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冰雪又霜天,奇攻脱困境(1 / 1)
锦瑟与万儿扮作民妇模样,又整的有些邋遢,终于混出了城。过了长宁,听到后边来的路人讲到京都戒备森严,大肆搜捕据说外逃的叛臣,不禁庆幸及时出了京都。
又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镇,她们便买来两匹马,以马带步,以争取时间。
万儿不太谙骑术,开始骑的很慢,还有几次险象横生,锦瑟便有些犹豫,想放弃。可万儿却道:“哪有那么娇气。我现在只恨我父亲出事的早,没有教过我骑术,丢他的人了。现在你看好多了,这马虽不是善跑的良驹,可也还算温顺,慢慢就好了。咱俩用脚要走到何时呀,还是快些赶路吧。”
锦瑟道:“我是想找辆马车,也免得姐姐受苦。”“兵荒马乱的,有几个人愿意受雇来赶马,再说咱俩单独走还是好些,免得有人借机起什么歹念。不碍事,我们还是快走。”
越往北走,天气越寒。锦瑟和万儿又是骑马,更是迎着风冻得直打颤。只是行到射凤坡,遇到了大批军队,又听到了半山都被火药夷平的传闻,惊得寒天也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多处打听,好在又得到晋王前行的消息。
不过锦瑟却因为受了风寒,又急火攻心,当夜就病了,身上烧的滚烫,一直觉得冷。请了大夫,吃了点药,第二天,热度退了些,她便坚持要走。万儿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为她多加了衣物,两人又出发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锦瑟全身被万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却还是在风中瑟瑟发抖。她在心中忧虑:刀霜雪剑,天气恶劣,晋王危境重重,不知该如何应对。
又走了三日,万儿摸她余热一直未退,又咳嗽不止,再不肯任她前行,找了一家客栈,将她安顿下来,又请了大夫。
把过脉,那大夫道:“寒疾入侵,加之心中积郁焦虑,她身质弱,自然耐不住了。”万儿忙问:“那该如何?要调理多久?”
“她咳嗽已有杂音,怀疑是风毒进肺,要用心调养,至少半月,不能再劳累了。”
锦瑟听到这里,忙急着说:“大夫,我还有重要的事,非要赶路不可。我还年轻,一点风寒不算什么,您就开些调理的丹药,我路上服就可以了。”
“你一直未退热,现在疾已入肺,如果再顶着风雪上路,不是拿性命开玩笑吗?”万儿也劝道:“你的身体本就弱,现在又这样不管不顾的,就是找得到他,也剩个半条命。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你这不是让晋王伤心嘛?”
锦瑟一急,又是一阵咳嗽,只哑着嗓子说道:“姐姐,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耐的住,咱们行慢些就行了。晋王遭遇这样大的变故,我躺在这里干着急,对我的病也没什么好处,只要能近一步,我的心里也多一分希望,人就是讲个精气神,心里踏实了,病也自然会好。我这人心实,认准了就有些愚,姐姐就依了我吧。”
万儿听到这里,只感眼睛有些湿润,那大夫也只好摇摇头,开了个方子让万儿去买些调理的药。
第二天,两人又上路了。
棠熠躺在床上,想挣扎着起身,却因为使力牵动了伤口,痛得“啊”了一声。萧离正好进房来,见他这样,忙上前扶住:“王爷,你醒了?需要什么?末将给你拿。”
棠熠的眼中满是红丝,脸色青白,因为失血过多,唇上毫无血色,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憔悴过。棠熠只觉开口说话都扯动了心肺,很痛:“将士们怎样了?北蛮还有没有进攻?叛军有没有消息?”
萧离知他着急,忙安抚道:“王爷放心,虽然我们伤亡惨重,可毕竟夺了卫城,军备粮草暂无忧了。前可守北蛮,后可防叛军。稍稍整备,还可图谋。”
棠熠摇了摇头:“这一关是闯过来了,可元气大伤,北蛮如果和叛军夹击,我们又能撑几天。”
萧离道:“王爷,不用担心,北蛮此次也是伤亡巨大,且尔西也被王爷所创,他们暂时缓不过劲来。倒是王忠诚已经在不远处扎营,但却没有什么动静,另外得报平岭的陈梦林是驻军在射凤坡,未再前行。”
棠熠深蹙了一下眉头,道:“我睡了多久?这个王忠诚一直都没动静?务必派人再探清楚。”“王忠诚那边我是派人密切监视,王爷放心。你来到卫城就昏迷了,可把将士们急坏了!幸好尔西没往箭上啐毒,我想来都心惊呀。回来后你一直发热,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尔西长吁一口气。
“这个王忠诚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现在是他攻城的好时机呀。”棠熠轻声自语。“依末将看,他可能本是来坐享其成的,尔西若打败我们,他拣个现成的,另外驻防尔西。现在我们反而赢了,他自然不敢贸动。此人多疑且慎重,有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他拥兵两万,断不会轻易涉险。”
“那我倒是要趁他的犹豫策谋一下。”棠熠来了精神,却因为撑起身子又扯动了伤口,“尔西这个奸贼!我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呵,看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我倒是完全放心了。”萧离笑道,“至于尔西,你不是已经还了他一箭了吗?”
“那一箭可是本王平生放得最烂的箭!”棠熠叹道。“不是吧,我可听说了,我们百发百中的晋王在美人面前可是软了手,三次射失呀。”萧离调侃道。
“这你不懂,那三箭可是放的最好的三支。”棠熠得意道,想到锦瑟临行前终于敞开心扉,想着她那嫣然一笑,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放失三箭,也是为了剑中她人心。”
哦?萧离满脸疑问,棠熠却让他退下,难得休息一下,那他要好好的回想一下她的容貌。。。
长宁县,一间平常简陋的乡屋里,一个青年在轻轻擦拭一把剑,面色严肃。他面如冠玉,一幅贵公子的相貌,可是却在这陋屋中,穿着与他气质极不相衬的粗衣。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肤色黑黝黝的壮汉,青年头也不回,问道:“京都有什么消息?”
壮汉回道:“王爷莫要难过,京都已经在为皇上举丧了!”青年霍的站起,眼中露出无限痛意:“父皇竟。。。去了。”说着仓促的别开脸去,壮汉知他心中难过,也静默无语。
“父皇呀,棠煜不孝!棠煜无能!平日只知享受作乐,对南王和的宁王狼子野心却无一点察觉呀!”此人正是逃出京都的锦王棠煜。此时,忏悔、伤心、挫败,让他只得在内心疾呼,却压抑的喉头哽痛,眼中生泪。
二十年了,锦衣玉食的二十年,风平浪静的二十年,逍遥作乐的二十年,他以为他的人生会永远这样惬意下去,可是没想到却遭遇这样大的变故:兄长篡位追杀,父皇含恨九泉,三哥生死未卜,妹妹平安难料。
这一切,让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过去,为家人、为国家他能做些什么?然后发现,自己对这时局竟无一对策。
“王爷,前事已去,莫要再想,现在我们只有设法与晋王联系上。”那壮汉发话了。“我就怕,三哥已然蒙难了。”棠煜重重的将拳挥向木桌。
“王爷莫忧,晋王爷毕竟在沙场闯荡过好几年,为人机智勇猛,不至于一下就中了他们的奸计。就是真遇得不幸,王爷也要振作。事出突然,各路军马现在多无所适从,可是如果知道了真相,相信还是会有很多正义之人站出来平叛的。王爷为了去世的皇上,为了皇室,也为了江山,一定要坚强起来,手刃叛贼呀!”
棠煜被他话激励,取剑一竖,剑芒四射,他在心中暗叫:“是啊,家有难,国在忧,过去游戏人间的锦王已经死了,现在的棠煜,应该是个有担当的勇敢男儿!”
王忠诚在两天之内收到了朝廷的三道催令,让他带部攻城,夺回卫城。他负手在背,缓缓的在内堂踱着步,看似平静,心头却很是烦躁。他之前奉南王令前来楚河,本以为尔西绝对可以打败晋王,却不料晋王不仅逼退了尔西,还夺回了卫城。他虽拥兵两万,现在在兵力上绝对优于卫城守军,但他的军队能否战胜一支经历过死战并生存下来的队伍,他没有把握,且卫城易守难攻,就是打下来也会有大的伤亡。
现在南王的权力还未得到认可,就是支持南王、宁王的各部也大都打着小算盘,首选是保留自己的实力,不愿轻易耗损兵力。自己如果损兵折将拿下卫城,这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队伍就七零八落,将无兵,他有些忧虑自己以后的处境,如果打不下来,那就更不用说了,以南王行事的作风,他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进退两难间他唯有选择静观,等待朝廷的其他队伍来汇,可是平岭的陈梦林驻扎在射凤坡,显然不会来帮忙,而且他这样驻守,是可进又可退的阵势,不知是否是南王嘱意,有防备他的意图。
难呀!现下的局势,是南王占据上风,他不可能去帮晋王,可帮南王,他又有这许多顾虑。哎!三道命令,三道催命符呀!
“将军!,不好了!”正在沉思,大门突然被急急的推开了,副将冲了进来,“晋王杀进来了!”外面隐隐传来刀剑声、人声。
“什么?”王忠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一把扯住副将的衣领。
副将哭丧着脸:“将军,我们快撤吧。晋王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的许多士兵看见他们天兵下凡般,都傻了眼,无心抵抗了,队伍现在被冲的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饭桶!”王忠诚痛心的大叫,“敌寡我众,他们能有多少人?值得你们吓成这样!”
“实是他们太勇猛了!晋王一剑就把史千户射死了!他哪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呀!”副将惶然道,“将军,不要再犹豫了,我们快撤吧!”
王忠诚疾步奔出外庭,只见不久前还旗帜飘飘、秩序井然的阵营已是烽烟四起,自己的士兵、将领被对方冲的分隔开来,完全乱了阵脚,放眼望去,似哪里都有晋王的骑兵在执枪挥舞。。。
“撤吧!”他沉重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军心已散,势不可挽!没想到呀,晋王敢在这样不利的弱势中发动攻势,来个大翻盘,怪我太优柔了!贻误了战机呀!”
王忠诚部仓促间被迫狂退到一百里外的楚村方稳住阵脚。他们在附近是大修守备,心有余悸间也加强了通关的盘查。
万儿和锦瑟终于行到了楚村,不过在通关时守兵却说得到命令,除非有通文,否则不能过关。两人求了半天,又从所余不多的银两中拿出多半来贿赂,却仍得不到放行。
锦瑟忧心忡忡的看着北方,只好和万儿投店宿下。这夜,又是高热不退,咳嗽不停,万儿担惊受怕了一夜,天一明便求人找来大夫。
大夫看过后说:“哎,只怕已拖成宿疾了。”开了方子,万儿不敢耽误,便熬汤煮药。
锦瑟一天里倒有多半的时间是昏沉沉的,看着风雪交加的天,万儿是后悔不已,只为圆了她的痴情,却不想倒真恐是误了她的性命。
这天锦瑟清醒过来,看着万儿本来还算圆润的脸已瘦的尖尖的,不禁十分内疚。万儿看她醒过来,本来责怪的话也咽了下去,百感交集的也止不住泪了。
锦瑟劝道:“我本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哪想这次逞强却连累姐姐受累了。”万儿道:“你也知道是逞能了就好。你还年轻,落下病根以后的日子可有得苦吃。我探了消息,晋王是将王忠诚的军队打到了这里,所以说你是白担心了,你那个心上人能耐大了去了。看你还这样作践自己,真是冤枉!”
锦瑟听到这里,心里一甜,苍白的脸上也绽开了两朵红晕:“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与他相交并不深,却让自己落到了骨筋相连的地步。我现在也才体会到法云师太讲的尘缘,可能是前生欠着他的,才这般为他担心,明知前路遥遥,艰险重重,也任自己掉了进去。”
万儿轻抚她的手:“我早说过,妹妹值得更好的人。现在看来,晋王确实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我听到他居然胜了北蛮兵,又打退王忠诚,都不敢相信,他能这样将局势扭转。这样的男儿倾心于妹妹,实是你的福气!”不过她倒是没提听到的晋王也受了重伤的消息,免得她又担心。
锦瑟的心也跟着欢快起来,不过还是忧着过关的事:“只是王忠诚设关驻守,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得去。现在虽然局势发生了些许变化,可毕竟敌人众多,如果群起攻之,就是他再勇敢,也终是孤军一支呀。”
万儿笑了:“又对你的心上人没信心了?我爹爹也带过多年的兵,我从他那里知道,打仗讲求师出有名。晋王为什么能击退北蛮,又将王忠诚逼到这里,士气是很大因素,晋王的人马虽少,可是是正义之师,而王忠诚的人马是叛军,立身不正,所以底气不足,尽管人众,也吃了败仗。其实现在看来,叛军的根基并不稳,心思也众,随着晋王他们取得的胜利越多,敌人也越会动摇。所以你现在只管好好的顾着自己的身体,通关的事再从长计议。晋王最危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他以后也一定会顺利的剿灭叛军。”
锦瑟还想说什么,万儿打断她:“我再不会容你瞎闹,你现在还是躺下休息!”锦瑟笑了笑,轻轻的道:“我听姐姐的,其实我是想要一碗莲子羹,肚子都饿的咕噜噜直叫了。”
逼敌于百里之外,晋王部队出其不意,又再获胜利,解除了身边一个最大的威胁。不过,棠熠没有大意,还是令人加强卫城防卫,并在卫城北面和南面都加了重岗,以防两方面的敌人,城内也是囤积粮草物资,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棠熠的伤势却恢复的很慢,楚河前与王忠诚部纠缠一番,牵动了还未愈合的旧伤,现在左肩渗血,连带整条左臂也肿了,医生嘱咐近期万不要再扯动伤口,否则以后左手就再不能提重物举箭了。
这边,锦瑟已能下床走动。烧退了,咳嗽却仍是有些剧烈。万儿小心为她调理着,只盼望不要真像大夫说的那样,落下什么顽疾。
这天,万儿从外抓药回来,见又有几个客人来投宿。她直觉那几人不像平常路人,眼带精光,很是警惕的样子。走过一个青年人身边时,她更觉得肤色暗黑、相貌平常的他有些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日万儿正在院中清洗衣物,见那青年迎面走来。她抬头正好与他对视,那人似没注意到她,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她却觉得更不对劲,他相貌朴实,可是那双眼睛却亮的让人觉得危险。
后来,她在晾晒衣物时,那人又踱了出来。万儿也不看他,只做着自己的事,却用余光观察着他的动静。那青年在院中绕来绕去,万儿警觉的扯了扯衣物,便想先离开。刚收好东西,那人突然开口了:“姑娘可是京都来的?”
万儿看他一眼,并不搭话。自从出宫遇到恶人后,她行事便分外小心。不料那人见他这样,笑了起来:“看来姑娘现在很警觉呀。”
万儿这才觉得他的声音也很是熟悉,疑惑的再看向他的面容。那青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更是衬的眸子飞扬,皮肤黑黑的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让平凡的面孔也生动了不少。
“嗯,看来我这个打扮是很安全的,连被我救过的人也认不出来了。”他有些得意,又有些调侃。
万儿突然想起了,不正是那日在京都救过他的萧离。她一阵激动,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萧将军?”
萧离又是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呀。”万儿想,真是天怜了锦瑟的痴心,无计可施的时候,居然见到了晋王的人!
“将军,”万儿四顾了一下,知他身份特殊,压低了声音,“不知你是否找到晋王了?”
“自然是找到了。哎,姑娘现在如果抓我去见官,可是要得大赏的。”萧离故作神秘的说。
万儿怪道:“将军这是什么话?要是想出卖你们,我早在京都就做了,何况我也干不出那忘恩负义的事来!”
萧离见她神色严肃,忙陪礼道:“我记得你是叫万儿吧?万儿姑娘,我纯粹是说着玩呢,要不上次也不会告知真实身份了。”
万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也是,他上次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告诉了他的身份,足见对她是本能的信任。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很有些感动。
“将军,晋王现下如何了?你们这次来到这里是有何打算?”万儿又问。萧离奇道:“万儿姑娘认识晋王吗?”
万儿倒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了,见萧离神色疑惑,便道:“将军方便的话,请随我去见见我的妹妹,她与王爷是旧识。”
他们进到内室,锦瑟正在看书,见万儿突然带了个男人进来,目光有些惊疑,不过也大方的向他点头致意。
萧离见她很消瘦,又隐有病容,却还是气度不凡,心中很是好奇。万儿忙给二人做了介绍。锦瑟马上激动的放下书,问道:“将军,请问晋王他可好?”
萧离观她神情,聪明如他,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眼里顿时溢满笑意:“晋王无碍。不过让我猜一下,王爷口中的‘剑中她人心’,这个‘她人’,我猜想是小姐吧。”
哦?锦瑟却不知他在说什么,萧离又开口了:“我们神勇无双、箭技出众的晋王却意外的射失三箭,没有选上自己如意的王妃,不过他本人却称这三箭是他平生放的最好的三箭,我想都是因为你吧。”
锦瑟终于明白了他的话,脸马上红了:“将军莫笑了。我们姐妹二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去寻王爷,却不料在这通不了关,正着急呢。”
“啊?这遥远的路途,就你二人,能走到这里,真是让人佩服!如果殿下知道了,不知会多感动呀。”萧离不禁感叹她们的勇气。
“那将军能否想想办法,让我们去见晋王。”锦瑟迫切的。“不瞒小姐,我此次来,是为刺探情报,毕竟是深入敌后,还是很凶险,也不方便带走小姐。不过你放心,回去我会报给晋王,让他想法来接小姐。”
锦瑟掩不住失望的神色,萧离又安慰她:“小姐莫急,我今夜就会回卫城,相信很快王爷就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