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旧识（1 / 1）
十八，旧识
一天叶红玉在书房看医理方面的书，叶朗从外面走了进来。“爹爹，我有事情找师妹。”叶天随口问道，“什么事情？”叶朗走到叶红玉面前说，“今天我与冷叔看到仇叶了。”叶红玉叫道，“看到仇叶姐姐，那太好，在哪里？”叶朗的脸色变得一点喜色都没有了，回道，“在芳春楼。”
“什么？”叶红玉大叫一声，立刻说，“那我们去把她赎回来。可怜仇叶姐姐是那么骄傲的人。”叶朗还是一脸担心，说道，“冷叔，问过了，芳春楼的妈妈说是不可以赎的，因为这些年培养花了很多的钱，就等中秋的时候，竞价为她□□。”
“现在据中秋还有十天，”叶红玉说，“师兄，我化成男装。你带我去芳春楼。”说完拉着叶朗就往书房外面跑。
到了芳春楼，叶红玉拿出一颗小的夜明珠，叫来芳春楼的妈妈，问道，“不知妈妈认为在一个女儿身上可以赚多少钱？”“看这位小少爷说的，至少也能赚五万两银子的。”“不知道妈妈这笔帐是怎么算的，欺负我们哥俩小不懂事嘛。就算一开始□□要个千两，而后也不过是新鲜一段时间，最多不过一个月，这样赚个两万两。正常在这里，姑娘陪一夜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而后一个姑娘再怎么努力为妈妈赚钱，一年除去女孩子家的私事，还有身体调养，也顶多只有百天可以接客的。难不成妈妈需要准备着从女儿身上捞十五年吗？”“小哥儿，话虽这么说，但是也有肯花钱的，真心疼惜姑娘的人在啊。”“妈妈，实话说，这里的梅香是我以前的好友。不知道妈妈可否行个方便，将她以五万银子的价格卖给在下？妈妈，你我都知道从一个姑娘身上，是赚不到这么多钱的。”芳春楼的妈妈一见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买下一个姑娘，自是十分高兴，但是也只能回答道，“不瞒小哥儿，这里一些事情我做不了主。不知小哥儿，可否明天再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朗对叶天说，“爹爹，我想借五万两银子将仇叶赎下来。”叶天没有回答叶朗的话，转过头来问叶红玉，“你的主意？”叶红玉点点头。叶天便转向叶朗说，“问你师妹要银子，她有钱。”叶红玉向叶朗眨眨眼睛，说，“银子的事情，你先不要担心。只希望芳春楼可以放人。”
次日，叶红玉和叶朗又到了芳春楼，被带到上面的一个雅座里面，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坐在里面。这位男子，在叶红玉叶朗一进来，就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两个人，然后有眯着眼睛对叶红玉说，“姑娘好雅兴。”叶红玉对于自己女人的身份被揭穿，并没有什么诧异的，心道，这种声色场合的老板，女人见多了，自然本能的就能分辨出男女来。叶红玉冷笑了一下，拉着师兄坐下，问道，“不知这位老板怎么称呼？”“我姓白，也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我叫叶红玉，这位是我的师兄叫叶朗。”“白老板不知道对我谈的生意满不满意？”“姑娘有所不知，我在梅香姑娘身上可是花了很大本钱的，不仅仅指望她赚钱，而且指望她能够帮助我壮壮名声，说起来我这芳春楼的姑娘可都不仅有貌而且有才啊。” 白千白老板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叶红玉的手。
叶红玉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弹开白千的手说，“看您这话说的，好像梅香是您的镇山之宝似的。您的宝贝那么多，单中秋就有十多个女孩一起参加竞价，难道损失了一个梅香，白老板就损失大了吗？更何况，我看了周围其它女子，梅香在里面姿色只能算是中下的。白老板割爱了，行个方便，以后大家做生意有来有往的才好。”“叶小姐的生意估计做不到我们芳春楼的头上吧。”“杭州有名的回春堂正是叶府当家主母所开，白老板不会认为自己旗下的姑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笑颜迎客吧。”
“呵呵，叶小姐真是玲珑心肠，但是生意人最讲究的是信用，而梅香中秋竞价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白某虽然做的是风月生意，但也不想让人家笑话是个没有信用的人。所以现在这些芳春楼的小姑娘们都是攸关白某声望的无价之宝，别说五万银子，就是五十万两银子，白某也不会出让的。”
叶红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白老板怎么得到梅香的，但是梅香的本名叫仇叶，本是杭州四品居老板的千金，五年前全家因为受了杭州知府牵连而被流放，现在原杭州知府的案子已经平反，如果通知了官府，只怕是白老板一分钱也拿不到。”说到这里，叶红玉抓住白千的一只手，暗用内力握下去，继续道，“而且如果要追究起人怎么会在白老板这里的，白老板只怕也担当不起。别忘了杭州这里绝大部分人可都是看着仇叶长大的。”
白老板抽回自己的手，看看上面的勒印，笑道，“叶小姐真是一个妙人，与叶小姐谈生意真是痛快极了。好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拿出十万两银子出来，我就放人。”叶红玉做出一种威胁的笑容，看着白千说，“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五万的吗？”
白千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仇叶冲了进来，说，“我当是什么恩客来了，一定要赎我。原来是你们。”叶朗看到仇叶说，“仇叶妹妹，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叶红玉还是盯着白千看。白千咳了一声说，“叶小姐，……”
“什么叶小姐，也不过是叶府上暖床的一个小丫头，比我高贵不了多少。当年不也是叶家从妓院中赎出来的？这会儿装什么清高？到我面前摆小姐的架子”仇叶恨恨的看着叶红玉说。
叶红玉微微皱眉看了仇叶一眼，心想，这些年仇叶姐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硬是从一个娇小姐被生活磨成这样。也没有在意仇叶说的话，只是看着白千说，“想必卖身契在白老板手中，不知白老板可否割让？”
仇叶见叶红玉不理她，更加是恼怒，恨声道，“不要你这个小娼妇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你自己赶着贴着到叶府去，本大小姐还不愿意。你们不必废力气，我就呆在这芳春楼。至少叶朗哥哥到这里看我，还需要为我花费，不像你从小就什么都贴上去，还是什么都没有。也不自己照镜子看看。”
叶红玉对于仇叶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带着冷冷的笑看着白千。白千心中对叶红玉充满了好奇，不禁想进一步接触，说道，“叶小姐，今天生意就谈到这里。如果叶小姐还有心意继续谈下去，可以直接到城南新建的白府去找我。”
叶红玉见仇叶吵吵闹闹的模样，知道今天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叹了一口气说，“师兄，我先走了。你陪陪仇叶姐姐。”说完将自己身上的手袋解下来给了叶朗。一下子走出去，叶红长吁一口气。仇叶的心思她能够理解，这些年旧友忽然见面，原来一向轻视不以为然的，几年之后一看竟然混比自己好，心中的酸楚大抵如此。而且现在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对女孩子的清白看得还是比较重吧，也许仇叶只有在骂人的瞬间才能拾回自己旧日的自尊。叶红玉叹了口气，摇摇头，回了叶府。
晚上，叶朗走到叶红玉的房中，将叶红玉的手袋放在桌上说，“师妹，还给你。”“师兄还是拿着吧，这些日子你多去陪陪仇叶姐姐，里面的小夜明珠可以当钱使。”
叶朗看着师妹说，“师妹，仇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叶红玉笑笑说，“放心，你师妹是脸皮比墙厚，生命力比蟑螂强的顽劣之人，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唉，仇叶姐姐这些年，过得应该很苦，以前那么个粉琢玉雕的小女孩现在成了这样，让人看了真是心痛。师兄有空就去陪陪她吧，我会从白老板那里拿到卖身契的。”“师妹也早点休息。”“嗯。”叶红玉点点头，看着师兄走到隔壁的房间中。
次日，叶红玉到王府中找到武睿，抓着他一起陪她去白府。武睿，叶红玉到了白府，报了姓名，一会儿就被引到白府的一个亭子中。
白千笑道，“叶小姐，果然是个信人。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叶红玉也笑道，“这位是王府上的三公子武睿，这位是白老板。”白千先是一愣，但是旋即又继续笑道，“原来是武公子，幸会幸会，来人，快上一些好酒来招待贵客。”
白千一边拿起酒杯，一边对叶红玉说，“叶小姐，其实白某一点也不想为难你，但是现在是梅香不想被你们赎去，执意要留在芳春楼，我有什么办法？我虽是握有她的卖身契，但是梅香不愿意走，我总不能逼她走吧？那种强人所意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
叶红玉看看武睿。武睿握了握叶红玉的手，向叶红玉点点头，对白千说，“我们今天来只是希望白老板答应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让仇叶参加中秋的竞价。”
白千内心衡量了一下，知道没有办法与王府作对，只好说道，“这一点白某可以向武公子保证。咳，咳，武公子，叶小姐对于我们家梅香真是情谊深厚啊。”
然后白千，武睿，叶红玉各饮一杯。白千见识很广，能够不断的讲着各种趣事，竟与武睿，叶红玉聊了一个时辰。叶红玉回府之后，告诉叶朗，事情的进展。
转眼到了中秋，叶朗乘着下午去芳春楼探望仇叶。叶红玉不放心白老板的话，也化了妆，扮成另一个男人的模样。一个人到芳春楼的厅中喝酒。看到梅香（仇叶）房间外面果然不像其它那些参加竞价的姑娘房间外面那样装饰，觉得白老板也算一个信人。正准备离开，看到叶朗摇摇晃晃的在楼上走过。因为叶红玉深知师兄叶朗的酒量，觉得有些怪异，就上前去把叶朗拉到一边，却发现师兄已经不认人，满脸异常的红烫，眼神混浊涣散，大惊，立刻拉着师兄飞奔回叶府。
叶红玉将叶朗拉到自己的房间中，叶朗脸色已经是通红的。叶红玉将门插上，解开叶朗的衣服，发现浑身也是通红。叶红玉大惊，咬咬牙将叶朗下身的衣服也全部脱去，看到叶朗□□的异常，有着点点红斑。叶红玉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个时候她已经能确认叶朗中了一些迷药和一种叫做“相思愁”的□□。这种□□十分霸道，如果不在半个时辰之内进行鱼水之欢的话，中药人就会血脉逆流而死。而且相思愁的□□分成雄雌两种不同的，进行鱼水之欢的人必须都服用才行，也必须都是童子之身，否则无论是不服用的一方还是不是童子之身的一方就会因力竭而身体受到严重损伤。这种□□最霸道的地方在于，在服用之人无论男女的生殖器官都会因这个猛烈的药而有所损伤，而且谁服的药性强对谁的伤害也越大。
叶红玉容不得自己多想，将腕中匕首弹出，对着叶朗的脉络割下，放出一碗血，再帮叶朗止住血。叶红玉又在血中加入大量的各种药粉，咬牙含泪喝下。也脱尽自己的衣服，上床，趴到叶朗身上，让叶朗的下身对着自己插过去。
叶红玉一边不停的这样做，一边流泪。心中苦笑道，好在有前世的经历，知道男女之事应该怎么行，而现在正应了仇叶儿时的一句话自己成通房丫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红玉见叶朗与自己身上的红潮都已经褪去，叶红玉缓缓从叶朗身上爬起来，看到床上的斑斑血迹，到衣柜中拿了一些月潮时的用物和干净的衣服换了下来。
又跑到隔壁师兄房间，帮师兄也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含泪帮师兄穿上。并把师兄抱到隔壁的房间，将自己房间中自己的衣服，叶朗的衣服，还有床上的被污的用物，全部包裹起来，塞到床下。
对着镜子慢慢的梳洗，镜子中的自己泪眼婆娑。直到觉得外面天色暗了，已经看不清镜中的人，叶红玉才惊觉天色已晚，想到隔壁睡着的师兄。叶红玉擦干眼泪，对着镜子，努力的笑了笑。跑到厨房倒了一些温水，化了一颗解迷药的药丸，喂师兄吃下。
叶朗很快就醒了，问道，“师妹，我怎么在这里？我觉得浑身酸痛。”叶红玉强笑说，“师兄刚才喝醉了，我才喂你吃了一粒解酒药。”叶朗动动自己酸痛的身体，问道。“仇叶妹妹呢？”叶红玉冷声说道，“仇叶她很好，白老板很守信用没有为难她。师兄快起来吧，叶府人现在大概都在正厅等着一起吃点心，放烟花呢。”
叶朗慢慢的起身说，“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现在浑身无力。”叶红玉笑笑，仰着头，硬是把眼眶中的泪水逼下去，不让它流下来。到了正厅，叶红玉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竟然觉得恍然隔世。沙笑注意到叶红玉的安静，坐到叶红玉的身边问道，“怎么了？”叶红玉对师娘很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我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肚子很痛，身体有些乏，可以先下去休息吗？”沙笑说，“早点去休息吧，不要强撑在这里了。”叶红玉与大家道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找了一些药，吃了之后到床上躺下。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无声的哭，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深了。叶红玉试着起身，觉得身体还好，换了一身的黑色劲衣，偷偷的跑到芳春楼的屋顶上，掀开仇叶房间上面的瓦片，看到房间中□□躺着两个人，竟然都是熟人，一个是仇叶，一个是五年前也失踪的程意。叶红玉轻轻跳下去，看到桌上的一壶酒，闻了一下正是合着迷药的相思愁的味道。叶红玉冷笑一声，正准备抽身离开。就听到一个人说，
“叶小姐深夜探这种风月场合，不知所为何事？”
叶红玉转身看到白千站在眼前，恨身问道，“这两个人可都是你的手下。”白千倒没有注意到床上与仇叶睡着的是谁，这会儿被叶红玉提起，抬头一看竟是程意，面不改色的承认道，“确实我的手下。不过叶姑娘应该庆幸不是您的师兄才是？”
叶红玉怒目看着白千，咬牙切齿的问道，“这毒可也是你让下的。”白千看到面目有些扭曲的叶红玉，接过酒壶，嗅了一下说，“我保证，毒不是我让下的。我既然答应叶姑娘保梅香清白，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不过对于梅香姑娘自己的行动，我也没有办法控制。”
叶红玉盯着白千看了许久，冷笑着连连点头，冲了出去。
叶天睡前记挂着身体不舒服的叶红玉，便到红玉的房间去看看。却见红玉正在喝酒，桌上摆了很多空的酒瓶子。本要冷下脸来责备，却见红玉满脸都是泪水，便轻声问道，“红玉，发生什么事？”“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红玉努力想擦去自己的眼泪，结果却是越擦越多。
叶天走过去，想扶起叶红玉，红玉却就势跌倒在叶天的身上。叶天继续轻声说道，“我们的红玉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粘师父呢？”叶红玉抬着满脸的泪水，望着师父说，“师父抱一抱红玉好吗？就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叶天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红玉这样伤心的哭了，心也柔了，抱着红玉说，“红玉，乖，有什么委屈跟师父讲好吗？”红玉痛楚的摇摇头，只是说，“师父陪陪红玉吧，就最后一次了，陪陪红玉好不好？”
叶天将红玉抱在怀中，用衣袖帮红玉擦去脸上的泪，说，“红玉睡吧，师父不会离开你的。”
等红玉睡着了，叶天将红玉抱上床，回到自己的卧室，问沙笑，“你知道红玉最近出什么事了吗？”沙笑仔细想了想说，“这些天没有什么事啊。可能红玉这些年心中太苦了，看到一些身边的人不断离开，今天看到圆月，一下子感慨吧。”“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