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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萍水相逢是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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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整理好,勒紧腰带,还是觉得小泱的衣服过于宽大,袖子长长的拖着,几乎可以水袖起舞了。不过衣服上淡淡的经过阳光暴晒的爽辣的味道,闻起来却让人很舒服。

头顶上万里无垠渐渐凝暗下来的夜空,星光闪烁洒进了山林旷野,青草野卉幽幽散着清香,醉人心神。我抬起头细细的寻找,璀璨星光在辽阔的天幕上一道银色的天河,拖向遥远的天际。

将头发披散下来,任夜里的凉风轻轻的托起吹干。望着远处忙碌中的小泱,动作利落娴熟。

这夜、这山、这林、这水,除了没有帐蓬,穿着古装,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夏令营。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这么好笑?”小泱举着一根串着两只鸡类动物的细木棍,信步而来。

“没什么。你打的这是什么野鸡?”我指着他手里的东西。

“是雉鸡。白天严热的时候都在树林的草窝里睡觉,一受到惊吓就会跑出来,很容易抓到。”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把一种野草的叶子拧出汁,涂在鸡皮上。

“这个是干嘛的?”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伸手帮他把住横棍。

“这是苛兰草,草汁有淡淡的咸味。涂了它烤出来的肉,又香又有滋味。保准才烤到半熟,你就流口水。”他边说着边将剩下的草叶揉成柔团,塞进鸡腹中。经他这么一说,我的肚子马上就响应了号召,这就是大半天没吃东西的结果。

“我现在已经流口水了,恨不得这鸡肉能生吃。”他将鸡肉架在火上,回头假装一脸吃惊的表情,“原来你是饿鬼投胎。”

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随手捡了块小石头,朝他身边扔去,“我饿,好不好。”

他闪身躲开,再看看我一脸窘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样子,使得原有的英挺又添了几分明亮和潇洒,宛如一道灿烂的阳光照得世间干净净明晃晃的感觉。

我又捡了一块丢过去,却仿佛也沾染了他的快乐,跟着笑了,心情便象浮云一样飘飞起来。

过了会儿,我止住了笑,定定着看他被火光映得柔和的脸,“小泱……”

“嗯?”他应了一声,将鸡肉转了另一面。

“谢谢你……”我低下头,一时没想好词。

“别说这些,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就算没遇到你,我也要在这里歇一晚的。这方圆百里都是山,没有城镇。”他用树枝挑了挑火堆,靠着我坐下,“再说,有个美女陪着渡过这漫漫长夜,我也不算吃亏。”

“哦。”我的声音极低极慢。

“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你的家在哪?”

“我……”我伸手紧了紧衣襟,眼里有些涩涩。

小泱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将身形移开点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双手将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撩,“我看你呀,一定是父母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所以你逃出来的。”

“你干嘛老取笑我?”我板下脸,侧过头不理他。

他突然停下笑,微微凑近我,扯了扯我的袖子,讨好的说:“好好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你呢?是路过吗,要去哪里?”真受不了他。

“嗯,要回京城去。”他点点头。

“这里是哪儿,离京城远吗?”我也很识趣的不问他的情况。

他的眼里有些讶异,“这里已经出了善州的边界,是锦州了。离京城,如果是骑马,大概十天左右的行程。你要去京城?”

“不知道。”我低着头,绞着手上的草茎,悻悻的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和心上人逃婚出来的?”他一脸探究的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我抬头看了看闪烁的星河,深吸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再回去了。”

“既然如此,你若不嫌弃,就和我同路,我们一起去京城,路上也有个照应。再说京城可热闹了,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有得卖。”

“说得好象京城的铺子都是你家开的似的,”我撇撇嘴,“如果真象你说的那么热闹,倒是可以去瞧瞧,就这么决定吧。”我用力一拍身旁小泱的大腿,痛得他直叫,“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我指着他笑趴在岩石上,他看着我,眼里一闪一闪的,笑道:“凶是凶了点,不过……”

“不过什么?”我止往笑问他。

小泱眼皮一跳,又泛起笑容,“不过这样的性格也不错。”

“说了等于没说嘛。”我斜眼看着小泱,心里略有些拿不下主意。如果这个世界连裴森都无法相信了,还有谁是可信的?

如今远离了裴森和楚宴,没有人会将我误认成那个教主,小泱接近我又有何用?

安了,能到天子的脚下繁华之地走一走,看一看,也不错。

入夜,饶是体乏身疲,我依然无法入睡。对面的小泱,半倚着岩石呼吸均长,浅淡的火光映上宁静的睡脸。曾经我也见过一个人有这样的睡容,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相信那人连这般安详的睡脸都是虚伪而成的。我略微闭了闭眼,又看向那片广袤的夜空。

清凉的夜风似有似无的吹,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想到明天还得赶路,便翻个身准备睡了。

突然,火堆一阵闷响,我起身回头看去。小泱已经将火全部扑息,飞身过来揽起我,单足轻点飘进了河滩旁的密草丛中。

我还不及反应,便有温热的手捂上我的嘴,又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很识趣的点点头,也没乱动。看着小泱谨慎的侧脸,不用想能猜到又是哪些个晚上不睡觉专门闲逛来找事的人。

不多时,借着点点星光,几个黑衣人匆匆而至,在火堆旁查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低声说道:“有两个人。动作挺快,功力不低。”

“既然不是他们,省得找麻烦。往下流看看。”另一人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

我轻吁了一口气,转过头发现小泱低头看着我,神色有些异样,“林飞,这些人是来抓你的?”

我一怔,看了小泱一眼,手在衣袖下紧了一紧,随即又摇摇头,“不清楚。”

“这深山野林的,看来我们不能休息了,连夜赶路吧。你能走吗?”小泱瞥了一眼我的脚。

我认同的点点头,“不能走也要走,现在要睡也睡不踏实。”

清晨山间的鸟鸣从浓密的雾气中曲曲传来。这一带是锦州西部的玉浮山地界,山脉隐逸秀美,一直向南蜿蜒而去,山谷翠林起伏连绵,至百里而不绝。

小泱带着我沿一条偏僻小道绕着陡峭的山势,朝东南方向的华迁府赶了一夜的路。行了数里的平坦的山路,陡峻高山豁然开朗,面前竟横垣了一条开阔的崖谷。

我走到崖边,探身看了看,立马觉得脚底虚浮,连忙退了几步,指了指旁边的绳索桥,“小泱,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

小泱抱剑在胸,认真的点了点头,“有,原路折回,再走官道。”

我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有些犯愁。

小泱走过来,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哎,你怕了?要不这样,我吃点亏,手借你牵着。”

“少来,走就走。”我抬脚要踏上去的时候,又站住,“你先,我跟在你后面。”

小泱挑了挑眉,步上索桥。

桥未过半,突然几道哨声划过空谷,脚下的索桥猛的一震,一侧的绳索嘣的一声断开,我反应不及,身子翻出桥外,幸得我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桥索,身体在空中左右摇荡,惊得我冷汗直冒,也不敢想着自己悬得多高,只闭着眼大喊:“小泱,救我——”

话音刚落,手上又是一震,另一侧的绳索也应声而断。我只听到耳边风声乎乎,身体直坠而下又猛的一扯,挂在半空中。

“林飞,你没事吧。把眼睛睁开,别吓我。”小泱焦急的声音传至耳边,我才缓缓睁了眼。

小泱在我头顶不远处,单手把着断桥,低头冲着我笑。

我也露出僵硬笑容,“还,还好了。”

他将手一放,待落到我身旁,又抓上了一截断绳,“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有八个人。这里离崖边有三丈多,又有斜出的树枝,我的功力没办法带着我们两个上去……”话未说完,又是一震,吓得我又是一声尖叫。

“他们看来要斩断桥索,拿着,”小泱将手中的剑递到我面前,“快,时间来不及了。拿着我的剑,我托你上去。到了上面,他们必定围攻你,你只需拔出剑,乱舞一阵就行。”

“你呢?”

“我呆会自有办法上去。”

我看着他一脸镇定自若,点了点头,腾出一右手,握紧剑身。

小泱靠过来扶着我的腰,微微一笑,“别怕。”接着吸气一送,我就感得自己象鸟儿一样,顺着风的托力飘上了头顶的悬崖。

确实有八个人,都蒙着面。两个人正蹲在崖边,其余五人把我围在中间,另一个独自负手站在一侧。

我寻思着临场对阵,最忌气势输人。当下忍去心中的怯意,缓缓的拔出手中的剑,“来吧。”剑一出鞘,白光一闪,一股袭人的寒气,向着四周阴阴的化开。

领头之人面色微怔,我已经双手持剑向着他们挥舞起来。剑锋过处,竟卷起一道道利气,逼着那五人退了几步。

五人相互一点头,慢慢又围了上来。我喘着气,就象抓着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的握着剑,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应战。

突然身后不远,一阵轻笑传来,“若是让这铸剑之人看到他的心爱之物如此被你糟蹋,只怕要喝光我家地窖里的酒才能解气。”

我心中大喜,回头看去,小泱站在那里,手里一下一下的抛着几个石子,手腕略微的一抖,身旁的几个人连忙往旁边一闪,才堪堪躲过。

小泱身形一晃,已经立在我的身后,我呆呆的看了他一会,抿嘴笑了,随手一扔把剑丢给他,“嫌我的姿势难看,剩下的你解决吧。”

小泱将剑在手里衬了衬,斜着往一旁轻划,一人手中的兵器便应声落了地。他缓了缓剑势旋身躲过另一人的纵劈,抬手间卸了那人的腕关节。再一个漂亮的回身横剑,挡住我身后切进来的攻势,举手将我推出了圈子。

若不是我曾经见过裴森的身手,看到这些定然是要惊叹不已的,只是他的招式较之裴森的多了些许脂粉气。没几招的功夫,八个人中的七个都紧握着手腕,怒视着站在我身旁的小泱。

小泱指了指独自站在另一侧的那人,“回去告诉你们的主顾,就说:既然他诚意不足,我也不陪了。”

又经过跋山涉水、烤鸡露营的一天,赶在日落之前,我和小泱终于出了玉浮山,达到了一个城镇。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顿好饭,我给了小泱一颗最小号的珍珠,让他帮我去当铺换成碎银和银票。

小泱对于这些也见怪不怪,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包袱,还有两匹马,一黑一白,皮光毛亮高大骠壮。他把一张银票和一小袋碎银递给我,顺势躺到床上兴趣缺缺的说:“林飞,你那颗珍珠可是值钱货,当铺的老板才开五十两,我硬给说到了一百。”

我收好银子,捧上笑脸,给他递上一杯茶, “是是是,如果没遇到小泱,那我铁定惨了。”

“别急,还有呢。”他一口喝个底朝天,又让我倒了一杯,喝干。然后伸手取来那个包袱,解开。里面是好多套男装,款式和布料都和我身上的相近。

他把衣服都摊在床上,随手拿了一件,扯着领袖在我面前比了比,“我帮你挑的,看看,还蛮合身。”

“小泱,”我在他旁边坐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衣物的料子,眼睛里起了点小雾,“知道吗?我一直很希望有一个象你一样的弟弟。”独生子女在心灵上的孤独,是拥有一大堆兄弟姐妹的父辈们无法理解的。

小泱听了这话,眼睛忽的那么一亮,伸出手弹了一个响指,凑近我说:“可是奇了。曾经我大哥也对我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是吗?”我挪开点距离,以便能看清楚他的脸。

“当然,他说这话之后,就和我结拜了兄弟。”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是那种狂热的同性恋崇拜者的姿态。

“你,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我往旁边挪了挪。

“什么是同性恋?”

“啊,就是……就是兔爷。”我刚抓起一件衣服遮住头,就被他阴着脸扯了去,“你想什么呢?我小泱可没那种嗜好,大哥是我这辈子最最崇拜的人。”

他的眼睛里迸射出亮光,搞得我心痒痒的,对他的那个大哥充满了好奇。想再多问问他大哥的事,那小子闲闲的往床上一倒,一脸神秘的来一句,“不告诉你。”硬生生的把我给顶了回去。

我啐了他一口,笑着挨着他躺下,“哎,小泱。”

“嗯?”小泱闭着眼,应了一声。

“我想说……”

“说什么?”

我看着帐顶,没来由的泛起微笑,“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自由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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