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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隐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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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青京成婚之后,重章照旧每日在早朝之后就前往锦绣宫给良妃请安。

“倒是有阵子不见似约那丫头了呢。”一月里还是有着未退的天寒地冻,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良妃看着正在和重曜玩耍的重章随口说道。

抱着孩子的手慢慢就停了下来,重章将孩子交给奶娘,这才正视了良妃的问题,然而却久久未曾说话。

“怎么了?”良妃问道。

“没什么,我看着似约大概是不太适应,所以从去了新府之后说话比以前更少,就是青京空闲的时候会拉着她多说两句。”重章回道,同时也在回忆着近来贴身侍女的举动,那双眸子里的光越发暗淡了想去,他知道她有心事,但也明白但凡只要他问了就是石沉大海,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良妃因此顿首,回想了片刻方才道:“这丫头一直就不太喜欢说话,是不是你待薄了人家?”

“娘娘冤枉。”重章喊得干脆果决,倘若他亏待了似约一份那必定不是他愿意的,整个府里除了他和青京,下一个该被所有人尊敬的就是这个已经跟了自己多年的侍女,或者有谁欺侮了似约,他也是首先不会放过的。

见重章这样认真,倒是良妃笑了出来,接下去的话却也意味深长,道:“总看着似约这么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良妃的眼底像是落了几点疏朗的星光一样微微闪动着光彩,似有意似随心地就说出了这句话,喟叹之余又多了几分提示。

倘若没有先前那些事重章大约就会顺着良妃的话说下去,妻妾之事本来就无伤大雅,但似约就是似约,纵然只是个丫头也与其他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不一样。成婚当夜他望着似约离开的背景,眼里就是那一抹淡淡的影子,顷刻间却深刻准确地在心上剜了一刀,教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样的结果不是不好,至少不会再多亏欠了似约半分,也同样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见重章半晌都没有再回话,脸色却是变了好几变,最后除了无奈也看不出其他神情,良妃便也不再多提这事。

两个人又说了些家常,重章就被传去了御书房。

雨崇得到密报征汉道符邻境内有人私铸兵器,意图不明。

大珲开国至今对兵器敕造一事向来行事谨慎,除了钦定的几处兵器制造工厂之外,是明令禁止民间私自铸造的,但现如今居然有人不惧天威,大胆违抗君命,用意似乎非常明显。

既然是密报,消息自然不能走漏。皇帝对此事的态度不甚明朗,御书房内重昭与重章都垂首静候着皇帝下达下一步指令。

内侍传话说,太子重冕到了。

重章到御书房的时候已见重昭在此,他料想着皇帝大概是想将这事交给他们其中一个人去办,却不想这会儿重冕也会过来。

上回地方官员联合贪污并栽赃的官案让皇帝对重冕的信心与信任都跌入了最低迷的谷底,时隔不多时,皇帝居然仍旧召见重冕商议国事,并且是当着重昭与重章的面,可见皇帝对太子之心还未死透。

重冕穿着常服进入,眉目里几乎看不见往日的趾高气昂,那些嚣张都因着这些日子的深居简出也一并都遗落在了过去。现今他神色谦和,在进入御书房之后朝皇帝行礼,又与重章二人打过招呼。

皇帝直接将密报的折子给了重冕,重冕看后果然眉峰拧蹙到了一起,然而最终也只是将密报放回御案上,与重昭与重章并排站着。

皇帝自然是不会让重冕出宫去亲自查看当地情况的,重章心中暗道,此刻却并不抬眼去观望四周动静,御书房毕竟也只有这么大,一丁点动作但凡入了皇帝眼里,都会有很多种说法。

“父皇。”长久沉寂之后,重章忽然开口道,“儿臣愿意前往符邻查看,望父皇恩准。”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嗯”,听不出是肯定还是疑问,却显不是否定。

“儿臣觉得三弟担得此重任。”重冕继而道。

只有重昭不曾说话。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了一向儒雅谦恭的二皇子身上,见他双眉似蹙未舒,像是在思量什么,当下都没有出声。

重冕推举自己担当此责,显然是想将自己暂时赶出雨崇,至于后事如何,重章大概能猜到,却也不是十分肯定。但重昭迟迟没有给出意见,却不似以往风格,反而教重章暗中捏了一把汗。

“其实,三弟新婚燕尔,这么快就要离开雨崇赶往符邻,听来似不大近人情。”重昭道。

听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却教皇帝忽然笑了出来,指着垂首的重昭道:“毕竟是有了家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重昭颜色未改,却是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似是不好意思。

重冕哪里料得重昭会这样说话,想他与重昭同样都已成家,尤其是经过上次的事件,他做起事来便有了如履薄冰之感。一直以来,与自己对抗的都是重章,他何时将重昭放在眼里。最后被人捅了一刀,他虽然认定是重章主谋,但重昭必定不能逃脱干系,这两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丘之貉,只有设法将他们分开,才容易下手一下——这才是他方才举荐重章前往符邻的重要原因。

所以在皇帝眼里,自己是个已经醉心于家室的人,思考问题出发的角度已经不再只是冰冷的政治和相对应的解决方式,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在朝入仕,因为即使在柔软的行事政策里,他依旧可以将事情处理好,并且尽可能让从事的人感觉到多一点的“自愿”,而非仅仅的唯命是从——重昭沉静的眸子里捕捉不到这些复杂的情绪。

“青京会理解的。”重章似乎坚持了自己方才的意见,又一次恳请皇帝允许自己前往符邻。

既然无人反对,这件由密报而来之事自然也就一并秘密着处理,明面上,皇帝指派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差事交给重章去办。

事情虽然并不十分紧急,毕竟也是皇命,不容怠慢,重章领到命令的第二日就要出发。

夜里收拾包袱,青京只说:“路上小心。”

已经挽起少女青丝梳了发髻的少妇如今看来确实有了与过去不同的韵致,就是帮丈夫收拾行李的动作,都少了往日的浮躁。

其实青京从小被叶以秾宠爱着,并不大会做这些收拾的工作,但这是她与重章成亲之后第一次分别,几乎就是她送走眼前这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的人的,所以她想要去尽可能地做一些事。

原本这些事都应该是似约来的,很多有关重章的细节似约记得比重章自己都要清楚。但就像白日里重章与良妃说的那些话,一旦确定了那个位置是留给似约的,那有些事情就和过去不一样了。青京介不介意是青京的事,但他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所以也就这样了。

重章握住青京的手,总有比似约更多的圆润细腻,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似约纵然再不用做粗活,也还是服侍他的宫婢,该做的事一样不少。

新婚不久的一对璧人坐着说了好些话,或者玩笑,或者感伤,其实也云里雾里地弄不太清楚究竟两个人在说什么。

青京是这个性子,带着首辅千金特有的骄傲和那一点点自私,想要尽可能得多给自己留一点东西,好比现在他们说话,只要重章不说停,她不会住口。多一刻看看重章,就会缩短分别的时间似的。

这也是独属于青京才会对他的好。

然而整装待发的重章在前往符邻的第七日就因为受到刺客夜间袭击而受了重伤,不得已被连夜送回了雨崇。

重章是在第九日夜间被送到雨崇的府邸的,彼时似约正在花园里浇花,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但整个府里,除了门房之外,她是第一个看见重伤中被抬进来的重章的。

青京赶到的时候,重章已经被安置下,因为大量失血而苍白的面色看来极为骇人。

那时似约就守在重章床边,正用毛巾为他拭去额角沁出的冷汗。

见青京过来,似约即刻起身。

“重章……”青京几乎是扑着到了重章身边的,看着那张已经失去了往日熠熠光彩的脸庞,不由得开始惊慌,甚至是此时重章废了好些力气才对她撑起的笑容,都教她心头忐忑。

重章看着慌张的妻子,始终虚弱地笑着,单单就用这样的笑容来宽慰,再无力地垂下双睫,然后缓慢地睁开,像在和青京说“没事”。

“一路随性的大夫说,只要三殿下这些日子好生静养,伤势可以稳住的。”似约道。

“去传太医了没?”青京几近斥责地朝似约怒吼道。

即使是这样凌厉而忽然的诘责也没有改变侍女脸上始终的从容与淡漠,似约点头回道:“已经去了。”

太医果然在稍后不久就匆忙赶来。

重章听见脚步声时,原本已经阖上的双眼又一次张开,似有意在人群中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失望地垂下眼,仍旧那样安静地躺着。

一剑划过重章胸膛,差一点就直接在心脏上留下快而狠的一记杀招。太医诊治过后得出的结论是,重章需要长期静养,以求剑伤愈合并不牵动其他筋脉,否则只要这临近心口的伤有一丝恶化,重章的性命也会难保。

青京此时已经镇定了不少,听着太医的嘱托,她只是点头,认真地一字一字地记下,最后将拥在房内的众人都遣散了去。

翌日早朝散后,重昭等人就前来探望重章病情。

青京听是他们到来,亲自出往相迎,并交代了现今重章的病情。

青京、重昭、重昕与重晖四人一同过去看望重章,正巧遇上送药过来的似约。侍女安静默然的眸子里还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及见了他们四人,遂一一行了礼。

“这就是昨天太医开的房子?”重昕指着似约手中的药碗问道。

“是的。”似约回道。

寒风里并没有穿得太过厚实,似约现今看来更加显得单薄纤弱。

重晖从似约手中接过药碗,嘱咐道:“你回去加件衣裳,别三哥还没康复,你又病了。”

他们几个是从小一处长大的,虽然身份有别,但这几个待人向来宽厚,是以这样的动作落在大家眼里都属正常。

似约由此福身谢过,遂转身退去。

青京先推门入内。

听见脚步声,重章只以为是似约过来送来,休息一晚上之后,精神稍稍好了些,他便开口问道:“似约?”

听见不止一人的脚步声,重章警觉地循声投去目光,待见是手足兄弟,他的神色才缓和一些。

青京先服侍重章将药喝下,因着重章此时不便动弹,她用了一根木管作为导流,一点点地将药液灌输入重章口中。这样一来,动作就慢了很多,等一碗咬喝下,竟也花了半盏茶的功夫。

见着重章如此重伤,再有关切和疑惑之词也不好开口多问。自从进门看见重章这副病蔫蔫的样子,重昕就一直蹙着眉,话都不多说一句。重晖询问了些伤势,见重章回答得吃力,他也就不说话,只让重章好好休息。

重昭同样是讲了些宽慰之词,并未忘了一旁的青京,纵然如今眉目凝重,素来氤氲在眼底的温柔与雅韵却未消失一份,几句简单并简单的安慰说来,也如春风暖心一般,教青京的表情都不由松动了一些。

“那就不打扰三弟歇息了。”重昭道,示意重昕与重晖可以就此离开了。

“我们明天再来看你。”重晖一直念着当年重章对自己的恩德,多年来也承这位兄长照拂,现如今见这短短一面,却仿佛一个孩子似的不舍得离开。

“别婆婆妈妈的扰了三哥的清静,你要看,明天我陪你再过来。”重昕扯着重晖的袖子,好几下才让重晖跟着一起走出来。

重章的笑意还是那样淡淡的,苍白虚浮,看着几人离去,他的声音如同伤重的身体那样沉得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明明刚才还喊一喊似约的名字的。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咿呀一声,也慢慢卷来了睡意,纵然已经睡了很久,但总也休息不够似的,很想多闭一会儿眼,多避一刻此时已经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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