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归途(1 / 1)
对于远在高寒的北方草原的玄皎我曾经以为那个游牧民族的王朝,他们要的是更广袤的疆域,更富足的生活条件,那么离他们最远的越赤相对来说应该是最为安全的。但是我忘了,这个终年与凶悍的草原狼群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的民族,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狼一般的深遂智慧与雄鹰一般俯瞰天下的胸怀。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让暗影的力量进行渗透,但由于路途的遥远,和对于那片土地的陌生,很难真正在那个寒冷的地方建立稳固的联络点。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成功,而距离带来的暂安麻痹了我的警惕性,我并没有在玄皎方面多作安排,如今看来真是坐井观天了。
“我朝与玄皎的交往也仅限于通商而已,对其国内真正实力知之甚少,素以琉羽、蜀青为屏,但皇上并非没有注意到对其实力不详之弊,而是一直以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获取实质有益的消息。”冰的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经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沉,难道说以暗堡的实力加上皇帝的支持也无法与之有实质性的接触吗?那么这样看起来,越赤是在狼窝边上放羊啊!“派出去的人或无功而返,或杳无音讯,皇上早有以战一试之心,只是苦无机会,三年前玄皎与琉羽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得不战的地部,而琉羽要战就必然要借助越赤之力,所以……”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到,脑海中浮现出我去劝炼海云出兵助琉羽的场景,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是按着他布好的棋路走着,亏得我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曾左右了他的决定,真是可笑之极,不由的手脚开始渐渐退去了温度。
“欣儿……”小柯的轻唤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见他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一阵茫然。
“啊?……”我略有些呆怔地看着小柯,我知道自己又走神儿了,而且现在脸色一定不大好看。
“欣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柯握住我的手,发现我的手冰凉,蹙眉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没事,可能是更深露重,又喝了不少酒,受凉了。”我赶紧找理由混过去,不想把他们的注意力再集中在自己身上,懊恼自己的没用,怎么一碰到这种和他有关的事就会这样失常,完全不像我自己。
“我去吩咐他们给你煮碗姜汤来,这会子病了可不是玩儿的。”小柯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不用了小柯,我真的没事。”我唤了一声他果然停了脚步,回转身来看了看我。
“你现在赶紧加件衣服吧,如今出门在外的,要你操劳的地方多着呢,身子可得仔细着些,你们先谈着,一会儿煮好了姜汤我端进来就是了。”说着他给我一个安抚的笑,转身出了房间。
韵霓给我取了件缎面儿绸里儿的砍肩膀儿来套上,拉着我的手用手心儿捂着,我淡淡地笑了笑,有感激、有安慰、也有自嘲。
“如今泊洋分店的事务也得加紧办了,恐怕少不得也得要个一年时间。”我将目光投向了尚轩和冰,两人点头。
“选址、改建的事我们理会得,你到时候看看就行了,这一年多,你也着实累了些,这段日子歇歇吧。”冰看了看我,眼中流露着关切。
“也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点点头,对冰投以信任的一笑,把分店的主要事务交给他办我是放心的,尚轩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发展暗影的力量。
“尚轩,你帮我去查一查那个三娘的底,还有今晚在暗香阁中见到的那几个姑娘,特别留意一下那个晓菊。”我想起晚上暗香阁中所见到的那些人,表面上虽说没有什么不妥,但开一间泊洋最大的青楼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还有临江和其它各地的,“连同临江和其他各地的青楼,一并都酌人查访一遍。”青楼一直以来是我所不了解的,而在这类的消金窝中,往往消息来源最是广泛,而且便于隐藏,我不会小看那些女人的能力。
“是。”尚轩很赞同地点头应了一声。
“怎么,欣儿有心要作青楼生意?”冰玩味地看着我,眸中的笑意中却有着赞赏。
“这是我一直以来最不了解的地方,但这类地方有两个优点。”我笑了笑,对于冰我不想隐瞒自己的这些个看法,以他的聪明自然不会忽视这类地方的用处,“一是消息来源,二是其隐蔽性。”
“嗯,聪明!”他笑,这个笑含义很丰富。
“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我也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斜斜地睨着他。
“哈哈……”他笑得更爽朗了,我知道们之间的友谊在这一笑中更进了一步,“说实在的,”他的笑意变得有些邪魅,“你这男装打扮……实在是……”他打量着我身上的男装,微一挑眉,“俊俏可人,我见犹怜啊,也难怪那些姑娘小官儿们见了你就忍不住要扑上来。”他戏虐地抻手端起我的下巴,“我若不是明知道你是女子,恐怕也会被你钩了魂儿去。”
“呸!”我笑啐他一口,“仔细一会儿小柯回来我告状,让小柯揭了你的皮去,看你还敢猛浪。”
“不碍的,他猛浪惯了,我才懒得理呢。”小柯笑着端了姜汤掀帘子进来,白他一眼,“到是欣儿这皮相着实生得太好,连我都忍不住要动了心思呢。”小柯把碗放在我面前,顺手捧起我的脸,把脸凑过来看着我,还咬了咬下唇,那表情,好像我是只诱人的苹果。
“阿柯,你是不是早就对她动了心思啊?”冰作出一脸的醋意,拉回小柯捧着我脸的手,“如今你关心欣儿可比关心我还多呢。”
“咳……”我无奈地咳了一声,用眼睛瞄着他们俩,“你们俩自己打情骂俏也就罢了,我只发赏景儿,今儿都胆儿肥了啊,闹到姑奶奶我头上来了。”我威胁地口气很明显。
“我们哪有打情骂俏,”小柯的脸微上飞起两片桃红,“我们是……”他咬唇想了想,“被你给引诱了。”说着他甩开冰的手,凑到我跟前,媚惑地看着我。
“我引诱你们?”我睁大了眼睛,这小柯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油滑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儿冰也凑了过来。
“对,就是被你引诱的。”他一脸邪魅的笑意,那眼神里满是捉挟。
“色鬼!”我一声轻斥,不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退开一步,看着两人渐渐扯开的嘴角,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给的他们胆子,捉弄起我来了,一时玩儿心大起。
我理了理衣袖,勾起一个妩媚的甜笑,瞟了瞟两个正在因为捉弄到我而得意地笑的家伙,我将眼睛半眯起来,抬手捞过垂在颈后的发辫,说不出的妖娆,看着两人脸上神情一滞,略显呆怔地看着我。
我转身走向小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小柯肩上,“阿柯……”我用甜到腻死人的声音叫着小柯的昵称,小柯不由一个机灵儿,冰脸上的戏虐马上收了起来,“还记得那一夜吗?”我故意很暖昧的伏身坐在小柯身边,身子倚在他怀里,小柯马上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推也不是,抱也不能。我柔柔拉起他的右手,和我的左手五指交握,“你可是这般拉着我的手,直到早上起床都不肯放开哦……”我笑得娇艳无比,将交握的手举起在冰眼前晃来晃去。
看着冰脸上的笑意退去,我知道小柯一定不会把和我共榻而眠的事告诉他,哼,这小子竟敢和冰一起来捉弄我,不能怪我揭你的底哦。小柯先是红着脸,略显羞涩地看着我,后来发现冰的脸色不对,又急着想解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求救似地将目光看向我。
“怎么回事?”冰的声音有些冷硬,眼睛紧紧盯着我和小柯交握的手。
小柯身子一颤,赶紧挣脱被我握住的手,“不是的,冰……不是那样儿……”一边解释,一边扶着我的肩将我身子扶正。
我垮下脸来,幽幽一叹,用怨怼的眼神瞅着小柯,“真无情!……”说完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跟我回房去,有话问你!”冰一把拉起小柯扭头就走,小柯只好任他拉了往外走,回头见我一脸无害的笑容,小柯扯了冰一把,冰没有回头,眼看着小柯身子往前一送,我笑着冲小柯挥了挥手。
他们离开后,我笑着坐回桌边喝茶,会也开得差不多了,面儿上的事都说完了,他们离开正好方便和我尚轩谈一下关于暗影发展的事。尚轩看着我,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冲他吐了吐舌头,“谁让他们俩个一起欺负我,给他们制造一个增进感情的小机会……”
尚轩轻轻摇了摇头,“看来明天他们早起不了了。”微蹙了蹙眉,掩不住的笑意浮现在眼底。
“暗影第一批的人训练得差不多了吧。”我正色问道。
“已经可以派出来办事了。”尚轩也敛了神,正色回道。
“那个叫远浪的孩子怎么样了?”我想起那天在朗玉东院见到过的那个男孩儿。
“他是这一批暗影成员中最出色的一个,能力很全面,最善常隐藏自己的实力,如今在知息阁中,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昊然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而且这一年多来观其言行,是个信得过的。”尚轩给出了令我满意的答案,端起茶呷了一口。
“发消息给昊然,把他派到漠北去,在阁中挑几个好用的,交给他带领。”我决定开始岂用这个人,“酌凌宵协助他,尽可能在玄皎立稳脚跟,但记住,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妥,保全实力是最首要的。”如果连暗堡的力量都难以混入玄皎真正的权力集中者身边的话,我的暗影的力量也未见得可以,虽然比起暗堡而言,暗影更为隐密,只从商业的角度去渗透会相对容易一些,但要真正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就比较困难了。那么首要的问题就是先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方能不怕没柴烧。
“是。”尚轩放下茶应声起身。
“等等,”我叫住欲离去的尚轩,“泊洋分店中暗影成员不能太多,你查清那些青楼的底以后,送来我看,如果可以将临江和泊洋的暗影力量藏在这种消金窝里比较好。”我起身踱了几步,沉吟片刻,“暗影中需要一批女子,容貌清秀就可以,但这些女子必需从小□□,琴棋书画至少有一样要出类拔萃,歌舞诗酒都要学,这将是派往青楼的最佳人选?”其实这个想法在建立暗影之初就浮现在脑海中了,只是身为女人,我当然知道青楼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所以才迟迟没有作出这个决定,可如今看来是事在必行的了,“教会她们如何侍候男人是必要的,但,最好能只卖艺不卖身,要教会她们用药的本事,同时增加她们的抗药训练,她们不必学内功,只教授那些最简单快捷的杀人手段。”我眼中的神色冷了下来,“让凌宵和昊然挑选三十个女孩子直接送去紫琼那里训练,被淘汰下来的人一概不留,最终能够完成试练的要进行最后的淘汰,十人为一组,能够活到最后的才有资格被留用。此事绝不可对外走露半点风声,连一般暗影成员也不必知道有她们的存在。”
“是。”尚轩垂首应了一声,“泊洋分店的事务处理完,就返回朗玉,我要亲眼看一下这些女孩子。另外在越赤只开这两处分号就够了,我不想再铺大滩子。尚轩先去发消息吧。”
尚轩点头退了出去,韵霓吩咐院中的丫头备了热水,服侍我沐浴更衣,躺到榻上才感觉到累,韵霓也洗漱了躺下,我不由地往她怀里靠了靠,“韵霓,我一直不想这么做,可是今天我还是作了这个决定,我是不是太冷酷了?”因为这个决定我不得不做出违背自己一贯尊重生命的原则,作出这个决定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牺牲那么多人的生命,即使是活下来的人,她们的命运从此便要改变,要被送去青楼,良心上的不安让我对自己的心性产生了置疑。
“小姐,您不冷酷!您是天底下最好心的人了,其实那些个孤儿,如果没有被暗影选中,他们的命运又能如何?男孩子尚且难以在饥寒交迫中活下来长成人,更何况是女孩子。有些家竟不好的,只想要生男孩儿,一来为传递香火,二来为家中能多个劳力,而生了女孩子,养不起的就直接丢弃,那些孩子又何尝有过生存的权力,若不是小姐肯给她们一线生机,只怕她们连被淘汰的机会也不会有。”韵霓感觉到我的手在失去温度,将我搂紧,为我掖好身后的被子,她的话让我心里沉沉的,原来我这样做还不算是最冷酷残忍吗?
那么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孩子们,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无论是前世还是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我,生存从来都不是一件虽要每天去面对的困难,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生存现实本身的残酷。我终于醒悟到自己那所谓的原则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太阳,不可能光芒万丈,没有办法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从我目前所做的这个决定看来,我与炼海云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同样是在用别人的生命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中的深刻含义,我到如今才惊觉,下意识地把双手举到眼前,借着清冷的月光,我似乎看到了斑斑血迹,从此这双手再也洗不干净了。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侧滑落,浸湿了枕头,冰凉的液体将我的心淹没,我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变成了冰冷的。一种无以负荷的无力感如粘稠的胶乳般将我包围,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没有一点用处,只能被动地被那些渐渐向我抓来的枯槁溃烂的手将我向地狱托去。
泪无法抑制地一波一波涌入眼底,我紧紧闭上眼,它们却顺着紧闭的眼角冲破了防线,继续向外流淌,就如无法停滞的时间自我体内流走。身体颤抖着,我握紧拳,不理会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带来的刺痛,我没有理由软弱,就算我能做的有限,我也要做到我想做的事。对于生命我仍然是尊重的,只是不会再让自己的同情心泛滥,只有那些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去争取生存权力和空间的生命才值得珍惜和尊重。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经地义的好,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坏,生命的得来本身就是一次残酷而惨烈的竟争,得到生命的权力本身就来自于争斗,那么今天已经获得的一切并不代表就会一直属于我,只有去争取,把我想要的争取过来,留在手中,这才是我唯一能做的。
韵霓轻轻为我拭着未干的泪痕,将我拥紧,我在她怀里止了泪,也止住了身子的颤抖,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起床,眼睛仍感酸痛,起身洗脸时在水中发现自己红肿得像对桃子似的双眼,不由苦笑,让韵霓帮我打了盆冷水来,冷敷眼睛,敷了半天终于消下去一些,可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我昨晚哭过。无奈地看着镜中的脸,我笑了笑,今天我是出不了门了,换了我的练功服,我在屋子里练了会儿榆伽,换了身紫罗兰色的秋装,挽了流水髻。尚轩进来看到我红肿的眼睛,皱了皱眉头,用眼神寻问地瞟向韵霓,我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与关切,心中暖暖的,扯出一个浅笑。
“我没事……”竟也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说了三个字,便沉默了下来。
尚轩走过来握了我的手,“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别什么事都揽作自己的责任!”他深深地望着我,眸中闪动着紫色的光泽。
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指,“我知道,我已经想通了,没事了。”我淡淡地笑着,他的眉头渐渐在我的笑容里舒展开来。
这个男人啊,他一直默默地守着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在他心里对我的那份情只怕这些年来只能是有增无减,更何谈释怀,只是因为望月小筑中的那个约定,他不再提起,这些年来,那是一份何等煎心的痛苦啊,我欠他的只怕此生还不清了。甩甩头,抛开这些思绪,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打起精神来,叫人传了饭。才摆上桌,还没吃呢,冰拉着小柯进来了,看着小柯仍显倦意却绯红的脸,我暗自轻笑摇头,尚轩和韵霓也都装着忙各自己的事掩着笑意。冰到是很自然地坐在了我对面,却在坐下来之后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唉!这对眼睛,又给他看到了。
小柯坐到我身边,满脸关切地拉着我的手,“这是怎么了?哭了一宿吗?怎么把对眼睛哭成这样?”他一连串地问着,不由一只手捧着我的脸。
“呃……没事……”总不能说我是作了恶梦吓的吧,我不想解释,因为暗影的事我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冰的脸色有些发白,两眼紧紧地盯着我,到让我疑惑起来,他干嘛这么紧张,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怕我知道?
“什么消息?”我疑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问道。
他看了我半天,确定我真的不知道,然后放松了神情,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呢。”他睡下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餐,抻手夹了一个锅贴儿,“女人就是爱哭。”临了给我这么一句评语,
我气结,想想又无法与他争论,赏他一记卫生眼,不理他,我吃着自己碗里的粥,从此他吃什么我抢什么。一顿早饭在我们两人的争来抢去和其他三人隐忍的低声闷笑中结束。
“我今天要敷脸,不出门了,你们先忙去吧,韵霓留下陪着我就行了。”吃完早饭,喝了会儿茶,我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我也不出去了,留下来陪你,可好?”小柯腻到我跟前,笑得很献媚。
我斜着身子躲开他一点,“干嘛?我可不想再打翻醋坛子!”我说着瞟一眼老神在在的冰,“我还得用他给我办事,还是让他保持情绪稳定的好。”
冰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不必担心。”说着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小柯,“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柯的脸“噌”地红到了耳根后头,喏喏地点头,不敢看我们三人,但我们沉闷的笑声他不可能听不到,所以脸更红了。
冰和尚轩走了,留下韵霓和小柯在房里陪着我,为我换着冷水不停地敷着眼睛,直到晌午才算是把红肿消了下去。下午智亲王府的管家送来了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匣子,得了常钱我让他帮我给王爷和王妃带去问侯,贺稼应了便去了。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折好的信笺和一叠银票,智亲王的信很简短,写了入股的银两数量,再有就是一些问候之类的客套话,让我得空过府去坐坐。取出银票点了点,足足有十万两,这些钱虽然我并不看重,但在泊洋分店来说,也足够买下个其中一间了。收好银票,心情大好,有钱好办事嘛,我并不打算把泊洋的聚缘楼分店开得太大,自然是不能与朗玉总店相比的,在商言商,也要跟据这里的客流量来决定规模用度。晚上等冰和尚轩回来,先给了冰五万两,让他好办理改建等具体事项,另外的那五万我先留着,等用到时再让他来跟我要。
之后的两天里,我和韵都是一身男装打扮,领着化过装的小柯走街穿巷地逛街,吃各色小吃,到效外游玩,过得好不轻松自在,尚轩和冰责辛苦地处理着各项事物。我让厨房每天晚上都做一些药膳,夜里还备着些点心羹汤之类的东西,秋季正是进补的时节,况且他们这么辛苦办事,夜里我也要和他们一起还要看很多的帐目和资料,甚至开会讨论如何做,健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三日之约,我没有忘,小柯和冰化了和上次见南宫凌时一样的妆,我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如约地出现在那间雅间儿。南宫凌的身份我没有点破,但我言语间透露出一些痕迹,南宫凌也不异,以他的头脑,应该早已猜到了我们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小柯的态度很坚决,南宫凌只叹了口气,说是自己曾做过对不住那位故人的事,如今得不到他的原谅也在意料之中,既然故人不肯相见,他也不更强求,说明日就要离开泊洋。宴罢,南宫凌笑着对我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说有缘自会再见,彼此告辞去了。
南宫凌第二天果然走了,暗影只查到他上了官道,一路跟踪到了临江便销声匿迹,蒸发了一般,就此消失了。尚轩的消息传到朗玉后,一切就安照着我的计划进行起来了,泊洋这边的分店有智亲王的股份在里面,自然是万事顺利。新年临近,智亲王携王妃进京,我送他们出了城门,炼海风再三邀我同往,被我笑着回绝了,无奈他只好带着他的王妃上了路。年前将朗玉、临江两地的掌柜执事都诏集到泊洋开了年会,两地的经营状况自然是令人满意的,收益颇丰,我酌人送上了首年的红利到炼海诩的王府。我们五人在忙碌中迎来了新年,小院儿里喜气洋洋的也有了几分家的温馨,写信向祖母和英儿祝贺了新年,没过几天也接到了她们寄来的牵挂与祝福。
初五后所有工匠都被调回继续改建与装修工程,有了之前的经验泊洋分店的开张提前了近两个月。在春暖花开的四月开了张,到六月后,生意基本已经走上正轨,我们在泊洋又停留了两个月,八月间我去智亲王府辞行,得知我要回朗玉炼海风很高兴。在王府中设宴为我践行,谨儿还是一惯的温婉娴淑,宾主尽欢而散。
八月,伴着漫天的桂花香,我们一行五人终于踏上了归途,来时只是一车三马,回去的时候却曾加了两架马车,一车是临江王炼海翊的礼物,另一车是智亲王炼海风的礼物。冰看着满满的两车箱子,笑说我是赚得盆儿满钵满了,一个王爷送我一车东西,这天底下能有我这番体面的怕是除了皇帝也只有我了。我笑,比起我给他们赚来的那些红利,这些个东西不过其中十分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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