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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结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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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最后天诉称“闹元”,是大珲大陆上珑玲主族最盛大的节日之一,一过子夜就是新年元月初一,是以十二月三十一又被称为“醒元夜”。

皇帝在戌时时携众皇子登上雨崇东门——俗称“朝阳门”——与百姓一同观看烟花燃放大会,当是与民同乐。

第一支烟花升入夜空之后,接连着就从城楼上蹦出了各色华彩。本就被街市上接连的灯火映亮的夜幕在刹那间更加璀璨,火树银花,胜过漫天星斗的璀璨。

在雨崇若是遇见皇家子弟也不是太过稀奇的事,但日常相遇也都是穿着常服,除却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胄的气度,与常人无二。然而今夜除却皇帝正装,一众平日出入皇宫的皇子贵族也都锦袍加身,气度风华,站在城楼之上受人仰望,确实教人赞叹那身风姿绰约,与众不同。

烟花会纵然只是个形式,但也是天家皇权的一次震慑,尤其是在会后由典礼官宣读皇帝的新年祝告,福泽天下。

待真正结束了朝阳门上的一切事宜,已近戌时三刻。

重冕纵然是被废储君,但毕竟是皇长子,是以他就在九五之尊身边。见仪式完毕,他即刻扶住皇帝,关心道:“父皇龙体未愈,当心才是。”

皇帝点头,在众人簇拥之下上了回宫的马车。

宫里对这个闹元节的重视自然比过民间,早前就已经全部操办起来,待到晚间,整个皇宫流光华彩,灯火辉煌,飞檐画栋,犹如仙境。

酒宴之上,个人依照身份入席,歌舞丝竹,几乎响彻了整个皇宫。

旧岁将除,新年即临,每一张笑意吟吟的脸上,都带着对新一年的期盼。

虽然是普天同庆的大节日,筵席依旧在宫门宵禁之前结束,各人自回各人的居所。而当这一场喧嚣落幕,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仿佛方才那些都未发生,这皇宫还是如旧的冷清,并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有着新年的借口,朝中诸人走动起来也就稍稍方便一些,偶遇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

今日重昕不在府上,是以就重章和重晖两兄弟在还洋溢着新年氛围的大街上行走。这个时候天还冷,但看着外头热闹的街景,他们也就不想多在马车里待着。

虽然才初五,雨崇这条最繁华的长街上基本已经商铺全开,沿街的小贩亦有不少。

重章平日喜欢买些小玩意儿,此时就停在街边看看。

“三哥,我口渴。”重晖委屈道,“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就算视察民情也不是你这么个视察法。”

重章看了看前头,道:“前面就是香茗,带你去喝茶。”

听见终于可以休息,重晖不免高兴。他倒不是真的渴了,就是想坐一会儿,外头的虽然没风,但也还满是冬季的寒冷。

因为偶尔跟着叶以秾过来,所以店中的小厮是认得重章的,见他进来,便立刻笑脸迎了上去,道:“三公子还是坐老地方吗?”

“不上去了,就在大堂坐着,来壶春风锦就可以。”说着,重章就在大堂里找了个空座。

“三哥就是窝心。”见重章这会儿还照顾着自己,重晖自然要讨好几句。他们两个今日放着府中的妻眷不理大冷天的跑出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出来走走,前几日几乎天天循着那些规矩在“过年”。

小厮手脚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茶奉了上来,同时外头又进来一行人,他就即刻去招呼了。

走在那几人最前头的是个青衣的年轻人,中等个子,面目上算得上清俊,那双眼睛最是引人注目,浅碧色的,看来不是珑玲人。他身后的几人一看就是他的随从。

小厮本要招呼他们去别处坐,不想那人却径直朝重章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这位兄台可否介意与在下同坐?”

说着有些生硬但还算流利的珑玲语,与他那双浅碧色的眸子一样印证着他不同常人的身份。

重章给重晖倒完茶,就又拿了一只杯子放在那人面前,倒出茶水道。

那人明白了重章的意思,挑衣坐下,上翘的唇角让他看来彬彬有礼,言辞自然也是客气的。他道:“多谢。”

青衣客一抬手,那几名随从随即点头,撤到了一边。

重章若无其事地自己倒茶,末了拿起茶杯轻嗅了那一抹茶香,道:“公子如何称呼?”

“敝姓刘,刘亮之。”青衣客道。

“刘公子尝尝这茶的味道吧。”重章兀自饮了一口,眉间甚是满意。

刘亮之啜了一口,面无表情道:“好茶是好茶,但在下还是饮不惯。”

“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春风锦这股苦涩的味道的。”不知何时,重章的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和刘亮之一样浅浅的,不动声色。

刘亮之的眼光却在顷刻间迸射出些许冷芒,余光瞥过重晖时,亦不由教重晖心头一震,莫名生出些不详的感觉。

其实就在这个人出现的第一刻,重晖已然被刘亮之身上那股傲人的气态所震慑,这种感受似曾相识,甚至非常熟悉,但从刘亮之身上折射出来,就又有另一番味道。

“我与刘公子素不相识。”重章道。

“闹元节那晚的烟花会上,三公子就站在皇帝左手边第二个,不知在下有没有眼花看错?”刘亮之问道,却仿佛更加肯定地在陈述着事实。

重章眼角的笑意随即消失,看着刘亮之的眼光亦多了几分审视。朝阳门的城楼是雨崇四座城门中最高的,一般人即使站在城楼下仰视都不一定能看清楼上人的样貌,何况闹元节当晚灯火迷离,人流攒动,他在众人之间亦算不上出众。

这样想着,重章对重晖使过一个眼色。重晖会意,就此离开。

四周喧闹里,唯独这张桌子上是极其安静的,重章和刘亮之两人对坐无语,似都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些什么。

重章率先笑了出来,道:“下回再入大珲境内,记得把珑玲语再说顺溜一些,这双眼睛颜色也是极其泄露身份的,琉光太子。”

琉光惊讶了片刻,见重章仿若随意地一笑,自己亦跟着一哂,赞道:“三殿下果然好眼力。”

“是刘公子有意透露的身份,我哪里凭空就猜得着呢?”重章道,“刘公子新婚不久,怎么会出现在雨崇?”

“半个月前,我就已经到了雨崇了。”琉光回道,不慎却被春风锦的涩味呛了,憋得他不由皱起了眉。

平阳公主是在十月初从雨崇出发嫁去的印扬,路上最快也要一个半月,而琉光居然在十二月中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雨崇,那他和平阳的婚礼……

“我与平阳已经完婚,三公子放心。而且我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平阳的帮助。”琉光道。

平阳在十月的送嫁队伍走得快,所以十月底的时候已经到了印扬。成婚当晚,平阳就表示愿意帮助琉光除掉左督王。

新婚妻子的直截了当让琉光惊讶,但作为和亲公主,背后有大珲朝这个靠山,这桩迟早要在印扬内部展开的角逐对琉光而言就多了胜算。

来珲朝是平阳的主意,琉光原本也对此心存怀疑,毕竟他一离开印扬,国内的局势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一旦平阳和左督王联合,即使他是印扬太子,也难以平息重权在握的左督王的谋反行为。

但平阳以自己身为印扬太子妃以及自己的将来作为起誓,她跟着琉光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会好过受左督王挟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要好上太多。平阳所以选择远嫁印扬,是因为离开那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政治世界之后,她可以和琉光一起建立起独立于珲朝之外的政权,但不是对自己故国的威胁。她的私心很重,但此刻也正是支持琉光最明确最有力的证据。

平阳的出嫁在琉光看来,正是珲朝对印扬内务不多插手的证明,因为平阳本就不是受宠的公主,但生母的身份不低,与琉光也算相配,却不足以成为一种支持的暗示。同时对左督王也没有构成威胁或者是偏向,所以平阳的言辞最终说服了琉光,事实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来珲朝之前,平阳给琉光的指示是,合作目标只能有一个,二皇子重昭。

然而琉光并未听从平阳的意思一入雨崇就寻上了重昭,而是在城中打探了一番情况。闹元节那天晚上,他就隐没在朝阳门的城楼之下,和所有百姓一样抬头仰望着楼上一种华服金冠的天潢贵胄。

众人之中,重章确实不是最耀眼的一个,论气度风华,他及不上废太子重冕,而重昭的温润笑意在所有笑逐颜开的子弟中亦有特别之处,或者是重昕的朗然大笑,都要比这个从样貌到言行都显得平淡的皇子引人注目。

但琉光记得,重章并不是一出生就在皇宫中的。按照珑玲人注重身份的习惯,像重章这样从民间入宫的皇子必定经历过一番磨砺才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朝堂中,他有叶以秾作为自己最有力的支持,并且很多政务皇帝也是交由他经手。十七岁试期时,重章成功拿下紫玉山悍匪一案,颇是震动朝野。

那时,重章就站在皇帝左手边第二个,他和皇帝之间隔着的,就是废太子重冕。

“为什么是我呢?”重章已然料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但面色依旧镇定悠然。

“三公子也该相信自己。”琉光道。

“好处?”重章倒是直白,一口饮下了半杯春风锦,苦涩的茶味从口中流入咽喉,正如多年来的隐忍和早在不知不觉里就萌动的某种欲望,一点点在发芽。

琉光在桌面上划着什么,最后指尖横过一道,又出掌推到重章面前,然而那些却都是虚空。

重章微笑地看着琉光,已经明白了这场交易的筹码。

“我不能再在雨崇久留,平阳还在等我。”琉光亲昵地叫着妻子的名字,那目光里却是沉沉的思量。

“刘公子下榻何处?”重章问道。

“荷来居。”琉光回道,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重晖见两人已经谈论完毕,遂走了过来,见重章个琉光都笑意浅浅,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似喜,却也有隐忧。

“告辞。”琉光拱手,带着随从就此离开。

“三哥,到底什么人?”重晖看着流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蹙眉问道。

“并非善类。”在琉光做出划横的那个动作时,他就知道这个异国太子必定是冷酷的,那个推让的举动做得干净利落。那一个瞬间里,重章看见琉光眼底深沉而果决的杀机。

“我看你们谈得还挺投缘。”重晖不知是打趣还是有意挖苦。

重章嗤笑一声,由此提步离开了“香茗”。

他说琉光并非善类,自己又何尝真正是个好人?他看着琉光给自己许下的承诺,当场就动了心。如果最后成功,必然对他的将来大有帮助,但如果失败了,虽然不至于身败名裂,但和重昭的距离就相差不是一点点。

所以究竟是像现在这样按部就班,还是借着琉光的事搏一搏,是一定要考虑清楚的。

原本还算开朗的心境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又一次蒙上了阴云,然而当他才回到府门口,就有久等的家奴过来通报说,青京出事了。

“怎么回事?”重章闻言,立即怒问,这就马上朝青京卧房快步而去。

家奴一面匆匆跟着,一面回禀道:“良妃娘娘知道皇子妃喜欢吃香酥莲蓉糕,所以特意赏了一些过来。皇子妃最近总说口里没味道,所以见着喜欢吃的东西就吃了几口,但是没想到吃了那些糕点没多久就忽然腹中疼痛。刚才传了御医,但也不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卧房门口,重章情急之下推了门就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只见似约守在床边,而青京躺着,脸色稍稍有些苍白,蹙着眉不说话。

“青京!”重章坐到床边,握起妻子的手,关切道,“怎么样了?”

青京虽然摇头,眉头却没舒展过一分一毫,回握着重章的手,道:“孩子没事。”

她的脸上,满是庆幸。

重章不由轻轻抚上青京隆起的小腹,道:“没事。你们都没事。”转过头,他诘问道:“太医呢!”

“是我让太医走的。”青京低吟了一声,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道,“你回来就好。”

“这事我一定要问清楚,否则还可能祸及到良妃娘娘。”重章信誓旦旦道。

青京点头,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再说话。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不走了。”重章柔声安慰,又吩咐众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似约便带着其余服侍的下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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