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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不堪天际远山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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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纷纷扬扬,无声滋润着草木。青翠的新叶经过一夜的洗礼,明艳而舒展。

聂姗拉着我的手,眼圈有些红肿,“林飞……”

我装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笑道:“拜托,你都叫了我好几声了,有什么话还没说的交待,赶紧说吧。齐叔在那边等久了。”

聂姗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酸。我仰头看了看天,将眼睛里温热的液体逼了回去。

两天以来,我带她着几乎走遍了谷内所有野菜野菇生长的地点,又把捉鱼捕鸟要准备的工具和详细过程反复的说了几遍,还特别提醒她注意谷中哪里地势险要,哪里有野蜂群,叮嘱她尽量不要靠近。我和齐镇一走,谷中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不远处,齐镇负手而立,看着我们的眼神颇为悠远深邃,嘴边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两天他常这样,仔细想想就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我抬头看了看满天清细的雨丝,笑了笑,尽量显出轻松的样子,“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聂姗泪流如注的点点头,始终不肯放开我的手。

我一咬牙脱开她的手,转身向齐镇走去。

齐镇脸上笑意渐起,“几个月不见,你们姐俩的感情倒是深厚了许多。”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聂姗,“不过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重聚,还能够经常见面。”

我怎么看都觉得齐镇那个笑容很有问题,一时也想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

两天来,他倒是直言不讳告诉了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整个事情基本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皇上突然昏迷,不省人事。因事出突然,朝中几日的奏折堆积如山。众大臣皆推太子暂代监国,太子则顺水推舟,控制了京城各军机制要,以天子自居,入住黔阳宫。皇上苏醒后,竟不再搬离。

与此同时,小泱在善州举旗,自封泱王,率善州守军十五万北上勤王。一路上军纪严明,颇受百姓赞誉。

太子自以为已控制了整个局势,逼着皇上写了禅位书,开始着手准备登基大典。小泱和裴森便在各地散播当今太子无德,之前弑兄,如今又有杀父篡位之嫌,未登大统已露暴君本色。

此言一出,各地百姓人人自危,泱王军队不遇抵抗直逼京师。京城守军如何是裴森的对手,再加上谢允里应外和,不多时日便攻城而入。

太子及其党羽被杀,小泱拿出刘皇后亲手所写的血书,以正身份。皇帝首肯,右相聂彬遂率众臣拜上。这个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皇子,终于回归了东宫。

时隔不久,皇帝驾崩,小泱登基,称宣王,改年号为懿元。

一切都在齐镇的掌握之中,整件事情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容妃,她活生生的打下了自己肚里的胎儿,嫁祸给太子,使皇上对太子更加的失望。

原本齐镇进京,就是为了杀了皇上,带她走的。但她最后宁可选择死去。无法想象当她离世的刹那,是何等的心酸,这么多年守在这深宫之中,纵有帝王的宠爱,总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人。只怕她也怨吧,怨齐叔,怨命。

所幸谢允没事,从头到尾他都一直平平安安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他身边。如今齐镇要带我去藏宝的山洞,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从此以后我便再也看不到他清俊温暖的笑容了。

我跟在齐镇的身后,云里雾里地走得不知什么阵形,累得几乎半死的时候总算是出了谷。

谷外的温度气候竟然和谷内相差不远,记得入谷以前已经是深秋冬初十二月了,三个月过去,便是草木复苏的阳春三月。

谢允曾说过,要我在那个小镇上等他,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便是我们相聚之时。他估算得很准确,现在正当时,谁主天下都已成了定局。只等他全身而退,从此便可不再过问朝堂江湖之事,平静悠闲的生活。

而我……

“丫头,你是不是觉得齐叔很不近人情?”大概是想起谢允说的那些话,我的表情略微有些凄楚,齐镇才问了这句话。

我扯起耳边的一缕长发在手里把玩,淡然的笑了笑,“齐叔为国家大义连自己心爱之人都能舍弃,我也只不过是目不能视,身体虚弱了些。与齐叔相比,也算不得什么。若是这样能换得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也值得了。”

齐镇听了顿了顿脚步,轻“哼”一声,“你若真这么想,我倒觉得怪了。平日见你也没多少忠信仁义的观念,竟然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我也学着轻哼了哼,“那也是齐叔教导有方,这些话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罢了。古往今来,多少为国捐躯,舍生取义的英雄豪杰,若不是不得已,谁愿意舍弃自己的最保贵的东西。我一个小小女子,为了一些我并不认同的价值观,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齐镇面无表情的走了几步,才笑出声来,“丫头,你这话听得有点意思。不过,失去灵力导致的失明,是可以医治的。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但也并非不能看见东西。只是这医治的药材世间极其难求,在皇宫之中尚存有一些。如此,齐叔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我的面上仍是淡淡的笑,心里却为之一亮,原来是可以复明的,那倒好了。以前和万先生整理《束方医集》的残方时,这方面的方子也为数不少。也未必就要什么非常稀世的药材,考究的方子加上时辰火候,或许我自己也有几分把握。

我默默地跟上齐镇,“齐叔,其实我也不求其它,我非从小修炼,要控制这身灵力也不容易,如今有机会脱了去,焉知不是福气?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只求齐叔答应我一件事。”

齐镇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放了我。”我坚定地说。

齐镇突然停下脚步,很快又慢慢前行,只用淡淡却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不可能。”

谈判破裂,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如果谈判的一方没有任何的资本,谈判势必不可能成功。正如现在齐镇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我只是案板上的肉。

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心里只存了最后一丝希望,我和聂姗能料到事成之后齐镇会带我去取出宝藏,那谢允也一定能料想得到。所以,很有可能他已经潜伏在四周,找机会救我了。想到这里,心情突然愉悦起来,没到最后关头,事情总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这两天我一直暗内调理内息,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我明白,这是灵力开始恢复表现,但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我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将灵力提升到极限,一击致胜。

齐镇并不施展轻功,只是意态闲闲地和我边聊边走。

我思忖着这样走,要几天才能走到。他已经立在前面山边的一片平地,直到我走近他的身旁,才觉得附近的地形相当熟悉。猛然间透过山间的弥漫的云雨,看到对面半山的岩洞,心里才豁然开朗,藏宝的山洞,竟然离山谷不远。

齐镇侧头看了看我,眼里竟是有些平和的神情,“丫头,等把宝藏取出来,齐叔不会亏待你的。”

我只是淡笑不语,心下却有些着急,若是进了那个山洞,我会看不到,要想逃便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谢允他们怎么还不出现,这算不算是最好的时机,我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使出灵力。

齐镇微笑的向我伸出手,“来,丫头,齐叔带你过去。”

我聚气丹田,紧张得手心隐隐有汗,齐镇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我的灵力打不倒他,接下来要怎么办?看着他慢慢走向我,我要不要采取行动,到底要不要……

“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个醇净中带着些磁性的声音对于此刻的我,仿佛就是天籁之音。

一道白光忽地刺向齐镇左肋,趁他还来不及反应,我将气息猛的一提,转瞬间身体已经飘出丈余。

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庆幸裴森来得还真是时候。突然觉得身形急速地下坠,感情是刚才太紧张,气息用得过猛,整个人飘出了山外。

转头看到脚下深不见底的雾气,我闭上眼惊叫出声,山风刮过耳际,衣袍吹得鼓鼓作响。头脑卷起一阵失重的眩晕,意识忽然变得极清明。原来我会这样死去,死得这么没意义,甚至没有最亲爱的人道别。

身体蓦然一顿,一只手臂将我拦腰截下,来人风轻云淡地笑道:“气息提得有些过了,不过姿势还挺漂亮。”一个翻身,抓住了一枝斜出的树枝。我有些不敢相信,近在咫尺笑意盈盈的双眼宛若一泓清泉,情深地与我对望。

我还在愣神之间,头顶“喀嚓”一响,树枝承受不了我们的重力,从中折断。我却再没有心慌的感觉,因为有他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只在刹那之间,我甚至还看不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已经带着我飞旋而起,几个腾身便又上去了。

落地之后,谢允将我一头乱发抚顺,轻声道:“我来了。”

温热的泪水立即布满眼眶,我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抱着他一个劲地捶,“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谢允低叹着将我紧紧压进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此时,裴森稍带喘息的地喊道:“那边二位,叙完旧了赶紧过来帮忙。”

谢允闻言,笑着用袖口替我隐了隐颊上的泪水,“这边安全些,你和姗儿在这儿,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放开他,“你要小心。”转身时,才发现聂姗已经站在身边,顿时有些脸热。

“林飞,你没事把,刚才看得我心惊肉跳的。”聂姗的眼都红了一圈。

我吸了吸鼻子,“别说你了,我自己都吓得不轻。”再看了看谢允和裴森,二人正和齐镇过招,身形极快,根本看不清招式。

“对了,你怎么和他一起的?”我突然想到这个事。

“你们刚走,他就来了。原来齐叔把谷外的阵法解除了,估计他是担心我一个人在里面会饿死吧。”聂姗说着便破涕而笑,我也跟着笑起来,“看来,他的心地也不是那么坏嘛。”

聂姗叹了口气,“毕竟刘家和聂家是世交,如今新君初立,还要倚仗聂家的权势。齐叔自然不会让我有任何闪失的。”

我点点头,有些担忧的看着那边缠斗的三人。看了片刻,也看不出高低优劣来,“你说,他们能打得过齐叔吗?”

“不清楚,齐叔是他们的师父,武功和计谋自然在他们之上。这么多年齐叔能控制得他们二人,如今更难说谁胜谁负了。”聂姗说着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林飞,午时快到了。若是午时过了,便要等一个月之后。你说这是不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有道理,”我望着对面的山洞,“若是再等一个月,也许……”

突然一声兵器铮鸣,齐镇大喝一声,退出几步。胸前的衣襟被划开一条长口,微微染了些血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全身一震,外衫立刻碎成几片飞散开去。他指着谢允裴森二人,“好,好。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

裴森将剑一横,眼里迸出冷光,“你仔细想想,当年如何对待阿离,就明白今日被我一剑刺死,还便宜了你。”

谢允在一旁握掌成拳,极清冷地说:“当日,你将季月的事透露给顾让,又将我支开。害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

齐镇双眼微眯,嘴里轻“哼”一声,“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师的也不想再隐瞒下去。是,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又如何?为了个女人,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听得气极,大声的接过话来,“女人又怎么了,容妃死的时候,你敢说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齐镇忽地怒目圆睁,提气向我扑来。

谢允和裴森脸色同时一变,旋身而起。裴森的长剑银虹寒光直点他的后腰。谢允身形更快,已经抢在齐镇之前,搭上他的手腕。

齐镇不得不收势回身,一面虚晃着躲过二人的夹击,一面怒道:“既然如此,休怪为师的不给留你们活路。”

谢允裴森合力将齐镇逼出数丈,远离了我们这边。

齐镇突然顺势飘起,旋转中周身散出极淡的轻烟,和着周围雨雾,却不易察觉。

我和聂姗都心惊不小,异口同声地大叫“小心!”

谢允和裴森听到我的喊声,才掩鼻迅速向后撤开,却不约而同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我心里一坠,立即朝谢允奔过去。

齐镇便在这里突然的欺近身来,阴冷地说道:“时辰刚好,跟我去取出宝藏。“伸手便直直抓向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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