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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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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翻至今天。

因为方展冀的突然车祸,方义不得不站到国兴“前台”去面对记者对国兴继承人身体状况的逼问、以及国兴最近的股价下跌,甚至有记者质问方义,是否真如传言的那样和方展冀“不合”,并有更换继承人的想法?还说根据最真实的车祸报告,方展冀的汽车是刹车出了故障……

顿时,新闻发布会现场一片混乱,那些意欲挖掘豪门恩怨并窥探隐私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秒也不松懈,这让方义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到高楼大厦环拥的办公地点,他方义仍然是愁眉不展。

外面闹翻了天,家里也是,方展冀的母亲甚至大摔东西,说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方义休想多喘一口气!

这个女人对他永远是颐指气使,仿佛生来高方义一等。结婚之前还好,觉得这个女人有性格,不像张淑华总是温润着一张脸……结婚不出三个月,这个女人的小姐脾气完全显露,方义稍微没顺她的意,就算有外人在场,她也指着方义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一个已为人妻的贤淑样。

后来发现怀孕,这个女人的脾气才改了很多,方义也因为她怀孕更加忍让,谁知道儿子出世没多久,他才知道自己戴了一顶油汪汪的绿帽子。

怪不得他这个家庭条件一般的人会被这个大小姐看上,原来是早就定好了做人家的爹,替人家抚养儿子!

凭什么!

四十年,他在这该死的婚姻中隐忍了将近四十年!替杂种当了老子不说,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江山难道也要归这个杂种?

所以他和方展冀的仇恨非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然而,在方展冀出世,至今仍在ICU里躺着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方义又好像觉得脚步有点虚浮,连喘气都比平时沉重,难道这就是心虚?

三伏天终于来了。

天气不可避免的进入一场酷热,汗水无可阻挡的顺着脖子侵入皮肤,黏腻腻的叫人恶心。曾言才走了十多米远的路,就觉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她在半昏半暗的楼道内停住,双手撑着膝盖,呼吸急促。

看来人果真不能懒下来,以前身体不见得比现在好,为了赶稿也没日没夜的加班,但那个时候的心脏跳动强劲有力——而现在,这颗机能有碍的器官没跳动一次对她都是折磨,是喘不上气与昏厥的双重考验!她曾言,原来真的到了心力不足的时候,真的到了今天这样一种极度疲惫、四肢就要脱离身体,而身体将要分崩离兮的惨状!

汗水滴在眼前的水泥地上,一滴大过一滴……不几秒,已经混成一滩明晃晃的湿迹。她连换一个动作的力气好像都使不出了。

这就是卧床太久的下场!

苦笑:人,真得不能给自己松懈的机会。

以前以为自己很苦,苦得看不到天际,那种对自身的鄙视和放弃,对人生的游离……都有一个工作机会在支撑,以及母亲。并且现在,当她知道自己身世后,她忽然不觉得苦,真的,原来上天早就善待了她,是她自己在成长道路上走入了歪路。

走错路,不是自己,这城市万万千千的男人、女人都会走错路,都会人前微笑人后暗伤……她与这些人没有区别,都是会犯错的芸芸众生。

她为什么执迷到今天才得悟?

捂着气若游丝的胸口,透过楼道墙壁的通风口,她看到外面筒子楼飞过的白鸽。

一群白鸽,发出“呼呼呼呼”的现实声音。

以前没有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一样,认为自己的苦最苦,别人的幸福,比自己幸福。

但那一天,曾言捂着胸口倏然而出的抽痛,并止不住的豆大眼泪滴落在白色床单上。

对比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她很幸运,很幸福!

虽然她曾言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一直拼命的想要抓住孤儿没有的家庭温暖及安全感,但对比妹妹,她有母亲,有养父,有握在手上的童年、少年、青年及现在成年……每一步的成长她自己亲身参与,有实实在在的记忆!

她那个妹妹……

人总是看到自己失去而看不到自己的得到。

漫漫人生路,像走了一生一世那么长那么渺茫,而她也像一个垂暮老人,开始懂得人生“放眼一字宽”的道理。

所以,对她生母张淑华,她表现不出让小东预料的愤恨和失落,只是叹息。

对自己的养父,曾言完全忘记二十岁那年他拿着肮脏拖把打在她身上的一幕,因为他心中有一路相携的张淑华,更有因曾言堕落,由此想到张淑华当年才爆发出的狰狂!

七情六欲皆具,谓之人生。

一路走来,她曾言看过的听过的路过的笑过的及身体真尝过的如此之丰富,怎么不是一种幸运?

唯一不幸运的是,感悟得太晚,太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照顾母亲,以及找到妹妹!想到这一点,曾言从疲惫中挣扎出来,心脏似乎焕发出一丝动力,开始“扑通、扑通、扑通”的制造活气。

所以,当曾母正在切菜的时候,她笑着打开门,灿若每一晨的朝霞:“妈妈,我回来了!”

三分撒娇,七分希望。

曾母的刀落在菜板上,发出“咕咚”一声。

曾言几步就搂住母亲,放肆并且夸张的蹭着母亲温浅的怀抱:“想死我啰喂!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忙,忙得屁股都沾不了板凳,不是这儿飞就是那儿跑,累死我了!”

曾妈妈眉头极其舒展,笑得宠溺。

“傻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赶快,去把手洗了吃饭。”

“不!”曾言把头埋入母亲胸口:“好香好香!还是家里的味道香,妈妈的味道香!”

“呵呵呵,不嫌害臊,去去去,把手洗了去!”曾母终于把女儿赶出厨房。

曾言嬉笑了一阵后放下手上伪装出的行礼,然后朝客厅一隅走去,从抽屉里抽出三支香,点燃,扑灭烟火后放在父亲遗像下的香炉里。

双手合十:“爸爸,我回来了!”

爸爸,你的女儿曾言回来了!

在厨房的曾母听见女儿的说话声,泪水不知怎么得就落在采板上,止也止不住。

相较于曾言那个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曾言肯定以及确定是幸福的。

她有父亲的关爱,虽然到后来剑拔弩张;有母亲的呵护,一直没有更改;有少年到现在的梁瀚文,这人对曾言说不上具备一百分的感情,但也说不上有少于普通朋友的暧昧;有很多美好的成长回忆,虽然曾经一段回忆极具毁坏力;有江愉,一个帮她指点迷津的女人;有小安,心思不坏还“曾姐”前“曾姐”后的照顾她;有小东,平时处在暗处,但只要曾言有事,他一定不会坐视……

还有江风,给曾言造成伤害——伤害成因来源于曾言自身,而这个人末路欷歔,让曾言看到了欲望出轨的下场。

还有方展冀,与曾言纠葛太长太长时间的一个男人,给了曾言爱,害,快乐,苦痛……感情开始之际掺杂有不纯正的目的,自然两相伤害。

还有杂志社的同事,曾言以前的朋友,或者人海茫茫不经擦肩的你、我、他,都或许因一个微笑一声“谢谢”让别人觉得——不苦。

故,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更者,若他人一时出错或者为恶,你、我、他/她尽最大可能的抱着纯正心态冷静观视,很多时候,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会将走错的人推入一错再错的境地,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也会将走错的人拉回到温暖人间。

以及,当自己坚定不了而出错或者作恶的时候,切莫不误执迷,也切莫犹疑,一身伤害的走出来,尸骨无存的失去心念好!

所以——强大你的心,我的心,他的心。

之所以说曾言并不苦,是相较于曾言那个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因为她苦得无可奈何。

又出差的洪天回到酒店房间,站在窗户前一直抽烟,也一直拨打一个电话。可是无论他怎么拨打,电话里还是冰冷无情的“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这怎么可能!

洪天骂了一声脏话,再次看已经看了无数次的数字号码,没错啊,这个号码还是他给张丫一的,连手机也是他陪张丫一去买的,怎么可能是空号?

心浮气躁的他拨打了10086的服务电话,把情况噼里啪啦的告诉客服人员后,对方用甜美而缓慢的声音说:“先生,如果您确认拨打的号码无错的话,那么有两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种是对方销号,另一种是对方使用了某种软件。”

某种软件?

客服小姐的含蓄说法让洪天火冲老高:“软件?什么软件?她是我老婆,我们又没吵架,怎么可能销号!是不是你们网络有问题?”

训练有素的客服人员不急,不徐,微笑着回答:“先生,我刚才查询了您的手机信号,也查询了我们的网络,都很正常。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不便,您看能留下电话号码,我们会将您的问题反应到技术部门,尽快给您回复,您看好吗?”

好你妈个头!

洪天“啪啦”一声挂了电话。

他猛吸着烟,不断的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又拿起电话,跟家里面打过去:“喂,妈啊!回来回来,马上就回来!你先听我说,丫头最近干嘛去了,她手机怎么空号了?不知道?她最近没过来?行行行……那你帮我去家里看看,哎,没吵架!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心里头火得慌……唉呀妈,你帮我去看看还不成吗?那是未来儿媳妇我洪天下半辈子的老婆,唯一的老婆!”

再次挂断电话。

洪天妈妈已经答应一会儿就去洪天和张丫一的住所,但洪天胸口的一股气仍然哽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哽得胸□□生生的疼!

这死丫头,究竟死哪儿去了!

辜仲明把写完报告的笔插回到白大褂的口袋里。

然后,他把凳子从里病床较远的地方搬到床边,对着已经扣上氧气罩的人说:“这次是四天,四天三夜。”

床上的人眼睫毛动了动,动出笑容,然后抬起手取下氧气面罩,以一种很是耗费力气也浪费空气的声音说:“还好,又见到……你了。”

张丫一没有去看辜仲明皱着的眉头越发深沉。

她说:“我的眼睛……是……是脑瘤压迫视神经吧?”

辜仲明点头。

“呵呵,比我,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还以为,还可以死撑一个多月。想不到我身体这么差,早知道,我,就不减肥了。”

“需要通知你家人吗?”

面对已经面对过多次的……这种情况,辜仲明却没能说出冰冷客套的安慰。瞬间,他把头移到输液瓶上,声音发沉道:“最好,通知你的家人。”

“辜医生,我没有家人,我是一个孤儿。”张丫一笑。

她的酒窝绽放如旧。

辜仲明的手一直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因为时间太长太久,他握到了掌中的黏腻浓稠。

“辜医生,陪我聊聊天吧。”

辜仲明喉头蠕动了一下,然后点头。

“辜医生家,是哪里的,有没有兄弟或者,姐妹?”

辜仲明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少有的冰冷:“我是独子,家在晋城,父亲是晋城一医院及同属医科大学的教授,母亲是法医。”

“哦……家庭环境很不错。呵呵,不像我。”张丫一吞了吞口水,以滋润越来越干哑的喉咙,继而又说:“我是一个孤儿,我一生下来就只有一个……父亲,他是一个瘸子,以前是开货车的司机,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失去了一条腿。那个时候,我不记得自己多少岁,我只记得,他好象把我领到一个不认识的人那里,他说那个人是我干爹。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跟着干爹学技艺,知道什么技艺?就是这个……”

张丫一抬起手,伸出两根指头做出一个“夹子”的动作。

辜仲明怔住。

张丫一笑着陷入往时往日的回忆——

※※※※※※※

那个时候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多少岁,第一天去学前班报名,养父嘟囔:“八岁,不九岁,九岁!等等,好象是七岁。”

老师瞪大了眼睛:“你自己的女儿不晓得几岁?”

养父的脑袋经常被酒精麻痹。

那个时候养母早跟人跑得无影无踪,而她,只能跟着这个天到晚嗜酒如命的粗俗男人,直到某一天,他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男人身边,并让她磕头,很江湖的认那个人做了干爹。

从此,她彻底沦入黑暗底层。

开始的日子里,她没完没了的在某人的眼皮下进行“基本功”的训练。比如从烫水中抓钱包,尔后是开水中抓硬币,一段时间后又变成从开水中抓肥皂。同时,干爹从扔满各式各样钱包的屋子里拿出装了不同厚度,不同东西的钱包,让她从最开始的手触到眼观,渐渐再到隔着东西的打量……她也从开始的不断出错,不断遭打渐渐变成了心不跳眼不眨的熟练。

第一次“出手”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也不想记得,因为差点被人抓到。

把战利品拿回干爹住处的时候,干爹就着钱包砸在她脸上:“你今天上街一天,就只有这点收获?”

那一天其实她记得,永远都记得,因为她□□爹打得两天两夜只能趴着睡觉。

做“偷儿”一直做到十四岁,期间,干爹竟然有教她读书认字,虽然她早就因旷课被学校开除。干爹说,这年头,不懂文化的偷儿成不了好偷!

或许,冥冥之中老天出手,让她学会认字,才有了后来改头换面的机会。

做偷还是有一个圈子,她就有一个每次上街都一起的人,一来有个伴,二来是为了被人抓住时候的互相帮忙……她的同伴也是个女孩子,是她“师父”的亲女儿,在一次严打的外出中,她当场被抓住,还被公车上隐藏的摄像头拍摄下来,当天晚上就上了新闻。

那个女孩蹲了十多天就出来了。

刚刚走到她和干爹住的那条街,就被几个妇女冷嘲热讽,女孩沉不住气,与之对骂……渐渐扭打起来,一个女孩打不过几个妇女,不仅满嘴是血,眼睛淤青,浑身上下也仅剩赤缕。女孩“师父”也装模作样的抄起家伙出来,说你这个畜生,好事不做学人家当偷!女孩性子烈,想要辩驳,被名是“师父”实际上是父亲的人当场敲了一棍子,敲出了血。

女孩愣了愣,尔后大笑。

那天晚上,女孩疯了。一是因为“师父”不让她进门,把她关在那个治安混乱的街道上,二是三四个混混走过,看见女孩……她第二天看到女孩的时候,赤身裸体的尸首已经在阴沟里泡得发黑。

女孩瞪着眼睛,永远朝天瞪着眼睛。

她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一到晚上死不关灯。干爹知道她受了刺激,于是没让她上街继续干活……迷迷糊糊的一天起来,她看到干爹不在,顿时抓起几件衣服夺门而出。忽然又回头,朝干爹的一个“秘密”地方摸索,终于摸索出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

她坐了生平第一次的火车,但当火车忽然有了异动的时候,她抱着东西跳了车。

因为住所离一条铁路线不远,那天,恰好那列货车暂停在铁路上。

跳车太急,脚在不规则的碎石上一拐……抹了腿上的血,再摸了摸内衣里的钱,然后抱着衣服的她一瘸一拐朝田地边的灯火处走去。那个时候,天色渐渐发黑,她误入了人家院子,当即引出一条恶犬,还没安定一颗心的她受到极恐的惊吓,当即滚下阶梯,头正好就碰到后面那户人家的墙壁。

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第二天从一张陌生的床上醒过来。

那家人给她端来热乎乎的汤,看着瘦弱不堪且身上发出一股奇臭味道的她,不禁摸了摸她缠着纱布的头:“家哪里啊?爸爸妈妈呢?”

三两口就喝完了汤的她装傻。

那家男人说:“看她那个样子,是不是脑袋给撞傻了?”

那家人对她很好,在没有看到她怀里那些钱的时候。然而,当女人让她换下脏衣服,她不准,女人佯装生气硬扒掉她身上衣服的时候,那些钱当场掉在地上……从那一天后,女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种深沉,早已经懂得世事的她装乖,装不知道,讨好女人的同时把钱不断地换地方藏,然后某一天再次跑掉。

女人在背后一直追赶,边追边骂。

她离开城郊,走入城市。

有钱,并不能买到一切,尤其是在商家关门的深夜。她走啊走,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终于看到冒着烟的摊点。

摊点老板也是个瘸子,一个人忙上忙下,忙得不可开交。

她想了想后上前,把包袱放在一边,然后帮这个瘸子跟客人端板凳,倒茶,端烧烤、招呼路过的人……瘸子先是看着发愣,尔后裂牙一笑。

瘸子姓张,中年失妻,无子。

她不久后拿到瘸子给她的身份证,还把户口簿上的名字指给她看。

“丫头,你看!”

女儿那一栏,是她“张丫一”的名字。

她生平第一次流下感动的泪,抱住瘸子,喊了一声:“爸爸!”

瘸子也搂着她,笑得很是欢快。

※※※※※※※

“那个时候要不是我爸,我可能撑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当贼。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安慰自己,当你最苦的时候一定不要放弃,因为甜滋滋的希望马上就要来!你看,我以前的日子不怎么好,但是遇上我爸,我就成了城里的人,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有一个租给别人做饭馆的餐饮门面。我自己,也上了夜校,还学了英语,这不是很好很让人开心的事?”

或许是回忆中的甜蜜滋润了张丫一的喉咙,她的说话声渐渐明朗。

“上天真跟我开玩笑!当改头换面有了新生活的我回到我养父那儿,他已经要死不活,看见我,竟然还能认出来,拉着我的手,拼命指着衣柜。我当时就打开衣柜,拿出他让我拿出的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张出生证明,上面手写着我的出生日期,地点,几斤等等。”

辜仲明的手已经从白大褂抽出,放在张丫一手腕的旁边。

“总归是养育了我十多年,我办完他的后事,就拿着这张出生证明到了那个地点。你说好不好笑,卖我的人贩子竟然留了真实的出生日期和地点。”

“你找到你亲生父母了?”辜仲明脱口而出。

张丫一收了一贯的笑,有一种辜仲明也觉得的疏远和冷漠:“找了很久,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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