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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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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终于没有再发出噪音了,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得曾言想哭,摇着头撞着墙地咽下欲出的眼泪,就像一个长期便秘的人蹲在马桶上,妄图便出一点什么,譬如眼泪的东西。很煽情,很矛盾不是吗?一方面想哭,一方面却要压抑想哭的心,因为她不想再掉眼泪,没有用,人都走了,哭有什么用?

妈妈打电话来,哭得话音不清,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听懂电话里面的几个字词。

“你爸爸……走了……抢救无效……”

走了?

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近的其中一个人去了,就这么走了,没有征兆,没有预期,不是说至亲的人出事,儿女是有感觉的吗?为什么她一丁点的状况都没有?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血缘?

可他是她的父亲啊,她的爸爸,养她了整整二十七年的人啊!

眼泪就像一条望不到边际的河,流啊流啊流,顺着皱起的沟壑蜿蜒曲折,滴滴答答的流淌落地。她控制着抽搐不断的身体,企图把伤痛的灵魂安抚下来,但心机费劲也无济于事。那个不苟言笑,甚至威严过分的男人,那个给了她一棍子,且把棍子打断了的男人,那个推她出门,推得她一踉跄滚落了数节楼梯……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不停地窜入她的脑袋,掠夺她的理智与感情。

跪在地上,嘴大张,此刻的曾言是一条没有了水源的鱼。

片刻,她笑,笑得极尽癫狂,眼泪混合着笑从指缝中汩汩而出,错,这一切还是错,铸成的错永远不可能弥补,挽回!

没有如果和后悔,只有肮脏的暗如下水道老鼠的身体和心!

所以止不住笑,笑得听不见门铃已经响动数声,终于“咵啦”一声,门被撞开,一个身影两三步窜上前,一把将地上的人抓起,一只手就抓到面前,不等反应,拥入怀里。

“有我在,不用怕!”

他锁着眉头,说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她被方展冀抱在怀里,但整副身躯没有站立的力气,反而下沉,连着方展冀跟着她一起下沉,沉到地上。他放开了怀抱,盯着空洞眼睛的人说:“我听秘书说你急匆匆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不安,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赶了过来。前几天就听说你父亲住进了医院,没想到这么快……曾言,不用怕,我在这里。”

很清朗的声音,很认真的表情。

透过水雾,曾言看到一个面孔在面前晃着,晃得头好痛,她弓起蜷缩的身体,努力朝后,摇头,只是摇头。

“曾言?”他的神色越发凌峻。

窗户大开,门大开,细细密密的雨丝夹着风卷着窗帘布侵袭而入,冰冻了肢体和头脑的人渐渐清明,看清了周遭也看清楚了自己,不急,不徐,扶着墙慢慢地站起,然后背抵着倚靠,说:“我没事。”

方展冀的某种眼神一闪而过。

“没事就好。”盯着面前眼圈泛红的人,他的腔调平静而又平淡:“采访的事你安排好了直接给我电话。”

她点头:“好。”

人走到门口忽又停住,回过头,失笑出声:“这门……我会叫人来修理。”

“好。”她尽力地提起嘴角。

手心全是汗水。

方展冀听她说完两个“好”字后,径直而去。望着渐去的人影,曾言这才腾空出一只手捂着胸口朝沙发上奔去,霎时,包里的东西全被倒出,两只手在沙发上翻找着,钥匙、笔记本、化妆镜、笔、手机、化妆品……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

药呢,她的药呢!

人不可遏止的抖动,手不听使唤得仍然在翻找,内包、外包,大包、小包……凡是能装东西的地方都被她翻了不下三次,可惜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一无所获。

再也支撑不了心上的剧痛,整个人从沙发上方往下倒,接着,沉闷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不到,门外出现脚步的声音,不徐,不急,寻常步骤。方展冀缓缓走到沙发边,半蹲下身体,看着倒在地板上的人,看见一副苍白的脸孔和一双皱紧了的眼和眉。他伸手欲去,手在半空中迟疑,半秒,一秒,两秒……手终于落到昏迷的人的额头上,把汗水浸湿的头发拂到一边,然后,整个人开始静默,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缓步而走,直至时间停止。

呵呵!他的心笑出声音。原来,看到这副模样的他没有觉得心上有惊喜,反因一张苍白的脸升出斑驳的情感,有的地方光明,有的地方黑暗,有的回忆有情,有的回忆是恨……夹杂了复杂情绪的东西倾巢而出,顿时惊醒了自己。

掏出手机,摁了三个数字。

曾言又进医院了,躲不掉的病,还有人。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弄得眼睛发胀,要不是单间病房床头边有一束散发着香气的花束,她的眼睛就要“雪盲”了。

右手臂僵冷,一丁点儿的温度都没有,这是醒过来后左手握右手时的感觉。

原来还是有感觉的,还以为这次是死了。

病房里没有人,只得她一个。送她来医院的一个人在某个医生的办公室,听见医生用又冷又硬的语调解释春天是“心肌炎”发作的高发季节,病人身体情况很差,疲劳过度,如此下去会引起心脏弥漫性扩大,严重会引发心律失常,乃至反复昏厥甚至猝死等等等等。看着面前的男人,白大褂又碎碎念道心脏损害尤其特殊,其恢复期要远远长于损害期,依照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恢复起码要两年,恢复期间要坚持长期治疗,正确生活护理,比如尽量的卧床休息,吃易消化的食物,注意限制体力活动,不要劳累,定期检查……

方展冀听得极其不耐烦,掏出打火机。

“哎,医院不准抽烟!”白大褂严厉制止,方展冀干脆站起,捏着打火机往楼道走去。

楼道很暗,暗得火苗倏地窜起后,墙壁上映出一个奇长的身影。

病房内,曾言扯掉了针头,拿起凳子边一件外套。

楼道,方展冀的手机震动出“滋滋”音,他靠在墙壁上,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医院。”

洪天正在开车,似乎遇上了不是很好的交通状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所以洪天的声音出奇得大:“医院?干嘛在医院,哪儿不舒服了?”

方展冀说改天再给你解释。

病房门打开,穿着一次性拖鞋的曾言往左,往右,看了半晌后迈出脚步。

“不是在曾言他爸那儿吧?”洪天情急之下踩住刹车,咬牙骂了声“他奶奶的,怎么开车的”后,又问电话那头的人:“你跟曾言在一起?”

方展冀点头,说:“是,不过不是她爸那家医院,是她住院了。”

“她住院?怎么回事,又自杀了?”洪天的声音更高了,随便又插入了两三句:“嘿,我说你怎么开车的,没看见这路堵成这样了,挤什么挤,你挤得过去吗?”

曾言看见不算阴翳的天,呼出一口气,尔后随着两三道诧异的目光,没入人群。

方展冀对“忙碌”的洪天说挂了吧,空了再给你打,我去看看她。洪天一听,连忙说:“你等等!”说着,人往一个清净的地方走,嘈杂音渐消,方展冀听着洪天一字一句:“我说方展冀,你跟她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你琼聊看多了。”方展冀溢出一笑。

洪天:“琼聊?靠,你给我整这么新鲜的词汇干嘛!不过说正紧的,你对曾言不会是还有什么心思吧?我说方展冀,趁早给自己定个心思,该怎么就怎么,别两头得不到好。要还喜欢曾言就趁机安慰安慰,听说她刚死了爹,他们那一家子定不会放过她。如果有其他心思,就别拖泥带水,你家那个姓方的可是个人物,你要是犹疑不决的,指不定又栽一次。”

方展冀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方展冀,有时候吧我觉得你挺精明的,比谁都看得清楚,比如当年。可有时候吧我又觉得你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你去江城前我怎么说的?别下手太狠,给人留条活路,今天我说的是别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别在做出了一些选择之后又游离!”

洪天的警告渐渐淡去。

方展冀挂了电话,吸完最后一口烟,笑:他会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吗?抑或那一天到来,会后悔?呵呵,如果会后悔,他就不会在昨晚砸了她家的门,对她说“有我在,别怕”之类的话了。

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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