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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暮雨潇潇又逢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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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眼里微微的一暗,淡淡的抬眼看着我,“你道新的兵部尚书是谁?”

“是谁?”

“竹君。”

我的胸口一闷,怔怔的望向杯中飘摇而出的茶气,仿佛时间忽然凝滞了。终究是躲不过他,还是躲不过命。

案上的清烛爆开了灯花,轻轻“噼啪”一声。

小泱见我沉默,在一旁补充道:“就是庆武侯卢宣的儿子,驻守善州的青骏大将军卢谦。”

“嗯。”我点了点头,抬手喝了口茶,压了压心中的情绪,将温热的杯子紧紧的捂在手心里,轻声的问:“怎么会把他调进京,善州的情况稳定了?”

“差不多了。连贝伦都没想到卢谦这么快就把西部的局势稳定了。如今两国开战的可能性不大,贝伦就变得很被动。”谢允停了片刻,又缓缓的说:“皇上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旧部神风营副将王襄派到善州,把卢谦调来自己的眼皮底下,以防他父子二人重兵在握,他日有勤王篡政之危,如此他二人都不在封地善州,倒也减了几分威胁。”

“原来是这样,”小泱一拍脑袋,“怪不得我之前想不通,他上书调兵出京,是为了让贝伦的暗士有机会救走囚在京中的使者。好以贝伦牵制皇上,不能轻易的动卢家。”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救回使者,使者的身份很特殊?”

“是的,因为出使景朝的一行人中,有一个是贝伦的四王子战都,身份非寻常使官可比。不过,这件事估计只有我和小泱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

“会馆和贝伦皇族有生意上的往来,那日贝伦使者进京,我正好遇上,战都假扮使者的侍卫,跟着来了京城。”小泱边说着边替我们都斟了茶,我随意的伸出两个手指屈着敲了敲桌面,表示感谢。转头正要再问谢允,见他两眼直直的盯着我的手,脸色有些苍白。

我极不自然的将手收到桌下,轻咳两声又问:“如此说来,要怎么办才好呢?疫区里没有药,时间长了万先生他们怕也不安全。”谢允一醒,淡淡牵了牵嘴角,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茶杯,低头微微啜了口。

小泱皱着眉头道:“怎么办?卢谦这两日一直奉召在宫,还能怎么办?”

“如此……”谢允看了一眼小泱,迟疑了一下起身步向案旁,抬手推开轩窗,飘零的细雨迎风抚来。

灯影沉沉中,他幽深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许久,微叹一声,“该来的始终要来……唯今之计,只有我亲自去找他。”

迷糊了一个晚上,心里藏着事,总也睡不踏实。精神略有不振,还是挣扎着起了身。

下了一夜的雨,大早的已是万里晴空,闲云淡日的,倒让人爽气许多。

洗漱之后,小泱派了个小丫头来传话,说他在议事厅处理会馆的事务,晌午再过来和我一起用饭。昨晚商量的事,大哥已经去办了,让我别着急。还送了早点和一碗药,说是补身子的药方。我心里一暖,小泱果然还是那个体贴的小泱。

昨晚思绪烦乱,倒把一些事给忘在脑后,早起便理了理来龙去脉,济医坊里不知怎么样了,那日和宋德匆忙离开,也未留下什么交待。还有傅家,傅延离家两天未回,还进了牢里,不知傅家知道没有,傅老爷的身体受不得刺激,如今是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当务之急,还是救万先生和方奚要紧,为了尽快了解情势,自然不方便住在傅家,但怎么也得各处知会一声。

吃喝完毕,正赶着要出门,那小丫头又跑来拦我,我才仔细端详了她。长得颇为灵秀,白肤圆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几个家丁前面,还没长成的身材细细瘦瘦的挡在我面前,嘴里只一个劲的说:“杜总管吩咐了,什么事都等着他忙完了再说,让林姑娘呆在会馆里莫要到外面去。”

听了这话,我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杜总管就是小泱,便微笑着问她:“你们杜总管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她眨巴着大眼睛,摇了摇头,片刻又很认真的说:“但凡杜总管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既然他不让你出门,定是你出了这个门会遇到不好的事。”

我怔了怔,随即又笑了。这到是提醒了我,假冒敬可罗的人认得我,我自各出去人身安全没有保障。既然是卷进了这个旋涡,没有武艺傍身还真是很郁闷呀,看来灵力的训练刻不容缓。

正想着,小泱远远的走过来,长身素衫,衣袂随着步伐掀动,明朗如风,“林飞,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又冲着周围的人挥挥手,“先下去吧。”

进了屋,我便央着他帮我,“小泱,我不能出去,但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你帮我去办吧。求你了!”

小泱懒洋洋的往榻上一躺,“不会是医坊和傅家的事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我大喜,讨好坐在榻边给他捶捶腿。

小泱捉住我受伤的手,起身笑道:“小心你的手。这什么大事啊,你还昏睡的时候,大哥都已经办妥了。傅家那边暂时还瞒着傅老爷,医坊的经营仍然按往日的行事。就连都尉府的牢里,大哥也打了招呼,你的两位朋友是不会受刑的。你呀,那天惊吓过度,现在什么都别想,只安心养着,一切交给我们就好了。”

“嗯。”我点点头,原来谢允是这么跟他解释的,惊吓过度,似乎也很合情合理,接着又问:“小泱,你呢,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小泱一听这话,两眼一翻,左手抚上额头,“啊呀”的叫了一声,倒回榻上,“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还真有些头晕。快,”他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林大夫,快给我诊诊。”

我忍住笑意,“是嘛,来,我给看看。”底下却伸手摸上他的腰间痒痒肉,咯吱了几下。

小泱反射性的闪到一边,大笑的反手回击。我更是不甘示弱,一面阻挡一面反攻。

直到我们都笑软在榻上,小泱半压在我身上,在耳边喘着气,“怎么样?认输了吧。”

“认输了,认输了。”我将头发掠了掠,把四肢一摊,“看你把我的头发衣服搞得。”

“得得,我弄乱的,我负责。”小泱起身用袖口替我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整了整衣衫,出去吩咐了几句,片刻便捧着几件衣服折了回来。把我扶坐到妆台前,将我的头发解开来梳顺,“我帮你把这三千烦恼丝梳理梳理,又让人送了几套衣服过来。这下你满意了吧?”说着十指翻飞,没几下功夫便梳成了。接着又取了件浅绯色的衣服给我换上。

我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头顶的几股发盘结着倾向一侧,流云似水的,配上一身缦渺的新妆,别说,还真的蛮好看。

“怎么样,这流云发式和飞霞锦很适合你吧?”小泱颇为得意的问。

我斜着眼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怀好意的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有这种嗜好。”

“什么呀,”小泱一脸委屈,拉了旁的一张椅子倒坐在我旁边,“我只是从小就帮飞云舞裳的姐姐们梳头,练出来的。”

“飞云舞裳?”

“嗯,就是京城美人巷里的一个歌舞坊,再俗一点的就叫妓院。”他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我的头发,“我自小就没了父母,唯一的亲人只有飞云舞裳的宝姨。换句话说,我是在妓院里长大的。”

我听了扑呲一笑,点着他的额头说:“怪不得你这么精通珠宝衣裳发式,原来是一众高手□□出来的。那么,”我心里一动,色眯眯的靠近他,暧昧的问:“你对男女之事也很在行?”

“这个,”他左手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两颊飞红,极尴尬的侧头看着窗外,“勉强吧。”

我笑趴在妆台上,逗小男生的感觉出奇的快乐。

小泱笑着凑过来,“你若喜欢,有空带我去看看飞云舞裳和宝姨,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天上一轮明月,月光如水,金辉银晕流泻而下,落在花间叶上,似是铺了一层淡淡珠光,清灵中别添妩媚。

我默默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看着那条顷长的身影。四周安静,月华之下,投落他一身黯然的清寂。

谢允回来了,他一定知道我在小泱那儿,却没去那找我,而选择在这里等我。不知他今日去见裴森,达成了什么协议,裴森肯不肯帮这个忙得看谢允能给出多大的利益。

我摇了摇头,举步走向谢允。

他听到脚步声,慢慢的转过身来,眼底漾起轻浅的愣愕。待看我走到面前,上前两步抬手抚上我的脸,“你……”忽而猛一晃神,手又触电般的收回,隐下眼中显出的几分迷乱,轻声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有些不解的回望他,旋即点了点头,“好些了,你在等我?”

“是。”他已经换上平日里轻暖的笑容。

“进屋里说吧。”

“好。”

才停了一天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四合暮暮,天色将晚,山林树影绰绰的模糊在天边。我仰头看向阴沉密布的天空,雨丝随风扑面袭来,揪着缰绳的手已被凝重的寒气冻得通红僵硬。

昨夜,谢允告诉我,“他答应了,明日早朝奏明皇上,午后便可以出发,只是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我想你应该希望尽快见到万先生,所以先来问你。你若不想见他,我也找好了熟悉地形的人。”

我不知他尽量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隐藏了什么,掩盖了什么。只觉得从我们第一次相遇,他就待我有些许不同,“为什么帮我?”

“因为,”他唇边一抹儒雅的笑意,抬眼看定我,“你是小泱的朋友。”

眼见要拐过山脚,我连忙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扯过有些松散的帔风,夹了几下马肚子,催着小黑紧跟上前面的那人,“卢大人,前面叉口需往右转。”

裴森袖袍鼓风,白衣翻飞,纵使在奔跑的马背上,仍是意态闲闲,听到我的声音才侧过头来,淡淡的问:“你确定往右?”

我咬着唇点点头。

他似是面色微沉,将手往右边挥去,喝声连连,策马当先领着一行人加速疾驰。我赶紧打马跟上,脚下的泥水飞溅起来,不多时已浑身湿透,不自觉的打着抖。

雨势越显滂沱,山路更加泥泞湿滑。小黑只是普通的马匹,自然是不比他们那些战马骠壮善驰,不多时便落下许多。

雨水疯一样的打在脸上,只听前面一人大喝:“你们先走。”一骑白马调转回头,与我并肩而驰,“到我马上来。”

我低着头有些吃力的撰紧缰绳,周围似是有些混沌,只得勉强喊道,“多谢卢大人关心,我能跟得上。”

裴森轻哼一声,手起鞭落正中小黑的前腿,马背忽的倾斜,我失了平衡,身体向前抛了出去,裴森顺势伸手一揽,我便稳稳的坐在他的身前。

“你……”我怒气上涌,挣扎着正欲说话,胸口突然一窒,自喉间喷出一串咳嗽。

裴森收紧环在腰间的手,低头在我耳边轻笑,“别逞强,若是难受就靠着我,待会儿还指望你引路呢。”

是了,不可逞一时的意气,耽误了更重要的事。我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努力忘却环着我的怀抱,回忆昨日小泱说的关于调息运功,积气冲关之法。

随即宁心静气,使五感内摄而灵觉驰于外,脑海中忽的一片清明,渐渐的耳际变得清晰,雨点击打草叶之声,劲风袭过林木之声,□□“的的”的马蹄之声,还有裴森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都历历可辨。

心中顿有喜感升腾,这就是灵力,我可以控制的灵力。

入夜后不久,我们一行人终于达到了目的地。

雨势已稍有缓和,夜幕下的村庄一片寂静,只有少数几家留着暗淡的灯火。

有灯火就有希望,这表示大家都没事,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挣开裴森的手跳下马,嘴里喊着方奚的名字,向记忆中他们住着的那户农家奔去。

方奚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我,神情有些疲惫,下巴新生的胡渣愈发显得他的憔悴。

我握上他的手臂,笑道:“方奚,我回来了。我带了很多药材,村民们有救了。”

方奚淡淡的点点头,抬手将我额前的乱发拢到耳后,“你没事就好。”

“师父呢,怎么不见他,是不是还在忙。你也真是的,也不劝着他……”看着方奚渐渐阴沉的脸色,我的声音也慢慢低了,“师父,他……”

方奚紧抿着唇不答话,片刻才侧身让开。

身后那一室的昏黄中,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人,双眼紧闭,面色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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