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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释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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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释怀

“红玉,红玉,你怎么了,做什么恶梦了吗?”叶天被叶红玉不断发出的“杀了我”的梦呓惊醒,看到叶红玉一脸痛苦的表情,连忙走到叶红玉身边,推醒叶红玉。

叶红玉从梦中惊醒,一声冷汗,但又觉得梦中的场景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对眼前的师父竟有了一种从心底而来恐惧。“没,没什么。”叶红玉慌张的答道。

叶天看到叶红一脸惊恐的表情,想拍拍叶红玉的肩让她不要害怕,却被叶红玉下意识的躲开了。显然叶红玉下意识躲开的动作,让叶红玉和叶天都吃了一惊。

叶红玉渐渐平静下来,想解释一些什么,但看了一眼师父,不知为什么心底中的恐惧感挥之不去,于是避开叶天的眼神,向远离师父的方向悄悄挪了一点,畏缩的紧紧抱住自己。

叶天看到叶红玉下意识的躲避着自己,想出口询问,但是看到叶红玉受惊躲避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掠一思索,抓住叶红玉的手,用轻功飞奔起来。

大概奔了一个时辰左右,叶天拉着叶红玉到了临近的一个小镇,跳上一家客栈,揭开上面的瓦片,就见李桃睡在下面。叶天扔石子弹了李桃的睡穴,然后对叶红玉说,“你在上面,过一会儿我下去的时候你要闭上眼睛。得手之后,我会上来的。”

叶红玉看着师父跳下去,进了房间,掀开李桃的被子,忽然意识到师父要做什么,红了脸,闭上眼睛,感受着漆黑冷夜的寂静和凉风拂面的轻柔。

一会儿叶红玉感到师父跳到身边,在她身边轻轻的说,“他已经成了太监,我们该走了。”叶红玉向师父柔柔的笑笑,点点头。两个人施展轻功向林间休息的地方跑去。

叶天见叶红玉有些累了,收住身形,缓下脚步,叹息一声问道,“红玉,你可以告诉师父,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吗?”叶红玉也缓下脚步,低低的说道,“没有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叶天一边走,一边摇摇头说,“整个下午,你一句话也没有说。故意冷落大家。无论谁与你说话,你都不理不睬的。”叶红玉说,“师父,对不起,我认罚。”

叶天说,“红玉,你已经大了,师父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再打你骂你了。今天,大家都迁就着你的任性,但你至少得告诉师父一声为什么这样吧?”叶红玉一言不发。

叶天继续说,“自从叶铃出事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我们明白真相之后,都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伤害,很想为你做些什么,但是当我们一次次想关心你的时候,你却一次次的逃避,一次次的把我们推开。”叶红玉,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愈合所有的伤口的。”

叶天又说,“听说你病了,却宁可呆在客栈,也不愿回家。我与你师娘一路赶来……”叶红玉听到这里,说道,“谢谢师父。师父师娘对红玉的好,红玉永远都记得。”

叶天叹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要你怀一颗报恩的心生活在叶府。我们希望你把叶府当作你的家。当你在外面累了,倦了的时候,可以回家去休息。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们,大家一起分担。可是现在你不是,你什么心思都放在心底。你的苦再也不肯跟我们讲。”叶红玉喃喃的说道,“师父,我……”

叶天继续说道,“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小时候对你很严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刻意的生疏着师父。”叶红玉摇摇头,说,“不是。”

叶红玉想了想,咬咬嘴唇说,“师父想听实话吗?”叶天点点头。叶红玉又咬咬嘴唇,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好像喜欢上了师兄。”叶天,扬了一下眉毛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朗儿?”叶红玉苦笑道,“我是后来带着叶铃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师兄的。等我回来,师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叶天说道,“可是如果你愿意嫁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毕竟你与朗儿发生关系在先,而且朗儿也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叶红玉叹口气说道,“我不要责任,更不要义务。师兄向我求婚,是因为责任,一个师兄对师妹的责任,一个男性对女性的在责任。我不要。而义务是什么,义务是一种怜悯和同情。我更不要。”

叶天说,“你们两个从小感情就很好,朗儿对你应该不仅仅有责任和义务吧。”叶红玉回答道,“还有一个师兄对师妹的爱护,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切和宠溺。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叶天叹道,“你与朗儿之间的关系,我不好多加干涉,你要学会自己处理和面对。”叶红玉说道,“红玉明白。”

叶天点点头说,“你记住无论你决定做什么,师父都支持你。”叶红玉说,“红玉从来没有后悔与师兄发生关系。即使以后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控制的事情,红玉也没有后悔过。”

叶天叹了口气,顿了一下说,“你的生疏,不仅仅是因为对朗儿的感情吧。你跟师父也生疏了很多。而且今天下午,你明显在生师父的气。师父拦住朗儿,只是不想别人用生命想成全的结果被你一时的快意恩仇给破坏了。现在你的要求师父帮你做了,你可以告诉师父为什么今天下午你会那样的反常吗?”

叶红玉看看身边的师父,忽然觉得什么都可以对他倾诉,或许是因为明亮的月光,或许是因为稀疏的树影,或许是因为静静的黑夜,或许是凉凉的山风,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他是一手教导自己的师父。叶红玉慢慢说道,“师父,我今天杀人了。”

叶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柔和的看了叶红玉一眼,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叶红玉说道,“我进入着火房子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她抓住我的手不断的求我,杀了她,杀了她。我知道她的伤势已经无可救药,就杀了她。”

叶天伸出手来,拉住叶红玉的手,轻轻的说,“红玉,有的时候杀人等于救人。你不必自责和愧疚。心中也不必过分的牵挂。”

叶红玉的手被师父就这样牵着,觉得心中有一种安定的感觉,说道,“红玉不是因为杀人而伤心,而是因为……”叶红玉停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而是因为,因为兔死狐悲。”

叶天听到这里,停下脚步,用温和的眼光看着叶红玉,轻轻的问道,“红玉,为什么会这样想?”

叶红玉注视着师父平静的目光,问道,“如果有一天,烧死我可以拯救师兄,是不是师父师娘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决定?”

叶天笑了笑,放下叶红玉的手,摸摸她的头发说,“不会,一定不会。如果真的要用生命互换的方式才能救人,师父会不惜一切代价,用自己的生命换回红玉的生命。这一点师父可以对天起誓。”

“师父……”叶红玉被叶天的回答弄得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庸人自扰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暗骂自己小人小人,又轻轻咬咬嘴唇,脸上洋溢出笑容,眼睛却再也不好意思看着师父了。

叶天与叶红玉继续走路。叶天问道,“是不是因为以前,你与朗儿出去闹事,很多时候,我只重罚你一个人,而让你有这样的错觉?”叶红玉笑笑,说,“不是。而且好像师父罚我倒没有一次是冤枉我的。”说到这里,叶红玉又开始学叶天的口气说,“朗儿,不要为你师妹求情。这种主意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红玉,一味的挑唆你师兄在外面生事,哪家的女孩子像你这样的?”

叶天见叶红玉学他说话,也是摇头笑道,“你反正是屡教不改,男孩子的淘气打架,你样样不少。”叶红玉也笑道,“打架的一般师兄,我是动脑不动手。不过事后挨罚的也是我,教唆的罪名可是比其他什么罪名都大啊。呵呵”心中想到以前与叶朗一起长大的日子,柔柔的叹了一口气。

叶天见叶红玉说话时两眼已经洋溢着开心的神采,知道叶红玉的心结已经打开。对叶红玉说,“我们出来久了,得快点回去了。”两人施展轻功回到露宿的地方。叶红玉向叶天扮了一个鬼脸,笑盈盈的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睡下。叶天见叶红玉睡下,摇摇头,微笑着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晨,叶朗偷偷拉叶红玉到一边问道,“你这么开心,是不是半夜跑出去,干什么事情了?”叶红玉笑着说,“师兄,那人真的成了太监了。”叶朗看到叶红玉的诡笑,问道,“你半夜去下的手?”叶红玉说,“不是我下的手,是你爹爹。”说完不理叶朗,去喂马了。

马车走了近一个月,总算在年前到了杭州。叶红玉第一个跳着跑下来,推门进去,大声喊道,“大家快点出来,我回来了!”叶天沙笑叶朗跟在后面。沙笑说道,“你看红玉,疯丫头的样子又显现出来了。”叶天笑道,“让她疯去吧,这里是她的家,随她怎么折腾了。”叶朗吩咐仆人丫鬟们张罗一切。叶朗已经搬到叶府主卧的院子去住,叶天和沙笑住在原来叶朗与叶红玉的院子,而叶红玉则住小时候与叶朗两人住的院子中新盖的屋子。

除夕夜,叶红玉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披风带着小丫鬟们在院子中点烟花爆竹。叶朗看到在烟花从中穿梭着的师妹就像一个绚丽的火鸟在飞舞,想到师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家中过年,不禁在一旁笑看着师妹。

一点烟花的火星沾到叶红玉的衣服上,叶红玉赶紧煽动衣服熄灭火星。沙笑看到,喊道,“红玉,过来,把披风脱了吧。它太招火星了。”叶红玉大声说道,“我好喜欢这件披风,就让我穿着它吧。”

不一会儿,果然披风起了火,叶红玉立刻脱了披风,不但不扑火,却用双手撑开点着了的火红披风,任明亮火焰映红她灿烂的笑颜。

沙笑看着叶红玉胡闹的样子,摇摇头说,“天哥,你也不管管红玉,你看她竟然烧起衣服来。”叶天看到叶红玉如此的得意,说,“算了,就让她烧吧,难得她这么开心。希望她所有的烦恼和不开心都可以一起烧去了。”

叶红玉烧完了披风,跳到叶天面前说,“师父不要忘了,明天要给我红包的。还有师娘,师兄,谁都不可以少我一份礼物。”叶天转向沙笑,两人相视而笑。叶朗对着叶红玉,两人也笑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叶红玉先讨来叶天沙笑叶朗给她的礼物,穿着一件新衣服出去访客。

白府。

白千帮叶红玉倒了一杯茶。叶红玉却笑着说,“我想喝一点暖酒。”

白千笑笑,让下人去换一壶暖酒来。酒来了之后,帮叶红玉倒上,问道,“终于不喝茶了?”

叶红玉拿起酒杯,答道,“我忽然不心清寡欲了,觉得滚滚红尘一切都灿烂艳丽起来。”说完眯眼一笑。

白千看着叶红玉,摇摇头,问道,“过年之后,有什么打算?”

叶红玉想了想,说,“师父师娘要回苗族去一趟,师兄要去紫月宫。我既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叶府,也不愿意跟着他们。我打算去参军打仗,不过之前得去一趟洛阳。女扮男装可得经过女皇的批准才好,否则日后被追究起来就成了一个隐祸了。”

白千说,“打仗,你?”

叶红玉不理白千的不屑,说道,“这叫热血青年,报效祖国。我虽然文也不能,武也不能,但是多少学了一些医理。”说完自饮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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