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云淡风轻(1 / 1)
梅若瑶醒了过来,知道现在已经是六月四日的晚上了,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悲痛欲绝,到底还是改不了历史,改不了命呀!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门被推开,一个人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她抬起泪眼,说道:“恭喜你心想事成。”“那你怎么不高兴呀?我被立为太子了,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我现在是太子,以后是大唐的皇上。你知道吗?”李世民瞅着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杀了你的兄弟,你心里好受吗?”梅若瑶哀戚地问道。他跳起来,激动地叫道:“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他们要在六月六日誓师那天杀了我!我不过是自卫而已!”“可他们的孩子呢?你是不是也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梅若瑶问。“对,我把他们杀了,一个不留!”李世民承认,“他们是孩子,可我不能心慈手软,所以灭了口。”“可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不论以后如何,恩怨绝不及孩子。”梅若瑶颤声道,她从心底里发寒,双肩不住地颤抖,娇弱如风中的落叶。“他们是孩子,可他们难道不会记着上一辈的父仇吗?他们现在是孩子,可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他们不会起兵造反吗?那时,死得不仅仅是这十几个孩子,战火遍及中原大地,到处刀光剑影,死得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你难道没想过吗?”李世民急切地说道。梅若瑶无语,的确,他顾虑得有理,做得也是正确的事情,可她真的无法原谅他呀!他的手上满是鲜血,让她从心里害怕,从而抵触他。
“若瑶,你抱抱我,好不好?”李世民颤声道,他觉得四周全是寒意,奇寒无比。
“你回到王妃身边去吧,她会抱你的。”梅若瑶轻轻说道。“不,我就要你!我很冷呀!”李世民颤栗着,他现在只想要她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他的声音极度疲惫,低声哀求着。梅若瑶见他这样,心生怜惜之意,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李世民哭道:“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没有实现承诺!”梅若瑶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样也回不了头了。”“那你不怪我了吗?”李世民问道。“我不怪你了,人死也死了,还能活过来么?”梅若瑶平静地说道。“你今天能不能陪我过一宿?”李世民见她不解,解释道,“我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不会碰你的。”
梅若瑶点点头。
夜里,他始终睡得并不安稳,不停地做着噩梦,流得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梅若瑶见他这样,顾不上矜持了,紧紧将他揽在怀里,替他擦着冷汗。
一声大喝,李世民醒了过来,推开了她,双手连连摇晃,惊恐地叫道:“不要杀我!是我不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梅若瑶把灯烛点燃,看到他一脸惊恐的表情,关心地问道。“若瑶,你说,我能活多少岁?”待看清她的面容后,李世民惊魂未定,问道。“你会活很长时间的,不要多想了。”梅若瑶安慰道,心中满是苦楚,难道告诉他他只能活五十几岁么?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也不要紧的。“你知道吗?我梦到李建成咒我活不过五十岁,子孙世代遭人杀戮!”李世民喘息道。“这梦中的事情太玄妙了,不切实际。”梅若瑶道。他松了一口气,紧紧搂着她,便又沉沉睡去。
李世民被立为太子,便要住进皇宫内苑了,梅若瑶执意不肯进去,说是不喜欢看见尹德妃他们,李世民也就随她住在宫外,派了几个宫女去侍侯她。
立为皇储后,旋以高祖的名义,下旨大封官职:以宇文士及为太子詹事,长孙无忌、杜如晦为左庶子、高士廉为右庶子,尉迟敬德左卫率,程知节为右卫率,虞世南为中书舍人,褚亮为舍人,姚思廉为洗马。
这些人其实就是朝庭的执政班子,侍从赞相,駮正启奏,处理着国家的日常事务。天下军国庶务从内到外渐渐掌握在太子李世民一人的手中。
李渊渐渐也不上朝了,每日只是与裴寂等老臣在后苑水池边盘桓,名曰消夏。太子李世民把东宫的嘉德殿改为显德殿,设朝而号令天下。
这天,李世民在朝上想起了魏征,为了试试魏征的骨气,他故意板起脸,命人把魏征押来,当堂发落。从玄武门之变后,魏征就一直被软禁在家中,失去了自由,闻新太子要亲自审他,魏征搞不清是福是祸,但打定主意要让新太子和他的那些臣下们看看他魏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魏征双手被缚,随押解官来到了显德殿,面对这么多目光和森严的气势,魏征不慌不忙,只向在御坐上的新太子作个揖,脸偏在一边立而不跪,李世民一看就烦了,一拍书案喝道:“大胆魏征,你为何离间我兄弟,害得我骨肉相残,贻笑天下!”
这话问得实在勉强,你谋夺皇位,杀兄害弟,怎能从我小小的魏征身上找原因,思及至此,他忍不住轻蔑一笑,众人一见,都为魏征捏了一把汗,当众嘲笑新太子,岂非找死!
“你笑什么?”李世民怒问。
“我曾劝故太子早杀秦王,可惜可惜啊......”魏征仰天叹道,“先太子早从征言,必无今日之祸!”
见魏征毫不惧怕,说话举止取自天然,李世民爱才之心徒生,这样的人性格耿直,了无私心,这样的人哪里找去?
他忙走下来,亲手解去魏征手上的绳索,说:“本宫素重先生之才,愿引为詹事主簿,先生意下如何?”
詹事主簿为从七品官,掌印检、勾稽等事,魏征不以为陋,拱手说道:“我为大唐臣子,自当效忠于大唐!”
见魏征答应来东宫做事,李世民非常高兴,他想试试魏征是否真心归附,也想试试魏征对目前局势有何高见,因问道:“今局势初定,而人心不稳,主簿有何良策教我?”
魏征略一沉思,侃侃而谈:“为王者天下为家,至公无私,以德服人。故太子、齐王乃殿下同胞兄弟,不宜过暴其恶,当请皇上降旨,以礼葬之,仍留其尊号,以布殿下孝悌仁恕之德于天下。”
这事有些难办,李世民琢磨了一下说:“局势初平,宫内宫外事情千头万绪,礼葬李建成、元吉一事容后再议。”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为新太子的七品芝麻官,但魏征仍是竭诚谋划,继续为之进言道:“虽颁旨大赦天下,但仍有不少故太子旧属心存顾虑,望殿下把前年因庆川兵变流至嶲川的王珪、韦挺加恩召回,薛万彻乃世之悍将,逃匿不归,也请谕其亲属,诚心召回。”王珪、韦挺为李建成的死党,又犯有不可饶恕的大罪,薛万彻更不用提了,鼓噪兵士围攻□□,李世民早已恨得不行。魏征的两条建议若一条也不采纳,倒显得我李世民没气量。罢罢,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我这个就要做皇帝的太子。
想到这里,李世民脸上转阴为晴,对长孙无忌说:“召王珪、韦挺回朝,重新任用。你亲自跑一趟,向薛万彻将军的家人传达本宫的好意,盼薛将军回京任职。”
魏征见准太子准了这条建议,便跪倒在地,贺道:“殿下英明果断,宽宏大量,实是天下之真主也。”
放别人一条生路,李世民也觉得心情愉快,扶起魏征后说:“此数人皆忠于所事,义士也。天下也知道本宫是爱才之人。”李世民确实是爱才之人,这些年来,别人都是抢财抢物抢权,他却不动声色,积蓄了大量人才。
玄武门事变之后,面对复杂的局势,手下的文武僚属们显示了卓越的处事能力,大家不折不扣地执行对故□□羽宽宏做法,赢得了人心,又将冯立、谢叔方、薛万彻陆续返回京城,重新得到了任用,王珪、韦挺回朝了即任谏议大夫。
对突厥犯边一事,李世民奏明高祖,遣富有实战经验的右武卫大将军柴绍率军击之。
为了给人以政令一新之感,他下令把禁苑的鹰犬等玩物放掉一部分,同时罢四方贡献,第三天抽出半天,听百官陈治道,简肃政令,由此中外大悦。
高祖李渊大势已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先放出风来,以手诏赐裴寂等人曰:朕加尊号为太上皇。
七月,幽州都督庐江王李瑗谋反,旋被其部下王君廓所杀,之后王君廓便反叛,被士兵杀死在山林河边。
武德九年,八月八日,李渊禅位于李世民,李世民于东宫显德殿登基,接受百官朝贺。
突厥的突利和颉利叔侄俩乘着李世民根基未稳,纵兵入侵中原。
已卯日,突厥进击京兆高陵县、辛已,泾州道行军总管尉迟敬德与突厥战于泾阳,大破突厥,斩首千余,并擒获俟斤阿史德乌没啜。
战报传到中央,李世民大为高兴,正和群臣讨论如何奖赏他时,在兵部值班的杜如晦匆匆走过来,道:“渭河西岸突然出现大批突厥骑兵。”李世民大吃一惊:“有这等事?”略一思忖,叫道:“随朕去观景。”
李世民站在北城楼上足足看了有大半个时辰,对众人道:“朕观突厥兵马,不下十余万人,其在渭水之西,安营扎寨,杂乱而毫无章法,看来他们并无交战的意思。”
“那他们数十万人,深入渭水,意欲何为?难道向我们新朝示威吗?”长孙无忌道。
“你所说不错。他们谓朕新登基,根基不稳,必然怕了他们,那时他们就好好讹诈一顿。哼,他们也太小看朕了。”李世民冷冷说道。
正说话间,兵部侍郎来到了城楼,向他禀道:“颉利可汗谴执失思力进城,要求皇上接见。”李世民一笑,说道:“他这是来打听虚实来了。告诉杜尚书,朕马上回宫接见。”
执失思力大摇大摆进了宫,礼也不行,趾高气昂地对李世民用新学会的汉语说道:“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将兵百万,如今已然到达了。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重新纳表称臣!”
“朕与汝可汗面结盟约,且许和亲,赠金银前后无数。汝可汗屡次背弃盟约,引兵犯我,何得自夸强盛;出兵不愧,自夸不羞,汝虽戎狄,当有人心,何能全忘恩义!”李世民厉声喝道。
执失思力脸有些发热,高高的头也低了下来,还没说话,李世民一拍龙案,喝道:“把他先斩了,免得他俩说朕怕了他们!”
执失思力缩缩脖子,心中大骇不已,跪在地下连连磕头,道:“臣不读书,不识礼仪,冒犯了皇帝,还望皇帝恕罪。”
萧瑀上来为他请命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请皇上三思。”封德彝也上前说道:“番将已承认不识礼仪,请给予放还,以显我□□气度。”
李世民“哼”了一声:“朕放他回去,突厥则谓朕畏惧,则会更加猖獗。来人呀,先将他囚系于门下省,等破了突厥再说。”侍卫应了一声,将执失思力脚不沾地地提走了。
天色渐晚,李世民和众大臣讨论了几个军事上的问题,吩咐各军小心戒备,方才回宫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点了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房玄龄、高士廉、魏征、丘行恭六人,身披甲胄,就要出城。老臣萧瑀有些不放心,拦住马头,叩头道:“皇上到底是万金之躯,岂能亲临战场,望陛下三思,不可轻敌。”
李世民童心一起,低头拍了拍萧瑀头道:“卿可勿虑,我筹之已久,非卿所知,制服突厥在此一举,卿第观之。”
他无奈,只好抹抹老泪,退在一旁,看着他们纵马而去。
侯君集亮开嗓门,叫道:“大唐皇上请可汗说话!”
颉利可汗披挂一新,在数百骑的簇拥下,来到了渭河边。
“颉利可汗!人之立世,应当以信,两国相交,亦当如此,旧日约以盟好,许以和亲。先后获我金银布帛难以数计,今日负约,扰我百姓,践我国土,岂有人心!”李世民用鞭梢指着颉利大声喝道。
颉利刚来就被李世民数落了一顿,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半天才说:“我的使臣执失思力呢?”
“执失思力狂妄自大,朕本欲斩他,诸大臣又跟着讲情,现囚系于门下省,待破了你突厥,朕再一并处治!”
见他没有一丝畏惧的样子,颉利没了主意,指着自己的兵马说道:“我数十万骠骑,几日之内冲到渭水,破你都城易如反掌。我之所以驻扎北岸,徘徊不进,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申表,纳贡称臣!”
原来在隋末时,东西突厥雄踞漠北,控弦数十万,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渊为了争取突厥的支持,都相继纳表称臣,受其可汗之封号。
称臣纳贡是耻辱,朝廷一向讳莫如深,颉利当众讲了出来,李世民有些恼怒,喝道:“我不负可汗,可汗独负于我,今既来之,朕自当奉陪到底,你敢与朕单打独斗吗?”
颉利深知李世民的武功,没有答话,正在这时正南方向旌旗和铠甲遮蔽田野,长安城内外,唐军一队队向渭河而来,马蹄声和脚步敲打着大地,向闷雷一样掠过颉利的心头。他脸上闪过不安的神色,却又强硬地说道:“我大军至此,断无空手而回的道理。”
李世民见他口气软了下来,对颉利说道:“朕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战,朕奉陪到底;不战,我们还是好兄弟,重申旧约,也当资助你一些金银钱粮回国。”
没等颉利回答,李世民拨马而回,这时主力部队已来接应他,他叫过高士廉吩咐道:“麾军后退一里,以弓箭手压住阵脚,轻骑兵藏在弓箭手后头,若突厥兵过河,则来个反冲锋,把突厥兵压制在河里。”
“是!”高士廉又担心地问,“突厥骑兵太多,战线太长,是否可以主动出击,分割歼敌?”“朕坐镇城楼上,你自管勒兵布阵,听候号令!”李世民吩咐道。
两军对阵,谁胜谁负,形势尚不鲜明,大臣们齐聚显德殿,想向李世民问个究竟。李世民笑笑,对众人说道:“突厥敢以倾国而来,直抵京郊,以我国有难,朕新即位,谓我不能御敌故也。我若示之以弱,闭门自守,颉利必然纵兵大掠,不可复制,则扰践杀我郊甸黎庶,为害大矣。故朕轻骑独出,示轻觑之意,又耀我军威,示以必战,出其不意,使其失计。突厥深入我地,必怀戒心,故我战则克,与和则固。故约制服突厥,在此一举。”
这时,一直坐镇西门的兵部尚书杜如晦走进大殿,向他奏道:“颉利可汗遣使前来,请求讲和。”
李世民早就料到了这一步,对杜如晦说道:“诏令允和,明日上午盟于渭水。”
次日,李世民亲临便桥,斩白马,与颉利可汗歃血为盟,并将执失思力交还对方。
在突利的带领下,突厥众文武在御帐内谒见过李世民,又领过一些赏赐,就在早已准备好的宴席上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日落西山,这些人才爬上马背,一路向北而去。
见突厥兵退了,李世民才回到显德殿。文武大臣心里安稳了许多,赶来向他朝贺。
不废一箭,不死一人,退了突厥几十万人马,人间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伏在地上,一片真诚的欢呼声。
萧瑀问道:“突厥未和之时,诸将请战,陛下不许。继而虏骑自退,其策安在?”
李世民微微一笑,这才回道:“朕观突厥兵虽多而不稳,君臣之间,惟贿是求。当请和之时,颉利独在水西,达官皆来谒我,我若乘其醉酒而缚其可汗,再袭击其众,则势如摧朽。再命长孙无忌、李靖伏兵幽州以待,虏必豕奔而归。若伏兵邀击于前,大军蹑踪于后,复灭颉利,易如反掌。所以不战之缘由,我即位日浅,国家未安,百姓不富,当以静抚之。一与之战,所损甚多,且与虏结怨既深,彼必惧而修备,则我亦未得安。故卷甲掩戈,诌以钱帛,彼既得所欲,理当自退,当此之时,意志骄惰,不复设备。然后养威伺衅,一举灭之。卿等知否?”
“臣等不知。陛下圣明!”众人再贺道。
李世民并没有显出得意的神色,叹道:“城下之盟,丧积所耻。我国边患,首推突厥,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
众人纷纷赞同他的远见卓识,议论道:“目前我们要做的,必须要发展,增加人口,积极备战,一旦时机成熟,必可反攻突厥。”
李世民又道:“朕曾令百官各上封事,提出治理国家的建议。比有上书奏事,条数甚多,朕总粘之屋壁,出入观省,所以孜孜不倦者,欲尽臣下之情。每一思政理,或三更方寝。”
群臣纷纷称赞他励精图治,辛勤为民,李世民脸色凝重,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道:“天下安危,系之于朕,朕不勤奋行吗?但毕竟个人才智有限,一日万机,一人听断,虽复忧劳,安能尽善?公等每看事有利于人,必须极言规谏。”
君臣之间动情地交流着,想不到这次突厥进犯渭河,竟促成了君臣团结一心,奋发图强的决心和意志。
当回宫休息的时候,李世民发现惊奇地发现梅若瑶竟然在他的寝室里,只是她双颊晕红,明眸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淡淡酒香拂面而来,他微蹙着眉头,看着她,问道:“你喝酒了?”
她步履不稳,踉跄了一下,李世民及时伸臂将她扶住,梅若瑶顺势赖进他的怀抱,小声咕哝道:“不喝点酒,我不敢来找你呀。”
“若瑶,你为何如此?”李世民看着她醉成这副样子,又是气,又是怜,又是无奈。
梅若瑶的回答却是驴头不对马嘴,竟然是这样回答的:“你随我进入皇宫内苑,又不是不许我喝酒,我想喝就喝了一点,才有胆量来找你呀!”
“若瑶......”他无话可说,只能吐出这两个字了。梅若瑶嫣然一笑,灿如春花,那样明媚动人,主动攀缠上他的颈际,用自己的朱唇挡住了他欲诉说的嘴巴。
李世民几乎无法适应了,多月来,他和她两个人“相敬如冰,”很长时间没有亲密了,他的心跳加快,趁着间隙,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李世民,是我很久很久就喜欢上的男人呀。”她“咯咯”一笑,妩媚而有风情万种地说道。
他不能自已,吻住她的小嘴,加深了这个深度。
越吻越觉得有股火在燃烧,大手伸进她的衣裳内,在她肌肤上摸索着,梅若瑶没有拒绝,玉手也将他的腰带给松开了,羞红了脸,娇喘连连,颤声道:“不要在这里。”俏脸埋在他的胸膛内,无限的娇媚与羞涩。
李世民微微一笑,把她放在了那张龙床上,挑下床帐,渐渐宽衣解带,直到在无衣物的阻隔,□□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极尽温柔地疼惜着她,挑动着男与女最原始,也是最美好的旋律,梅若瑶激情地回应着,没有一丝地犹豫不决。
间隙之间,李世民喘息着,问道:“若瑶,你能与我携手到老吗?”她羞涩地一笑:“好的,我发誓。”
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声响,有的只是低喘、□□、和轻柔地爱语......
这一夜,说不尽地风流旖旎,极尽缠绵......
第二天清晨,李世民翻了个身,觉得床畔空空的,没有人,他一惊,清醒过来,却见梅若瑶早已不在枕畔了,只有一张纸留在那里,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世民,原谅我无法遵守与你携手到老的誓言,我走了,离开了长安,到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安家。你不要找我,我希望有一片宁静的净土,不要被任何人打扰。我既然不是这个历史的人,有记载的话,把它删除了,不要有痕迹在这个历史上。
看完了信,李世民的眼眶湿润了,心中不停地道:“若瑶,你终究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