

重昭将人招入,侍者又送来一封书信。

重昭正困惑,看着书信的双眼却忽然蹦出了焦急惊讶之色,当即呼道:“来人!”

侍者旋即入内,只听重昭吩咐道:“马上备车赶回雨崇。”

重昭在符邻的事情已经办完,是以一接到白衣的来信,他星夜就往雨崇方向而去——靳陵病情加重,命在旦夕。

作为父亲,他对这个孩子有着空前的热情。每一次抱着靳陵,他就希望能给予孩子最大的呵护,让他不用在和自己相似的童年中长大。贺筱络薰曾经说他太过宠溺靳陵,但这种天性似乎难以改变,兴许是自己年幼时并没有过多受到过皇帝关注的原因。

他在雨崇的时候,可以陪在靳陵身边,第一时间知道靳陵的状况,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可以安心的。但如今他们父子分离,一旦知道靳陵出了事,他就免不得心急如焚,匆忙间就要赶回雨崇。

一路上记挂着靳陵的病情,归程的时间已经比去时缩短,但重昭依旧觉得十分漫长。

夜色已至,不便赶路,待明日天亮出发,午时就可以到达雨崇。

一个人在房中夜来难寐,重昭却又收到了白衣的飞鸽传书,说靳陵的病情已有好转。

一路归来,他几乎日日都与白衣借着飞鸽互通靳陵病中的情况,看着靳陵从病危到如今的好转,始终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殿下。”侍者在外头叩门,道,“白公子到了。”

不想白衣居然会此时到来,重昭即刻开门。见白衣身形具疲,他心中自有感谢,但开口第一句,还是询问着靳陵的情况,道:“靳陵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小世子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言毕,白衣看了看还在门口的侍从。

重章会意,命侍从退下,问道:“怎么了?”

“罗恒大人被大殿下拿了。”白衣道。

“什么!”重昭纵然为之惊讶,但依旧不大相信白衣所言。

“大殿下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坐看二殿下和三殿下两虎相争。如今三殿下入狱,大殿下就趁二殿下人在符邻之际,直接拿了罗恒大人,说罗大人与殿下私通,在符邻私铸兵器,意图不轨。”白衣眉间少有的紧张,看着重昭依然将信将疑的神色,继续道,“大殿下一早就注意上了罗大人,拿的就是罗恒大人和二殿下最后一次的飞鸽传书。”

重昭这才想起,距离自己和罗恒最后一次通信的时间确实相隔多日,难道当真是被重冕先发制人?

“大殿下甚至将上次三殿下去符邻途中受伤的事翻了出来,借着这次拿人,就指认当时是二殿下为防止三殿下到符邻查出真相所以才下的毒手。”白衣道。

“大哥是准备好了我图谋不轨的证据了?”总是询问的口气,重昭却眉间一冷,哂道,“上次力荐三弟去的是大哥,所以他不会有嫌疑,反倒是我随波逐流成了祸首。事后符邻一事又是交给我处理的,大哥果然好计谋。”

“大殿下说要等二殿下亲自回雨崇对峙才将证据拿出来,所以诏令殿下回雨崇的文书已经发去了雨崇,想必是与殿下错过了。”白衣的神情没有半分松懈,道,“大殿下本来也要软禁臣,但事发突然,臣担心飞鸽传书到不了殿下手中,是以连夜出城将情况禀明殿下。”

重昭如今方才发现白衣纵然还是穿着那身白衫,却毕竟是染了风尘的,那往日清俊的眉目看看疲惫,想来除了照顾靳陵,他还要周旋于雨崇的涡流之中,当真难为他了。

然而,白衣却是可以倒戈的,从他当初从重章身边的侍读成了后来自己的幕僚,按照白衣所言,雨崇的情势对重冕是最有力的,只要白衣加以言辞,就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二殿下对臣的知遇,臣不敢忘。”白衣长揖,大有视死如归之态,道,“幼年蒙三殿下提携,臣铭记不忘。但多年相处,相知甚深,三殿下做事急功近利,如今下场正是臣当初所虑。臣虽只是太医院少医,但二殿下不嫌,礼贤于臣,臣唯有鞠躬尽瘁。”

一向淡泊的白衣忽然这样说话,着实教重昭意外,但白衣眼底拳拳真挚,纵然依旧疏疏淡淡,但这一身风霜倦色,却是重昭亲眼目睹的。

“既然如此,你就随我走吧。”重昭道。

“殿下要连夜入雨崇?”白衣惊道。

“在大哥真正下手之前,我要先回去看一看靳陵。”始终父子情深,不论回到雨崇要面对什么,作为这段时日来自己最牵挂的人事,他必须见一见那个孩子,听一听他的声音。

重昭和白衣两人先行,驾马在外郊疾驰狂奔,终于在黎明之前赶到了雨崇北门外。

夜光中城门的灯火清晰可见,照得出周围城墙的轮廓,多年风霜沉重。

重昭握紧了缰绳望着。他从未这样看过雨崇,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从外面看,居然是这样的,一直以为的繁华喧嚷也有落幕安静的时候,甚至在他不知不觉里,就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边从来没有真正的敌人或者是朋友,他和重章,他与重冕,总是因为各种不同的事和利益互相利用,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现在只剩下他和重冕,这样的结果,却是出乎自己意料的,他曾经以为,这场角逐应该是由自己和重章完成到最后的。

重昭驾马走在前头,向着雨崇而去。

守城的侍卫询问来人,待听见重昭之名,却即刻兵刃相向,同时四面又涌来许多士兵,火把照亮了周围的土地,所有人都神色凛凛,目光锋锐。

“皇上有令,二皇子重昭通敌叛国,即刻捉拿!”城楼之上,赫然传来这样铿锵有力的命令,如是让那些火把的火光更加明亮,照在人群中的那匹白马之上,照亮了马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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