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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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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坐在屋子里专心剥桔子。

这是她今天练习剥的第五个桔子了。

前四个静静躺在桌子上,不成形状、汁液横流。空气中淌着清新的桔子香味。

她手中的第五个虽然皮肉模糊,但勉强还能看出桔子的形状出来。

她沮丧的看了眼手中的桔子,又咬着嘴唇偷偷看坐在对面的江清芷。

这是她在绝境中唯一能依靠的人。

一定要变得有用些,不能被抛弃掉。

她暗暗下了决心,然后托着手中的桔子,刚要开口。翠鸳就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小姐!他来了!”

“真的?”江清芷从凳子上霍然站起,刚要冲出去,然后又回头紧张询问:“我今天这件裙子可以么?头上的珠花有没有乱掉?”

翠鸳无力道:“小姐,这件裙子是你换的第三件衣服,还有,您一直像树桩一样直挺挺坐在这里,别说珠花了,就是头发也一丝不乱。“

“那我就这样去啦。”江清芷不安的扯着衣服,又是着急又是苦恼。

“完全没问题”,翠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那就好”,江清芷如释重负,一溜烟跑了出去。

月光看着她快乐的背影,愣愣忘了说话。桔子汁水流了她满手,黏黏糊糊让人心烦。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伸出手舔了一下桔子流淌出的汁水,将揉的稀巴烂的桔子瓣放在桌上,和先前的那些成品一样整齐码在那里。

还是没有用。

她正在发愣,江清芷又一溜烟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她手臂,连声催促:“快!快!不要剥这些桔子了!”

月光看着她,茫然唤道:“姐姐?”

“好了,别发呆了,我们一起去街上!”

月光一脸的不能置信:“你不是和贺兰公子一起吗?”

江清芷捏捏她的脸,笑嘻嘻道:“我和非墨说过了,我们一起去。整天坐在屋子里多没意思。难道你不想去街上吗?”

“我想”,月光毫不犹豫答道。

“这就好”,江清芷拉着她就向门外走去:“我们快点去,不要让他等太久。”

月光以前曾听过贺兰非墨的名字,他是唐少棠的好友,亦是三皇子李子晨的支持者。为人冰冷沉默,行踪亦飘忽不定。在她心里,这样的人和江清芷本不该有交集,更不可能互生好感。

也许,他是抱着什么不能告人的莫测心思而来,月光这样想到。

可是,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贺兰非墨,月光又迷惑了,因为贺兰非墨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情感,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表明了喜欢。

即便他的脸上永远似冰雪般平静。

果然,月光冷笑,一个人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怎么可能像平常一样冷静?除非这一切,原本就是假的。

就算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喜好、她的脾性、她的生活,也不过更证明了他的确别有所图。

月光如此想到,冷静的看着他和江清芷在话别。他语气温柔的叮嘱她琐碎的事情,看着她依依难舍,坚持非要江清芷先进去才肯走。这宛如最完美爱人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变得滑稽可笑。

她转头看到贺兰非墨离开,再看着江清芷闪闪发亮的眼睛和抑制不住的笑,忍不住问道:“姐姐,你知道他的底细么?你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他就说喜欢,这不是很可疑吗?”

江清芷脸上的笑容和喜悦都消失了,她看着月光,半晌才认真道:“我的确对他知道的很少,而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能会有些不安心。但是,他曾经救过我两次。对一个人来说,最宝贵的是生命。如果最宝贵的东西可以托付给他的话,那么我相信其它也没有问题。”

她摸摸月光的脑袋,轻笑道:“可能你现在会觉得我像是被冲昏了头,等你喜欢上人就明白啦。”

月光看着天际游走的晚霞,自言自语:“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我的喜欢,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一次的惊鸿一瞥后,可能再见到这自由若风、自在如云的黑衣男子?

如果能再次见到,现在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他喜欢的女子,一定不是自己这般一无所有吧。

江清芷看着月光黯然的眼神,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触到了她,连忙笑道:“月光可是大美人呢,你喜欢的人,必定不会不喜欢你。”

“是吗?”月光苦笑一声,没有再言语。

李子晨正专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茶。

是名茶——千鸟雪落。

与其它茶相比,这个品种的茶更大的乐趣也许在于观赏。

它就像一个精致隽永的景致般,那如千鸟雪落般的情形无论多少次看到,都让人不厌其烦、目眩神迷。

一场绚烂的坠落完毕,他歪在椅子上,反倒一幅疲惫的样子。

“殿下,他要见你”,一个白衣女子挥着袖子走了进来,不耐烦道:“这个人真是麻烦,殿下确定能控制住他?”

李子晨直起身子,瞬间又成了温和儒雅的三殿下:“让他进来吧。”

白衣女子苦着脸道:“殿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您就不要装了吧。横竖我欠您一条命,早晚是要还给您的。”

李子晨柔声道:“素瓷,你后悔当年被我救了?”

“我的好殿下,这有什么好后悔的”,那女子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怪声道:“谁会后悔活着啊,真要后悔的话,也只能后悔活的痛苦吧。”

她看着李子晨似笑非笑的脸,抖着袖子讪讪道:“我去叫他去。”说完,就赶紧走了出去。

片刻后,从门外缓缓走进了一个人,全身都藏在鸦青色的大裘中,整张脸都隐在大裘的帽子中,只露出一点鼻尖。

李子晨微微笑道:“你来了?”

神秘人轻声道:“你答应过我,如果我替你做事,就放过她的。”

“我是这么说过”,李子晨竟然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可是李子洛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他已经被册封为储君,你让我如何是好?”

“李子洛手下强人众多,你应该知道杀掉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神秘人沉默良久,出声道:“你不要让我做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放下她不管的。”李子晨笑吟吟道。

神秘人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

“放心,不会太久的。”李子晨笃定道。

神秘人藏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白衣女子跟了上来,领着他向园外走去。

她看着他握紧的拳头,一脸嗔怪地瞪他:“要想做个好人还真难,若是我再忘恩负义一点,指不定现在正在哪里逍遥自在呢。你原本多自由一个人,干嘛要蹚到这浑水里来?”

神秘人沉默不语。

白衣女子挥着袖子笑道:“殿下当初可是拿同样的理由去找了北天舒的尹陌,啧啧,他可是要心狠手辣的多,二话不说就把殿下派去的人砍了。若是你像他一样,指不定现在多快活呢。”

她看了看依然无声的神秘人,嘟囔道:“我和你说这个干吗?我跟你不是差不多吗?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被自己害死。”

她的感慨还没发完,就像突然哑了一般,呐呐不成语。

她的袖子一直在抖个不停,似乎看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人。

神秘人有些诧异,微微抬头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玄衣男子走了过来,他的脸如经年不化的冰雪般冰冷无情,只是一眨眼,便如鬼魅般走到了近前。

他听到白衣女子轻声呼了个名字:“贺兰非墨!”

贺兰非墨淡淡扫了那白衣女子一眼,目光如冰雪般凛冽。白衣女子挪开视线,强自镇定看着其它方向。

他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神秘人,突然出手去掀他挡住脸的帽子。

电光火石间,神秘人伸出手拿着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正在他一直握在手里,藏在斗篷下的弓弦。

白衣女子急道:“贺兰公子,他是三殿下那边的人!”

贺兰非墨转头看着她,沉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白衣女子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贺兰非墨真要动手,她恐怕也没命阻拦。

她正要绝望时,身旁凉风吹过,却是贺兰非墨松开手,径自离去了。

她松了口气,对神秘人抱怨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他原本就想杀我,现在更找着借口了,你就给他看一下脸又怎么样?对了,我还没看过你的脸呢,除了殿下,估计没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到底是谁?”

她作势要去看那神秘人的脸,一支白色羽翎箭的箭尖对准了她。

白衣女子吓了一跳,忙打哈哈道:“开玩笑,开玩笑呢。”

贺兰非墨径直往前走,一个声音笑道:“贺兰,我刚还以为你会杀了她,怎么没动手?”

唐少棠坐在府中凝香园的观花台上端了盛满褐色琼浆的琉璃盏漫不经心地看向他。

贺兰非墨沉声道:“我想让他们死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唐少棠放下茶盏,皱眉道:“贺兰,你已经杀了我一个领队,难道现在还想再杀一个?”

贺兰非墨在他旁边自顾坐下,面色平静。

唐少棠叹气:“你若真要杀他,大可像上次一样动手,何必又专程向我说一声,让我丢弃自己的属下?”

他看着贺兰非墨好整以暇的神态,道:“看来你等下还要去找子晨了?素瓷对子晨可是忠心耿耿,可惜了——”

贺兰非墨不疾不徐道:“我要让他们活着的时候就痛苦。”

唐少棠脸上笑容加深,一字一顿道:“幸好,你是我们的朋友。”

今晚是朔月。

黑衣人关上窗子,将自己藏在阴影里。

像他们这样收割人命、专司暗杀的人,讨厌所有明亮的东西。

他的大哥就是唐家上一任暗杀组织的领队,死在一个满月的夜晚。

也许下一刻,自己也会被别人杀掉。

他嗤笑了声,转着手里的刀子。

门吱呀响了一声,有人缓缓推开了这扇门。

他收起刀子,下一刻,刀刃已经放在了来人脖子上。

“哎呀哎呀,这样可不行”,一个女子的声音嗔道:“你不看清楚就动手,万一伤到自己人怎么办?”

她说完,袖子一卷,黑衣人手中的刀子就被卷到了她手中。

门终于彻底打开,黑衣人看清了她的脸,冷哼道:“深更半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白衣女子掩面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也没办法,是殿下说有事情让我今晚过来的。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大少爷说今晚有个任务。”

“哦,是吗?”白衣女子无所谓道:“那还真是辛苦啊。”

屋子中越来越黑,四周静的可怕。

白衣女子捂着嘴巴,眯着眼又打了个呵欠,眼前突然一片雪亮闪过。

她意识瞬间清醒,,然后是从未有过的冷。

为何他们两个会被单独叫到这里,她总算明白了。

黑衣人躺在地上,捂住胸口流出的血,惊恐道:“不关我的事,她的手是孙言铭弄残的,我只是听从大少爷的命令去问一些事。你若是杀了我,大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所以,让你死,也是唐少的意思”,身披斗篷的男子声音冷酷,毫不迟疑的举起手中的剑。

黑衣人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绝望的瘫在地上,等待收割他生命的那泓光亮。

今天,竟然不是满月,他遗憾的想到:直到死前,自己也没能迎来最后的光亮。

身披斗篷的男子走到了白衣女子面前,面无表情俯视着她。

白衣女子凝起最后一个笑容,道:“我后悔了。”

“为何我活着的时候,如此的痛苦。”她叹息般的低声道。

多年前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穿宽宽一件月牙白的滚边绣花长袍,腰间束一条镶了祖母玉的金丝宽腰带,头发用一根通亮的碧玉簪绾住,髻两旁垂下与衣服同色的流苏缎带,站在月光下笑吟吟看着她,那模样竟是比女子更好看。

为何?为何。

为何用尽力气,还是没有攥住那月光。

她伸出手,向天际虚虚抓去,却只能颓然滑落。

为何我活着的时候,是如此痛苦。

剑光滑过,那光亮赫然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那道光。

她迎着那光亮,笑着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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