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露端倪（1 / 1）
晚上，莫怜想起自己还有投篮比赛，便拿起篮球向篮球场跑去。突然想起昨天说过要陪自己一起练习的陈默。原来他喜欢自己，那么，要是今天看见他该怎么说话呢，会不会很尴尬？本来两个人的话就不多，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也许就没有话能够说了。莫怜一直担心他们的友谊会因此受到影响。
果然，莫怜的手机响了，空旷的篮球场上，她的手机铃声显得特别清脆响亮。犹豫了许久，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莫怜，我是陈默，你今天要去练习投篮吗？”
“嗯。”
“什么时候去？我到你楼下等你。”
“……我已经在篮球场了。”
“啊……哦……那好，我现在就去篮球场找你。”
莫怜深感奇怪，这个平时跟他名字一样沉默寡言的男生，今日居然能对着自己说这么多的话。想到一会儿要面对陈默，她渐渐开始不安起来。
这一天特别冷，已经可以用“寒风刺骨”来形容，篮球场上唯有莫怜在自娱自乐。此刻她对篮球的热情，恐怕任何一个男生都无法与之较量。
“莫怜，你在这儿等多久了？”陈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毫不掩饰地向莫怜展示对她的关心。
“噢，我也是刚来。”莫怜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不敢看陈默的眼睛，继续拍着手中的篮球。
陈默看着风中娇小柔美楚楚可怜的莫怜飘着的细长的发丝和洁白的裙摆，一次又一次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由于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生怕遭到拒绝，终究开不了口。莫怜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希望陈默不要说出来，否则她怕他们以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她知道自己对陈默的感觉，仅仅只是朋友而已。她不介意跟陈默成为最好的朋友，至亲的兄妹，但绝不可以是恋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唯有这样。
“莫怜，其实，我们今天没有去天平山，是因为……”陈默忍不住想要委婉地在莫怜跟前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
莫怜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痛，然后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别说了，我都知道！”她抱着头，非常痛苦的样子，像是整个头都要裂开，身体不住地颤抖。
陈默看到莫怜这个样子，不禁惊呆了。他以为莫怜突然生病了或者是心脏病复发，一边猜想着一边上去扶住莫怜：“你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莫怜还是捂着头，无力地蹲在地上，“你别碰我！”
陈默诧然，一向性格温和的莫怜，怎么会突然如此冷漠，会不会是跟头痛有关呢？他松开扶着莫怜的右手，向后退了一步。
莫怜这时好像缓了过来，双手不再抱头，人也站了起来，继续掂量手中的球：“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陈默发现，莫怜说话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像武侠里面的蒙面杀手。
“你想谈恋爱，不是么？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冷冷地，毫无表情，像行尸走肉一般捡起地上的球。
陈默突然觉得遭到了前无所有的打击，他没有想到，莫怜的拒绝会是如此残忍，不带一点婉转，不给他留一点幻想的余地：“我知道了。”他愣愣地站着，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转过头去，在一旁坐下。
“莫怜……”
“我不是莫怜！”她狠狠地，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那你是谁？”
“我是路露。”
“莫怜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够清楚么？我是路露，不是莫怜。”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冷峻与傲慢。
陈默忽觉全身冰冷，这绝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温文尔雅的莫怜，她绝不会有这样可怕的表情。
莫怜投了一个球之后，身子又开始缓缓地下沉，眼看着球要砸到她身上，她的脚却迈不开一步，手也无力去接这个球。球从篮筐旁掉了下来，砸在莫怜头上，然后又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哎呀，好痛……”她抱着头，以前也有过被篮球砸到头的经历，可是这次的疼痛比以前超出很多，她的头好像要裂开一样，甚至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逼近。
陈默本能地走过去：“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
“我怎么会被球砸到的呢？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莫怜努力地回想着，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做梦刚醒一般，脑袋里关于被砸的记忆一片空白。
“你刚刚怎么不躲？你眼睛看着向下掉的球，我以为你会接住它的，你怎么不接，也不躲？”
“我……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在这里打球，然后你就来了，后来就好像睡着了，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我还记得被砸的那一瞬间，就是记不得过程。”
“可是你明明眼睛在看着它的。”
莫怜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一来我就好像神游去了，灵魂不在这里，然后又突然醒了，但是被砸伤了。”
“什么神游，什么灵魂不在这里，不要瞎说。”
“是真的。”莫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衣服放在地上的，我也记不起来。”她看着地上陈默的衣服说。
“这也不记得？”陈默感到很奇怪，“那你记得刚刚我跟你聊了什么吗？记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莫怜依旧摇头：“还是不记得。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你……你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陈默听了莫怜的话，又是一阵惊骇。
“嗯。你……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可能我最近没睡好，总是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
“你……总是这样？”陈默小心地问。
“是的。我不知道怎么突然会这样，很奇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什么的病，我……”莫怜说着，开始抽泣，撕心裂肺疼痛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
陈默好像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是又不禁开始为莫怜担心起来，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莫怜。
莫怜先是害怕，然后跟陈默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面对柔弱的莫怜，他突然胆大了许多，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眼前这个可人的女孩。他拍了拍莫怜的肩膀说：“别怕，不用担心，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陈默捡起篮球，送莫怜回去。一路上，他一直安慰莫怜不要担心，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帮助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好朋友。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一定要保持睡眠好。
莫怜对陈默很是感激，她感谢有人能够对她这么好，即使是初恋时，她也不觉得钱志锋有那么好，初恋对她来说简直是地狱。她越来越期待经久不衰甜甜蜜蜜的友情。
晚上发生的事，陈默没有跟舍友们说，他怕大家担心，更怕闲言碎语。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早早上床睡觉。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大家都以为他还在为突然杀出来的卢强事件而烦恼生闷气，也没有多过问，他们觉得陈默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换成其别人，一样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