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进退两相难，奈何郎倾心（1 / 1）
尚青云大步上了堂来，后面跟着一个随从。棠熠与他之前并不太熟悉，可因为锦瑟的原因，现下倒是对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似乎瘦了、黑了，不过反倒多了几分历练之后的沉稳气质，西北想来也是经历了一番恶战。
尚青云上前行过礼，朗朗道：“王爷，受凌相和父帅所托，末将特来向您递函，相商平乱大事。”
棠熠见他落落大方，又很坦然的样子，心想也看不出是个依附权势的负心之人呀，惊觉自己失神，忙收敛心志，回道：“感谢少将军前来。只是不知现下西北的情况究竟如何？相国和将军又具体有什么计划？”
“末将和父亲之前往边塞而去，路上遇到叛军王成部，匆促应战，伤亡不小，全凭将士们英勇才得退敌。父亲料潼关有变，不敢耽误，星夜兼程赶往潼关，又是苦战，加上父亲之前在潼关有旧部，劝得其投降才拿下重镇。后来丞相明义出得京城来投，又带来一些人马，现在西北净已肃清，情势不错，定可作为平叛的牢固据点。”
“丞相和将军大义，实是社稷之福呀！”晋王听到这里，很感欣慰。“丞相也是很伤心南王居然犯下逼宫篡位的大罪，不过他还是抵住南王的威逼利诱，毅然携眷弃暗投明。后来得到消息王爷孤军渡过楚河击退强敌，也是感叹王爷当世英雄，而且又是先皇最钟爱的皇子，武略胆识过人，所以有意奉王爷为平乱领军。”
“本王不过是有一身孤勇，他们过奖了。不知将军他们何时可以来汇？”晋王问道。
尚青云听到这里，略微踌躇了一下，脸上隐有难色：“丞相和父帅倒是随时可以率部前来，或是与王爷相约共同发起反攻，不过他们现在有一担忧。”
“但讲无妨。”晋王见他这样，心中咯噔一下，知有后话了。
“王爷也知道丞相与南王曾有先皇赐诏结亲，现在丞相与南王已分道扬镳，可是民间传闻却还是疑惑居多，丞相想如果以这样的情况出师，可能名未正。所以，所以倒有一法，只是要与王爷相商。”晋王神色凝重，略微昂头，示意他说下去。
“丞相一直都欣赏王爷的英才和气度，不过当初天意弄人，娇女为阴谋者选为妃，现在丞相与他绝裂，倒是有心与王爷结为姻亲。”尚青云说到这里，脸上呈现腆色，要他来说出这话，实是有些为难。
“哈哈，”晋王到这里，终于明白凌相心中原来打着这样的小九九，“丞相的美意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不过不巧的很，我已有心上人了。”
“丞相知道王爷已有了心属之人，不过丞相相告，男子汉大丈夫，当以社稷为先，丞相只余一个爱女未出阁，自然希望他能嫁给王爷这样的英雄人物，而王爷，娶得娇妻，又能得他的鼎力相助，平乱成功，也是可喜之事。”
“利用裙带关系来平乱，不是让世人笑话本王吗？”晋王口气嘲讽。“王爷断不该这样想，花月才貌双全，与王爷正是才子佳人，琴瑟相合，这姻缘只会传为佳话，岂会是笑谈？而在这样的情势下，即可正了丞相的名，又可为王爷带来一支忠诚无比的强兵啊。”
“话虽如此，丞相和将军的美意本王却还是只有辜负了，因为本王已有了心属之人。”
“据丞相了解，王爷似乎对那吴小姐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吧，要不，也不会在圣驾前拒绝赐婚。而且现在吴家还与南王诸多牵连，王爷与她是没有什么缘分了吧。”
“三箭尽失，自是没有缘分。不过自有其她的有缘人。”晋王想到锦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带笑。
“王爷多在军旅，且男女之事上素来表现淡然，倒不知是哪位佳人突然能得到王爷这般的怜爱？”尚青云摆明了认为他在推脱，不信的姿态。
“淡然自是未遇到知音人，现在的我，却巴不得早日花烛小登科呀。”晋王目光炯炯的望着尚青云，直看的后者垂下眼去，“现在这乱世，各路人马，诸多心思，我想丞相是最有诚意，想为王爷效力的。王爷能让相爷安心，他自会为王爷肝脑涂地。还请王爷踱一踱时势，好好考虑考虑。”
“这是在威胁本王吗？”晋王浓眉一扬，语气亦是寒咧。“王爷恕罪，末将岂敢。只是丞相舍弃到手的权势，肯拥兵站在王爷这边，助您大业，是要冒很大的风险，作出不少牺牲的。现在西北形势不错，丞相其实大可坐壁旁观，进退有余呀，现在兵力可是最好的护身符和筹码呀。”
晋王冷笑：“这就是‘忠臣’的打算，有利则进，无利则退。请你转告丞相，棠熠心领他的好意，不过恕不能相从！”
“王爷还是多多考虑，据末将得知，陈梦林部已在调动，南王又调遣了其他几部，现在卫城的形势不容乐观。丞相的考虑虽然有失磊落，不过在乱世中明哲保身、保存实力也是无可厚非。”尚青云的额头上沁出薄汗，口上虽坚定，心中却是烦乱，相似的场景让他感到有些气憋，更可笑的是此次他倒来当了那威逼的说客。
“哦，少将军长途跋涉，定是累了，请先到后院休息一下吧。”萧离见场面僵住了，忙打圆场。晋王瞪他两眼，却不好再下逐客令。尚青云也不推辞，与那随从便下了堂去。
棠熠将案几上的密函“啪”的扔到一旁，背往后倾靠到椅背上，对着萧离道：“让他们直接走吧，还留来作甚？”
“现在的情势确是不妙，我们打了楚村，敲掉王忠诚，陈梦林必会奉南王的令来围剿，我们现下毕竟是他最大的威胁。”
“那你说如何？让我娶了那凌花月？笑话，本王何俱他叛军败部！这就是曾深受皇恩的重臣！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心寒！”
“王爷的平叛之路还长，单靠我们现在的力量，自保尚难，何论打回京师。”萧离叹道。
棠熠听他这样讲，揪住他衣领：“萧离，不要让本王看不起你！你父亲是沙场上铮铮的铁汉子，壮烈殉国，你现在却让我干着负心背义的事！”
“王爷！便是要我与你战死沙场，我萧离又有何俱？只是我们如果败了，光复大业怎么办？先皇的仇谁又去报？您是勇猛，也善于领兵，可毕竟力量悬殊，如果不靠外力，我们不是神，是没有办法获胜的！”
“此事，不要再提了！你要劝，就去劝劝尚青云，让他们想想父皇对他们的恩典，想想如果让棠烁成事，他们迟早会面临的危机。我这里，是断不会再伤锦瑟一次！”
“王爷，如果锦瑟姑娘愿意为，为妾，您是不是。。。”萧离想到锦瑟那清澈纯净的目光，竟觉这话都像是肮脏的，吐不周全。
棠熠猛的回首：“萧离，你再说出这种话，休怪本王与你断了这些年的情谊！我也绝不会容你！本王长到这么大，只倾心过她一个女子！军士面前，锵然有声，她就是我棠熠的妻！”
“王爷！”旁边的副将展谋也劝道，“萧将军也是为了您的大业，为了先皇的仇怨呀！父仇大于天，说到哪里去，您都是先皇最疼爱器重的皇子，您现在是皇朝所有的希望呀！我们都知道，现在情形的严酷，沙场上没有儿女情长，皇权路上不能有犹豫痴心，这道理，我想林小姐也是知道的。现在是权宜之间，你们可以朗情妾意，可是您毕竟是王爷，将来还是皇朝的天子，您的身边能少了红颜知已？万千粉黛？如果她这都不能容，她也不配王爷的宠爱了。”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棠熠将掌挥向了展谋，他气得双目发红：“我没想到，你们竟容不得她一个弱女子！本王不要当什么皇帝，只要她一人！谁规定的当个王爷就要妻妾成群？如果是这样，我与她退隐山林，这王爷，不当也罢！”
展谋跪下，泣泪交加：“王爷，您瞧瞧您说的什么话？您怜她爱她，我们理解，可是为了一个女子，您就要抛弃与您一起同生共死的将士？至父仇国恨不顾了吗？这，她林姑娘不是成了祸水了吗？”
“咣”棠熠愤怒的利剑出鞘，萧离抢上一步，按住棠熠的手，也“咚”的一声跪下：“王爷息怒，咱们都是粗人，说话是难听。可是王爷冷静下来想想，您真能抛下这一切吗？您忍心吗？您甘愿吗？我敬重锦瑟姑娘，也想她与王爷能结下良缘，可是现在却别无他法呀，只是暂时委屈一下她，他日成得大业，你们朝朝暮暮，恩恩爱爱的日子却是长着呢！如果您一意孤行，非但不能保全你们的长久，还为她徒增骂名呀！”
棠熠颓然的放下剑：“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万千世界，我却独倾心一人，是缘也好，是孽也罢，我们共同进退，我不是第二个尚青云，不会让她再被辜负一次。你们信得过我，就随我剑指荆途，刀辟险径，信不过我，你们就，走吧。父仇我会报，哪怕是孤身应战，也会用我的血向父皇作个交待！”
“报！”突然外面急切的奏报声转来，棠熠定了定神，让他进来。军士遂进来报：“城下有十几骑，称是锦王，这是他用箭射上来的信物。”
“哦？”棠熠接过那绣囊，果然见是棠煜平日随身所戴，忙激动的率众前去城楼。
卫城的城墙很高，向下看，果然有十几个人在下，当先一个青年不是棠煜是谁？棠熠忙令人打开城门，一行人进得城来。
“三哥！”“六弟！”下了马，棠煜奔向兄长，两人历经磨难后总算再见，都是兴奋的有些语带哽咽。
两人紧紧拥抱了片刻，棠煜道：“老天保佑！我还能见着三哥，我们也还有希望可以为父皇报仇！”
棠熠也道：“我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还以为已遭不测。现在好了，兄弟相聚，齐心应敌！”
“以前是棠煜无能，才至于对棠烁的野心一无查觉，也没有帮到三哥，救到父皇。”棠煜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很愧很痛。
“不怨你！宁王与棠烁蛰伏已久，私下做了诸多准备，不惜勾结外敌，突然发难才让我们都措手不及。好在天有眼，我们定可手刃叛贼！”两人便相携去向府衙。
锦瑟正和万儿在屋内为将士缝补衣袍，有丫环来报，晋王有请，便欣然前去前厅。
进的厅来，只见晋王和一男子正在高声谈笑，一时也没注意到她，便轻轻行礼，告之她的到来。那男子回首，一看，居然是锦王！锦瑟顿时呆住了。棠煜遭遇巨变，这些天是被家恨和紧张纷乱的局势迫的崩紧了神经，哪想到在这里会见到锦瑟，惊诧后是倍感喜悦和亲切！
棠煜因相会的狂喜忘了礼节，抢上一步，锦瑟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妥，退了一步，才没有被他拉到衣袖。
棠煜见她这样，才反应过来：“棠煜唐突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与姑娘相会，喜而忘形，还请见谅。”
“锦瑟见王爷无碍，也是宽了心。”她是真的为他松了一口气，也很高兴晋王还有一个好兄弟在。旁边的棠熠却是一愣，棠煜的反应异常，他们？
锦瑟下意识往晋王这边靠了些：“王爷没有被奸人所害，真是让人高兴，另外，晋王爷也多了一个帮手。”又恐晋王误会，忙解释道，“王爷，我在平乐公主宫中呆过，自然见过六殿下。”
棠熠却感到棠煜的眼放光芒，有些不对：“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们很可能是在宫里就见过的。六弟，我刚才说让你见的就是她，锦瑟。”
棠煜的心像沉进了一口深井，她提到晋王的口气是温柔的，而他望向她的眼神也是缠绵的，哪道？他们竟有渊源？
“你们？”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心里却千万个声音在呼喊：不会！不是！
“六弟，她是你未来的嫂子。”棠煜的心在听到这句后，碎成了瓷片，平生的第一次爱恋，就这样终结了，而他的情敌，还是他的哥哥。
他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之前义正辞言，却是和她的兄长情愫暗生，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恭喜皇兄觅得佳人。”
锦瑟见他神色不对，望向她的目光变得锐利，甚至带着研判，知道他必是误会了当初她的拒绝，不觉有些尴尬，忙说道：“六王爷远到，必是有重要事情与王爷相叙，锦瑟不耽误你们了，我到后堂准备餐点，先告辞了。”
棠煜轻甩了一下头，把□□暂时抛开：“我一路行来，得到陈梦林征调的消息，而且李轩等其他几路人马也有异动，相信他们不久就会来攻城了！三哥可有应对之法？”
棠熠蹙眉：“楚村一役，棠烁必是视我为肉中刺，非要拔了不可。不过卫城现在的守备森严，我想顶过个把月不成问题，他们虽然人众，可毕竟是各怀心思，立道又不正，久攻不下，军心必会动摇，我们先守住城，到时再寻契机。”
“听说凌相也与棠烁决裂，到了潼关与尚将军汇合，可有联络他们，一起抗敌？”棠熠长叹一口气：“人心难测，他已找了尚青云来谈判，可是，我却不能允他。他，已是无助于我了。”
“谈判？那他开出怎样的条件？”棠煜急切的问道。“让我娶凌花月。”“啊？那皇兄可是因为林锦瑟，才不答应他？”
“我本素就讨厌受人胁迫。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锦瑟之前与凌府有纠葛，而那尚青云，正是因为娶凌府的大小姐而负了他们两人自小订下的婚约，我怎么可能再伤她一次！”
“原来他们有这样一段往事。听皇兄的意思，你是认定锦瑟为妻了？可有想到你们的身份之别？”“我曾想过，可是现在我不想顾虑许多，她是一个值得人疼惜的女子。”
“可皇兄毕竟身份尊贵，她如何当得了你的正妻？”“六弟也这样迂腐吗？最初，我曾动过将她纳为妾室的念头，可是现在才觉那样的想法根本是辱没了她！”
“看来皇兄是用情极深。可现在形势的确不容你有第二个选择呀？以几千兵力相抗敌军，我们都知道没有胜算。”“够了，这些话有人早就说过了，六弟无须重复。”棠熠毅然打断他。
“我只是想劝诫三哥，冷静一点。而且你与锦瑟相交有多深？她真值得你这样孤注一掷吗？”“我虽与她相识并不久，相交也不深，可却对她的品性才情十分笃定，她自是值得我这样！”
棠煜的心头却是阴云满布，锦瑟，看似独特超然，却总像一个迷，当初断然拒绝了他，表现出来不想依附权贵，可现在却又让晋王迷恋至此，会不会是，正是知道晋王对她不二的心思，认定她为爱人，所以才舍他取他呢？若是如此，真是心机太深！那晋王的痴心一片也就枉然了！可看兄长现在坚定的态度，棠煜也知多说无益，便未再开口。
晚膳时，锦瑟因为礼节回避了。兄弟二人把酒相向，却因为都多了些心事显得有些沉闷。散席后晋王便前往锦瑟住的小院，想去抒缓一下烦闷的心情。
还未入院，便听到一阵琴音，流畅曲折的音调，自是锦瑟又在抚琴了。他加快步伐，进到内室，果是她焚着淡香，正在弹琴。
“王爷来了，请坐。我给你沏了壶清茶，用枝上的积雪化成的水泡的，很是清新。”锦瑟站起来，便去张罗茶水。
棠熠望着她娉婷的身影，心中一紧，真能舍弃吗？其实他的心已是脆弱不堪，原以为自己像颗青松，可现在却还是动摇了，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们的缘呀！锦瑟将茶递给她，茶香四溢，烟气飘绕，
她的面容在这蒸汽和熏香的烟气中似乎变得朦胧模糊，他一惊，直觉的伸出手去抚摸她面颊，触到那温暖细滑的肌肤，才方觉心安了一些。
“王爷怎么啦？”锦瑟抓住他的手，却让它停留在她脸上，她也眷恋着与他相处的点滴呢，一切都像梦一样美好，却不知是不是也像梦一样终得醒来，只余冰凉的回忆。
棠煜的心头却是阴云满布，锦瑟，看似独特超然，却总像一个迷，当初断然拒绝了他，表现出来不想依附权贵，可现在却又让晋王迷恋至此，会不会是，正是知道晋王对她不二的心思，认定她为爱人，所以才舍他取他呢？若是如此，真是心机太深！那晋王的痴心一片也就枉然了！可看兄长现在坚定的态度，棠煜也知多说无益，便未再开口。
晚膳时，锦瑟因为礼节回避了。兄弟二人把酒相向，却因为都多了些心事显得有些沉闷。散席后晋王便前往锦瑟住的小院，想去抒缓一下烦闷的心情。
还未入院，便听到一阵琴音，流畅曲折的音调，自是锦瑟又在抚琴了。他加快步伐，进到内室，果是她焚着淡香，正在弹琴。
“王爷来了，请坐。我给你沏了壶清茶，用枝上的积雪化成的水泡的，很是清新。”锦瑟站起来，便去张罗茶水。
棠熠望着她娉婷的身影，心中一紧，真能舍弃吗？不能呀！其实他的心已是脆弱不堪，原以为自己坚比青松，可现在却还是动摇了，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们的缘呀！锦瑟将茶递给她，茶香四溢，烟气飘绕，
她的面容在这蒸汽和熏香的烟气中似乎变得朦胧模糊，他一惊，直觉的伸出手去抚摸她面颊，触到那温暖细滑的肌肤，才方觉心安了一些。
“王爷怎么啦？”锦瑟抓住他的手，却让它停留在她脸上，她也眷恋着与他相处的点滴呢，一切都像梦一样美好，却不知是不是也像梦一样终得醒来，只余冰凉的回忆。
“锦瑟，形势现在对我们很不利，你不后悔跟了我吗？”“王爷是忧心战事？”
“陈梦林部纠结其他几部，可能很快会攻城。”“锦瑟是个女子，不懂政事，也不谙战事，只知道王爷有能力一一化解这些危机。王爷心烦，要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吗？”
“不用弹了，锦瑟，就陪我坐坐，让我抱着你，好吗？”棠熠只觉心都要揪作一团了，也才提出了这个有违礼节的要求。
锦瑟却只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她似乎预感到什么，今夜的晋王，有些不同，他显得脆弱，而这脆弱，她又直觉与她有关。她不敢，也不想去想，只想抓住这分分秒秒，时时刻刻，也许，城破之日，他们，倒成就了一段凄美的绝唱。
不应该这样想！他是展翅的苍鹰，他不会埋没在这边寒的卫城，他还有雄途漫漫，他走过那样艰险的路，最终，也一定会吉人天相，成为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