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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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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莫问珠拎了壶酒上屋顶。酒是她“散步”时一个不小心顺手“借”来的,虽比不上无天居与剑南庄的琼浆美酿,倒也算得上是好酒了。

归农庄占地颇广,背靠山,面临河,左右丛林掩映,地势倒是不错。早就听闻归农庄为天下第一大农庄,称绝连珏五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仰首呷下一口酒,望向北方的山头,忍不住幽幽喟叹在心。自从上次之后,已经有七八天没再见到古寒了,她知道他在躲着她。想到此不禁苦笑。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一定可以重新找回他,连同他的爱,但是究竟有多少把握,她自己也没信心。她只能按照心里的意念去做。她向来自信,可是一遇到古寒,她的自信就大打折扣。虽然她以笑脸示人,可她也有心伤的时候,虽然她告诉自己要坚定信心,可一面对古寒冰冷无情甚至排斥的眼神,仍不免心痛欲裂。

她能做的只有守望与等待。

倏然,夜幕下一道黑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仍然端坐不动,那黑影在远处屋脊上几个起落,蹿入一处院落。

她看了看四周地形,那处院落是……那么,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

酸楚盈上唇角,化作一朵苦笑。有情人终会成为眷属,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三主子等待了十一年,兰心要等上十年,七主子等了三年,就连净秋也等了两年,她们都是历经坎坷尚不言弃,而她这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相信,最终会找回古寒,连同他的爱!

想到此,心情舒畅许多。站起身,掸掸衣裙。既然别人可以去会情妹,那她就为什么不能去会情郎呢?

双足轻轻一点,身子轻飘飘地飞出,一路向北。

茅舍里一团漆黑,看样子主人不是未归就是早已入睡。步履轻盈地走到门前,停伫片刻,凝神细听,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他不在!

二十年来,她从未如此紧张过,这是第一次!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要排斥她,躲避她,而是打击太大,伤害太深,痛楚太浓,纵使前尘往事已不复记忆,但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迫使他急于逃避。

她不会任他一直逃避下去,决不允许!无论他的记忆是否可以恢复,她都要努力去争取,争取他的爱!私心里,她也不希望他恢复记忆,毕竟那是一段黑暗而惨痛的过去。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只活在当下,能够再次爱上她。

躺在茅舍前草地上,望着满天星子,呷下一口酒。一年前也是在这种无月的漫天星光下,她救起了身负重伤,一脚已踏进鬼门关的古寒。那时的她是什么心情来着?是了,日子太无聊,只想找点事做,找个人来打发时间而已,却不曾想,就此便将自己的一辈子也打发出去了。

呵呵!她吃吃傻笑出声。

说也奇怪,那么多名门公子青年才俊任她挑,为何她却独独钟情于一脸冰块的古寒?呵呵,真是想不透!有时她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头壳坏掉了!不过怀疑归怀疑,她可从未后悔过,而且永不后悔!

一壶酒见了底,双眼也染上朦胧。

她想她是醉了,否则她不会感觉到古寒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也不会看到昏黄的烛火下他忧心的眼神。她是真的醉了吧,现在的古寒躲她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如此温柔体贴地对她,更别说为她担忧?她是真的醉了。

看着她时而傻笑,时而苦笑,古寒眉头纠结成一团。

“寒,别皱眉,我不要你为我皱眉,你该快乐。”莫问珠幽幽说道,伸手想将他眉峰抚平,却被他拨开。

古寒的心因她的话悸动不已。伸出手以湿毛巾轻拭她的额,她的脸,冰冷的湿意令她瑟缩了下,神志也清醒不少。

“咦?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她霸占着人家的床铺,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古寒不自在地收回手,远离她几步外站定。

她撇撇唇,“这么无情!”

古寒别开眼,不理她。

她转首打量屋内摆设。丈把见方的屋内看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简陋,一桌、一凳、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跟他的性格有关吧,无情无欲无所求,因为他一直都是一无所有,只除了她!而如今,他却连她也从记忆中抹去。

想较之下,她拥有太多,家人、朋友、名利、自由无忧的天地,只要她愿意,还可以拥有更多。然而,自从遇到他,她的心便窄了,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只要有他,别无他求。以前他懂,而现如今呢?他还会明白吗?何时一向笑眼看世人,冷眼作壁上观的莫问珠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乞求?

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为了他,她愿意以卑微的心向命运、向爱情祈求,祈求属于他们的幸福。

目光又转到古寒身上,“让我为你把把脉,可好?”

古寒冷眼看她。

“我没别的意思,听说你曾受过重伤,以致语言能力受损,我只想看看是否能帮上忙。”她表明态度。

投射来的目光仍是冷飕飕的。

“怕什么!难不成我一介弱女子还能把你一个大男人给生吃了?”她有那么可怕吗?他干吗像防备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避她惟恐不及?

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显然是不受她激将法的影响。

盯着他半晌,莫问珠无奈地摇头,“寒寒,你越来越不可爱了。”一年前他之所以冷情冷心,是因为他的心从未温暖过,而如今他是因畏惧温暖而封闭,要想再次开启,只怕难如登天。

她要放弃吗?她能放弃吗?她会放弃吗?

答案是不容质疑的坚决:不要!不能!不会!

曾经,他如一颗孤星坠入她的生命,被她紧握在手心,那是她一辈子的幸福;一时不慎将他弄丢,任他回归孤独的天际,这是她一辈子的伤痛。如今,她有爱的羽翼载她来到他的身边,这一次她一定要抓牢他,用爱的牵绊紧紧拴牢他,至死不渝!

见她盯着双手不言不语却有神色不定,古寒大为不解。

突然,一阵风声挟着脚步声由远处迫近,古寒立即凝神戒备,莫问珠也从沉思中回神。“是玄云与玄伍。”凝神细听了片刻后,莫问珠突然道。

古寒皱皱眉。他也听出脚步声很是熟悉,却为能迅速判断出来人是谁,没想到她的听力如此敏锐。

盯着他的侧脸,莫问珠扬唇一笑,“你与他们师出同门,我识得你的足音,自然也能识别出他们的。”

一丝清晰得不容错识的讶然在他眸底浮现。他与他们师出同门?是真?是假?

“听他们脚步急促,应该是有急事,开门吧。”莫问珠提醒他,同时人也跟着起身。

古寒打开门,人刚在门外站定,两道人影正好来至近前。

“天雨,你娘子……呃,有没有看到莫姑娘?”一逮到人,玄伍就迫不及待地问。

古寒拢起眉峰。

“找我有事?”莫问珠缓步走出门,脸上又戴上惯有的面具——温和而亲切却暖意丝毫不及眸底的招牌式笑容。

“快,快回庄!”玄伍一个箭步上前扯住她衣袖就走。

“啪!”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清晰。

古寒为自己的举动怔忪不知所措,而玄伍捂着被某人的掌力击得几乎断掉的右手惨号不已,“死天雨,你干嘛偷袭我?想谋杀啊?”

她的寒寒吃醋了。莫问珠为此意外之发现欣喜且窃笑不已,转向玄云问道:“出了什么事?”

玄云同情地望玄伍一眼,才回答道:“迟姑娘病发吐血不止,正等着你救人呢!”

莫问珠一惊,“怎么会……”随即想到之前看到的饿那个人影,了然的眸子中闪着怒火,“该死的,这个混蛋!”

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场的三个大男人大为不解,尤其是古寒,眉头都快皱成山了。

“还不快走!”瞪一眼杵在眼前的三个大男人——不,是两个,她的亲亲相公除外——率先走向山缘。

“喂,你气胡涂了吧。”虽然不知道她在气什么,玄云还是好心地提醒她,“路在这边。”

莫问珠狠瞪他一眼,以“要你多事”的眼神,“等你到达,净秋几条命也都被阎王索走了。”说着,轻轻一提气,身形便如一只展翅的蝶儿,翩然着片刻没了踪影。

“啧啧,没想到还能有幸见识到如此精妙绝伦且迅捷非凡的轻功,也不枉来此一遭了。”玄云感叹道。

“是啊,比起一年前,不但没有稍怠,反而更加精进了,不知她体内的毒……”说到一半,玄伍忽然住了口,转首望向古寒,却没见到人影,“人呢?”

“早走了。”玄云白他一眼,尽管在黑暗中无人看见。

“你认为她会如愿以尝吗?”向来与莫问珠不对盘的玄伍,难得的认真与担忧。

“不知道。”玄云也格外认真,略带一丝无奈,“但愿吧,我们只能祝福她,祝福他们。”

是啊!是福是祸,路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走,他们这些局外人只能致以真挚且深切的祝福。

☆☆☆

莫问珠匆忙赶至迟净秋的居所,但见房外院内挤满了人,闹哄哄的犹如逛庙会。

“莫姐姐——”眼尖的艾悦一瞧见她,挤开众人冲到跟前,拉着她往屋里跑,“快,大家正等着你呢。”早在她冲出来时,人群就已分出一条道,是以当她拉着莫问珠往回跑时格外顺畅。

一进屋,两位老爷子,艾惊云,艾茗,服侍迟净秋的几名婢女都在,就连蓝少华也赫然在列。一见到蓝少华,莫问珠眸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而一向精明的蓝少华却因担忧地望着某人而未曾发觉。

“莫家丫头,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净秋看看。”像见到救星般,艾老爷子急切地迎向她,刻满沧桑的老脸上满是忧心。

莫问珠点点头,趋近病榻前。已经晕厥的迟净秋惨白的秀容上浮现几不可见的青黑之气,这是濒临死亡的征兆。素指搭上皓腕,早在意料之中的脉象令人不可抑制地低叹出声。

叹息如此苍凉,令听到人心也跟着凉了。

“莫家丫头……”艾老爷子隐隐猜测到那叹息背后的含义,是以声音里一片沙哑。

“莫姐姐,秋姐她怎么样?”艾悦急急地问。

莫问珠扫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净秋的身子原本就虚,抑郁之气郁结于心长期不得纾解,使得心神具竭,再加上深受刺激,情绪起伏过于激烈,才导致气血翻涌,吐血不止。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别有深意地盯着蓝少华,“心病还须心药医,以她现在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意料之中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哀痛的气氛霎时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秋姐……不,不会的……”艾悦接受不了地拉着莫问珠哭求道:“莫姐姐,求求你救救秋姐,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救救她啊,莫姐姐,求求你……”

“不是我不救,而是无法救。我的医术虽高明,却无法起死回生。所以,我很抱歉。”如果可以,她也不愿看到生离死别。

“你骗人!”艾悦含怒地控诉,“秋姐不会死的!你骗人!骗人!”说着,一个转身,哭着跑出门去。

“净秋她……”艾老爷子颤抖着声音语不成句,老眼里闪着泪光。

“艾爷爷,对不起。”她能说能做的太少。

“不,这不怪你。”艾老爷子沉痛的目光落到孙女惨白的病容上,“这都是命!净秋这丫头一生孤苦,却不曾想竟是如此命薄,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她,愧对她九泉之下的父母啊!”

“爷爷……”艾茗上前搀住老人。

“艾爷爷,你先别太忧心,我会尽量护住净秋的心脉,保住她的气息,再尽快找出办法救治。”

“真的?”一线希望爬上众人心头。

“我会尽力,不过希望并不大。”

艾老爷子眼神黯了黯,随即强打起精神,“那就有劳你了,无论如何,请你……多费心。”

“我会的。”能做的,该做的,她一定会尽力去做。

“爷爷,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几个守着就行了。”艾惊云劝道。

“是啊,爷爷,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艾茗也劝着。

“艾爷爷,以净秋现在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转的,您还是多保重身体,她也不希望看到您为她太过忧心伤神。”莫问珠也加入规劝的行列。

艾老爷子深吸口气,点点头,“好,我这就去休息,你们就多操点心。”他需要好好安静并思考一下,即使动用所有的关系,用尽所有的方法,也要救活他的孙女!

“我送您回去。”艾惊云连忙上前。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安排一下,庄里一切人手都听莫家丫头调动,有任何需要也尽一切力量满足——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净秋!”

“我知道了,爷爷。”

再凝视不醒人世的孙女一眼,艾老爷子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丫头,全靠你了,别让你艾爷爷失望。”莫老爷子面色凝重,极其严肃而认真地对莫问珠说道,语气里满是恳切与信任。

“我会的。”

莫老爷子离开后,莫问珠向艾惊云道:“艾茗留在这里帮我就行了,另外再留几个人等候传唤,其他人都回去吧,病人需要安静的空间。”

“好,我这就去吩咐。”艾惊云也转身离去。

环视室内,蓝少华早已不知去向。莫问珠双眼微眯,眸底闪着凌厉且算计的精光。须臾,回首向艾茗道:“你先照顾一下净秋,我回房去取些东西。”

“好,你去吧。”

房外人群已经散去,只留下六七个婢女候在门外等候传唤。莫问珠步出迟秋斋,朝自己所居的厢房方向走去。倏地,道旁的树丛后闪出一个黑影拦住去路。像是早在预料之中似的,莫问珠从容地笑道:“终于肯现身了?”

“为什么不救她?”蓝少华怒目瞪视她,“你明明可以的!”

“救了她又如何?”莫问珠嘲讽地冷笑,“哀莫大于心死!这次救活了,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认为一个生不如死的人,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吗?”

时间沉默中流逝,黑夜中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瞪视与怒火。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净秋,不止救她的人,也要救她的心。

“到底怎样你才肯救她?”蓝少华压抑着怒火沉声问。

“你还不明白吗?”莫问珠讥诮地摇摇头,“不是我不肯救她,关键在于——能救她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你一直眼睁睁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在生死边缘挣扎,却从未帮过她,现在才来关心,不觉得太迟了吗?你应该知道她这心病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为何你不早一点拉她一把?就算你要绝情绝义,也该早些断了她的念头,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什么‘相思相待有缘期’,全都是狗屁!”说到最后,她怒火高炽,几乎是吼出来。“你这个没心没肺没人性的伪君子,烂小人,混帐混蛋,她的一生就这样毁在你的手上!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以‘云月’之名发誓,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就算她还可以活下去,那么你也别想安宁!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别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就当是我的战书好了。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想必蓝七公子不必我指点才是,你可以滚开了。”一看到他就火大。

蓝少华不发一语地移开身躯,任她离去。该怎么做,他真的清楚吗?还是该问,他想清楚吗?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没有遇到她,也没有救起她,更不会为激发她的求生意志而与她约定‘相思相待有缘期’。

是的,他是后悔了,后悔他承诺了自己所不能给予的,而这却害了她,他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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