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套出话来(1 / 1)
程咬金下马,气呼呼地走进前院,抓住一个龟奴,问道:“凝烟在哪里?”“她在后堂。”他用手向后院指指。
他把龟奴一放,那个龟奴差点跌个跟头,他也不去管他,径直来到后院,听见后面有人,转身一看,来得人很多,每个人手上带着棍子,他哈哈大笑,拍手笑道:“正好,我心情不好,有人来给我出气。”他举着双斧挥舞过去,也没伤人,只见他拳打脚踢,一阵声音乱响,他有如虎入羊群,一下子把那些打手全部掀翻在地。
那些人哼哼唧唧挣扎着爬起来,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却没人出手,程咬金哈哈一笑,大踏步走了。
他又抓了一个仆役,问:“凝烟房间在哪里?”“在楼上。”那人说道。
他又朝着楼上走去,看到一个房间就推一个,想看看秦王在不在,不知道打搅了多少假鸳鸯,一时间骂声四起,他也不管不顾。
走到一间房间前,听到一阵琴声,然后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梅姑娘,你这首曲子弹得真是妙啊!”正是秦王的声音。
他“啪”地一声踹开房门,见李世民在一个女子身边听曲,那个女子明眸皓齿,肤白似雪,竟是个绝代佳人!他先是一呆,然后挥舞着双斧砍了过去,叫道:“老子结果你这个妖女!”李世民眼疾手快,将梅若瑶拉起,自己也旋身离开椅子,待他站定后,他厉声道:“知节,你来干什么?”
程咬金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将一张琴砍成两半,甚至连琴台也毁了,他看看自己造成的破坏,而后说:“秦王,你身边的女人留不得!”
“怎么留不得?”李世民问道。“您为了她,竟不去上朝,留恋烟花之地;更是为了她,而使我们得罪尹国丈!”“那也是本王一人之事,与她何干!”他怒道。“红颜祸水,她是罪魁祸首。”程咬金瞪着她看,说道,“女人是亡国的祸水。周幽王,商纣王,高后主,哪一个不是因为女人而亡国的!”梅若瑶听了,说道:“女人又怎么了?女人是红颜祸水,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把亡国的借口推到女人身上!周幽王,商纣王,高后主,他们自己酷爱美色,导致亡国,与女子何干!如果女子是祸水,昭君出塞,孟母三迁又从何而来!”
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李世民赞许了看了她一眼,心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段志宏到了暖春楼的后院,见骂声四起,心想:“他肯定是来了。”便上楼察看。
到了梅若瑶的门口,正好听到这一席话,心想:“她说的确实有道理,知节这么做太卤莽了!”
他进去,看到一地狼籍,抱拳说道:“王爷,属下来迟了,您没受伤吧?”程咬金又瞪了他一眼,心想:“就是你这小子会拍马屁!”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风大娘听下人说有人到这里捣乱,要找凝烟的麻烦,就赶快过来看看,如果发生什么岔子的话不得了,得罪了秦王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没你什么事情?你先出去吧。”李世民说道。“可是王爷,这坏得物件总该要找人清理干净吧。”风大娘看着地上的东西一阵心痛,这个琴可是焦尾琴呢!这琴台也是用楠木所造,外面用上好的明漆所刷,价值不菲啊!
“等一下再收拾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李世民缓缓说道。
“是,那我就先出去了。”风大娘说着,转身带上房门。
“小妖女,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一套套的!”程咬金斗嘴斗不过她,只好骂她来泄愤。
“你说够了没有?”梅若瑶从小到大很少给人骂过,心想:“你自己笨嘴拙腮怪得了谁!”
“当然没骂够!你这风尘中的女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都别想!就算是做梦也不可以。你的出身自己也不想想,不是有句俗话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嘛,说得就是你这种人......”他越骂越厉害,李世民越听,眉头越是皱得厉害,梅若瑶更是气得脸色惨白,身子不停得发抖。
“住口!程咬金!你说得越来越不像是个人话了!”李世民斥道。程咬金是什么性子,他的怒火更是大了,“我说的正是人话!这个女人,说得倒是好听‘卖艺不卖身’,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晃子,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
“啪”地一声,李世民一巴掌打在了程咬金的脸上,这一掌,打得程咬金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李世民会为了一个女人打他,想当初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感情深厚,可没想到竟被一个女子给破坏了。他眼含热泪,伤心地说:“殿下,你竟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打属下!”李世民见他这样,心有不忍,当他想到刚刚他所说的话时,又硬起心肠,道:“她是不是清白之身,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来多嘴。”
言中之意,他已经与这女子.......,他用手抹抹眼泪,道:“既是如此,属下告辞了。”说完,脚步沉重地走了,一步步一声声,都是心碎的声音。
段志宏也傻眼了,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声道:“殿下,您这样做并不可取,势必会让程知节伤心的呀!”“这个我自然知道。这样吧,志宏,你替我安慰他一下。”他心中也不好受,对段志宏道。
梅若瑶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不好受,叹道:“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我知道自己出身低贱,被他骂成那样......也许在他的眼中,青楼女子是□□□□,是些不正经的女人。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梅姑娘,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朵奇葩呀!我在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住了。你绝世飘逸的舞姿,宛如天籁的歌喉,让人叹为观止。第二次,你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文才造诣也让我对你更加敬重了,那些诗词,我还不大相信是你写的,直至那次,我才真正相信了。”李世民深情地凝视着她,继续说,“不然,我会送你信物么?”
原来那玉牌真的是送给她的!梅若瑶俏脸一红,心跳更是加速,喃喃道:“王爷,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见得面也不多,您对我这般情意,若瑶真得很是承受不起!”
“若瑶,你能告诉我原因么?你有何事,我与你一同承担,你不必一个人独自承受呀!”他见她这样说,便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梅若瑶睁大眼睛凝视着他,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眼圈儿一红,落下泪来。
她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你知道么!我在这里明摆着别人口口声声叫我为姑娘,但没有几个人瞧得起我你知不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以色示人,与别的青楼女子没有两样!他们看我的眼光令我恶心,我讨厌他们,讨厌这里,讨厌他们在脑子老是想着和我——上床!我离开家,离开父母——在他们眼中我除了容貌以外一无是处!”
一个女子如果姿色不出众,有才的话,别人会叫她才女;一个女子的姿色太出众,反倒会让人忽视她的才华,只关注她的容貌了。
李世民见她哭成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才好,只能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柔声说:“你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我么?”她一听,更是哭得厉害了,她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只有用哭来发泄自己内心的苦痛与委屈。
徐曼倩在外静静地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来梅若瑶并不像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潇洒,而那位秦王对她也是呵护有加呀!反观自己的命运却不如她那样好,自己到现在找不到两情相悦的人。
她擦擦眼泪,下楼去了。
她在后院找了一个工头,道:“你去叫几个人来,去把凝烟房间的东西给修补好了。”工头说道:“风大娘还没有开口让我们弄呢!你这个小丫头倒管起闲事来了。”徐曼倩双眉一挑,怒道:“非要等风大娘让你们弄才弄吗?别忘了,你和我一样,都在这吃饭的人。万一风大娘不高兴,把你给辞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好好好,我马上去派人弄好不行么!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他听得烦了,不耐烦地说。徐曼倩瞟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你们慢慢忙吧,我去有事了。”
她走出了暖春楼的大门,看见一个首饰摊子,心中一喜,过去看看,顺便也替自己买一些。
她左看右看,挑得眼花缭乱,始终拿不定主意该买哪一个。突然有人道:“妹妹,你该回去了吧?”徐曼倩心中一惊,转过身去,见哥哥一身锦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她干笑着:“呵呵,我马上就回去。”“唉,我为了找你跑遍了大江南北,没想到你在长安,更没想到你在青楼当丫鬟。”说到最后,徐宣的脸蓦地一沉,“你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她低下头,小声嘀咕:“这样才不会被你们抓到啊!”“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徐宣皱起眉头喝道。她紧闭起嘴巴,一句话也不讲。“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徐家堡的小姐不做,偏要做丫鬟,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病啊?”他又用手在她头上打个爆栗。“你别打了好不好?你再打下去,我就变笨了!”她不满地说道。“没关系,反正你本来也不聪明。”徐宣笑道。“你才是笨蛋呢!再说了,娘吩咐我拿得物件就在青楼里呀。”她反驳道。“就在青楼里!那你有没有找到呀?”徐宣一听,兴奋地问道。“我找了好几次找不到,是不是娘记错了也不一定。”她不满地说着,平白无故浪费她许多工夫。心里正想着,头上又吃个爆栗“所以说你笨嘛!”他自恋说道,“要是我去,保证一会儿就能找到。”“那也得你能进去才行啊!现在那间房已经有人住了。”徐曼倩懒得和他争。“那还不简单,你瞧我的。保证会让你大开眼界......”一句话还没讲完,徐曼倩就打断了他:“你知道那间房里住得是谁吗?”他摇头,道:“我初到长安怎么可能知道。”“是暖春楼的花魁,闲杂人等进不去的。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名花有主,被别人包下了。”徐曼倩告诉他。“是谁呀?”徐宣好奇地问道。“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秦王殿下!”徐曼倩正色道。徐宣听了,心想:“好厉害呀!”问:“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么?”“岂止是漂亮,简直是闭月羞花。更何况,人家才华出众,那也不奇怪呀。”徐曼倩说道。“那可真是个麻烦。这样吧,你把暖春楼的地图画给我,我去想法子。”徐宣说道。
徐曼倩点点头,在一个书画摊借了纸笔,凭着脑海中的记忆,详尽地把暖春楼的地理环境画给他,笑道:“我只能帮你帮到这儿了,我的哥哥。希望你比我聪明一点。”“这当然了。你放心,明天我把东西给你瞧瞧。”他自负说着,“我今天就替你赎身去,你呆在那里始终也不像话。”
“那我住在哪里呀?”徐曼倩问。“当然是找个地方住下来。我替你到东来客栈订个房间,你现在想干嘛就赶快干嘛去,我现在要去想办法了,告诉你一声,我就住在那。”徐宣说着就走了。
徐曼倩被他这样一搅,买东西的兴致自然也没有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自言自语说着:“该吃东西了。”
当走到以前常到的面馆,准备点东西吃,平时人满为患,如今却见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就是那个挨打的护军,而他身旁的那位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却是“故人”。他面相长得不恶,可腰间别着的板斧,给他添了几分杀气。
他的心情好像不好,地上有许多喝空的酒坛,可他还是不停地喝,段志宏也不去理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好似漠不关心。
突然,那个程咬金将酒坛重重摔个粉碎,骂道:“那个梅若瑶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吗?把殿下迷得神魂颠倒,竟为她打了我一巴掌!”说着说着神情激动,大叫大嚷,“他真是没良心啊!为了个女人打了我!想当初我为他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我死都不服气!”店小二走了过来,赔笑:“大爷,您该回去了。您喝醉了,回去休息吧。”“什么!”他大喝,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吼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钱!”他连连摇手,直道:“小的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那为什么要赶我走!”程咬金怒道。
段志宏看在眼里,劝道:“程知节,想出气也不该在这个人身上撒呀。”想想也是,手一松将他放了下来。
店小二见段志宏好说话一点,将他拉到旁边,苦笑:“您看是不是该将这位大爷送走呀!再这样下去,生意我们今天就不用做了。”
程咬金虽说糊涂一点,但耳朵很灵敏,这一席话他听到,他立刻冲过来,又将店小二提起来,大声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给我听听!”他看到这个架势是吓死了,哪敢说呀!程咬金看他的样子,冷哼一声,说:“我谅你也不敢。”又把他放了下来。
继续捧起酒坛猛灌,一边灌一边断断续续说道:“青楼里的那有几个好东西!个个见钱眼开,想攀附权贵,梅若瑶呀梅若瑶,你给我等着瞧!”
徐曼倩听到这些话,冷笑着:“你灌这些黄汤怎么没给你灌死!你们这些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不是你们好色,这青楼楚馆哪能开得起来!”
程咬金眯起双眼,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却看得并不真切,吼道:“你给老子过来!”她瑟缩往后退一步,小嘴一撇,小声说:“笨蛋才过去呢。”心念一转,想跑走了不与他纠缠。
程咬金见她并不答话,飞身跃起,一下子站定到她的跟前,徐曼倩暗暗吃惊,说着:“你想做什么?”“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你说我骂别人又碍你什么了,多管闲事!”程咬金说道。
徐曼倩有点害怕,看到他刚才拎小二的两下子就知道他力气大,自己如果被她提起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我又没说什么,说得是事实。”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程咬金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怒气冲天,说道:“如果不是你送信给殿下,他就不会去牢里看她,也不会像今天发生这么多事!”说着迈进一大步,几乎和她距离近在咫尺之间,徐曼倩更是害怕得要命。
段志宏见情形紧张,急忙赶过来,说道:“知节,有何可以慢慢讲,何必弄的剑拔弩张的。”
徐曼倩见他来了,计上心来,娇滴滴地说:“他呀,说我爱慕虚荣呢,你一定要替我讨回这个公道,不然,我就不理你了。”程咬金一听,原来段志宏与她也有一腿,气得哇哇直叫。怎么今天什么事情都与他做对呀!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怒火更炽,双手举起板斧向他砍来,段志宏武艺并没有他高,只好四处躲藏,因为程咬金嫌小店的桌子板凳碍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桌子椅子倒了一大片。
徐曼倩见他只闪不还手,心中一急,叫道:“你怎么还不还手呀?你不是说过他老是欺负你吗?你又说他又狂妄,又无理,还说他的本事没你厉害,职位却比你高。现在有机会报仇了,快揍他呀!”
程咬金不知道她在挑拨离间,听她这么一讲,手中的双斧挥得更急更快,段志宏眼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和他动起手来。
两人缠斗许久,段志宏渐渐觉得喘不过起来,抵挡他的攻势有如举千钧之鼎,程咬金攻势虽缓,可力道一点也没减少,眼见段志宏就要命丧当场,徐曼倩捧起酒坛往他头上使劲一盖,程咬金庞大的身躯倒下了。
两人面面相觊,徐曼倩见他头上满是鲜血,害怕了,颤声道:“他没事吧?会不会死掉呀?”段志宏俯下身来探了探他的鼻息,说:“放心吧,他没事的。”“哦,那就好。”徐曼倩拍拍胸口,说道:“那就好,不过还是要找个大夫看一看,不要有后患才好。”
“那好吧。”段志宏说着把程咬金背起来,问:“我看到东巷的医馆算了。”“不行。”徐曼倩连连摇头,“到东来客栈去吧,我有个熟人在那,他的医术还可以的,而且价格也不贵。”
“那甚好。”转身要背他出门,徐蔓倩说:“等一下。”掏出手帕将程咬金头上的伤给包住,笑道:“这样才好。”
当两人要走之时,段志宏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看了看,苦着脸道“我们这找不出这么多的碎银子。”“那就不用找了,就当是给你们的压惊费吧。”段志宏接口道。
两人边走边聊,徐曼倩顺便问了他的姓名,段志宏毫不相瞒,如实相告。徐曼倩听了,心“咯噔”一下,暗忖:“真没想到我那个未婚夫婿就是他,以前那个小黑鬼,长得变化倒是挺大的。”笑着说:“我姓许,叫许容容。”她之所以告诉他假名,就是想看看他人品好不好,女孩子的终身幸福可是马虎不得的。
到了东来客栈,徐曼倩向掌柜的问了徐宣的房间在天字二号房,就去了。段志宏诧异地问道:“你认识徐兄!”“认识呀,他是我表兄。”徐曼倩说道。“那你肯定认识曼倩姑娘了,她好不好!”段志宏说着,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徐曼倩看呆了,天呀!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脸红!要是她哥哥,真的出现这情况的话,那就是少见的事情了,要是能让他脸红,让她花一百两银子也愿意。
心念一动,想问:“你很喜欢那位姑娘么?”想想还是不要了,没事问这干嘛!看他脸红的样子也该知道他很喜欢她啦!转问:“你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了吗?万一是个丑八怪,那可不得了。”她说。女孩子对自己的容颜最为关注,听到一个男子对她的赞美,足以胜过千言万语了。“曼倩姑娘小时候长得很可爱,长大了也一定很漂亮吧。”段志宏微笑道。“那倒也是。”徐曼倩顺口说了一句。“啊,你说什么!”段志宏听到这句话,问了一句。“我是说我表姐长得是挺漂亮的。”徐曼倩说了。
徐宣看着桌上放的夜行衣,匕首,迷药,迷香,钢锁,窃笑:“这下可万无一失了吧。我真是比我那个笨妹妹聪明多了。”
听到有人敲门,他赶忙将那些“宝贝”藏起来,确定没有一丝破绽,去开门了。
徐曼倩见哥哥开门,叫道:“表哥,先帮我把人治一下。”徐宣一听“表哥”这个词,乍是先愣了一下,而后见到段志宏,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乐得顺水推舟,笑道:“表妹,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来,我来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徐兄,不是我,是我背上的人。”段志宏见徐宣误会了,急忙澄清。
徐宣和段志宏早年相识,如今虽多年未见,凭着对对方的印象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听到这话,徐宣这才注意到他背上有人,他便招呼他们进来,顺便问了他是怎么受伤的。“是他不小心撞到墙上的。”徐曼倩抢先说道。
“哦,是么?”徐宣一边替程咬金清洗以及检查伤口,一边说着,“是撞伤的话,会那么严重!而且伤口处在头顶,而且形状有规则,明明是被人打伤的。”说着看了徐曼倩一眼,她心虚地低下头一声不吭。
“段兄,我告诉你,我那个妹妹呀,和我表妹不但样貌相象,而且行动举止与她简直是一模一样,看见她就像看见我妹妹一样。”徐宣有心提点他。
“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段志宏诧异地问道。“当然了。”徐宣说着话手却一下没停,“她们两个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那她是你的亲戚,为何在暖春楼做事?”段志宏更加奇怪的问了,徐家堡是一方有名望的人,怎会有如此胡闹的亲戚呀?
徐曼倩想说有事才潜进去的,徐宣就替她说了:“她是好玩才进去,再过几天就走了。是不是呀,表妹。”徐曼倩强笑道:“当然了,我过几天就走了。”
说话间程咬金的伤就被他治好了,他擦擦手,笑道:“好了,不过这几天伤口不能吹风,也不能见光,不然化脓就难好了。”“多谢徐兄了。”段志宏笑道。“别客气,你我快成亲家了,还跟我客气呀。表妹,你替我送一下你表姐的未婚夫。”徐宣把“未婚夫”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徐曼倩自然懂的其中的意思。
乖乖听他的话去送段志宏了,再说,他人还不错,最起码不像她想得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