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然后,就在一天前,他们在牢狱里找到了花语。
如果不是因为附近守卫众多,他们一定会冲进牢将花语救出。
但是,那一天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而偎在花语怀里的黑猫为他们带来了花语的指示——“耐心静等。
明日,刑场行动。”
“姐她会没事对不对?”苏白脸色苍白,握着红缨枪的手指骨已泛了白,嘴唇甚至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她咳了好多的血,衣服都已经染红了。”
缚棱握紧了拳,眼中的汹涌的怒意,花语锁骨上的伤痕和胸前大片的血红刺同了他的心,那个一向顽强无畏的少女如今倚着囚车脸色惨白,就像折了翅的雄鹰被囚禁在牢笼之中无法伸展强有力的羽翼。
而他,需要化作一柄利剑为她斩断牢笼放她自由!
囚车里的年轻公子侧过脸,视线远远地落在三人脸上,然后轻扬起一丝笑容,启朱唇,唱起了歌——“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即见君子,云胡不廖。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妖女,死到临头还唱什么!乖乖把嘴闭上!”押解犯人的狱卒不耐烦地将皮鞭一把甩向囚车。
长鞭划过年轻公子的白衣,殷红的血渗出薄薄的衣衫刺眼地暴露在空气之下。
年轻公子不恼不怒,只是淡漠地笑着,眼神却冰冷地骇人。
最近一直在关注四川地震的事,心情每天都不是很好。
我的家在浙江的海边小镇,地震影响到了宁波,可我的家乡却一点反应了没有,感觉不到地震,也觉得一下子离四川好远。
学校组织捐款那天我的身上只带了一天的早餐前,很惭愧地捐了出去。
现在一直盼着快点到月底,因为我月底过生日,过完生日后就满足献血要求了,那样我的心里也好过有一点。
中国加油,四川挺住!!!
第十七话. 心似沧海孰能知
冬日的刑场石台冰冷刺骨,白衣胜雪的男装少女傲然立于上头,纹丝不动,任由狱卒怎样鞭打推搡也不见她丝毫的动摇。
监斩官无奈,挥手打发狱卒下去,看日已近午时,说道:“场上犯人,你可有话要说?”
“自然是有的,只怕大人不爱听。”
“什么话,你速速说来!”
花语冷冷一笑,声音骤然加重:“君主不能,便寄救国之望于我族圣典,一句‘得花容者得天下’派兵三万加入江湖纷争,暗中抢我族圣物,杀戮横行,这真是‘圣君’所为啊!我乃镜氏后人,奉先祖之命收回遗失圣物,却不料受奸佞小人所害被拘于长安,如今圣上酷刑不断更甚是要杀我,难道这便是君权?”
喧嚣之声一下子传遍百姓,见底下百姓议论不绝,监斩官怒不可遏颤抖地伸出手不顾时辰未到,吼道:“斩......斩了这妖女!”
话音刚落,似是天意,空中雷霆乍落,天色瞬间暗下,又瞬间透亮。
然后,有一朵又一朵洁白似雪的东西轻盈飘下,若有人接住几朵细看便知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是纯白似雪的小花,一朵又一朵自天幕中散下。
远远的,有四个身着白纱的侍女抬着一顶轿子在虚空之中慢慢跑来,轿帘被风吹起,无数洁白的小花顺着风争先恐后地从轿内飞出,藏青色长衫的纤瘦男子手扶银色面具飞身出了轿子。
他飞扬的衣袂与长发,使得他在平和的气质之中又加入了难以言语的鬼魅。
他说着:“吾乃天尊教主慕琅琊,现来带走镜氏花语。
阻拦者,杀!”
慕琅琊双目失明,他的眼看不出杀气,但他周身逼人的杀意却宛如出了鞘的宝剑在现出的刹那间震颤了众人。
不同于花语冰冷到骇人的眼神与杀气,慕琅琊永远是在人猝不及防时带人下了地狱。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又飞身蹿出三个人,缚棱、貊犰和苏白在天尊教左护法山魈和慕琅琊发动攻击时一齐上了邢台。
江湖和朝廷的争斗在这一刻具象化。
花语只是安静地站在邢台中央,目光淡漠其中却有些微的失落。
但是,容不得她失落太久,慕琅琊的利剑斩向她手足上的锁链,“叮当”一声,火花迸射之间锁链断开掉落在地。
慕琅琊伸手去拉花语喊了句:“走!”
“想带她走,没那么容易!”樊迭和骆翔不知从何处现身,一跃上台劈手便袭向慕琅琊。
骆翔的剑极快,如若无影一般,花语伸手一推,推开慕琅琊迎身去挡他的剑。
剑尖刚要触及花语的身体,忽然剑锋一转,擦过她的手臂。
手臂上的衣料被划开好大一道口子。
白皙的肌肤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红。
“花语,拿着剑!”
“多谢!”花语伸手接过缚棱抛来的剑,看清正是当日在紫杉林一战时丢下的自己的佩剑,于是顺手将拔出,展露出凛冽的杀气。
骆翔将眼一闭,剑气酝酿而起,幽蓝的光在剑身上泛起,从空中飘落的小花稍接近他半分便立即被他的剑气震得粉碎。
二人就这样相对而立,仿佛与外界的纷争隔绝,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感受着彼此愈加强烈的杀意。
漫天飞扬的花朵旋转着落在二人的肩上,却靠不近二人手中的剑。
不知道以这样的姿势站了究竟有多久,邢台上的狱卒已大多负伤倒地,底下的百姓因畏惧受到牵连纷纷逃跑了,于是天地间静得似乎只剩下风声。
是谁先动的手已经看不清了,骆翔与花语二人的身影在激战中变得有些模糊,“刀光剑影”这个词早已不足以用来形容二人的争斗。
你来我往的剑永远比星还要亮。
洁白的花朵越下越多,如同冬日纷飞的大雪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几轮打下来,二人已是疲乏无力,但眼神却又都是那种不肯轻言放弃,于是激战继续。
早已被慕琅琊和缚棱协手制住的樊迭看着气虚无力的花语大笑道:“不用再浪费力气了,骆公子中了我的蛊毒,除非我的命令,否则他是不会停止的!花语,你就继续打下去吧,直到你死为止!我说过,既然得不到你,那便毁了你!”
“谁说我只有死了才能让他停下的!”
血如水柱一般喷射出,夹带着飞出了一团漆黑的东西。
那东西落在地上还发出很沉重的一声响,然后花语把手中的剑朝着那一团不知名的东西掷去,“扑哧”一声挤出了不少青绿色的粘稠的液体,还有阵阵恶臭。
骆翔扔掉了手中的剑,捂住血流如柱的伤口,吃痛地跌坐在地,冷汗直流。
刚才的东西就是从他体内飞出的,而那伤,正是花语为了杀死蛊虫在他身上留下的去处。
为了方才那一击,花语耗费了不少内力,嘴角的血殷红刺目,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只得拄着剑站立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好大的蛊虫,看来已经吃得相当饱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蛊虫的位置?”樊迭显然无法相信花语能找出在骆翔体内自由移动的虫子,甚至准确无误地找到出口杀死了蛊虫。
“是你太低估我的能力了。”花语重重地咳了几下,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樊公子,这一次是你输了,我还没有死......”她抹了把唇角的血,继续道:“现在,你该把那个女人的名字告诉我了。
告诉我,那个留在义父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
“那个女人啊......你靠近一点,我小声告诉你......”
花语费力地站起,由于重伤在身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樊迭身前。
樊迭笑着伸过头,附在她耳朵边开合了下嘴唇,然后趁所有人还未回过神来,一口咬住了她的肩。
花语未动一下身形,只是在感到肩膀一颤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现在,你该满足了。”
“是呢......虽然得不到你......至少也在你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樊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无力地躺倒在地,厚厚的花堆成了他最后的花床,清秀白净的脸上是淡淡的满足的笑。
花语深吸了一口气,摇晃着站起身:“纤云,你不该杀他。”
身后的少女身形明显一震,然后畏畏缩缩地开了口:“纤云......纤云方才是见他对小公子不利,一时心急这才出......这才出手杀了他......”
轻轻拔掉樊迭身上索命的那一只飞刀,花语回过身反射出去,飞刀擦过纤云的鬓发,将她耳边的长发削去了一大半:“如果你刚才那一下再稍稍偏一点点,就连我也可以同他一起死在你的‘护主心切’下了。
到时候你是不是也可以向别人解释说,你是因为护主心切而误杀了你本应该保护的那个人?”
“纤......纤云不敢!”
“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管我的事,我也用不找你来救!”
花语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怒。
方才那一下,若不是樊迭及时提醒,或许她早已死在纤云所谓的“护主心切”的那一柄飞刀之下了。
樊迭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告诉了她两个字,那显然不是一个完整的名字,但在最后一个字即将出口时,那么巧的飞刀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