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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万里轻尘浮云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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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会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我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房门。

院中竹竿的影子在正午阳光下慢慢偏向事先刻好的标记,我不得不提步,去往山谷另一头的小院。

这是齐镇的住所,我来谷中已经十多日,只和聂姗住在山谷的另一侧,极少见他踏出小院一步。

我扶着院门,擦了擦额上渐起的汗珠,凝定心神之后,才举步踏进那个小屋。

屋内,齐镇正在案旁执笔做画,神情专注,明知我来了也不加理会。

我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状似悠闲的坐在一边的茶座旁,煮水洗茶。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

上几次就是因为没有忍住,反而让他置之不理,痛得我在地上一边狂叫一边打滚,最后是聂姗冲进来替我求情,他才帮我减轻了痛苦。

茶过一洵之后,他搁了笔,淡笑着走到我身后,“丫头,你若是打小跟在我身边,必定是惊世之才。”

我扯了扯嘴角,轻应了一声,“过奖了。”

此时,头上的疼痛就象有人拿着把大锤对着我的脑袋轰轰的直敲,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他对我的要求。他自己是腹黑也就算了,却要让我也成为腹黑。

齐镇的手掌慢慢置于我的头顶,催起了内力。一股仿佛天边的清泉析入百会,延绵至经络,片刻间便将我的疼痛驱逐殆尽。

我深吸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这次齐镇输给我的内力似乎多了些。

齐镇收了内力,“我要离开几日,这次调理,能保你的头痛,十天不会复发。”

我将内息收住,强行定住微微发软的手,斟了杯茶,“谢谢齐叔,来,喝口茶吧。”

齐镇呵呵一笑,坐到我的对面,“虽然隐藏得稍显僵硬,倒也算是自然,平常之人已经察觉不出了。”说着盯着我的眼睛,品了口茶。

我非常有礼的对他点了点头,“谢谢齐叔的夸奖,今天齐叔打算和我大战几盘?”

齐镇拈着胡须,看了眼窗外,“时辰还早,就三盘吧。”

我在心里恶狠狠痛骂了他一声“变态”,然后泛起盈盈的笑意,“如此,我们就转战棋盘吧。”

齐镇起身走了向那边的棋盘走了几步,才又转头问我:“怎么,你不想知道他们的近状,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

我走到他面前,掩嘴笑了笑,“这不都是齐叔教导的吗?真心所想,不可流露于外。再说了,你那两个徒弟,又岂是泛泛之辈,那些事对于他们来说,虽不算是易如反掌,必定也不是难事吧。”

齐镇笑着摇了摇头,“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才问了这么一句,你回了多少句?还拐着弯的恭维我。”

我低头笑笑,并未接话。坐到棋盘的一侧,举手先落一子,占了右边的下角。

从我醒来以后,就盼着每三天一次能到齐镇这里来。其一是因为他插在我百会穴的银针,封住了我的灵力,却令我头痛不已。必须每三天用他的功力进行调理,才能缓解。所以他不需要囚禁我,我也不会逃走。其二便是陪他下棋时,能听到一些关于谢允的消息。虽然入谷才半个月,可外面的政治格局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事情最初启始于皇上要重修容妃的寝宫紫华宫,工部却迟迟未能完工,便派右相聂彬调查此事,不曾想竟查到国库严重亏空。皇上龙颜大怒,让右相彻查严办,无论官职爵位,牵涉在内的一律押牢听审。

在右相彻查此案的过程中,又牵出了一桩可大可小的旧案,几名涉及亏空的官员,正好是十八年前联合告秘已故皇后刘氏一族秘谋造反的人。这几人十几年来升迁极快,而且都有向礼部尚书卫观买官的嫌疑。

一时间,京城遥言四起,说礼部卫大人联手其妹卫惠,即惠王的生母惠贵妃,假其下幕僚之手,诬告刘皇后,致使刘氏一族惨糟灭门,为自己的儿子将来登上皇位做准备。

遥言一出,惠贵妃便大哭喊冤,带着惠王在正武殿前跪了三天三夜,要求皇上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还她兄妹母子的清白。

皇上原本就对诛杀刘氏一案,心存愧意。据容妃那传来的消息,“时常梦中叫唤刘氏的小名,三晚有一。”如今又得了一个明正言顺的理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今天,齐镇的心情不错,京城必定又传来了好消息。

齐镇坐于台前,应了我一子,笑着问道:“丫头,你猜这次是谁?”

我眼都不抬,再落一子,“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理由?”

“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比太子更想除去惠王了。你上次说过,惠贵妃背后的卫氏,是京中仕族的领袖,威望极高。既然如此地位就远高于太子的生母莲贵妃,莲贵妃是宫女出身,外戚充其量就是一个在吏部任侍郎的老父和两个游手好闲的哥哥。皇上当初立了她的儿子为太子,除了太子自身才学不错,也是为了平衡朝堂内的势力,不想卫氏一族独大。”

我顿了顿,看了齐镇一眼,见他拈须淡笑,并没有打断我的意思,便继续说下去,“自立储以来已有十余年,往日看不惯卫氏行事的人或与卫氏有新仇旧恨的人,想必也都成了□□。此案便是太子扳倒惠王,扫清登帝障碍的最好时机,如果你的人能够暗中推上一把,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才说了几句话,棋盘上的厮杀已经开始了,如果输了五十目以上,我便得不到那三个提问的机会,也就不能了解谢允他现在到底好不好。

我不得不专心应对,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出有必胜的把握。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能以此为乐,裴森如此,齐镇如此,甚至谢允有时在我面前也不自觉的隐藏自我。

齐镇将棋子往旁一丢,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血玉镯,“三十二目,不用再下了,轮到你问我三个问题。”

我挑眉看着右角的一块空白,“不到最后,难说谁胜谁负,说不定是我赢了三十二目呢。”

齐镇看着我,摇头笑道:“你这丫头,给我砌壶茶吧。入谷十来天,什么都没学好,倒把姗儿砌茶的本事学了不少。”

我浅笑着起身,收拾好棋盘,又新砌了茶端过来,“我这也是为了您老人家的身子着想,润好了嗓子,也好回答我的问题。”

齐镇取了杯子饮了半口,又眯着眼享受了回味了一阵。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我看着他多享受一秒都觉得他是在故意考验我的耐性。

茶过三洵,齐镇放下茶杯,眼里才缓缓的开口,“我说丫头,你现在的耐性可比刚进谷的时候好多了。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我压下心中的喜悦,淡淡的问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暗中推了□□一把。”

齐镇闻言,眼里又多了几分赞赏。

我心里明白,我若是问他派了谁去推了□□一把,他只需说个人名,我再想知道其它的事,只能问下一个问题。现在我这样的问法,便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齐镇呵呵一笑,“我让允儿将他是子午楼楼主的事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太子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必定要拢络子午楼的一班高手替他卖命。允儿便可以借此机会,取得太子的信任,劝服太子下定决心致惠王一派于死地。”

我默默的低头饮茶,他说的倒没让我感觉意外。

如今看来,裴森和小泱已经去了善州,准备后续的事,人身安全都有保障。而谢允带着商队回京,看似办货归来,其实是为了留在京中处理这些棘手的事。

形势应该已经非常的严峻了,很快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连聂家的两个儿女,都已经暗自离了京城。聂姗在这谷中,她的哥哥则去了南部的一个小国。只有谢允还周旋于京城的皇权之争中,说错一句,行错一步,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怎能让我不担心。

“第二个问题,什么事让齐叔你必须亲自去办?”若非不得已,将军不会轻易的出巢,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十分重要而他又不能假手他人去办的事。

齐镇的眼波不易察觉的微动一下,他端起杯子,用喝茶的瞬间即逝隐去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容妃似乎有了身孕,为了保险起见,我要亲自去看看。”

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心惊不小。

整件事里,容妃的身份极为特殊。聂姗告诉我,容妃本是流月教的人,与齐镇从小一起长大。后面的话,她没说,我但很自然的就能猜出,容妃为了齐镇能达成所愿,舍身入宫在皇上身边做了内应。皇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想必便是她的功劳。

她什么时候怀孕不好,不早不晚的赶在这个时候,肯定也不是一个意外。只是不知是真的怀孕了,还是假的消息。若是假怀孕倒也罢了,若是真的,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一世未见天日,便要再投胎转世了。

自从我入谷以来,齐镇每缝深夜必会吹笛,曲调清婉中透着几许哀怨,象是要化解心中多年的积怨,只怕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吧,不然也不会不惑之年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可我怎么都无法想象,当初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她送给了他的仇人。

“丫头,最后一个问题了。”齐镇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

我抬起眼与齐镇对视,不想漏掉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容妃的性命能保得住吗?”

没有变化,一点都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是我对他们的关系理解错误了,齐镇对容妃并没有任何的感情。

此时的齐镇显得很淡然,毫不回避我的注视,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不能。”

我皱了皱眉,手禁不住握紧了茶杯,“你的意思是要让她和太子同归于尽?”

齐镇突然哈哈大笑,“三个问题已经问完,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

我顿时有些恼怒,“你怎么能对她这样,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

齐镇面色一沉,冲我挥了挥手,“不必多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走吧。”

走出小院,我心中郁郁,对于朝堂之上的那个明争暗斗,我是一百个不感兴趣,但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容妃,又添了几分怜惜。

齐镇利用容妃怀孕一事,大做文章。牺牲容妃,必定是不得已之举,看来□□在朝中的势力非常的牢固,轻易不能将他们拔除。

“哎,想什么呢?”聂姗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侧。

我有些意趣阑珊,“还不是京里的那些事。”

“齐叔说了什么,让我帮你想想,多一个脑子多一份力。”聂姗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大概是想将整个事情理出个头绪,然后判断你的那个他在这其中会不会有危险吧?”

聂姗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我们不都是如此吗?”

我收了笑意,将从齐镇那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两个人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看似最有可能的答案。

聂姗思索着走了几步,突然回身对我说:“我认为,齐叔应该先放任太子一党将惠王和卫氏一族彻底铲除,然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容妃流产,再指证是太子所为,以期使太子失德于天下。”

我点头表示认同,“我也这样看,皇上近年来皆不得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喜报,突然间就没了。必然会迁怒于太子,若是整个气氛哄托得恰到好处,甚至会将太子禁足,以待查明真相再做定论。”

聂姗皱了皱眉头,“可是皇上即使对太子已产生了不信任,无奈膝下子嗣稀少,再无象样的皇子可继承皇位,他势必顾虑到江山社稷而轻判太子,最后甚至会不了了之。”

我想起刚才齐镇的回答,心里渐渐凝重下来,“所以,事情进行到此时,便出现了两种可能,一个是容妃以死逼皇上就范,这样牺牲了容妃,却不能彻底的掉太子击垮。齐叔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方案。

另一个就是容妃将几年来投在皇上身上的□□引发,再嫁祸于太子,甚至用自杀来表明自己所说为实。这么一来,皇上对太子会彻底的失望,如此太子便很难再翻身。”

“若是后者,便说得过去了。太子已被逼上了绝路,趁着皇上龙体病恙,自然会希望皇上早点归天,他好名正言顺的登基,应该会明目张胆的采取一些行动,比如,围宫、挟持圣驾等等。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会因为皇位后继无人,而心所犹豫。”

事情说到这里,大概的脉络也就清晰了。若是此时,南部善州突然有人打着已故刘皇后遗子的旗号,率众兵入京勤王,这个消息无疑会使皇上有所动容。刘皇后一案已被平反,不曾想竟还有幺儿尚存于世,也算是告慰了她的在天之灵。

再往后,事情如何发展,就很难推断了。

抬眼看到聂姗眼底淡淡的隐忧,我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他是军中的总帅,岂是这么容易伤得到的?放心吧,他是最安全的。”

聂姗轻轻“嗯”了一声,“那么,你的他呢?”

我仍是回以微笑,“他也不会有事,他是太子最倚仗的势力之一,除非太子不想登上皇位,否则不但不会对他不利,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事情若是如此,便好了。

战场厮杀,极其凶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裴森要护着小泱,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有可能牺牲自己。

而谢允处于中央集权的中心地带,稍有不慎,只怕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其实要算是他们的师父齐镇。他连容妃都能够牺牲,谢允和裴森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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