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秋芙之死（1 / 1）
哎，我都快精神分裂了．写那么一个神经质的女人！不过，说真的，女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为了爱情会不顾一切的．碧云可怜，秋芙可怜，郑白可怜，楚儿可怜，他们四人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各人的位置和想法决定了他们的道路．碧云为他而疯，秋芙为他而死，楚儿为了他忍受着心无所属的寂寞，而郑白，对秋芙的用情之深，也决定了他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对楚儿是责任，对碧云是怜悯啊．梅若瑶在□□的地位渐渐在升高，王天行看在眼里，心情很是低落，又是感慨，想到：“她这下再也不需要我这个大哥保护了。我还是走吧。”便在郑府收拾些东西东西准备走（因为他认为如果搬出去就没人替他洗衣服，所以就留了下来），郑白正好经过，看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道鹏兄，你要到哪里去？”
经过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下来，他发觉这个纨绔子弟心地善良，不拘小节，对于下人有时做错的事情也不会追究。有一次，他的府上有一个丫头倒茶的时候将茶水不小心倒在他的手臂上，他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狠狠责骂她一番，没想到他只是让她以后小心一点就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没地方去，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不回家和我不爱的人成亲。”他说道。“我过几天到山东那边去查帐，你和不和我去？”郑白道。“查帐？我没兴趣。你不带你妻子去吗？”王天行问。“她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四处奔波。”郑白从心里觉得对不起楚儿，他不爱她，但他娶了她，虽然自己对她不错，也尽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可还是从心里对她有愧疚之情。如今有了身孕，更是让他觉得身上的责任更大了，这担子让他难以透气，可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陪你去逛逛也无妨。”王天行说道。
所以当天一早王天行就和郑白骑马向山东走去。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山贼、土匪还有剪径的强盗，让王天行暗叫可惜，他本来以为在这一路上会出现什么强盗土匪之类的人，要不然就是遇上恶霸欺凌弱小之类的事，好让他大显身手一把。
两个人平平安安到了山东地界，到了郑家的绸缎庄，等郑白查过账之后陪他到泗水去见一位故人，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始终不答。
一个女声娇滴滴叫道：“郑公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语声温柔绵软，却掩饰不了从心底里露出的怨毒之意。
王天行见那少妇貌美如花，穿着打扮就像一个豪门富贵家的人，非常好奇，想知道她和郑白是什么关系。
郑白放下手中的账册，走向那少妇，他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少妇竟是许久不见的碧云！他惊讶问道：“碧云，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她笑笑，说道：“过一会儿告诉你。这位公子是你朋友么？”听到人家提到自己了，他连忙走过来，说道：“我叫王天行，是陪他过来查帐的。”“哦，查账的。郑公子，如果您不是要查账，就不会山东来了，是么？”她冷冷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秋芙的情况吗？”“秋芙！你难道知道你的情况吗？”他欣喜若狂，大声笑道。碧云也在笑，心想：“等你知道秋芙的情况后还能笑得起来吗？笑吧笑吧，你就尽管笑吧，等一下你想哭还来不及！”说道：“碧云自然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能否换个地方？”
郑白略为思忖片刻，便道：“那好，我们到附近的茶馆去谈谈吧。道鹏兄，你就不必去了，在这替我看着店铺就好了。”王天行对他们的谈话有着高度的兴趣，但也知道这话关乎着他们两人的私事，也就答应了。
到了月明轩茶楼，两人叫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郑白问道：“你怎么会到山东的？”碧云笑笑，说道：“我就不能到山东了么？你看，现在我穿金戴银，吃得是珍馐美味，过得日子不知道多舒服！”“你嫁人了？”他见她妇人打扮，问道。“自然是要嫁人了，我的年纪也不小了。顺便告诉你，我嫁的人正好是替秋芙赎身的那个山东巨贾。”碧云冷冷说道，脸上像是凝结的一层寒冰，一脸怨毒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郑白见她这样子，隐约感觉到秋芙出了什么事情，问道：“秋芙怎么样了？”“秋芙！秋芙！”她放声狂笑，笑出了眼泪，笑道，“你还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死了！”此言一出，郑白只觉得天昏地暗，心里的一处地方空落落的，他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怒道：“你胡说！她怎么会死的！”“你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她被我杀死了。”碧云得意地笑道。郑白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娇柔妩媚的女子就是杀死秋芙的人，他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恨不得将她掐死，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碧云由衷感到了报复的快感，继续说道：“她好可怜，死得时候真是惨不忍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被火烧焦了。”饶是他是一条汉子，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哽咽道：“你为何要杀她？她与你无怨无仇，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他举起拳头，狠狠捶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饭菜全部抖了起来，足见他这力道用得有多大。“良心？你还跟我谈良心？我的良心不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包下了我，却迟迟不替我赎身，就把我扔在那里，你说一个女人的青春经得起岁月的摧残么？你包我的时候我十八岁，现在二十二，你说你对得起我么？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才杀了她！”几年累积的怨恨一下子迸发出来，“我本来以为你总会被我打动，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可你，你就是个木头！你就是因为我有些地方像她才包下我！你太自私！梅若瑶呢？你怎么不包下梅若瑶？她不是有些地方也像她吗？”“梅若瑶不会属于任何人！她和你不一样，她不会因为有人曾经帮过她就产生以身相许的念头。再说，她也不会像你这么狠毒，为了一个无聊的理由去杀了另外一个无辜的人！”郑白怒道。“对了，你知道吗？梅若瑶确实是个好人，风大娘惩罚那些姑娘的时候，她总会替她们求情。所以当我骗她说我有你的孩子的时候，她就不遗余力的帮我赎身，要不，我怎么会有钱来山东，买通山东客商的管家，把我介绍进去？”碧云笑道，“我真的很感激她！要不是她，我怎会将这计划进展的这么顺利！”
“你杀了秋芙，难道官府不会查这案子么？”郑白在商场手段凌厉是出了名的，可这女子，心狠手辣，让他对她不得不重新估计她。“官府？我将这案子做得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查出是我干的。秋芙在嫁进来的第三个月就疯了，谁能对一个疯子的死因起疑心？”碧云睥睨着瞅着他，好像看着一个世上最好笑的小丑。“那她是怎样疯的？”郑白硬是控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吴良他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他容不得他身边的女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即使他不爱她。可秋芙，触犯了这条禁忌，你想他会善待她么？她每天都挨打，挨骂，有时好几天也吃不到一顿饭。”郑白静静地听着，任凭自己的心流了多少血，疼得有多痛，还是问道：“那他为何要帮她赎身？”“你以为他是爱她才为她赎身的吗？哼，我告诉你，他不是人！他当时只是买她来家里来玩玩的，也没有好好对过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冷笑道，“我比她好，我懂得伪装自己，她不懂伪装！”他只觉得碧云已经彻底变了，让他一瞬间以为她是别人，寒声问：“是怎样干的？”“我告诉你，我是怎样做案的，你给我听好了。我先是借故支开她身边的丫鬟，然后趁她不注意将剪子刺进了她的心口，再接着，我点起蜡烛，将里面能烧的东西全部烧了。真是天助我也，那天正好刮起了大风，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之后，我将剪子拔了出来，放在地上，接着，我就装做被火熏得昏倒了，等着别人来救。我在那时心想，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死了有她陪葬其实也不亏呀。你说，这是我的命太好，还是她的命太差。”碧云一口一个“我”字，提醒他，秋芙是她杀的，冷眼瞅着他的反应。
碧云，你为了报复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还拿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注，你值得吗？郑白虽然恨她，可还是为她感到悲哀。
“你有本事就来杀我，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活在这世上，就像行尸走肉，多一天少一天没有两样！”
他抽出剑来（这把剑本来是准备路上防身用的）指着她，冷冷说道：“我从来不杀女人，即使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也不会为你而破例！”缓缓将剑放了回去。“你杀我吧。我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你就一点不恨我吗？你快杀了我，为她报仇呀！”碧云本来将这事情告诉他是想激得他发怒，将她给杀了，然后他被官府抓起来，判死刑，来做一对同命鸳鸯，那她也觉得值得。他不理她，转身欲走，碧云疾步跟上去，抽出他腰间的剑准备自刎，他一扭她的手腕，剑“噹”一声落在地下，她哭道：“为什么？你连死的机会也不给我！”“你要死就不要在我面前死，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若是真的想死的话，就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脖子，在那里，谁也不会阻止你。”郑白对她实在是恨极，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碧云“哇”地一声大声哭了出来，她扯着他的衣服，哭道：“为什么？你连死的机会也不给我？有些人能死下你的剑下，我为什么不能死在你的剑下？你这个懦夫！你都不敢为你的女人报仇！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快将我杀了呀！”碧云一心求死，便用这些话来激他。“你别想激我。这些对我不起作用。我即使恨你，可不会杀你。因为会弄脏我的剑。”他冷冷甩开了她的手，大步走掉了。留下碧云一个人在那痛哭流涕，脸上的妆容早已经哭花了，突然她站起来，快步向郑白的绸缎庄跑去。
王天行在那等得无聊，好不容易等到郑白来了，看见他眼睛通红，心知他一定哭过，也不好意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说道：“远清兄，快把账给查完吧。你不是说要到泗水么？”郑白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泗水不用去了。”“为何？”他不解。“斯人已逝，做此何为！”他想起秋芙，泪水又流了下来。秋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王天行见他这样，也替他难过，原来他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人，看来他也不像他想得那么冷血。“哦，那我们可以到她坟前拜拜，也算是尽了一点心意呀。”他建议着。“不用了。这样只能触景伤情。”郑白说道。
“啊，有个疯婆子进来了！”王天行大叫。郑白定神一看，只见碧云披头散发，举着把菜刀冲了进来，伙计怎样也拦不住。
他轻而易举将她制住，夺下她的菜刀，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碧云拼命挣扎，神志接近疯狂，咬牙切齿地吼道：“我要杀了你！”“你要杀我？为什么？”郑白大吃一惊，手上的力道在分心之下不由小了些，他却毫不察觉。“你让我辛辛苦苦的计划功亏一篑，我恨你！我好不容易叫他的家移到这儿来，为的就是要等你来！你将我的一辈子毁了！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小些了，挣扎开来，便对郑白又是撕又是咬又是捶又是打，郑白没有还手，只是在那里躲闪。王天行不知其中缘由，出手阻拦，不料被她的手划到，白皙俊美的脸多了五个长长的血痕，他“哎哟”一声捂住脸，随后进行更厉害的招式，将她制服。
“少爷，官差来了。”原来那伙计见情况不妙，便跑到衙门口报案了，捕头用手指着碧云：“是她吗？”伙计连忙说道：“就是她！他想杀我们少爷！”“她不是吴员外新纳的爱妾嘛，怎么会杀人呢？恐怕是你们搞错了。”捕头疑惑的说道。“是真的！我这脸上的伤是这疯婆娘抓的，他手上的菜刀就是凶器，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搞错！”王天行大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他说道，“那么，吴夫人，对不起了。您扰乱一方安宁，我们也很为难的，为了尽保护良民的职责，也只好得罪您了。吴员外，我会派人通知他的，不让他为您担心。”客套话说完，用手一挥，马上就有捕快将她上了枷锁，碧云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冰冰说道：“如果放我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哦，这么凶！等你出来再说吧。”王天行向她笑道。
王天行等她被官差带走后，忍不住问了：“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恨你！”郑白沉吟一下，说道：“这纯属我个人私事，你也不必知道太多了。”“哦。”他点头。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手上举着一张画像，问着伙计：“喂，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呀？”伙计看了一下，指着王天行，叫道：“王公子，有位姑娘找你呢！”“谁找我？”他好奇地掉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闭不起来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四目相对。王天行终于叫了出来：“救命呀！”那女子拿出一条长鞭，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在洞房那天逃婚！看我怎么收拾你！”“哗”地一鞭向王天行抽去，他见这来势凶猛，哪敢用扇子打呀，只好用“空手入白刃”的招式，想把她的长鞭夺过来，女子武功不弱，一时间和他打了个平手。
王天行边打边说：“天涯何无芳草，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公子追你，你又何必非我不可！”少女秀目圆瞪，怒道：“你说过要娶我的，所以我非你不嫁，你也必须娶我！”
王天行渐渐觉得施展不开，跳出门去，叫道：“有本事咱们在外面打去！”“打就打！谁怕谁！”少女挥舞着长鞭，也追出门外去。
郑白见这少女俏丽中带着英气，眉目灵动，举止豪爽，真是和他是天生一对，也只有这样性烈如火的女子才能制得了这个富家的花花公子。远远传来王天行的叫声：“郑白，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替你打架，你不帮我！啊——！”惨叫一声，想来吃了一鞭。
郑白笑笑，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出门策马向长安方向奔去，满怀着悲伤与哀愁的情绪上路了。秋芙呀秋芙，虽然你不在了，可我还是会把你排在心底的第一位的！
自从回到长安以后，他一心扑在事业上面，用工作的忙碌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后来也开始涉足马场，做起贩马的生意来。虽说是初出茅庐，可郑白靠着自己拼命三郎的精神，还是把这做得有些声色了。他的方法其实也不难，主要有两点：一是“财聚则人散，财散则人聚；”对于工作优秀的人，他会适时地给予表扬奖励，即使那些总是很散漫的人，只要做出成绩，一样给予奖励。每年年终，手下做事的人所得的奖金总是大大超过同行业的其他人，数额一般都在六个月工资总额以上。二是严禁贪污渎职行为。他不定时地抽调精明干练的人才分批赴各个地方巡查，一经查实，一律革职不用，不论他有什么样的功劳的地位。
庄辉看着少爷没日没夜地干着，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他便找到了楚儿。
楚儿平时没有架子，对待下人也算是和和气气，庄辉见她，直截了当地说道：“少夫人，少爷这样下去不行的，会把身子搞垮的！”楚儿瞟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这次回来整个人只是关心生意场的事，别得事情不问了嘛？”见他不说话，楚儿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没有劝过他？根本没用。相公这次去山东一定发生了事情，否则也不会这样了。”庄辉本来人就木讷，不算什么能言善道的人，只能说：“可是少爷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呀，您应当要劝劝他，您的话他多少会听一点。”“那好吧，我尽量试试。”楚儿思忖半晌才说道。“少夫人，劳您多费心了。”庄辉深鞠一躬，去办郑白所对他交代的事情。
楚儿坐在厅堂那，望着满桌的饭菜慢慢变凉，便又让人去热了一遍。
这几天以来，郑白很少陪她用餐了，一般是她一个人吃饭，有时独自一人睡到半夜，他才休息，等天明之后，他又会悄无声息地离去。
她实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不得不吃，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肚里的孩子想想。其实她心里明白，郑白对她只是尽责任与义务，他对她这般好，也只是因为她是东宫的人。但这些，两人行成了一种默契，谁也没有说破。
郑白正在书房查账，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放下笔来，说道：“进来吧。”
却见楚儿端着一碗人参汤走了进来，关心地说道：“相公，我叫人炖了一碗人参汤，现在温度刚好，您就趁热将它喝了吧。”郑白连忙站起身来扶她坐下，急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凡事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亲力亲为呢？”“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做得好，别人来做不放心。”她轻笑着，宛如春花初绽，明媚动人。
郑白笑了笑：“那么就有劳娘子了。”捧着碗慢慢啜着参汤，淡淡的清香和苦味交杂在一起，虽然补身，但不合口。
“相公。”楚儿清了清嗓门，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妾身身子不方便，如果．．．．．．如果您愿意的话，楚儿愿为你找一户合适的人家。”这话讲得含含糊糊，郑白不懂，诧异地问：“找什么人家？”她红了脸，急急说道：“就是纳妾！”
纳妾？他的爱早已消耗光了，对于楚儿已经觉得很累，很愧疚，再让他纳妾不就是耽误别人吗？碧云就是自己所耽误成现在这模样的，以前温柔动人，善解人意的碧云消失了！秋芙，只因爹娘不同意他和一个青楼女子相爱，更不同意她成为郑家的媳妇，一再退缩，一再逃避，让她客死异乡。
他微微摇头，苦涩地笑着：“不用了。”见他不同意，急急忙忙向他辩白：“我会善待她们的，不会拈酸吃醋，不会让你难堪的。只要你看上哪家姑娘，我会安排得妥妥当当！”见她不懂他的意思，他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有你一个便已足够，不必再娶了。”
他不要！楚儿低下头。本来她以为替他行纳妾之事他会高兴些，哪知道他会否决。
“我以为你会答应的。”楚儿轻叹。“其实，你不该这样想的。如果我有三妻四妾，那家里会变得不得安宁。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来得清净。”郑白说得是真心话，三妻四妾会让他忙不过来，他也无心再娶，现在平静的日子他觉得挺好，不希望被打乱。
原来他是因为这样才不娶别人的！这也好，守得他一天是一天吧，真要到纳妾的时候，她也不会阻止的。楚儿微行一礼，说道：“楚儿告退了，那您也早点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见她一走，继续查着账目，顺便等着庄辉的消息。
许久，庄辉快步走进书房，向他汇报工作：“公子，我已经按您的吩咐，买通了吴记染坊的人，在染缸里加了点碱，这样他的货就不能按期完成，‘金绣坊’只能找我们做了。”听完他的汇报，郑白温文尔雅的俊脸上勾起一记冷笑，寒澈刺骨，让他从心底发寒。
“人有没有安排好？”郑白冷笑着，问着他。“安排好了。我和他们说好了，只要吴记染坊一倒，尽管到郑家染坊来，保证不会亏待他们。”庄辉回道。“做得干净不干净？”他问。“您放心，绝对干净！我是看着他们把一袋袋碱放进染缸里才走的。”他道。“那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郑白说道。“是，少爷！”庄辉说道，然后就回去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吴良人如其名，非常无良，手底下的人对他恨之入骨，这次的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也在意料之中。‘金绣坊’订得不但订得是大宗衣料，而且染料、面料更是要的上等中的上等，做不出来，不但损失一大笔生意，钱会赔，便是成本费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了。如果要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怕是很难吧。
“秋芙呀秋芙，你可以安心了。他这样对你，我会十倍回报于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心道，虽然这方法卑鄙了些，但他觉得问心无愧，有时候做事也要因人而宜的。
他比不上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张良，可他一直很崇拜他，一直在努力。将家里的生意做大做强，也是他的心愿之一。
恍惚之间，看到了当时拈花微笑，顾盼流波，明艳照人的少女，让自己猜迷：“蒙蒙细雨，是《老子》里的一句。”“天下之至柔。”他不禁脱口而出。“公子，你真聪明！”说着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娇羞地笑了。他刚想抱，忽地不见了，才发现是一个幻觉。
在这得与失之间，很难分得清楚的。有时人以为得到了某样东西，其实没有得到，到头来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之后，徒添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