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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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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卉庄依然灯火通明,热闹不减,庄主夫妇设宴为远来的客人洗尘。

“主子,这里又吵又闹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蓝纹兴致缺缺地催促主子。此时,主仆三人正身处大厅一处偏僻角落里,将厅内一切尽收眼底。

“再等等。”迦南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急不已。

大厅里只有清木先生在招待来宾,而花云夫人与那位未曾谋面的巫鸾月却迟迟不露面。

“阿七?你是阿七兄弟吗?”一道低沉带着惊喜的嗓音如霹雳般直击进迦南心里。

迦南一怔,继而脸色一白,微微侧转身,一张朝思暮想的脸映入眼帘,顿时脑海一片空白。纵使想象过千百种相见的画面,纵使在心底演练过千百次欲对他说出口的台词,却在此刻全都支离破碎,抓不住一点痕迹。

是他?

是他!

她所有的爱,她所有的怨,所有的心碎与不甘,都是因为他,这个令她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男人!

“阿七兄弟,真的是你!”唐敬文一掌重重拍上她的肩,爽朗地笑道,“自从当年琼峡关一别,就再也没有你的音讯,为兄可是时时念着你呢。对了,你近来可好?这些年又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他那一掌拍得迦南踉跄了下,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蓝纹一掌拍掉他放在迦南肩上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谁啊?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点礼貌都不懂,这么粗鲁?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唐敬文一塄,看看蓝纹再看看迦南,这才注意到迦南异样的神色。

“阿七,对不起,为兄一时高兴就忘了形。你脸色不大好,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迦南淡然回道,同时暗自运功压下紊乱的气息。

“是吗?你脸色真的不好,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唐敬文一脸的关切。

“不用。”

他在关心她吗?不,他关心的不是她,而是“他”,是他的结义兄弟阿七,她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呵呵,真是可笑!

“劳烦唐侯爷费心,区区在下承受不起。”

唐侯爷?蓝纹吃惊地瞪着唐敬文,莫非他就是……红洇也望向唐敬文,向来呆滞的眸子闪过些许清亮的光芒。

“呵呵,阿七,你我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唐敬文的手又拍上迦南的肩,不过这次的力道倒是轻了许多。

兄弟?真是该死的兄弟!迦南心里极度不舒服。

“怎么,阿七兄弟也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呵呵,这也难怪,你的才貌天下少有,岂有不被邀约的道理?”唐敬文自以为是地说道。

“不是。”

“什么?”唐敬文一愣,一时间没会意她的话中之意。

迦南淡淡瞟他一眼,“我不是来参加百花宴的,也不在邀约之列,只是慕卉庄之名前来赏花而已。”

“原来如此!”唐敬文若有所思,既而惋惜不已,“可惜了!”

“有何可惜?”

“鸾月姑娘容貌出众,才识过人,惟有像兄弟这样优秀的人物才配得上,而兄弟却不在百花宴名单之上,那岂不是要白白错过了吗?”

迦南一怔。

“这样好了,待会儿为兄为你与鸾月姑娘引见一番,如何?”唐敬文热心道。

“不必了。”迦南嘲弄地一笑,“侯爷与鸾月姑娘很熟?”

“算是吧。清木先生与家父是旧交。”

“那侯爷也是为百花宴而来喽?”

“没错。”

果然如此!迦南的心沉入谷底。

这白来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为何听他亲口说出还是会心痛呢?多兰迦南,你真没用!一个男人就让你如此懦弱无能、狼狈不堪,更何况还是一个令你伤心欲绝、根本不值得你爱的男人!你要坚强一点,拿出勇气,做回那个自主自由的多兰迦南!

知道眼前之人是唐敬文,向来伶牙俐齿的蓝纹安静许多。她讨厌唐敬文,虽然之前并不认识他,她就是讨厌。在唐敬文面前,主子的一切都是秘密,是她所不能言的。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只好选择沉默。但这并不表示她不能用满目怒火射杀他。

“侯爷见谅,在下要回去休息了,告辞。”迦南端出疏远的冷漠表情。

“等一下。”唐敬文拦住她,“鸾月姑娘马上就会来了,你还是等一下再走吧。”

“不必……”厅内的骚动打断了她的拒绝之言。

“花云夫人来了,还有鸾月姑娘……”

迦南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整个人呆在原地。

自幼生长于皇宫内苑,宫内宫娥宫妃每一个都是姿色不俗,在她心里早就没有美丑之分,或许她心里的美丑标准已不仅仅是一个皮相的好坏之分。

巫鸾月,人如其名,光彩如鸾,所见之人莫不仰首;神采似月,眉目间纯灵之气浑然天成。世间女子多为世俗所染,而她却如不堕之云,出尘之仙,全无世俗之气。她的美不在外表,而是纯洁的灵魂散发出的耀眼光芒。

迦南的心先是为之震颤,随后趋于平静,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安适的平静。

这是她的妹妹!

不用谁说,她知道!

“阿七兄弟,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鸾月姑娘与你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看到她惊艳的表情,唐敬文了解地笑道。

此时迦南眼中只有巫鸾月的存在。这是她的亲手足,身体里流着与她相同的血液,她真正的亲人!

没有人知道何时离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远离喧闹的大厅,灯火烛华散去,融入夜的怀抱。

那个纯真得如雪样晶莹的女孩子,就是她的妹妹!这个念头在心里来回激荡,越来越激烈,似乎要膨胀,要破口而出。

自小她并不缺乏关爱,父亲、兄长、宫妃,就连已逝的皇后也将她视若己出疼爱有加。但是,也就是因为这太多的宠爱才让她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后极度自卑。

她不是公主,也不是什么天之骄女,她只是一个被亲生母亲遗弃的孤儿。曾经那么理直气壮甚至任性地挥霍所有人的爱,到头来她什么都不是啊!

从云端跌落地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由天堂跌入地狱!当她被告知余生只能拖着一副残躯苟延残喘之际,一道青天霹雳硬是将她劈入地狱。

上天是公平的,它不会偏袒任何人,她所赐予人的一切都是要有回报的。她之前拥有的太多而不知道珍惜,才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这是她命该如此,怨不得人。可是面对父兄担忧的眼神,她的心被满满的愧疚填塞着。她命令自己活下去,努力地、好好地活下去,可是她克服不了自己的愧疚之心。所有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宠她、爱她,比以往更甚,然而她已经无颜再去接受。

对她来说,皇宫已经不是她的家,而是一座囚寓;所有人的宠爱成了她的负累。她担负不起,只能逃避,逃避一切,包括“多兰迦南”这个身份,从一定意义上说,她与所有人、所有的过去脱离了一切关系。“罗靖”,就是她的所有。

她以为她会孤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即使现在身边有碧纨、红洇、蓝纹,但她们也会嫁人,终究是要离她而去。算起来,她还是一个人。没想到苍天怜见,给了她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怎能不激动呢?

“主子?”蓝纹拉起迦南的手,将一方巾帕放到她手中。

迦南一愣,这才惊觉脸上又湿又冷。她居然哭了,而且是泪流满面!

☆☆☆

“公主怎么样?有没有好转?”这是父皇的吼声,急切而心慌。

“启、启禀圣……圣上……”一个陌生的声音里满是惶恐。

呵呵!父皇的脾气除了几个哥哥只怕没人不怕,不知道谁又惹到父皇了。

“别吞吞吐吐的,给我说清楚!”简直是暴跳如雷了。

“公主,肺……肺部受箭,肺叶受创致使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再加上……再加上公主求生意志不强,臣恐怕……臣恐怕……”

“恐怕什么!”

“臣恐怕无能为力。”

“你们这些废物!”吼声震地整个房间都在颤动,“你们给朕听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救活公主,否则统统给我提头来见!”

“是……是……”

“父皇息怒。”这是大哥的声音。

“不管如何,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父皇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她听错了吗?

“我知道,父皇。”

“珏儿,为什么?为什么迦南的求生意志不强?为什么她要手这种苦?我宁愿代她受过,为什么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她的父皇啊!那真真切切的哭声确实是出自她那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之口。这么悲切,居然是为了她!为了她这个任性的女儿!

“父皇,不要太忧心,迦南会好起来的,有您这么疼她,她不会舍得您,舍得我们大家的。”向来稳重如山的大哥竟也语带哽咽。

“对对对,我的宝贝女儿是不会离开我的。上天保佑,一定要保佑迦南早日康复啊!”

她很难想象父皇痛哭流涕的样子,但她绝不愿意看到。

“珏儿,你知道吗?当年莲妃出逃,我盛怒之下几乎要杀了还是个婴儿的迦南,可是,当我看到她对着我笑的时候,我怎么也下不了手。这是个与我有缘分的孩子——我一直都相信这一点,也因此即使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仍然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什么?他们在说些什么?谁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

“那时迦南还那么小,莲妃她……她怎么狠得下心丢下她不管呢?我气她恨她大半就是因为迦南,你知道吗?我是真心地喜爱迦南,有时也会想到她自小没了娘都是因为我,为此更想加倍地疼她爱她。她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越听越糊涂?

“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迦南能够快乐地成长,永远幸福开心,因此无论她要什么我都会尽一切力量达成她的心愿,这是为人父的喜悦与骄傲,你明白吗?”

“我明白。”

“可是……迦南,我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她?有什么灾厄我来承担就好,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女儿?为什么?”

他们是在说她?!

她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

☆☆☆

翌日一早,唐敬文就登门拜访。

“你来做什么?”蓝纹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蓝儿!”迦南轻斥。

蓝纹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边。

“阿七,”唐敬文倒不以为意,“昨晚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我正想介绍你与鸾月丫头认识呢。”

鸾月丫头?好亲昵的称呼啊!

“有些累,早早就歇着了。”迦南压下心底的酸涩淡然道。

“这样啊!今天有没有好些?咱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比剑了,今天有没有空?为兄请你喝酒。”唐敬文十六岁投军,多年的军旅生涯虽不但没有磨去他外在的儒雅气质,反而养成了他豪爽的性格。

他的话令迦南心波又起。这么多年了,她仍忘不了那段快乐时光,然而时光已逝世,往事不再,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侯爷……”

“咦?阿七,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是看看大夫吧。”唐敬文仔细瞧着她的脸。

迦南微扯唇角,“我这病是医不好的。”

“胡说!”唐敬文紧皱眉头,“是病就能医,只要肯医岂有医不好的道理?”

“是吗?是病就能医?”迦南冷笑,“心病也能医吗?”

唐敬文一愣,“心病?那是什么病?”

“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迦南朝蓝纹道:“上茶。”

“你的病……”唐敬文仍不死心要劝她。

“实不相瞒,我的病确实以不好,不过能保住这条命就已是万幸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她的病皆因他,也因自己,因着一切逃不开的爱恨离别绪。

“阿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唐敬文这才确定迦南的病弱并不是他的错觉。

“是发生了不少事。”迦南表面淡然,心则翻腾不已.

多年来,他仍然没变,开朗直爽,对她也如同当年一般视若手足,可是反观她呢?她本来就不是“他”,对他由手足之情变为男女之爱,又因爱生恨,恨终怨始,现在再次面对他却要将一切忘却,说穿了,从头到尾他都是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结果。

迦南想笑,唇角一扯,泪险些滑落。她不能哭,也不要哭,该走的路就要坚持把它走完。

“阿七,你到底……”唐敬文一抬头,怔住了。那是……泪吗?他甩甩头,企图甩掉眼花的错觉,但是——那真的是泪!心底闪过怪异的感觉,但他并未多想。

“文哥……我还可以叫你文哥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唐敬文点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那就好。”他还是她的文哥,这样就可以了。

“对了,阿七,我来是要邀请你到我的别苑游玩一番。百花宴要明天才开始,咱们兄弟这么久不见,为兄想和你多聚聚,你看怎么样?”唐敬文热切地建议道。

“好”她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然而话一出口就后悔莫及。

“太好了!”唐敬文欣喜异常。

“文哥稍待,我去收拾一下。”

“好,你去吧,我先去同庄主及夫人说一声。”

唐敬文一脸兴冲冲地离去,迦南却如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那里。她恨死了自己的口是心非。明明一再告诫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可一到紧要关头就全线崩溃。算了,今日相聚,也许今生不会再有,她该好好珍惜才是。

“主子,你真的要去?”蓝纹满脸的不赞同。

迦南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收拾东西吧。”

“可是……”蓝纹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怏怏地去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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