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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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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来得太猛烈。

城市迅即被瀑布一般的大雨淹没,平日里年久失修的建筑或者早有问题的城市规划似的暴雨积累成洪,给城市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出行难题。应该不只是出行,那暴雨甚至蔓延入室,淹没了底层楼的住户。

新闻媒体最近的焦点都集中在对城市规划的叩问上。

站在台前的成了炮灰,陷入丛众叱责。为了给予民生一个交待,这些炮灰被迫承担所有罪责,其中就有小安的父亲。

小安在曾言面前哭诉,说自己父亲是个简朴踏实的人,因为性格原因被排挤了很多年,可是专业能力过硬,又因为是仅余不多的对老旧城市管网有认知的工程师之一,所以才在岗位上呆了数年。现在好,一出问题就把父亲推到台前,而那些平时要风要雨的人霎时躲了个干净。

曾言躺在病床上,手轻抬了一下,并眼神示意输液瓶里的液体快见底了。小安连忙抹了眼泪,叫来护士换液。

城市的日新月异并未掩盖住本来就有的陈疾,即便水泥大道笔直宽阔,雕花地砖如何华丽……一场大雨,一切陈疾就窜出地面,把人和物掀了个措手不及。

曾言想起了张丫一的话。

她说张淑华和方义的结合违背了双方家长的意愿,以至于两人终不得善终,双双离开原本的城市不说,最终还是没能够在一起。

一来二去,曾言总算是弄明白了上一代恩怨的前因后果。

张淑华和方义越是不能在一起,两人的感情越是热烈,任凭家族阻拦,终还是铸成大错——这错误,就是她和张丫一的出生。至于两个人差不多同时走到人生末路,其实并非上一代的错误,而是两人各自的命运有鬼,使了心计,坏了身体,怪不得旁人,怪不得张淑华,也怪不得方义。

那张丫一为什么还揪着所谓的“真相”不放?

她用一双看不见任何事物的眼睛盯着曾言,但又像是在对张淑华说:“我所受,拜你我的母亲所赐,曾言,你说我都在地狱,你呢?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在地狱?”

曾言忽然醒悟过来。

自出生开始,张丫一便陷入颠沛流离,亲试和目睹了世间很多的残忍……的确地狱。

而她曾言,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地狱,好不容易摸着胸口欲爬出的时候,张丫一出现,居高临下:“我都在地狱,你怎么能够忍心出去?”

离开晋城的丑事,潜意识中有新生念头的曾言重遇罪恶的江风,他欲置她死地,不单纯是自己的仇恨,还有张丫一的指使,因为两个人抱有同一个念头:

我们都在地狱,你呢?

想到这里,曾言不由的苦笑出声。

天堂到地狱,一念之间即可,而地狱到天堂,一生一世也未可行。好人,坏人,一字之差别,坏人,好人——就像玻璃瓶子中的苍蝇,前途是看得见的,道路是没有的。

张淑华苦苦抓住张丫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这一切都是我的罪!

张丫一笑:“你的?何尝不是你的,可我们,也是你的,所以不仅仅继承你的血,连你的罪也一并继承了。”

说完,她转身。

步伐坚定,脊梁笔挺。

张淑华追了出去,留下一个曾言。她在心脏承受不了现实而死机的那一刻,想到了结束,什么是结束?是坏人死去,好人活着,还是曾经在“正”的回其原位,曾经是“反”的躲避入暗室?回不去了,她不怪张丫一的撕扯,因为这个妹妹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按理,她和自己是连体,从生时连体,至死时是连体……

这就是张丫一的最终心愿。

张淑华后来到医院看曾言,没有一句话,只是哭。

曾言想,或许母亲自从与张丫一失散后,就没有一刻不在地狱。而且,这么多年的地狱食恨,都不及现在张丫一带着暴风雨出现的这么痛人。

或许,这就是张淑华一念之差后的报应。

而她曾言,提不起恨。

恨张淑华?或者另一个方义?亦或生不同时死同去的张丫一?都不恨,她望着窗外,心想都不恨,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既来之,则安然受之。

护士换了液体离开,小安继续她的哭诉。

“你别担心,我看能不能想其他办法。”曾言伸出因输液而冰冻住的手,握住小安。

小安抬起发红的眼睛:“曾姐……”

人之将死,其言行皆善。

曾言在心底想。

“可是我爸爸已经被……”小安想起父亲的遭遇,不由得又掉落出泪水。看着小安,曾言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对她曾满怀期望的养父,最终因为她的错误而绝望的养父……曾言笑:“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世界上,没有绝路,只要有心。”

没有死路,只要有心。

但事实上,曾言已经放弃自己的身体。所以她重新走回杂志社,除了脸色超微差点,除了言行完全没了往时往日的锋利,其余跟以前的曾言无异。

尤其埋首下一期的主题策划时,那双眼睛,奇亮晶莹。

网络是个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

在那里,女人可以扮演男人,男人可以扮演圣人,圣人可以呼风唤雨……总之,生活中禁忌的,网络中可以实现,所以一个id为“小疯子”的网友将因为管网年久失修而导致积水淹没地下商场,给商家造成了一定财物损失不说,还夺去了商场内的数十条人命的消息及一部分图片上传到了网络,没有几日,该网友便被有关当局以“扰乱社会治安”为名予以逮捕。

逮捕消息爆出网络,引发新一轮的大潮。

但当时,除却网络媒体,所有传统媒体都保持缄默。唯独西周刊打破这种宁静,将舆论的矛与盾执掌到自己手上:

一方面就不断恶化的国际环境形势进行了一番高、大、全的描述,指出人类不仅仅是发明创造的楷模,也是毁灭一切的祸首,比如日渐崛起的物质高楼,比如月渐消亡的精神道德,比如现今对人性的各种狰狞状态示以无限宽广的包容,比如自某界超女比赛某个中性力量的海选成功后,某种潜隐于社会舆论之下的审美倾向渐渐抬头,大有入主宪法更改一贯以来的道德认知——这仅仅是一个方面,也并非一竿子打死恋爱自由。

就如同城市的前行以破除陈旧为代价,人类的进步则以停滞文明为付出。

前者的“陈旧”不被破除,则抵挡不住暴雨洪倾,大雪阻路;而后者一旦视某种传递下来的“陈旧”为虚无,仅让速度说明一切,那么发展的力量将脱出人类的缰绳,至此,阿西莫夫三大定律也阻挡不了机器人更替人类的脚步。

危言耸听?

破除和建立又如何平衡?

城市的日新月异不仅仅是看得见的高楼大厦,经济指标,还有深埋于地底的陈旧管网……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一度被城市遗忘,直到新的问题产生,它们才重新跃出我们眼前——以极为惨痛的代价提醒着我们正视:要么未雨绸缪,危机机制的建立和完善势在必行;要么彻底改制,摒弃过去,以新的适应这个时代这个城市的尺度存在,但这种方式所付出的代价远胜于前者。比如建国初期那场著名的文化运动,其所破除的东西直至今日也影响巨大,无可弥补!

所以,有规则性的破除,有尺度性的建立。

一切新兴的东西有其存造的价值,比如网络媒体给予了平民畅所欲言,发表政见的机会,由此也随之产生出相关机构的施政压力。有关当局要么以陈旧管网承载新城市,要么彻底更换以适应这些新变化,这是我等平民最基本且最理想化的认知,但眼观时下,新的是人们的思想行为,旧的是人们的价值体系——这就是矛与盾的关键所在。

世界村的大同小异带来行为方式的急速奔腾,然而固闭自守的根本习性将老祖宗的价值体系一脉相传至今。这就出现这个时代——这个转型时代的最突出矛盾。

就像以环境为代价,取得高经济指标却换来灭顶的环境报复一样;就像冲破世俗尺度,大胆任由行为控制思维,终遭到世俗摒弃一样;就像铸成错误无可挽回且只能面对错误造成的伤害一样;就像管网陈旧早有人几次三番上书改造却因当局者迷在时下利益,鼠目寸光看不到明日而导致明日洪水崩溃一样;就像出了问题采取一贯的封口措施一样;就像临时性抓取替罪羊,以替代平民问责一样……

这个时代的“有规则性的破除,有尺度性的建立”并未完全开始。

就像吃螃蟹者寥寥无几但总要有人吃螃蟹一样,西周刊成了熟知事件真相者的眼中钉,成了一知半解者的好奇魔方,成了完全不知事件是什么事件者的“问号”。

吃螃蟹者开启了一条路,路上,渐行渐多其他新闻媒体,一一就有关当局遮掩事态进行了批判和问责,紧接着,有知情者爆出被当局惩戒的主要罪责人其实无辜透顶,也说不上究竟该谁来负责,而是一种机制的陈旧显然跟不上时代步伐,所以才导致机制上的某个环节出现问题。

随着对这种机制的口诛笔伐,当局终于改编态度,以积极的、主动的态度面对起事件来。这时候,“始作俑者”西周刊又一反常态,以一副媒体喉舌的姿态排起当局的马屁,其前其后两种态度让人瞠目结舌。

引导话语权者果然腹黑!

有人如是说。

“管网事件”一停歇,西周刊又迅速调转枪口,以时政转向了商业,对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国兴继承人车祸事件进行了“真相”探索。

这桩事件外的人跟看戏一样,眼睁睁看着媒体以第三方姿态讲述起家族恩怨,豪门是非——那个名字和某位明星一模一样的交警成了一刻炸弹,一瞬炸开了事件的另一条诡异通道。

他在方展冀入住ICU病房期间,称收到了来自国兴企业高层的巨款,目的是要他更改车祸报告。

这个消息被西周刊登出,国兴继承人车祸事件更加风云诡谲。

紧接着,西周刊采访到某位自称是方义亲生女,她称已向国兴董事会举报方义就任董事会主席期间存在恶意收购、非法操控股价等多项经济犯罪行为,并有指使他人进行不正当交易,致使国兴旗下的正阳地产以极低价格被第三方收购……诸多罪名旨在证明一点,即方义要替自己亲选的继承人铺开一条平坦道路。

当期的西周刊又成了国兴和相关证监机构的眼中钉。

方义被相关部门传召配合事件调查,国兴董事会内部与之关联甚深的人“前赴后继”,迫于舆论压力,方义引咎辞职,称其将永久性退出国兴高管层。

与此同时,国兴继承人车祸事件再生枝节,在西周刊捅破方义和方展冀父子恩怨后,另一家新闻媒体刊登出方展冀和西周刊现任主编的桃色旧闻,甚至四年前的交往也被掀出水面,某些早已经被毁掉的图片以马赛克遮蔽关键容貌的形式重新出现。

事件进入白热化,传言称国兴父子恩怨的点火者为西周刊现任主编曾言。

因为四年前的一场不愉快交往,致使两人矛盾深沉,在时机成熟的四年后,曾言借“父子恩怨”报得前仇——随后,方义亲生女与曾言面对面饮茶图片登上报刊。

华博传媒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称西周刊属公正、公立、公平的第三方媒体机构,从不也永不参与其他机构权力斗争。并且,主编的个人生活属自由,不归属工作,所以她们无权过问。

种种硝烟燃尽之后,身属传媒一方的西周刊占足视野风头,因为本身就是媒体,所以“好与坏”的话语引导比之国兴更容易操控。

而身在事件漩涡的国兴,其企业形象一蹶不振,大有风头渐失的征兆。

就在传媒对主动“下课”的方义抱以“炮灰”的同情时,ICU病房内的方展冀苏醒,并于几日后拖着残躯正式入主国兴,开始了一系列改革措施。

比如将国兴旗下的新事业部分拆出新名称的投资公司,并充分发挥人力、物力,直至逐渐成为国兴旗下的几个公司的主要控股方。一个半月后,国兴集团仅操控传统营运项目,而新名称的投资公司则开始低调进入农业、文化/传媒、教育行业。

尤其是教育行业。在进军教育之前,新名称的投资公司联合以华博为首的数家大企业,成了“左右爱心”机构,该机构的费用支出全由方展冀掌控的投资公司支付。

“左右爱心”分属儿童村、教育村和创业村。

其中,儿童村收养来自全国各地的孤儿,其衣食住行全部由机构和社会爱心人士提供。当这些孤儿到了适学年龄,会有80%进入周边学校,剩余的20%也是评判合格后的20%将直升教育村直属学校,完成小、中、初、高的教育,期间,直属学校还将吸纳来自社会的贫困家庭子女。

而创业村则是由“左右爱心”机构每年给予一笔创业费用,根据即将毕业或已经毕业两年内的创业报告,筛选合格后直接给予创业资金支持。

这个时候,方展冀掌控的投资公司才正式扮演商业角色——无论创业是否成功,成功到哪一步,创业新公司的最大利益方都是方展冀,直至六年之后。

因为层层筛选,创业不成功的几率很小,所以,方展冀掌控投资公司的利益分红水涨船高。

这是一项兼具名声和利益的爱心计划。

十足商人味道。

由此,国兴新掌权人方展冀既脱离国兴“盛名”窠臼,又施展出自己的才能,创建出属于自己的产业王国。

风云更迭自此完成。

就在国兴更新换代,“左右爱心”投入建设期间,方展冀的身体也在逐步恢复。

某一日,天高云淡。

方展冀坐在尚未完全建成的“左右爱心”直属学校水泥框架楼内晒太阳,放眼出去,是视野极度开阔的远山、近水,以及城市的些许尘烟。

一个人走到他身边,说:“方哥,华博江总来了。”

方展冀回头,看见头戴安全帽的江愉正朝他走来。他站起,江愉环视周遭后朝他笑道:“方总好休闲,竟然躲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个地方看起来跟危楼差不多,你也不怕水泥建渣砸了脑袋。”

话中有话。

方展冀松开眼角,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王国,亡国,一字之差,同样,高楼,危楼,一念之间。”

江愉一听,笑出了声:“呵呵,这倒让我想起一句话。”

两人对坐。

“开到荼蘼花事了,十分红处便成灰。方展冀,比之你的父亲方义,你更懂这个道理。也怪不得你能坚持到最后,坚持到国兴名正言顺的归属于你。”

方展冀握住茶杯,两眼转向晴朗无垠的外面:“国兴本来就是我的,以前不是,迟早是。方义不是不接受这个现实,他是被亲情迷惑,被所谓的愧疚牵制了脚步。”

方义和曾言是父子关系方展冀早就知道,但张丫一,方展冀也是最近才惊悉。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调整作战计划,以“无为”换来有为,以“不争”换得最终胜利。想他突然遭遇车祸,但并没有到生死不知的边缘,但是那一刻,方展冀将计就计,躺进了ICU病房,并让中心不二的下属找到江愉,两人商业结盟后,将张丫一纳入到计划之中,开始了国兴继承权的正式争夺。

方展冀知道车祸的始作俑者绝对不是方义,如果是,就不会等到现在。趟入病房后,他从江愉口中知道了真相——江愉用以照顾曾言的小安起到了另外一个作用,她给江愉打来电话,说曾言要见一个叫作“小东”的男人。

小东?

江愉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江风之死,还是他告知的江愉。

当即,江愉赶到江城和小东见面,并以保护曾言的名义知晓了曾言的身世。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晋城,可惜那个时候,让方展冀出车祸,借以嫁“舆论之祸”给方义的张丫一已经失去踪迹。

方展冀和江愉将计就计,将方义残害国兴继承人,意欲给亲生女儿铺路的消息放了出去。这个时候,方义陷入两难——国兴内部的责难和舆论外部的压力,两相抵抗,他不得不辞职。扫平了障碍的方展冀并没有即刻现世,因为国兴因他们父子两个的争斗而“臭名”远扬,如果这个时候回去,面对方义还有的旧势力刁难不说,也没法做出成绩让位置坐得更稳。

用什么方法来换回国兴声誉?

没几日后,华博传媒的西周刊加入国兴争斗,煽风点火之势尘嚣甚上,让方展冀吃惊江愉的立场什么时候这么坚定的同时,也让国兴有了翻身的机会。

翻身的机会怎么说——转移视线,将陈年旧事搬出眼前,再度伤害已经伤害的人是方展冀最深处没有思考清楚的,他一开始以为是江愉,是她想反控制自己,所以把这些事当成了棋子。

谁能料到,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江愉,而是旧事的主角之一。

曾言一手策划西周刊加盟国兴争战,一手让另外媒体刊登旧伤的新闻和图片。这么一来,方展冀才彻底打赢翻身仗。

江愉说:“谁能料到你方展冀将计就计,明明当场就醒了,还安排人让交警封口,结果一进入ICU就是一个月。呵呵,一个月的时间,方义就下台。方展冀,要是没有曾言,你胜利的恐怕没有这么顺利。”

方展冀陷入沉默。

“她递交辞职信后就没有消息了,小安去找过她的母亲,也没有人在。同样,张丫一也消失了,辜仲明当时就说最多还有一个月,恐怕……”

方展冀想起了洪天。

他还在满世界的找张丫一。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洪天真相?”

方展冀想了想,开口:“无论什么时候告诉他,我和他,都再也做不了朋友。”

“呵呵,高处不胜寒。方展冀,走到这一步的你应该明白‘朋友’两个字是多么稀罕。独善其身,说得好听!越到高处,连亲人都没有,何况朋友。”

“如果……”方展冀放下杯子,看向江愉:“如果有曾言的下落……”

江愉笑了笑,起身:“我明白。”

离开时候,她又回头,一副正经非常的样子:“不过,你应该清楚她的身体状况。说到底,这一步虽然是她自己选的,但也是你方展冀成就的。”

他成就的?

方展冀不置可否的抿起唇角。

何尝不是这样?

的确是他成就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朽,走到这一步,枯朽的不仅仅是自己,亲人,朋友,还有所剩无几的——感情。

开到荼蘼花事了,十分红处便成灰。

明明盛极的词汇,听起来却是悲凉非常。就如同现在,处在这栋尚未建成的水泥色建筑物内,看得到繁华,却周遭四方都是冷风。让自己清醒,不至于像方义那样得意忘形,让自己随时悲凉,不至于为感情为生命欲望耗费全部的身心,让自己孤独,不至于被人——背弃。

明明,已经背弃。

越到高远处,越是孤独。

没有人会知道的一份孤独,并非可以用□□欲望填补。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的这份孤独,恐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消散,永远也不肯能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说一声迟到了很多年的——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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