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在那个梦境里，可儿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好想她，我发誓绝对不让她再离开我了。
我觉得身上很冷，身体一直在发抖。
我感觉到了可儿在用她的身体给我取暖，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我心想有她在我身边真好。
我们的唇吻到了一起，她一直闭着嘴，我只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却感觉不到她的舌尖在我口中游荡，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
我终于忍不住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当我进入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她痛苦的叫声，我心想一定是我太粗鲁把她弄疼了。
我好象对可儿说了好多话，不知道有没有那句‘我爱你’，如果有，我想那一定是我的真心话。
我觉得好困好累，头也好疼，就像要裂开似的，我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头还是一样的昏昏沉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把被子掀了起来准备下床，结果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
洁白的床单上印着片片落红，就像是朵红莲花一样，刺得我的双眼有一种灼热的感觉。我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内裤，还好这不是我的杰作，我心想我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我才二十来岁，也不至于前列腺出那么大的问题，失禁尿血了都不知道啊。
所以我在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伸手去取床头柜上的烟，却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保温饭盒，我把它拧开，里面的粥还是热的。
我不敢想了，但愿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要不然我就是条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苏芷走了进来。
她看着我对着那条床单在发呆便没说话，只是轻轻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看着她，问，苏芷，你昨天是不是来过？
苏芷脸红红的，点点头。
我又问，那这床单上的血迹是？
苏芷羞涩的说，阿俊哥哥，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我用手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头两下，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让我怎么跟你的父母解释？
苏芷说，阿俊哥哥，你生气了？
我无奈的说，没有。
其实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至于再和她发脾气吧，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苏芷得的是骨癌。
苏芷委屈的说，昨天晚上我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你发了高烧，我当时很担心你，所以给你吃了药，还给你盖好了被子，可是你还一直在喊冷。最后我没办法了，只得躺在你的身边抱着你，给你取暖。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事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明明可以离开的，但我却做不到，至少在那一刻我没做到。
苏芷的这番话让我彻底的清醒了，我知道我是没有理由怪她的，因为错在我。
我说，苏芷，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苏芷笑了，笑的那么甜。
可是我同时在想，我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苏芷呢，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我不仅头很疼，而且很头疼。
之后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陪着苏芷，说实话这个小丫头真的挺容易满足的，好象她所要的爱情更简单，甚至可以不在乎这份感情是否真实。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因为从始至终我对她都只是兄妹的感情，除了那恍惚的一夜。
我们有时候会压马路，走出很远之后她会突然耍赖说走不动了，然后撒娇非让我背她回去不可，很不幸，我每次都会束手就范，当然不是我这人犯贱背她有瘾，而是这小丫头说不走还真就不走，特给自己的话做主。往往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没办法了，谁叫我出门总忘带身份证呢，要真是让警察把我当一流氓扔进派出所我可受不了，长这么大包子都没吃过素馅的，所以我从心底对局子里那窝窝头特打怵。
后来我学聪明了，想要和我溜达的话绝对不往远了走，要不就找个马路牙子往那一坐侃侃大山吹吹牛，顶多浪费我点唾沫星子，反正那玩意又不值钱，把她哄得乐呵呵的，我一摆谱她还得搭我一瓶可乐。
有的时候苏芷会抢我的烟抽，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她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我还要像伺候老佛爷似的给她拍打后背，当然前胸就不用我代劳了。有的时候她会抢我的酒喝，当然我不会给她度数太高的白酒，即使是啤酒，每次她都会大醉，然后胡言乱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在我面前才最真实，因为她对我说她真的不想死，她舍不得我，舍不得这个世界。
我记得苏芷有一次在街上看到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她很喜欢，我当时要给她买下来，但她坚决不同意。她说她早晚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到时候她什么也带不走，又何必给自己留下牵挂呢。
我想老天真的是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女孩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呢，如果她真的将不久于人世，那么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最大的错误。
我来上海已经近三个月了，在这期间我的电话一直关着，虽然我的本意是不想让外界打扰我，可是在许多个不眠的夜晚我却无时不刻的不在思念着可儿。
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可儿的电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但我却能隐约的能听到可儿的哭泣声，我的心如刀绞，真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就飞回到她的身边。
我听到了可儿终于用微弱的声音说，阿俊，我好想你，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上海，你还好吗？
可儿说，不好，很多人都不好，自从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我急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儿说，司徒和吕凉之间好象是出了很大的矛盾，还有，白云被人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总之很麻烦，我在电话里说不清，你快回来吧。
我在电话里又劝了她几句，并且告诉她我会马上赶回去的。
放下电话我的脑袋更大了，我心想这回好了，越躲事儿事儿越多。
我见到苏芷的时候告诉了她，我说，我要离开上海了。
苏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淡了许多，她说，阿俊哥哥，你走了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怕她伤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见她，也许会是很久以后，可她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等我。
苏芷哭了。
我把苏芷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她。
苏芷问我，阿俊哥哥，你爱我吗？
我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可是我发现我怎么也擦不干。
我说，是的，我爱你。
我说了谎话，因为我不想让她把这个遗憾带走。
一句善意的谎言，也许我不会当真，但我想她是在意的。
苏芷说，可不可以答应我，在我死之前再回来看看我。
我点了点头。
我真的还会回来吗？
如果不能，我希望苏芷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