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前世番外之涅槃凤(三)(1 / 1)
十一月的赤道风情依旧花红柳绿。
美丽的岛屿位于海洋的环抱中,岛屿上是大片大片的曼陀罗,花开若霞,惹人痴迷,偶然的一起海风,扰动落花纷飞,飘然起舞,空气中弥散开梦幻的花香。岛上游弋的飞鸟,雌雄交织,燕语呢喃,双双对对的追逐嬉戏。岛屿正中修葺了一座别墅,雕梁画栋,飞檐琉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奢华及至。
我漠然地走下直升机,五叔带着几个人,站在不远处,像是等了我们多时。
“五叔。”
“五叔。”对于梅家,我熟悉的只有五叔。
五叔越过我和DAN淡笑着与我们身后的人打着招呼:“郢詹,我们又见面了!”
“五叔。GOOD SEE YOU !”他张开双臂拥抱住五叔,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五叔推开他,笑着在他左肩上敲了一拳:“小梅多谢你照顾了。”
“MY PLEASURE!是不是啊,小梅?”他笑着看我,是那么久违的笑,自从那天他就没再冲我笑过一下,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公事公办。我气得把蛋糕跩在他身上,他居然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卫生间清洗。今天怎么转性了。我恼火的转过头,不理他,却奇怪的看到了DAN脸上幸灾乐祸的笑。
雪白的床单上躺着一位罩着氧气罩的老人,我望着他,陌生而熟悉,他,就是我的父亲,赫赫有名的金刀梅爷。
他颤颤的从毯子里伸出手,伸向我。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小梅,叫爸爸。”五叔拍着我的肩膀催促着。
“爸...”喉咙里的声音纠结在一起,怎么都发不出来。
爸爸的另一只手摘掉了氧气罩,虚弱的张着嘴。
“大哥,你说,小梅在这呢?”
“小梅......”虚弱的声音想起,我盯着眼前的老人,这个就是生我养我,却十九年不来看我一眼的人。
“老五,帮她。还有,还有DAN。”颤抖的手掉落在床上,我鬼使神差的去抓,却抓到了一片空落,心电仪滴滴响着,那毫无波澜的直线,示意了一个灵魂的陨落。
是血液的一脉相承还是骨肉的无法割舍,那晚我哭昏过去,为什么我没有叫出一声‘爸爸’。
一天后醒来,只有DAN守在我身边,我有些失望。
“只有你?”
“五叔在楼下,要去叫吗?”
“不。”他知道的,我问的不是五叔。
爸爸的葬礼很隆重,毕竟是叱咤风云了一辈子。可当我出现在葬礼上时却惊奇的发现那其实是两个人的葬礼,父亲与儿子的。
哥哥在赶回来为父亲祝寿的路上被人暗杀了,他们在他的直升机内放了炸弹。父亲听了这个消息中风瘫在了床上。
我无力的靠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远处传来一阵阵海浪的声音,葡萄架下的秋千随着海风荡漾着,秋千上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我蛊惑的跑出房间,去寻找那一处荡漾。悠扬笛声幽缓地划过天际,久违的《Craigie Hill》响起。
“好久不见,小梅。”他慵懒的笑着,放下手中的笛子。
是啊,视而不见,不如不见,却是好久不见。
我不想与他说什么,不顾一切地扑到他怀里,那一夜我们相拥在月前。
“看,昙花开了。”我指着园中的昙花,微笑着对他说。
“看,星星亮了。”他指着星星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我感受着他手中的粗糙,那是真实的触感。
屋顶上的我们讲着童年的趣事,他是那么的口若悬河,而我只能静静的聆听,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天亮了。”我叹息着,抚摸着他的脸颊,那上面还有昙花的踪影。
那一夜我固执的抛开一切,随着自己的心走,却不知道有一盏灯为我亮了一夜。
鲜红色的丝质纱裙长及脚踝,漆黑柔亮的长发盘于脑后,手上拿着黑色的漆皮手包,脚上10厘米的高跟鞋使我鹤立鸡群,我本就有1米76,这下除了DAN跟我打个平手,连那个生物都要略微仰视我一点儿了。
如此盛装的自己站在众人面前,忍不住扯出一丝哀笑,哪里是来谈判的,到像是来走红地毯的。
我需要强大的后备军,便让郢詹在外面等我们,五叔也是同意了的。虽然DAN对他依旧有敌意,但郢詹的能力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我在砍儿上,留下郢詹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相信屋内我与五叔、DAN已经足够解决他们了。
屋内已经对峙了半个小时,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只有雪茄散发出的袅袅青烟缭绕。
大晚上的我急着赶回去睡美容觉,哪有空跟他们在这比定力。
“既然各位叔叔伯伯没什么要说的,咱们今天就到这了。侄女多谢各位的礼让,却之不恭。以后侄女一定竭力把集团办好。还请各位叔伯多多帮衬。那大家就先回去吧。”我站起身,向身旁的DAN使了个眼色。
“梅林,慢着啊,我们还没说话呢。”一个40多岁囊满肠肥的胖子开了口。
“梅林,这是强叔。”听完五叔的介绍,我会意的点点头,微笑的看着胖子。我可认不清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叔叔伯伯的,算上葬礼统共见过两面,在我看来那些家伙长得都一德行。
“强叔,请讲。”我坐回椅子上,看向他,露出一丝微笑。
“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以前梅森在,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你年纪太小,干不了。”
“只是年纪小?”我手有意无意的划着桌面,继续冲他笑,今天我的笑太多了,腮帮子都疼。
“你懂什么啊,一个小丫头,赶紧回去嫁人。没钱,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给你掏嫁妆。算什么呀,是吧?”又一个胖子贼笑着搭腔,语调傲慢让我讨厌。
周围断断续续的响过几声嘲笑,我恼怒的想要站起身,却被五叔摁下。
“老梁,你是长辈,说话要有分寸。”吴叔的声音同样有些恼怒,他们听见,便也静了下来。唉,要没五叔,我一定被他们欺负死。
“我说五哥,我说错了吗?咱侄女懂什么啊?”
“那请问梁叔叔想让我懂什么啊?”我不急不慢的站起身,向他走去,DAN随在我身后,这让我觉得很安心,“难道还有什么你们知道,五叔跟DAN他们不知道的吗?我知道,你们跟我不如跟我哥哥熟,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自然就熟了,对吗?梁叔叔。”我站在他身后,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几岁啊?我们这个位置,可都是当初用脑袋换回来的。一个野......”
“老梁。”
“老梁。”
“你说什么?”我愤怒的从手包中掏出枪,枪口抵住他的后脑勺,食指扣住扳机,一触即发。
“梅林放下枪。”五叔站起身命令着我,他用眼神警告我这么做的后果是多么严重。心中虽是不服气,我终还是缓缓放下枪。
“强哥,看到了吧。野种就是野种,没教养。”
“砰”鲜红的血液泻了一地,我冷笑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死尸,漫不经心的拍着身上的鲜血,与我嫣红的长裙混为一体。
枪响过后门外是一片骚动,但不久就没了声响,我知道郢詹帮我解决了一切,而DAN的枪口也早已对准强叔的太阳穴。
“侄女今天放肆了。叔叔伯伯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哦?”我围着桌子一一走过他们身后,用枪点着每一个人的脑袋,“我也是没有办法,爸爸生前把它交给我,我总不能逆死去老爹的主意吧,要是哥哥在怎么也不会轮到我。我梅林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儿向各位立个军令状,三年内我保证集团所涉所有行业利润翻番,如果不能这头把交椅的位置谁爱坐谁坐,我还真不太稀罕。”我把枪重重的甩在桌子上,眼睛扫了一圈这群半大老头子。
“没事儿,不同意也行,枪我撒了。您几位看呢?强叔?”我挑眉望着DAN枪口下的强叔,昨晚五叔已经告知我,擒贼先擒王,这个老东西才是主角。
“虎父无犬女,金刀可是生了个小金枪啊。你们说呢?”强叔哈哈笑着,我心里暗骂这个老不要脸的,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才不见他放这个屁,“都饿了吧,今儿晚上夜宵我请了。梅林。”
“谢谢强叔,我门外还有100多个兄弟呢?”
我明确告知他,他那些个酒囊饭袋之所以进不来是全部被我拿下了,出去了他也别想给我耍花样。
“哦,没关系,一起一起!哈哈哈。”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安静地枕在他的膝盖上晒太阳,微微的海风掠过耳畔,海鸥的叫声不绝于耳,铺天盖地的金灿泻了一地,我感受自己的心跳,平和的没有一丝涟漪。
“郢老师。你最近怎么转性了,这么安静?”我往他怀里偎了偎,轻佻地摸着他的脸。
他捉住我欲抽回的手,放在唇边轻啄,迷离着眼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笑了笑,抽回手,不以为然道:“什么日子爸爸的五七呗。不过这里的人不讲究这个,自然不过。”
“还有呢?”
“没了。”我慵懒的打着哈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装睡。
翻身间手重新被他捉起,放开时,腕上已多了一条绳链,链上拴着一颗珍珠,晶莹剔透、圆润光滑,最难得是珠子上刻有的鲜红‘梅’字。
我欣喜得看着腕子,冲他耸鼻:“我知道明天是十月三十。我本想明天......唔......” 言未尽,已被他揽住深吻起来,我无奈捶他:“你发什么疯?”
他凝视着我:“梅林,你可知那珠子的来历?”收到我疑惑的眼神,他继续道:“这颗东珠是我妈妈家传宝贝,原是清朝宫中的东西,是一位皇后后冠上的顶珠,皇上很爱她,便留下做了纪念,没有随葬......”我听的哈哈笑,逗他说:“清朝就那么几个皇帝,你比我历史好,还不知道。信这个鬼传说,八成是你编的骗我呢吧。”
他这次出奇的没有跟我抬杠,拧了一下我的脸,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相信这个传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假过。”我诧异的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今天的他为何满面愁容,我回身深深的拥住他,其实我也相信这个传说,说不出缘由的相信,可今天的他让我恐惧。
圆润的藕臂穿过他的腰际,抱住他宽阔的胸膛,脸颊贴着他的脊背感受着平缓,手上的香水瓶子被我按出液体喷洒在他的颈项上。
“生日快乐!”
我放开他,走到他的身侧,将瓶子递给他。
他接过瓶子,眼睛亮亮的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有嗅觉,女人对这种东西是最敏感的。所以你不要背着我做坏事。”
他一脸汗的望着我,又望望手中的YSL M7......
“我很奇怪,男人都喜欢动物香,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喷植物香。”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嗅着那淡淡的沉木香。
“浮生似水,人如浮木。千年沉淀,是唯沉香。”
“你说什么?文绉绉得听不懂。”我抬头咬着他的下颌,冲他眨眼,自从来了岛上他好像变了很多,总是说些我不懂的话,好像人也突然感伤了,“好了,不说这些带我去骑马吧。”
马儿迎着海风狂奔着,风在耳旁呼呼呐喊,身侧强壮的手臂将我纳入怀中,背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是那么心安,我知道未来的路很难,但是有他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