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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前世番外之涅槃凤(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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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白的欧式门被一脚踹开,庭院中的藤架被震得发抖,倾泻一地的雪梅也随着门关上带起的风,飘散开来。摸着自己略微红肿的拳头,忍不住谩骂:“非暴力不合作。”

什么狗屁大学的老教授,名字长的横竖记不住,在我耳边哼哼唧唧了半天。

不是我非要动手,他也太不禁踹,一脚三分力,居然断了肋骨。

沙发上传来沙沙的响声,很陌生的响声。

“你是谁?”我揉着拳头,冰冷的发问,他居然在吃我最爱的番茄味的薯片。这是我昨天刚让梅姨买的“你聋吗?”

“哦。”他吧嗒着嘴,将袋子里的薯片渣滓倒进嘴里,临了还挨个吮吸了那粘着碎屑的手指,“我,我,咳咳咳,这个薯片不行,下次换KPK牌的。”他站起身随意的将袋子扔到地上,一脸的正经。

“啪”一个拳头挥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接住,随即手腕一沉,我下意识的上脚,却被他用腿钳住,转、甩,天旋地转,像是在跳华尔兹,我被转的晕乎乎的,等回过神,人已被他压在沙发上,暧昧的姿势让我恼怒,他却无耻的冲我慵懒的笑。

“滚。”我老羞成怒的喊着,他却泰山不动,怎么有人这么无耻,大胆。他不知道我是谁?

“嘘,小姑娘,要温柔点儿,这样才讨人喜欢。”他的食指魅惑的滑过我的唇,在我鼻尖上点着。时至今日我长到十七岁,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调戏我,给他们胆子都不干。这个家伙公然闯到我家里,还对我毛手毛脚,真是活腻歪了。可此时的我被他钳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他绝不是一般的高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我气鼓鼓的盯着他,忽的张嘴便去咬他的手,这是女人的绝招,看你怎么抵挡。

“哇,你不是属狗的吧。”看他放开我,站在沙发旁大力的甩着手,真是爽歪歪。

我气冲冲地起身,走到楼梯口,他停下甩手的动作,怜惜的看着那两排齿痕渗出血来。

“梅姨,梅姨。”我站在楼下向上大喊,梅姨老糊涂了吗,这么一个无赖在楼下都没有发现。

“别喊了。梅姨去给我买东西了。洁丽鸭的毛巾,佳洁狮的牙膏,欧了毙的牙刷,还有......”他滔滔不绝的念叨着,还一一配合的伸出手指细数着。

“行啦,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再不说,我掐死你。”我恶狠狠的冲他吼道。要不是老爸说十八岁以前手上不能有血,我现在就崩了他,也好试试我的新USP45。

他貌似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冲我灿烂的笑,接下来向我伸出了渗血的大手:“你好,小梅。我叫郢詹。你的新私人教师。”

我捏的骨节咯咯响,一脚踢开他制造的其他狼藉,这小子来了多久,连吃带喝,弄得满地都是空瓶烂罐。

“滚。”我指着大门冷声道,“马上!”

“OH,NO!NEVER!”他大手向前一摊,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回沙发上,我头上青筋暴起,他还真是挑战我的极限,“五叔,说让我好好教导你,顺便,顺便照顾你!”

“我不需要!”我抄起电话,摁着国际长途,他飞扑过来按住我的手,一脸无辜。

“你要干嘛?”

“打电话给五叔。”我用另一只手掰着他的手,“你放手。听到没有?”

“打电话给五叔,干嘛?”

“我不需要你,赶紧让你滚蛋。”

“不要啊,小梅,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现在失业率很高的。善良一点儿嘛,大不了我以后不偷吃你的薯片了。”

“你放手。”

“不。”

“放手————”

“不—————”

无辜的电话被他抱在怀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死德行,电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拔断。

“你们在干嘛?”

梅姨大包小裹的出现在门口,好奇的看着我们现在的水火不容。

“梅姨,他......”我站起身正要痛诉一番,好让她帮我一起把这个无赖轰走。

“小梅。他是新来的郢詹,你的新师傅。我还担心你们不合适。看来相处的很融洽。”

“他......”我支支吾吾的看着梅姨跟他熟络的打招呼,这个畜生,怎么可以一来就俘获了梅姨的心,梅姨真是的,就喜欢帅哥,他有那么好看吗?我回身恶狠狠的瞪他。他冲我耸耸肩,继续坐回沙发。

“郢詹,东西都给你买好了,看看对吗?”一包日用品塞到他手里,我赌气的看着梅姨,他拍拍我的肩,“别这样,好好相处。我去做饭,小詹想吃什么?”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梅姨,她居然问他不问我,还小詹,太亲切了吧。美男计果然奏效。

“随便。”那人无耻的将头从装满一大堆东西的塑料袋中探出来,咧着大嘴笑着,还不忘冲我挤眉弄眼,“小梅,过来坐啊,站着干嘛?”我一脸黑线,这是我家啊。

“郢詹是吗?”我坐在他身边咬牙切齿的问着。

“是的。你可以叫我郢詹,也可以叫我小郢,小詹,詹詹。他们都是这样叫我,就是千万别叫我老师,我不习惯,如果你一定要叫,我也没有办法......”

“那叫你畜生呢?”我冷冷的大声打断他。看他堂目结舌的盯着我,心里还有了一丝爽。

“郢詹,injure。是伤害吧,你爹妈真有才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倒霉名儿,不过你的存在确实是对人类的伤害。畜生。”我礼貌的微笑点头,起身走上楼。留下张着大嘴的他,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将这只动物赶走。

“喂,小姑娘嘴巴不要这么毒,好歹要尊师重道啊,喂,喂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哎这群80后......”身后传来他的唏嘘长叹。

我与他无休止的纠缠,即刻生效......

×年7月2日

我化了一个美妆,登上优雅的高跟鞋,打算去出去HAPPY。

“OH”随着我的一声惊呼,人也撂在了地上,“妈的,你干嘛?”

我两眼冒火的坐在地上,拾起身旁刚刚砸中我腿的易拉罐狠狠投向肇事者,某生物却轻松躲开,玩味的看着我。

“今天,你还没有练功。”他一本正经的看我,摆出一副严师的德行。

“关你屁事。每月拿你的工资就行了。”我拍着屁股站起身,可怜我梦露般的白裙,一想到这我脑门的青筋都暴起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没有学到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工资,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某生物认真的表情更加欠扁,我发誓我与他势不两立,“没关系。你要是打过我,我自然放你出门约会。不过......”他挠了挠头皮,一一弹出指甲缝里的头皮屑,冲我呲着白牙,“那是不可能的。”

我作呕的看着面前这个畜生,他明知道我打不过他。“好。我们文斗。你有种就......”我忿忿摔掉手中的HEMES,指着他,叉腰做着茶壶状。

“比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过来。”没等他说完,我蒿着他的衣领就往书房带,“看到了吗?”我指着一桌子的文房四宝,窗前的古筝与没有结束的棋局,“我们比这个。”我得意的看着他,从小到大教我的可都是教授级的人物,我就不信你全会。

可最终我发现,我错了,我真是低估了这个生物,他连《广陵散》都会,我与他的对弈绝不会超过一刻钟就败了北,那一手的董其昌书法漂亮的一塌糊涂,虽然我根本不愿意承认。

我在他‘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嘲笑声中铩羽而归。这个畜生,也太强悍了,五叔从哪里淘换来的东西。

×年10月15日

我重重得捶打着沙包,用尽全身力气去踹它,天真的想象那就是他。

“小梅,别打了。来枪房!”他饮尽最后一口碧螺春,招呼着我去枪房。

“啪啪啪”三枪都在七环上,我温柔的冲他笑随即冷了脸使劲了瞟了他一眼,让你小瞧我。

“啧啧啧,怎么打成这样。”他不屑地看着枪把,“不行啊,小梅,你这样很容易连累我扣工资的。”他说着拉过我,揽我入怀,握着我的手就要举枪。

我挣扎着呐喊,用力推开他:“你干嘛,放手。”

随即引来他调侃的声音:“还挺保守!看好了。”枪被他夺去,在手中飞旋,“啪啪啪”三枪过后,我看到的是十环上唯一的洞。

“想学就过来。”他突然提高了嗓门,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样的枪法佩服的五体投地,身不由己的蹭了过去。我在他怀里僵硬的站着,在另一个枪把上同样的位置上出现了同样的洞。

“好好给我站在这练,站到十环为止,练到十环为止。”

“OH,YEAH.真是名师出高徒。”他戏谑的看我,“怎么谢我,小梅。”

“谢你?你没拿钱吗?”我把枪扔在案板上,使劲瞟了他一眼,刚才他没少吼我,还嫌我笨,要不是看他手艺好,我决不放过他。看我终于打中了十环,才露了嬉皮笑脸,没看出来他严肃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

“你能不能,不叫我小梅。那不是你能叫的。”我早就想跟他掰扯这个事儿了,听着他叫的这么亲切,我打心眼里恶心。

“可五叔说这么叫你就行。开始我想叫你小姐的,可总觉得这个职业名词不适合你。所以,要不就叫你小姐......”

“行了,随你便吧。”我必须打断他,狗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来,我忿恨的甩上门。

“你上哪啊?要吃饭了吧?梅姨说今天要去跳舞,没人做饭啊。”

“自己滚出去吃。”

“我没钱啊,小梅借我二十块钱,哎......”

×年12月1日

我顶着严寒买回了一大捧梅花,站在玄关处掸着身上的雪,掩不住一脸的喜悦。

“一大早,就不见人,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我最讨厌他一脸正经的训我,以为他是我爸吗?

“我今天有事儿。”我拨弄着梅花瓣上的雪,淡淡的对他说。

“啊。”一声尖叫,我毛骨悚然,见鬼了,“是梅花耶。”

“有病啊,是梅花,你不瞎,一惊一乍的。”我瞥了他一眼,“梅姨呢?”

“去买菜了。”

“哦。”我忽然想到什么,抄起电话,摁了号码,“梅姨,蛋糕上让他们多放樱桃啊。”挂了电话,心里大爽,轻哼着小调,把梅花插到每一个花瓶中,“HAPPY BIRESDAY TO ME ! HAPPY BIRESDAY TO ME !......”

“今儿你生日?十月三十?”他狐疑的看着我,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不行吗?”

“我也是啊,我们真有缘分。”他伸着猿臂跑过来就要跟我拥抱,我举着梅枝瞪他,他才停了脚步,冲我呲牙咧嘴的笑,都露出了后槽牙。

“少来这套。套什么近乎。”我继续插花,小伎俩还来骗我。

“谁跟你套近乎,我妈就这么生的。”他兴奋的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看看。”

我不耐烦的扫了一眼,郢詹****年12月4日,他才比我大六岁?我知道他年纪不大,也不能年轻成这样啊?

“不是12月4日吗?”

“我说的是阴历。”

不会吧?我这么倒霉,真是一天啊。插花的手挠着花瓶,想象是某生物的脸,真倒霉。

他放回了身份证,搓着手在原地打转:“太有缘了。”

“切。”我别过脸不再理他。

“跟我来。”他突然拉着我就往外跑。

“你咬狗了?发什么疯。”

“带你去个好地方。美的冒泡的地方。”

“我的衣服。”我顺手摘下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

“还有我的。”

“如果那个地方不美,看我怎么修理你。”我恶狠狠的喊着,有冰凉的雪花飞到嘴里,我真是疯了,怎么跟他跑出来了。

玉尘四合,雕梁画栋,飞檐走壁间清醇的雪,片片点缀,一切涂抹着清淡的纯粹。天空洒下金灿绚丽的日光,闪烁的如袈裟一般顶礼膜拜的笼罩着金色琉璃瓦片仿若佛光普照。

轻轻抚摸千层花瓣,看它洒落在手中,手轻轻弯曲,绽开时它已融化,我痴笑着凝视。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美景。

“怎么样,美女,我没骗你吧。”

“大雪天,来故宫干嘛。有病。”

我瞪了他一眼,踏上金水桥。

“你刚才不是挺沉醉的吗?”懒得理他。

“想什么呢?告诉我吧。”当做没听到。

“别这么小气嘛。说说嘛。”

“你烦不烦啊。你在这简直就是影响宫容,有碍观瞻。别在我眼前晃悠行吗?”

“喂喂喂,是我带你来的好吧!”

手轻轻扫过雕栏,指尖的温度让我沉醉,我在北京生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来故宫,第一次在雪中来。

“别沉醉了。带你去个地方,那可是能俯视大半个紫禁城的。GO!GO!GO!”

我们站在门口,剑拔弩张的相望,战争一触即发。

“摁门铃。”我强势的命令。

“是你家,我摁不好吧!”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两只爪子对着手指。

“少废话,都怪你。我从来没这么晚回来过。”

“我也没有耶。”

“你摁不摁。”我狰狞的望着他,再逼我就动手了。

一声叮咚过后门被打开,我们注视着梅姨凶神恶煞的脸。某生物恬不知耻的搭上了她的肩膀:“梅姨,surprise!”他抖落着手中我们吃剩下的半只烤鸭,“梅姨,一天不见您又漂亮了。今天气色真好!我给您买了夜宵,加菜,加菜!”

我低着头偷偷笑着跟在他们身后,这个家伙!

“小梅,去拿碗筷!”他回过头严肃的命令我,我去拿?我睁大眼,错愕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快啊!”

我用目光杀他千万次,气急败坏的冲进厨房,要不是借这块挡箭牌,才不会忍他。回身望着这个无耻男与梅姨有说有笑的剥着烤鸭,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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