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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前尘因果几重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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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房门紧闭,阻隔屋外一切的喧嚣。

方奚静静的坐到桌子旁,我给他倒了杯茶,迎上他的目光霹头盖脸的就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后来去了哪里?是不是被裴森抓住关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拿着杯茶的手顿在嘴边,久久没有动作。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太过冷冽犀利,一道不甚轻松感觉自心头沉沉压过,转身扯了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你是不是被裴森……”

他摇摇头,眉间微蹙,一抬手猛得喝下那杯茶,眼底一片暗沉,又是沉默。

我舒了口气,“你现在住在哪?是不是还没吃东西?干脆你就住这吧,呆会我让小二送饭菜来。”他轻点了下头,仍未答话。

我叹了口气,到门外让跑堂的送了热巾热水,又托了他去买两套男子的便服。

简单的洗漱更衣之后,方奚从内间走出来。

我愣在原地许久,冷不防听到方奚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于是抱歉一笑,表示自己的失态,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方奚,想不到你洗拨干净了,还挺帅。”

方奚的身体猛的一顿,深吸一口气,突然把我拉进怀里,我急忙挣扎着退后,却被他紧紧的抱住,“别动,别动……”耳边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哀求和忍隐。

我愣了一下,眼里微微泛酸,放松下来由他环着。

他将头埋进我的肩,“我知道你不是苗离,可是你们长得太像,太像……”语声尽处,竟是叹息。

晚饭是在房间里用的,方奚吃得很少,整个人总显得精力不足的模样,这和一个武林高手的形象相去甚远。

我被他影响得也没什么胃口,倒是他怕我吃不饱,时不时的往我碗里布菜。我看向他,他的神色平静毫无波澜,一切自然得仿佛多年熟识的朋友。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京城?”大概是我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他有所察觉。

“嗯。”我点点头。

“我从落雪山庄逃出来之后,卢谦……”他抬眉看了我一眼,“我是说裴森,他的人一直追杀我,我只得躲在净潭寺附近养伤。那天无意中看到河里有人,没想到竟然是你。所以……”

“所以,在河里救我的人,是你?”我心里一惊,一直以来都当那是幻觉,“后来,你受了伤?”

他微点下头,“其实我醒了以后,发现杜泱看到了你。我担心会暴露你的身份,就躲在河对岸没出来。但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说是要到京城。只是我当时还有伤在身,又怕杜泱察觉,便晚了你们几日上京。”

“你伤到哪了?”我夹菜的手在半道上一顿。

“只是背部撞了一下,不碍事的。”他淡淡的扯出一些笑容。

“不碍事的伤,会让你修养这么久?不碍事的伤,会让你的精神这么颓废?方奚,你说实话吧。”我面无表情的将筷子放下。

他迟疑了一下,突然跪在我面前,我慌手慌脚的要扶起他,他把着我的手臂,沉声说:“流月教下侍卫方奚,叩见教主。”

我猛然间心口一顿,“不,我不是……”

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定定的回视着我,“你是否还记得那天在落雪山庄,你紧抓着我的手臂,阻止我伤害裴森?”

我点了点头。

“后来,你灵力发作,若不是你当时身体虚弱,受不得灵力的反噬,只吸了我七成的内力,这世上也再没有方奚了。”

“什么……”一字一句铮铮而下,敲在我身上。我只觉得头顶闷雷阵阵,心头发慌,身子似是坐不得稳当,不由的晃了晃,手顺势扶住桌边。这个一直盘绕在我心头,似有似无的猜测终于因他的一句话而浮出了水平,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害了方奚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我。

方奚静默了稍许,叹道:“方奚的命生来就是教主,教主不必在意。人生运命各有不同,万事万物皆有缘法。既来了,便是该来的。”

“可我真的不是你的教主。”我很无奈,又不知应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他。

“那么你如何解释你的相貌,如何解释你与教主拥有一样的灵力?你定是本教失踪十多年的教主,只是不知何人用了什么手段,抹了你的记忆,加进了新的记忆。”

看他说得这么笃定,我一时也有些迷惑,难不成我在现代的记忆是虚构的?心烦意乱的揉了揉了额际,这绝不可能。

“方奚,你先起来吧,你这样跪着,我们没法说话。”

方奚注视着我,淡淡的摇了摇头,“除非你以教主的身份命令我起来。”

我立即一个头两个大,封建社会的奴性是透进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恐怕改不过来。于是叹了口气,“方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方奚脸色略微一僵,又恢复常态,“教主,都知道了?”

“方才,你说我不是苗离,现在却一口咬定我是教主。难道不是自相矛盾?”

“是。这些日子我在养伤时,细细的琢磨了前后因果,你极有可能是十几年前离奇失踪的教主苗奇。你和苗离相像得几乎不可分辨,因为你们本就是双胞胎的姐妹。”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是吗?原来是这样。”和裴森说的如出一辙,一丝无力感隐隐由心底生出。随即挥了挥手,“你起来吧。”

方奚仍是倔强的摇摇头。

“起来吧,方奚。”我起身将他扶起,淡淡的说:“不管你把我认作谁,我只是我。我只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想再卷进那些漩涡之中了。”

方奚就着我的手起身,眉间微微蹙起,“世事多变,只怕到时教主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既是如此,不如让方奚跟随左右,虽然目前我的功力只剩不到两成,但教主孤身一人在京城里,遇事也没个商量的人,终究不是办法。”

“说得在理。”我在房内来回踱了几步,“这样也行,不过你不可以再叫我教主,要直呼我林飞。我们平辈相称,如何?”

“不,方奚万不能与教主平辈相称。现在教主的身份是个来京游玩寻亲的公子,不如就让方奚做教主的家奴吧。”说着一脸严肃的跪在地上。

“好——吧。”罢了,罢了,我坐回桌旁,看着方奚止不住的摇头。

由于出手大方,掌柜给我置的是东小阁的顶层,入夜后临窗而望,便可见城池中灯火辉煌,映着凝穆的夜色,比白天看到雄伟壮阔更多出几分神秘的味道,分外的诱人。

这个习惯在方奚到来之后有了些许提升,我舒服的半眯着眼看向延展万里的夜空,笑道:“方奚,有武功真是件好事,上个房顶也方便些。改天你得教教我。”

“是。”

远处,点点灯火中有一片最通亮的楼阁,依稀的能听到歌舞媚艳,热烈喧哗。我侧头看了看方奚,迎上他有些迷离的目光,随即轻咳了一声,“方奚,出雨楼的何老板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方奚看了看我,随即望向远处,“教里每隔几年都会挑一批骨骼奇秀、心志聪慧的孩子入教,有专人教授武功和其它技巧。后来,我成为教主的近身侍卫,出雨因为生得美貌就做了影士。”

“什么是影士?”

方奚略一思索,“影士就是教内专门收集情报的人。”

“哦,怪不得她会是出雨楼的老板。”

“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出雨楼实际是卢家的情报暗点,里面的姑娘都是替他们做事暗人。出雨能打入内部,并坐上楼主的位置,这些年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

“你的意思是说,何出雨是流月教安插在裴森身边的影士?”

“是的,善州是卢家的封地,例来卢家、流月和辽兰的关系微妙,近十几年来更如弦上的利箭,万一三方关系处理不当,对于流月都有灭教的危险。流月有如此准备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认同的点点头,这一层关系裴森怕也是早料到的,所以明知何出雨是流月的人,还不动声色的留着她,必要的时候还能使出反间计。

“那么,你知道我在落雪山庄,也是何出雨从裴森那得的消息?”

“不,几月前,出雨从教中得知楚宴寻得一个酷似前教主苗离的女子,并计划将其安插在裴森身边为内应。又听说裴森从边境带了一个女子回来,为了不让楚宴得逞,我就潜入落雪山庄打探一下。

后来出雨又得报,楚宴找来的那名女子仍然呆在楚宴身边,而你的样貌又和教主非常相似,所以我猜测你是失踪几年的苗离。只是每次想到小院观察你的举止行动,都碍于裴森在你近旁,未能和你接触。后来的事,大约你都知道的。”

后来裴森就设计抓了方奚,还验证了我的灵力。我冰凉的手在衣袖下紧了紧,“楚宴为什么会找一个相像的女子安插到裴森身边?裴森和你们教主是什么关系?”

“其中原由,我也不甚明白。三年前南方那巴部族首领来朝京城途中瘁死,引起各族纷乱,大有起兵北侵之意。皇上命善州守将余洪量率善州十万守军前去支援。如此一来,辽兰王银赤便趁善州军力不足之机向景朝挑衅。

南玛山祈鹿谷一役,教主收到消息后连夜率两万教众与景朝卢家的宣圣军汇合,阻止银赤入关。双方激战惨死,之后教主受伤,便一直呆在宣圣军中。一年之后,就失踪了。”

“怎么当时你没跟着你们教主?”

方奚重重一锤自己的左肩,极悔恨的说:“都怪我一时疏忽,中了楚宴的奸计,未能跟着教主出战。否则,教主也不会受伤,更不可能失踪。”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裴森将你们教主藏了起来,对外宣称她失踪?”

方奚叹了口气,“这个可能,我也曾想过。只是从出雨那得知,这两年来小侯爷一直暗中派人寻找教主的下落,都没有结果。也就断了这个想法。也许他起初见到你,也以为你是教主吧。”

“哦,原来是这样。”我低了眼,胸中心绪翻涌。

想起裴森第一眼见我时紧张的反应,他和那教主原来是旧识。

裴森利用我,诱来了方奚,估计是想弄清楚方奚是否知道那教主的下落,方奚若是不来,便表示他知道教主的下落。方奚若是来了,那教主便是真的失踪了。而且还能借此机会证实我的灵力,只是没料到楚宴也来趟了这浑水。

楚宴在牢里杀我不成,反被我吸了内力。怪不得裴森与司马睿在玉策斋里提过,楚宴已经元气大伤,不足为惧,暂时无法与辽兰联手。

然而,楚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指使苦茶将我推下山崖,以那个相貌相似的女子取代了我,在裴森身边做了内应。所以,在河边搜查的那几个黑衣人,是楚宴的手下,搜查的目标就是我。

夜风清抚,星子浅淡。远远的护城河拂来凉意,已是夜深露重。我缓缓的摇了摇头,以手掩面,心情失落非常。到底为了什么要到这个世界里来,一时的意气、好奇?值得吗?

良久,才低声说:“方奚,我累了,带我下去吧。”

清早阳光明丽,透过些许薄雾洋洋的铺泻而下,柔柔的洒了一地。窗外车水马龙人烟阜盛,一路上街道平坦宽阔,两旁高门深宅的,想是愈发的接近京城贵胄居住的中心,才有如此繁盛的景象。

京城偏东有一处高地,环半月碧湖,栽遍地绿柳,中有高台广阁,辅有亭榭雕楼,因此而得名纤柳台。此处自古常有文人骚客游玩赏曲,吟诗作对,久负盛名。如今更成了风流才子们一展风采诗性之地。

每年的纤柳台诗会要持续两天,由皇族牵头,朝中王爷重臣等出席作评,志在为朝廷广纳贤俊、招揽栋才。是以各地学子纷涌而致,夺魁争鸣,胤展才华。以期能名扬京城,得到皇上的恩宠,贵族的赏识,或敬为门客,或荐于奏表,拓达胸中抱负,寥慰十年寒窗秉烛夜读之苦。

傅延等人,在朝中已有官职,赴此诗会不过是图个热闹,看个新鲜罢了。于职务之便,在纤柳台的二楼要了个雅座,凭栏而观,楼下之景便可尽收眼底。

刚刚坐定,一席人便盯着站在我身后的方奚。他仍旧是粗布麻衣,脸上稍稍易了容,现在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粗犷大汉。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向众人介绍了我的“家丁”。

这次评审的首席便是傅延那日与我说起的右相顾大人,评审的席位自然是在三楼,没看到他的人,却听得到他官腔十足的一番开场白,不但恭颂了皇上思贤若渴的圣明,赞礼了景朝的强大昌盛,还煽情的勉励了后生学子,听得让人心里不住的冒汗。再看大家,个个面露恭敬之色,我也只能低着头,不敢造次。

终于熬到了讲话结束,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年,立即笑着凑过来,“林飞,诗题已经出在楼下了,你要喜欢热闹我们到楼下瞧瞧去?”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还没答应下来,那人已被傅延取笑了一番,“陈放,往年都没人陪你疯,今年来了个不定性的,可省得我们陪着你受罪了。”

陈放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转头只对我说:“别听他们的,咱们去走走。”

傅延吹着杯中的茶叶淡笑着说:“除了这些,其它地方还有猜谜等等的玩意儿。你第一次来,便让陈放带着四去看看吧。”

我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方奚那边一带,他似乎也有赞许之色,当下一拍桌子,“这就走吧,还等什么?陈放,你若是少带我去一个地方,回来可得罚你的酒。”

陈放点点头,起身之后还左右整理了衣装,毕竟是皇家的举办的活动嘛,还得注意章表礼节。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头苦笑,还是自己先下去吧。

转过身来,还没踏出一步,竟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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