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伴着一阵“哐铛”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惊醒了相拥而眠的人。
“你……你们……”艾悦不敢置信地瞪着两人。
古寒冷冷地瞪她一眼,责怪她吵了怀中人的好眠,而莫问珠先是给了古寒一个笑容,语气愉悦地大着招呼:“寒寒,早安。”继而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冲她一笑,“早安,小悦!”
“你们两个……”没想到一大早就受到如此大的刺激,艾悦有些口齿不清。
“有什么问题吗?”莫问珠露出大大的笑容,边说边掀开锦被下床。
有,当然有,大大有问题。艾悦沉痛而怪异地望着她,“你……你们两个怎么可以……”
“我们两个为什么不可以?”莫问珠看看古寒,又看看艾悦,似乎她问了个蠢问题。
“你骗我!”艾悦指着莫问珠含泪控诉。
古寒吃力地坐起身,莫问珠连忙上前搀扶,边为他披衣边问:“我骗你什么?”这小丫头一大早跑来发什么痴?
“你不是说你已经嫁人了,现在却……”和哑哥纠缠不清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我是嫁人了没错啊!”莫问珠的表情格外怪异。
古寒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你!”艾悦涨红了脸,“不知羞耻!”说完捂着脸转身跑出房。
“搞什么鬼!”莫问珠莫名其妙地颦眉,“我若没成亲,能随便与人共枕而眠吗?再说了,我跟我相公同床共枕有什么好羞耻的?大惊小怪!”她显然忘了还未公布自家相公是何许人也这件事。
瞧她在这自言自语,又瞧艾悦那一脸饱受打击的模样,古寒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凡事精明的她竟也有迷糊的时候。
“她到底什么意思?”越想越窝火的莫问珠气极大叫。
她的表情,嗯,有些吓人。古寒不安地想。
“不行,我去找她问清楚,如果她不给我说个明白,本姑娘非扁她一顿不可。”话音一落,人便风风火火地冲出门。
古寒本想提醒她先梳洗一番,但出于失声的无奈,只好作罢。反正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敢捋虎须,又不是活腻了。
莫问珠一路冲来,连扑了几个空之后,终于在艾老爷子的书房逮到人,一进门就火大地吼道:“艾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知羞耻?”吼完才发现书房内除了艾老爷子与艾悦,莫老爷子、艾惊云、艾茗也都在场。被她这一吼,原本闹哄哄的书房顿时鸦雀无声。
五个人五双眼睛,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你们……干吗?”干吗这么怪异地瞪着她,活象她是什么怪兽似的。
“咳咳,莫家丫头,你……去了海家?”艾老爷子打破沉默问道。
“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妥吗?”莫问珠颦眉。
“没……没什么不妥,很妥,非常妥。”艾老爷子笑得很勉强。
“丫头,那个……海家堡……完了?”莫老爷子望着孙女,小心翼翼地开口。
“哪有?”莫问珠对他的措辞大为不满,“只是灰飞湮灭了而已。”没把他们都宰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只是?灰飞湮灭?还……而已?众人相对无语。
“那个,莫姐姐,二哥说,你一个人……挑了海家堡?”艾茗仍不敢置信,这太匪夷所思了。
四天前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消失整整一天一夜天,昨晚两人又一前一后回来。莫问珠一进门就钻进房里不出来,而二哥刚一天进大门就支撑不住连日奔波而瘫倒在地,只来得及说一句“海家堡完了”就不醒人世。今早一醒来就赶紧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个明白。
原来,莫问珠愤怒之下,快马加鞭连夜感到洛镇,单凭一人之力一夕之间将整个海家堡摧毁殆尽,而海家人个个被狠狠教训一顿,海青云更是被挑断了双手手筋,当艾惊云赶到时,海家下人早作鸟兽散,海家人则因惊吓过度昏倒一地,海家堡也只剩一堆废墟,连一堵墙都未留。艾惊云还来不及喘口气,莫问珠立即上马返回,怕她有所闪失艾惊云急忙追随一路回到归农庄。
之前莫问珠两度发火已经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平日里端庄文雅的人竟会有如此惊人甚至恐怖的一面!这人与娄兰小月一样,属于极度危险恐怖级人物,还是少惹为妙,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哪有?”莫问珠更加不满,“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吓唬他们一下而已,谁知道他们那么不中用!”
只不过?小小的?吓唬?还……而已?众人脊背发凉。
“为……为什么?”艾悦吞吞口水,“他们与你并无仇怨啊!”
“为什么?”莫问珠咬牙切齿,“既然敢伤我相公,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你……你相公?!”艾家三兄妹齐声惊叫,两位老人家则相觑无语。
“你既然有相公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哑哥。艾悦气不打一处来。
莫问珠扫视众人一眼。看来是该公开这个秘密的时候了。“我相公姓古名寒,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哑哥。”
喝!清晰的抽气声在室内回荡,艾家三兄妹呆楞不已,两位老人家相互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
“我……我不信……”艾悦泪落如珠。
唉!“详细情形,你们问我家老头好了。”丢下话,人跟着飘然门外。
没经过他的同意便将秘密说破,他会做何反应呢?莫问珠苦笑。应该不会发火才对,顶多不理她一个人生闷气。呵呵,她的寒寒一向如此,从不忍心对她多加苛责,而她一向如此任性,每每让他伤透脑筋。莫问珠自顾自地吃吃傻笑,倏地,突如其来的尖锐巨痛将笑容击得粉碎。她痛苦地弯下腰,急忙运气与之抗衡。
遭!体内的鹤丹影红与淬心毒同时发作了。四主子说过,毒发期一共有三天,只要在这三天内服下解药便无大碍,反之便要毒发身亡。她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古寒彻底觉悟,否则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就三天,无论多么痛苦,她一定可以熬过。
“莫姑娘,你怎么了?”一个路过的家丁见她蹲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遂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扭到脚了。”莫问珠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道。
“小的先找个人扶您回去吧。”
“不用,一点小小的扭伤而已,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压下体内翻搅的痛楚,莫问珠艰难地撑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居所。
好不容易到达房门外,脚步倏地停住。不行,她还不能进去,她这样子会吓坏他的,他还有伤在身,不能让他为自己担心。在门外伫立片刻,走回院子里找一处较为隐秘的花丛盘膝坐下,以内力抵御毒发的痛苦。
能撑一刻算一刻吧。
轻巧地推开门,莫问珠手托盘笑盈盈地走入,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婢女。
“把水放下出去吧。”莫问珠指示道。
“是。”婢女轻手轻脚地将水盆放于盆架之上,转身退出房外。
早已着好衣装的古寒原本正做在床上运功调息,此刻正默默瞧着她。
莫问珠回头瞧着他,“寒寒,先洗把脸,再吃饭。”走到水盆前拧了条毛巾,缓步踱到床前。
古寒伸手接过,擦净手脸将毛巾还给她。
莫问珠离开床边将毛巾放回水盆,古寒不慌不忙地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准备吃饭。
“寒寒……”莫问珠也坐下,笑咪咪地瞧着他,“我们许久不曾坐在一起吃饭了,真高兴现在还有这个机会。”
古寒持箸的手一顿,继而又继续埋头吃饭。莫问珠双手托腮瞧着他,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秀颜上笑颜如花绽。
她不吃吗?古寒奇怪地抬头瞧她一眼。干吗老盯着他?
“我向来吃素,一早就被厨房大娘喂了不少糕点,饿不着的。”一眼就看穿他想法,莫问珠向他夸耀她的好人缘。
古寒瞪她一眼,她是真会读心术怎么着,为何老是有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
“我是不会读心术啦,那是闻雨的看家本领。之所以能猜到你的想法,只要细细观察你的举止,领会你的眼神以及对你够了解就行了。”她笑得好不灿烂。
古寒不再理会她,既然什么都瞒不过她,那他就什么都不想。早饭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莫问珠收拾好碗筷,正要出门却见艾茗慌慌张张地跑来。
“莫姐姐——”
“什么事?”莫问珠放下食盘,转而奇怪地瞧着她,在猜想何事会让这个端庄文静的艾家大小姐如此惊慌。
“有人指名要找你。”艾茗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找我?”莫问珠看古寒一眼,后者也瞧着她,“什么人?”
“他自称是无影门天风,说是要找人了断一笔旧账。”艾茗惊恐地望着她。无影门不是江湖上最恐怖的杀手组织吗?怎么会与莫姐姐扯上关系?
“是他!”莫问珠面色一寒,周身隐约有一股杀气在凝聚。
古寒“腾”地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剑转身往外走。
“古寒,等等!”莫问珠连忙拦住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要干吗。“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要插手。”敢冲着她来?好,她就让他再领教一下她的厉害!
古寒寒着脸企图绕过她,无奈被她死抓着不放。
“寒,你听我说。”她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我曾与天风交过手,那时他接不住我一招。如今相隔一年,就算他进步神速,也仍不是我的对手。”见他仍不放弃要挣脱,又说道:“我与他并无仇怨,只不过他这人太小心眼儿,曾败在我手上又被我狠狠摆了一道,不服输想挽回面子而已,不会真正对我怎样。”说到此,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而窃笑不已。
是吗?古寒皱紧眉盯着她的眼睛,寻求保证。
“我保证。一年前你可是亲眼目睹他的惨状,还不相信我吗?”她发现自己有些卑鄙,居然拿他失忆的事来刺激他。不过若不如此,他一定不会死心。
闻言,古寒果然不再坚持,只是面部线条依然僵硬,喉头有些酸。一年前吗?
“他人在哪?”莫问珠回首向艾茗问道。
“在大厅。”艾茗乖乖答道。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其实这两人挺般配的,一冷一热,简直绝配嘛。
“走,我们去大厅。”莫问珠牵起古寒的手。
古寒看她一眼,没有反对,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久违了,楚少门主,别来无恙否?”清越的嗓音由门外扬起,语音未落,人影已踏进门来。
天风——楚天恨望向来人,冰眸里满是森冷的寒意。“你果然没死!”没想到她居然能从鹤丹影红的剧毒下逃生,还真是小看了她!
“托你鸿福。”世界如此美妙,她还没玩够呢,怎么会轻易赴死?
“丫头,他是……”一见到孙女,莫老爷子急忙想要提醒她来人的身份。
莫问珠抬手打断他,“我知道。”噙着吻文优雅的笑,气定神闲地望向楚天恨,“楚少门主来此所谓何事?程家妹子怎么没一起来?”
闻言,众人立时感到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强大寒气遍布大厅每个角落,明明是五月天气却如寒冬腊月般寒冷。
瞪着那个不知死活犹自顶着一脸碍眼笑容的人,楚天恨的怒火全然化作周身寒冰。
“你找死!”寒意十足的字音自牙缝里迸出。
“楚少门主还真是记恨,你刺我相公那一剑,几乎要他性命,我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有什么不对吗?”温文的笑脸上一抹冰冷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话说回来,要不是‘紫苑’的规矩‘不得伤人性命’,我决不会只是点了楚少门主周身大穴躺在床上几个月而已。楚少门主这般计较,不怕江湖中人笑话吗?”
回应她的是冷剑出鞘。
古寒闪身挡在她身前,与楚天恨对峙。
“叛徒!你还不配与我动手。”楚天恨既愤且恨地瞪着两人,指向两人的利箭闪着诡异森冷的光芒。
莫问珠心头火起,却怒极反笑,轻轻推开古寒道:“好一把‘天风却渊’剑!今天本姑娘就好好领教领教,只不过,希望楚少门主别再像一年前那样,在本姑娘手下走不过一招才好,若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如此激烈挑衅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剑光一闪,剑气如千万支无形的利箭四下里迸射。
“该死!”这家伙居然敢滥伤无辜!莫问珠低咒一声,以快的令人不敢置信的身法挡在众人面前,双臂一抡,强劲如风的内力立时奔涌而出,不但将剑气尽数化解,也将楚天恨震得虎口发麻。
楚无恨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她的功力又进步了!
莫问珠冷冷道:“敢在我面前滥伤无辜,无影门就要有从此在江湖中除名的准备!这是‘紫苑’纤云的战书,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信!他当然信!但他不甘心。有生以来第一次输得如此之惨,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这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要报仇雪恨,就到外面来吧。”说完,莫问珠拉了古寒率先走向门外。
感觉到她的怒气,古寒不动声色地任她牵着走。只刚才那一招,他已看出两人功力的悬殊,为此放心不少。
大厅左侧是艾家的演武场,台上一黑一绛两道身影凝神对峙,台下众人皆瞪大双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不与手无寸铁之人动手,亮出你的剑!”楚天恨沉声道。
“是吗?”讥诮的笑容格外刺眼,“难道刚才是我眼花看错?”
“亮剑!”楚天恨怒极大吼,挺剑向她刺来。
啊!台下惊呼声四起。
莫问珠足下一点,身形后移,左手凭空划过一个弧度既而向前一弹,右手一扣腰上配环,一道虹光惊现于阳光下。
眼见她屈指虚弹,楚天恨只觉一股劲力袭来,剑尖受力硬生生逼着他倒退数步。
“楚少门主,先说好了,今日无论输赢如何,从此互不相干,可好?”莫问珠笑言。
“先比过再说。”
“这可不行。”莫问珠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蒙混过去,“你答应了再比,否则——我人在这里,你尽管来杀好了,我决不还手。”
可恶!楚天恨脸色铁青,“我答应!”这个妖女!
“这就好,在场的诸位可都是亲耳所闻,堂堂无影门一门之少主应该不会连这么一点信用都没有才对。”那笑容简直比阳光还要刺眼十倍百倍。
“废话少说!”楚天恨执剑再度刺来。
于是焉,一场较量就此展开。
一个身形飘逸有如凤舞,一个刚劲勇武势如猛虎,众人只看到一绛一黑两团云影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应暇。
这确实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无论内力、轻功、剑法,莫问珠都远在楚天恨之上。原本应该很快就可见分晓的战斗,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她在搞什么?古寒全神戒备地盯着交战的两人,准备一个不妙便抢上前去支援,同时心里也为莫问珠的拖延战术既纳闷又不满。
她不是在拖延,只是在给楚天恨一个机会,一个尽情出手、就此死心的机会,否则他心里的阴影这辈子都不会消散,这就当是送给程家妹子的成亲贺礼好了。
利落地闪过扫来的剑风,她身形陡地拔高,反手一扫,挡住楚天恨下一波攻势的同时,硬生生将他即将跃起的身子逼回台上。她立在半空中缓缓回过身,俯视下方,冲他一笑,“怎么样,楚少门主,还要再比吗?”
众人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仰首望着她。那……是仙女吗?否则怎么会凌空站立而不会坠落?
楚天恨虽然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内心里却是一片惊惧。他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对手?
笑容未敛,却在下一刻僵凝,绛红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翩然坠落。
“雅儿——”惊惧中带着凄楚的嘶吼撕裂每个人的心扉,一道颀长的身影如风一般卷过,卷起落花残云。“雅儿!”颤抖着拥紧怀中人儿。
“寒……寒……”莫问珠又惊又喜,“你在叫我,是吗?我没有听错?”
“雅儿……”古寒念着她的名字,“你没听错,雅儿。”
“太好了,你……会说话了……”可恶,毒又发作了!“你终于……可以……”好痛!痛得几乎窒息。
“雅儿!”古寒大惊,“怎么回事?雅儿……”
“莫家丫头……”
“丫头……”
“莫姐姐……”
“莫姑娘……”
被刚才那一幕惊得失了魂的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地围上来。
“你的毒没解?”楚天恨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身中剧毒居然还能将他逼得如此狼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犹如一颗炸弹,轰得众人晕头转向。
“毒?”古寒心口一窒,杀机顿现,“你对她下毒?”
楚天恨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恼火地回视他:“你胡说什么?她不是为了你才心甘情愿服毒的吗?关我什么事!”
“为了我服毒?”古寒的脑袋轰地一声乱作一团,“为什么?”老天!他到底忘了多少事?他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她为他而服毒?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不知道?”这下换楚天恨惊叫。他不是早就该知道了吗?为什么——他望向脸色惨白、强忍着痛苦的莫问珠,心底似乎与了某些了悟,向古寒道:“她中了鹤丹影红毒,一年前就该毒发身亡的,可不知为何会……看她现在的情形,应该是服用了另外一种毒药以毒攻毒吧。鹤丹影红本就无药可解,现在又加了另外一种毒,所以——我也无能为力。”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她死,她是一个可怕又可敬的对手。
一年前?又是一年前!古寒恨透了这个字眼,也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他忘了这么多事?
“寒寒……”察觉到他的心思,莫问珠伸手触触他的脸,唤起他的注意力。
古寒低首看她。
“别自责,你也不是有意的,你会忘记也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别自责……”她撑着一口气说完,血丝遍沿着唇角滑落。
“雅儿!”古寒一惊,连忙伸手去拭。
“丫头……”莫老爷子眼眶微濡,不知该说什么。
“快,快送莫家丫头回房!”艾老爷子慌忙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好,我这就去。”
“哑哥,把莫姑娘先送回房再说吧。”艾惊云拍拍古寒的肩膀。
古寒僵着不动,盯着她唇角不断沁出的血丝,眸子深得令人发寒。突然他伸手探向她襟口,扯出一块翠色碧玉。
“寒寒?”意识逐渐模糊的莫问珠因他的举动立时清醒不少。
古寒咬破食指将血滴到玉上,翠绿色的玉奇迹般将血液一点点吸入,不一会儿变成猩红的血玉。将玉塞回她衣襟内,动作利落地抱起她快速奔回房。
楚天恨怔在原地。他从来都不知道可自由出入无影门的封剑玉令会有如此之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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