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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云清月现寒意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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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是裴森。

这么晚了,裴森和那人来这里做什么?这倒让我很是意外,缓缓的吐了口气,将呼吸压得极细微,散去周身的气息。自从上次把我从河里救起,方奚就一直担心我以后再掉进水里,便教了我利用灵力闭气的方法。私下训练了一段时间,总算是可以短时间内调整内息至极细微,没想到先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静淡的月光下,那人缓缓回过身来,漠然的神色,分明是无情无绪无法亲近,伸手虚扶之际却突然一晃,凌利之气瀑布一般当头罩下,在半空中翻臂成掌直直拍向裴森的天灵盖。

裴森身形急闪,侧身抬手化去那股强劲的力道,那人左拳已如闪电般的击向他的胸口。裴森回手粘上他的拳,借着拳势腾身而起,飘飘然落在十步之外。

那人收住攻势,立在原处沉声道:“森儿,你的功力怎么只剩了五六成?”

裴森面色微谨,理了理衣襟,走到那人的身侧,“来此的前几日,皇上招徒儿进宫。为防他起疑,徒儿服了火寒丹。”

那人侧身看了裴森片刻,微点了点头,“嗯,是该如此。他招你入宫有何事?”

“并无要事,只在慈恩园设了茶点,由徒儿陪着摆了几局棋。”

那人闻言轻哼了一声,“他倒是懂得享乐,容妃那边如何了?”

“容妃使了点小手腕,皇上已派了王襄去善州。容妃前些日子才刚晋了贵妃,徒儿进宫那两日,容妃一直陪着皇上。”

“哦?”那人将头仰了仰。

“皇上对容妃宠爱有加,一直圣眷在旁。陪伴君侧,承运日深。以至于坊间谣传,皇上近日似有册其为后的打算。”

那人似是动了动嘴,许久未说什么,轻“嗯”了一声后才道:“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是,万先生配的药丸似乎开始见效了,内医院传出来的消息,皇上近几月常有莫名不适,已经汇诊过多次,调理了些许时日也未见好转,仍有加重的趋势。”

“好,”那人眼里瞬间迸出锐光,在清华的月色里分外的刺眼。随即他又闭上双眼沉思了一阵,才看向裴森缓缓的说:“既然如此,还留着他何用?”

裴森轻点头,“徒儿明白,前几日已经命他离开京城,他也答应疫区解禁后,隐姓埋名云□□医。”

“嗯?”那人回头冷冷的盯着裴森。

裴森将头一低,沉声道:“请师父放心,徒儿早安排妥当,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话听得我一阵一阵的心惊,不可置信的捂上嘴,原来万先生要离开不是为了行医,而是裴森逼着他离开,怪不得那顿饭吃得那么尴尬。万先生说的那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裴森听的。他和裴森师徒之间不知何故定了些不可告人的协议,要谋害皇上,□□篡位。万先生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裴森就要杀人灭口。

好阴险的师徒,好狠毒的裴森。

那人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两步,“我刚才还看到了方奚,他怎么会在这里?小心别让他误了事。”

“误不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寻阿离的下落,几个月前在落雪山庄他便来找过我,现在又跟着来了京城,不过我告诉他暗网得到消息,阿离有可能在小周山某处,他几日后便会寻去了。”

“成不了大事,随他去吧。说到落雪山庄,你几月前救了一个和阿离长得极相似的女子,可有此事。”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那人说话时眼光直视裴森,凌厉的似要把人看穿。

裴森面色清冷,“有,那女子与阿离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举止气质相去甚远。后来暗网回报才知她是楚宴派来的暗人,我将计就计引得楚宴上钩,估计他现在伤得不清,也不知躲在哪里疗伤。”

“那女子现下如何?”

裴森的面色暗了暗,“已经被我杀了。”

已经被杀了,可是我还好好的活着。

我心里猛的一醒,想必当日裴森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在玉策斋里偷听,他也知道我计划要从石崖上逃跑,知道苦茶要将那个女子和我调包。所以他安排了这场戏,让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个女子就是我,然后堂而皇之的杀了她,保了我的一条命。

我暗暗的咬了咬牙,他为了什么目的要骗他的师父?

“嗯,”那人抚了抚胡须,向着河边又走了两步,“到底是我的森儿,为师的手段也学得七八成。若是允儿能象你一样衷心为我,何愁大业不成。”

“多谢师父夸奖,不过徒儿来此之前,师兄已经应允了。”

“呕,此话当真?”那人有些愕然。

“是,确实应允了。”裴森淡笑的看着那人,那人望着遥远的天际,脸上才渐渐露出深沉的笑,许久眼神又似是有些迷茫,有些悲凄,“好,好极了。”良久才转过身来,轻拍了拍裴森的肩膀,“好森儿,师父当年没白救你。”说着,又似想到了什么,低头叹了一口气,“这两年委屈你了,若不是阿离一直身体虚弱,离不得宝镜温泉,我早该将她送还于你。”他又看了看裴森,裴森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缓了缓脸色亲切的笑道:“不过,这是迟早的事。等到大事得成,师父练成大回转阳丹之术,替阿离治好了身子,便让你们相见。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急于一时。”

裴森仍低着头,微退半步,拱手向那人欠了欠身,“多谢师父对阿离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为报,只盼为师父达成宏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我不禁摇摇头,方奚呀方奚,你一直在找的教主就在那个什么宝镜温泉里,你踏破铁鞋的四处寻找,又怎么找得到呢。

原来裴森和苗离本是一对恋人,他的心爱之人正受得病痛之苦,也怪不得他对我没那个心思。我竟然没头没脑的做了一回第三者,实在是汗颜。

他保了我一条命,也许只因为我长得象苗离,而且还很有可能是苗离的姐姐。又或者我之于他还有其它的用途,所以他对我仍是存了相当暧昧。在我不知道这一切以前,我还多少以为他对我是有些许感觉的,现在看来只怕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做多情,一厢情愿的了。

既是如此,又为什么要在梦里呼唤我,那么深情那么悲凄的呼唤我?一股细碎尖锐的痛楚不期然便从心间升起,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那边,那人似是应了一声,“如此一切就按……”话音未落,突然袖袍微鼓,转向我藏身的岩石,右手一抖,两道寒光划破静夜飞袭而来。

我一时间还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觉得面上被轻柔的布料抚过,已至近前的寒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一阵朗润的笑声伴着清爽的气息暗暗的递了过来,“师父用独门的月雨寒针招待徒儿,徒儿真是受宠若惊。”

我惊出一身冷汗,月雨寒针携带而来的寒气直刺入骨髓,周身被寒气包围,冷颤不断。我用力咬着唇,才没有□□出声。缓缓的回过头来,谢允就立在我的脚边,指尖捏着两枚极细的银针。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并不看我。

我趴着,他站着,洇绿的长衫在淡白的月色下泛着柔和纯净的华晕,如虚如幻的十分不真切。

“师兄,你怎么来了?”裴森淡淡的笑问。

谢允身形一晃,已去到二人的面前,冲着那人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父。”

谢允竟然和裴森是同门师兄弟,他来了多久,为何明知我偷听他们师徒的对话,却不拆穿我。

不知刚才那人放暗器是发现了我,还是察觉了谢允的到来。那两人似乎并未有什么异样,我暗自吐了口气,强行凝住心神,调整呼吸压制住发抖的手脚。

那人皱了皱眉,双手扶起谢允,“允儿,许久不见,你的功力怎么也退步了?”

谢允起身,略微向裴森点了点头,“我看到师父在飞云舞裳留的暗号,就赶过来了。”又对那人道:“前几日小泱受了伤,我耗了些元气帮他疗伤。”

那人眸中微现寒意,厉声问:“小泱受伤了?怎么伤的?”

“是贝伦的人,具体是谁,子午楼还没传回消息。表面上象是战都手下所为,不过,徒儿认为不能排除达启的离间之计。”

那人倒有些意外,“达启这几年暗中招募了不少能人异士,看来他也不甘心只做贝伦的二王子,你们往后行事要更加谨慎些。”

裴森和谢允异口同声的应了声“是”,那人闪过深思的痕迹,脸上带起笑意,“允儿,这几年辛苦你了。”

谢允看了裴森一眼,眼中不由带出几分深沉,又向那人点了点头,“徒儿愿听师父的调遣。”

那人闻言满意的大笑几声,抚着胡须道:“先有卢家的军队,现在又有子午楼和云榭会馆的支持,何愁大业不成?”片刻又收住笑意,轻“哼”了一声,“就让他再多做几天安稳皇帝。你们二人今后要相互协作,为师会再和你们联系……”话音仍在耳畔,那人身形已飘忽而去,瞬时间不见踪影。

谢允转身,仍是温润的笑,“皇上过两日便会下令解除疫区的封禁,回京后,你我再详谈吧。”

裴森点了点头,“夜深了,路上小心。”

待得谢允离开,裴森仍立在原处,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白玉似的满月,又望着他师父消失的方向,双拳紧握,关节“咯咯”作响,似是要捏碎什么,又或是奋力的抓住什么。许久才放松下来,单足轻点纵身离去。

暗林密岭之上,天如穹庐,夜色苍茫,广袤的夜空洗墨深邃,朗月当空,疏星点点。

人终于走了,我松了口气,翻过身躺回岩石上,冰凉的触感浸入肌肤,胸口的寒意又似翻腾上涌。我忍不住又咳了两声,缓缓起身准备跳下岩石。一只骨节修长的手,递到我的面前,“来,慢点。”

我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一双幽深的眼睛清亮摄人,唇边暖暖的笑意让深夜的寒气都淡了几分。

“你,怎么没走?”我觉得十分意外,仍是扶着他的手跳下来,抽手要拍拍衣摆的泥土。

谢允扣着我的手腕不放,“在没有确定你已经安全以前,我怎么能离开?师父的月雨寒针寒毒极盛,你虽未被打中,但必定受了那股寒气,现下未觉得不适,估计最迟二日,寒气就会渗入心脉,全身会覆上薄冰,冰寒致死。”

我的身体一僵,好厉害的功力,那两道白虹似的寒光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我看着谢允,下意识的觉得他这样对我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这几天的相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谢允,你折回来一定有方法救我,是不是?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我……”看着谢允的眼里光渐渐暗淡下去,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谢允一直沉默,许久才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林飞,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样刻意的防范我?我说过,你是小泱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他似是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又谨慎的说:“今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无论听到了什么都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尤其是,小泱。”

我点了点头,“好,我保证不说。”

“还有,”谢允看着我严肃的表情,眉间忽的一暖,“你也不必担心万先生,他暂不会有性命之忧。”

“真的?可是你们的师父要杀他。”我满置疑的看着他。

“放心吧,目前他对师弟还有用,师弟不会让他死的。”说着仰头看了看夜空,收回目光,“时候不早了,我帮你逼出寒毒。不过,真气要从胸口的膻中穴入心脉,如此只怕要冒犯你了。”

我有些脸热,极不自然的撇开眼说:“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配点药吃。”

谢允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林飞,这个世上只有我们师徒三人的武功才能救你,如果你想让师弟……”

“好。”我立马打住他的话,若是让裴森知道只怕就麻烦了。抬头看进谢允充满笑意的眼,怎么觉得四周围的温度徒然升高几分。

我连忙低下眼,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熨着我的面颊。许久不见他回应,又抬头低声问:“谢允,现在要开始了吗?”

谢允收起笑意,趋前揽着我的后腰,鼓动内息,温热的手掌缓缓贴上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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