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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淡睨浮华烟波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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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上层是宽阔的廊台,四围垂着红粉缈缦的幕纱。拨开幕纱步上船头,船行悠然带起剪剪清风,水波微澜的覆上河岸,薄雾轻笼,绿柳迢迢。

上船后,我有些心神不宁,还好有裴森醇净的声线在一旁指点沿岸的景致,很快安抚了我的烦躁。

行船顺水而下,风摇清雾,缕缕吹散。河面渐阔,游船也越发的多起来。琴筝点点,笛箫悠悠,隐有喧声闹语。循声望去,或才子佳人吟诗作对,或热血青年激昂陈辩,一片生机勃勃。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极目所见,曲水盈岸,云展长天,心中一股清气升腾而起,豁然舒畅,飞达高远。

河道弯向城南,画舫靠了岸,一幢雕梁高楼临岸而筑,台榭错落,高阁入云,门庭若市,客似云来。想必这里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了。

一抬首,门额上高挂金黄题匾就映出眼帘。

“出雨楼”,好别致的名。

裴森的身边,早有几个莺莺燕燕出门迎上,把我挤到一侧。

这种情况我还不明白,那就是傻瓜。

这出雨楼,是青楼。

他回头对我说:“进去吧。”

我保持微笑,点头。

这种时候他还能记得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一堆人,簇拥裴森,来到三楼。整整一层楼布置成了一个宽阔的江景雅间。

刚刚坐定,一个身着紫薇绢裳,媚眼秀眉的女子,踏着莲步款款而来。见到裴森,妩媚一笑。看到裴森旁边的我,便是眼底一暗。

她走上前来,对裴森盈盈一礼,“出雨,给小侯爷请安。”她的名字和楼名一样,看来是这里的主事了。

裴森上前一步,轻轻一扶,笑:“出雨,几日不见,清瘦了。”

出雨顺势一依,“都是想你想的。”看了我一眼,“这位是?”终于扯到我了。

“我来介绍一下,”我极不情愿的被拉到裴森的前面,“苏然,这位是出雨楼的老板,何出雨,何老板。”

“何老板,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学学日本人。

出雨淡笑着拉过我的手,“好标志的姑娘,要是来我的出雨楼,一定能做头牌。”此话一出,我能感觉到,几个倒吸凉气的声音,以及数不清有多少道利剑一般杀人的眼光。她是故意的,挑拨大家对我的仇视情绪。

“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只怕是要砸了你的招牌。”我看了一眼裴森,他有些幸灾乐祸的冲我挑了挑眉,估计是还记着码头那事。

“既然如此,你可要常来玩啊。”她拍了拍我的手,又向裴森欠了欠身,“小侯爷难得来一回,出雨这就张罗些酒菜,失陪了。”又对围在裴森身边的众女子笑道:“大家都散开坐吧,小侯爷难得来一次,别忘了把你们新学的东西都拿出来。”

几个人的赶紧上来,将椅子小几靠墙围了一圈,靠河一面的窗前摆上一台长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之后,无非是什么唱歌跳舞,弹琴对诗,就和文艺汇报演出差不多。我和他们坐了一会,便走到一扇独立面水的窗子透透气。轻风抚来,扬起长发,吹散些许的烦闷。

突然身后一串上楼的脚步声,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如此佳人,竹君一个人怎么消受得起呀。”

我转过身去,一个青衣公子噙着微笑,正掀着衫角上得楼来。他那双通透明朗的眼睛,往众人方向一扫,最后定在我的身上。

这人长得清秀儒雅,举手投足间动作洒脱利落,让人觉得清爽自然,倒象是出身高贵之人。

他的眼睛定在我身上,似有一阵失神。我有些尴尬的别开眼。

裴森适时的走过来,站到我和他之间,笑道:“今日是什么风,把我们风流潇洒才华出众的兰君吹到了出雨楼?”

那人收回眼,苦笑的摇了摇头,“竹君又拿我取笑。”未及再说,两个女子已经娇唤着“谢公子,谢公子。总算把你盼来了。”围上前来,拉着他们往人群堆里去了。

他们之间的称呼,好奇怪。裴森是竹君,他是兰君,难道还有梅君和菊君?

不管还有谁,这里倒是处处洋溢着轻烟漫调的古风,非常接近我理想中的渡假环境。不禁摸着颈上的黑曜项链,长长的吁一口气。它是我和遥远的父母朋友唯一的联系,只有它能给我带来安心的感觉,享受心灵片刻的宁静。

脑子里没来由的划过几个人影,裴森向我扑来,一把刀砍过他的背。

我蓦的一惊,睁开了眼,额头沁出薄汗。

这是什么?

和上次的感觉一模一样。

心里猛的一阵乱跳,我转过身,在人群中寻找裴森的影子。

一个黄衣女子摇着裴森的手臂嗔道:“哎呀!小侯爷,你得帮帮人家,她们几个合起来欺负我呢。”

众女子皆笑,裴森指着桌上,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那女子卟噗一下掩着嘴笑了。

“这位姑娘,在下唐突了。”身侧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是那个兰君,我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到这边来的。

我回了一礼,一时不知说什么。

“在下谢允。”

“谢公子有礼了。”

“我怎么不记得出雨楼有姑娘这般美貌出众的女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他眼神带着些许迷惑,走近一步,低着头看着我笑,笑容就象秋日里太阳下温暖干燥的风。他以为我是青楼女子,却未有轻蔑之意,这让我没来由的对他产生了好感。

“让谢公子见笑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哦?难道你是小侯爷的朋友?”他有些吃惊,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我点点头,低下眼。我和裴森不知算不算是朋友。

他并不放弃,“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苏然。”

“苏姑娘,似乎不太喜欢热闹。”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眸子里清澈得就象山谷中的一泓碧潭。

“你叫我苏然就好,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怕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在旁边休息。对了,怎么你叫兰君?”

“呵,那是几个朋友玩笑着取的。共有四人,各称梅兰竹菊。我为兰,小侯爷为竹。”

“哦。”原来是雅号,我对他笑了笑,“也只有谢公子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兰君子的雅号。”

他一怔,“惭愧,惭愧。”

“我不过是照实说罢了。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香。这倒与公子傲然自立的气质有些相似之处。”我只是随便说说,关于兰花的诗词,这句比较出名吧。

他眼底一亮,带着些琢磨的味道吟了一遍,“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香。”看了我一会,“不知姑娘……”

“兰君,你倒跑到这里偷闲,大家都等着你最后的评判呢。”裴森笑着慢慢的踱到我面前,“身体好些了吗?”我点点头,斜眼狠狠的瞪了他一下。他是故意打断谢允的,阴险。

那边的莺莺燕燕也在喊着谢允,他只得抱歉的对我笑笑,“失陪了。”

裴森得意的朝我一笑,牵起我的手,“走吧,一起去看看。”

“哦。”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有点怪。

“裴森。”

“嗯?”他回过头,带着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我尴尬的笑了笑,觉得这个解释很白痴。

我想对他说刚才感觉到的事,这很可能是一种的预示,只是现在似乎时机不对。

雨楼虽是清楼,却不做皮肉生意。此中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的雅妓,不但如此才情品性更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强几分。

古人附庸风雅,为表示自己才情品性不落俗套,最喜欢在席间作一些诗词助性。今日,我碰巧就遇到上这样的一群人。

其中以谢允的文学造诣最高,若是出题考他,怕是难不住,也失了游戏的乐趣。于是就由他做庄,抽签选人出题,再由出题之人指定应对之人。对得好的有赏,对不上的或罚酒或献艺,热热闹闹的倒也十分有趣。

“苏姑娘,苏姑娘?”我只顾想着刚才的事,竟然走了神,裴森轻推了我一下,我才发现坐在裴森另一侧的长得十分乖巧的女子唤我,“什么?”

“可是累了?”裴森的指覆上我的手腕切了切脉,我淡笑着摇摇头。

那女子醋意甚浓的说:“小侯爷,你又帮着别人了。”

“出烟,”裴森正要再说,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对那女子笑道:“出烟姑娘出了什么题,是我疏忽了,请姑娘再说一遍。”

出烟指了指窗外的江景,“方才见苏姑娘在窗边看景,想是极喜欢这里的景色。就以江景为题,十步之内作一首词。若是对得好,出烟愿献丑以词作唱。”

我稍稍一愣,这可真是为难我。再看出烟脸上得意的表情,众女子的神气也似看好戏一般。心下也明白了几分,想必裴森今日带着我来确实不太合适。既然应了题,就厚着脸皮抄一首吧。

当下对出烟点点头,捧起茶杯,慢慢走到窗边,极目远眺,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倒是象极了生我养我的江南,那座如今只能在梦里的苏州城。

我不禁失笑,又想家了。于是嘴里轻轻吟道: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美,最似佳人泪。月落晚霜银若雪,秋送清风透无痕,能不醉江南?

“就手的拙作,让大家见笑了。”我欠了欠身,喝完杯听茶水,坐回来裴森身边。

“真给我长脸,你怎么也会这些,不是说学理科的吗?”裴森微笑着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在耳边喃喃。

“还不是你那一箱子破书,看了七天呀,好歹也能拼出一两句吧。”

“啊,谢公子,你弄疼人家了。”另一侧绿衫的女子面有痛色的低声说。

谢允不自然的转过脸,温文一笑,“是首好词。竹君,看来今日你我可有耳福了。出烟轻易不给人唱曲。”

出烟面色有些诺诺,半推半就着唱了一曲,果然有绕梁三日的效果。

曲毕,何出雨笑意盈盈的迎上楼来,“小侯爷,谢公子,酒菜都备好了。”

“好,”裴森将令子往桌上一抛,拍了拍我的手,看向谢允,“也有些饿了,都摆上来吧。”

谢允微微点了点头,“何老板亲自张罗的菜,想必是别处吃不着的。今日可是眼福耳福口福,三福齐至了。”

此话一出,何出雨更是殷勤的一边将菜端上桌,一边给裴森和谢允介绍菜名。

“这道清蒸桂鱼菜呀,可是今年头一道打上来的,我让大师父按着上次小侯爷给的方子,用桂花酒养了两日,上笼蒸的时候还另加了去年白露时节后园采的金桂,这鱼的口味那是肉质肥嫩,鲜香滑口呀,啊——”

我一脸苦笑的站在那里,好好的一盘清蒸桂鱼,汁水全洒在我的衣襟上。

众女子都惊在当场,何出雨脸色有些苍白,忙将盘子放在桌上,抖着手取来帕子给我擦拭,一脸欠意,“苏姑娘,你看这……真是对不起,都怪出雨手笨,出雨给你陪不是了。有没有烫到身上?”

我忙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沾了点衣裳。”

“出雨啊,你倒是越发的长进了。”裴森不改微笑,手指轻抚着茶杯的边沿,看了我一眼。

“出雨该死,请小侯爷责罚。”何出雨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

“我真的没事,就是衣裳脏了,不太好看。”裴森一付将将发火的表情,我只得望向谢允,求他帮忙。

谢允微微点头,笑着解围道:“我看何老板也是一时失手,料想是许久不见小侯爷,心情难免曲折了一番。苏姑娘这身衣裳也不可再穿,不如何老板帮着找件合适的换上?”

我暗里拽了拽裴森的袖子,他倒突然笑出了声,随即挥了挥手,“去吧。”

何出雨如或大赦,深深的行了一礼,“谢小侯爷,谢谢公子,出雨这就带她去换。”

入得一间厢房,我四周打量了一番,笑着转过身,“何老板的绣房倒是别样的清新雅致。”

何出雨关上房门,突然面露悲凄,“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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