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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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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

是夜,明月当空,山河寂静。城外临河一侧,有两人席地而坐,面河垂钓。月夜垂钓,正是莫问珠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自娱自乐的新点子,而倒霉的就是一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古寒。

此时的古寒又气又恨又无奈。试问,一个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才入睡却被拉起来搞什么劳什子月下垂钓的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而莫问珠就悠闲自在得多了。

“原来月下垂钓这么有趣,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她笑得比月光更迷人。

“无聊!”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哎呀,别这么扫兴嘛。明月为伴,垂钓为趣,不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吗?怎么会无聊呢?”

看她说得好不快乐,他却只得一再压抑想砍人的冲动。天杀的!他开始发觉她表里不一。表面上,她的气度举止都表现得像个纤纤淑女,大家闺秀,可实际上呢?哼!言辞犀利,古灵精怪,想法也让人摸不着边际。更厉害的是,她居然有办法让向来无情无欲的他气得几乎想吐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升。是不是很美?”她淡笑着问。

他双眉微蹙,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清溪深不测,隐处惟孤云。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茅亭宿花影,药院滋苔纹。这几句怎么样?还有……”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不过我最想送你的一句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双眉皱得更紧,“你想说什么?”

“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多了,相信你也见过不少,可你从来都没有好好欣赏过对不对?你职业注定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无论哪一样都要沾满血腥,这些都会成为你心中的阴影,永远都挥之不去,对不对?”

“你到底要说什么?”像是被人踩到痛处般,他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带着温暖笑意的双眸认真地锁住他的脸,轻柔的软音如一阵春风迎面拂来:“有没有想过要退出?”

满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愕然望着她的笑脸,胸口正有一股力量在膨胀。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见他沉默无语,连火气也降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就不再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去想清楚。伸手抬抬鱼竿,丝毫不见动静。“是不是睡着了?那我岂不是白等了?”她自言自语的声音相信一里外都听得见。顺手摘下一片叶,放到唇边试了几个音符,然后煞有介事地吹奏起来。

这可苦了最佳听众古寒了,因为那音调——实在让人不敢领教。他脸色铁青,嘴角抽搐,一双冒火的眸子死盯着她那不知死活,吹得好不快乐的背影,暗忖着是要将她劈昏,还是一脚把她踹下河?要不先劈昏再踹下河?在他正要有所行动之时,那刺耳的噪音终于“识相”地打住,转而换成优美婉转的飘飘仙乐。这时他才恍然明白,刚才她是故意制造噪音,真是叫人又气又恨又无奈。

东方已露微白,两人在河边坐了一整夜,却连一条鱼也没钓上来,不过古寒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吹了一整夜的叶笛,试想哪个不要命的笨鱼会跑来吃饵。这种理所当然的心态在莫问珠把鱼竿塞给他后荡然无存,顺便奉送一句怒火冲天的大吼:“该死的,你故意的!”原来鱼钩是直的,而且没有放饵。然而,回应他的是莫问珠悠然远去的脚步和银铃般的笑声。

有火无处发的古寒怒气冲冲地甩上门,坐在床上盘膝运功。天杀的!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魔头!在心底大骂特骂一番后,火气才稍解。

窗外一声细微且怪异的敲击声响起,他警觉地抓起配剑。莫问珠是从来不敲门的,难道是……猛地推开窗子,捕捉到一个人影向后院而去,那衣着、身影如此熟悉……他二话不说跃窗追去,果然在柴房外发现一道决然伫立的身影,一袭黑色劲装,被着一把寒气逼人的无鞘上好宝剑。

“门主命你尽快回去复命。”来人冷冷地说道。

“我明白。”他也回以冷淡。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救我一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但愿如此。你好自为知吧。”说完一闪身没了踪影。

他眸中的冷漠褪去,换上迷茫与深思。也许,他已经知道什么叫做不舍了。一天就在他的静坐中过去,而莫问珠也没有来打扰他。

这些天来,他一直有个疑问。她说自己是个侍女,可她的气质举止更像个名门闺秀,怎么可能屈为下人呢?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猜到他的身份,而且没有丝毫恐慌之意,可见他够胆识,够冷静,更不象是屈居为奴之人。最令人起疑的是,她居然能住进专为“兰月”姐妹准备的厢房,可见她的身份不同一般,难道她是“兰月”之一?

不,不可能,他明明记得刘掌柜叫她的名字,但不是莫问珠,叫什么来着……他好象没有注意听。也许她是“兰月”的朋友,也可能她所谓的“主子”和“兰月”是朋友,连带她也……唉!不管了,她救他一命,他们的交集仅止于此。

“喂,你发什么呆?我进来都没看到。”盈满笑意的俏颜映入眼帘,拉回他的神智,也渗入他的心田。

“有事?”他淡淡地回应。

“当然,你看。”她指指桌上的一个包袱和纸盒。

“什么东西?”他微皱眉头。

“问那么多干吗?”一边说一边背上包袱,将纸盒一手托起,另一只手去拉他,“走吧。”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先下手为强。

虽然搞不懂她又在耍什么花样,但他还是乖乖地跟着她,因为他喜欢和她牵手的感觉。出了门,他才发觉天已经黑了。随她七绕八绕地转了几圈,终于在一处豪宅前停下。

“怀南王府?”他微微诧异。

“没错。”她笑意盎然地点点头,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她拉着他绕到后门,轻而易举地翻墙而过,飞快地向前厅移动。

他早就看出她会武功,只是没想到如此高深罢了,几乎和他不相上下。

将他推到假山后,她低声到:“你在这里替我把风。”说着将纸盒放到他手上,“帮我拿一下。”语毕,动作迅捷地向另一侧的假山掠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些黑暗角落。一头雾水的古寒只得尽职地担起警戒任务。大约过了一刻钟,莫问珠回来了,手里的包袱空了,只是多了一条细细的小绳,手握一端,另一端不知通向何处。

“你……”他想问个明白,却被她打断。

“嘘!”她小心翼翼地将绳端压在石下,拉起他退到墙边,“走吧。”话音一落,人也跟着跃墙而出。

古寒低叹一声,也随之跃出。

“你又想做什么?”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没什么,今天是五主子的生辰,我只是想送她一件礼物而已。”她笑得一脸无辜。

送礼物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他相信才有鬼。不过依他仅有的一点经验,她是不会轻易向他说明的。因此他也不再多言,等着看后事发展。

两人又来到大门前,莫问珠轻扣门环。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门房探出头来,“两位有事?”

莫问珠微笑着上前,“打扰了。奴家姓莫,与贵王妃是闺中好友,今日是王妃生辰,特送上贺礼一份,麻烦请代为转呈。”

一听是王妃好友,门房立刻恭敬地打开大门,“既然如此,那两位里面请吧。”

“不用了,奴家还与急事在身,不宜久留,告辞了。”说罢将贺礼留下,拉着古寒匆匆离去。不过并不是真的离开,两人再次翻墙入内,躲到刚才的假山后。这里视野很好,大厅内的每个角落都看得很清楚。这时捧着贺礼的门房远远走来,莫问珠轻声道:“仔细看,好戏开始了。”

古寒看看她,又看向大厅,有些明白了——她又要整人了!

大厅上,怀南王东方浩、王妃曲蝶、侍女文月、郡主东方淋、东方漓,还有剑南庄庄主杨云洛都已到齐,再加上来来往往的家奴仆婢,好不热闹。

门房出现在大厅上。“启禀王爷、王妃,刚才门外有位莫姑娘,自称是王妃旧识,送上贺礼一份。”

“难道是纤云?”文月沉吟道。

“她人呢?”曲蝶边接过纸盒边问。

“已经走了。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门房具实以告。

“你先下去吧。”

“是。”门房退下。

“会是什么呢?”曲蝶喃喃自语。

“会不会是点心?”东方淋猜测道。

“可能是香料。”东方漓说出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珍奇物什呢?”文月提出不同的看法。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杨云洛笑眯眯地提议道。那悠然的模样颇有看好戏的味道。

据他所知,那份贺礼绝对不会那么单纯,别忘了纤云丫头可是他最亲爱的天下第一聪明绝顶又古灵精怪的妻子一手调教出来的。以往的那些受害者都只会将矛头指向身为主子的月儿,而纤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其实他们都被纤云温吞和善的外表给骗了。他敢打赌,她的整人手段不会比她的主子差到哪里去,就像这次这样,不过这一点他并不打算说破,让他们自己去发掘,呵呵,那一定很有意思……

“说得是。”曲蝶点点头,依言打开盒盖。

“轰!”霎时间,浓黑的烟雾席卷了整个大厅。不一会烟雾散去,除了杨云洛以外每个人脸上都成了黑色,而他刚才趁乱躲到帘幕后将手脚头面都遮了起来。

“哈哈哈……”两道暴笑声同时响起,一个自然是杨云洛,另一个就是莫问珠了。

“莫问珠,你找死!”曲蝶、文月、东方洛三兄妹咬牙切齿、怒火冲天地冲出大厅去找人算帐。

“咻咻咻!”三道彩虹升上夜空,变成三朵美丽的花儿,接着,一堵亮光闪闪、五彩缤纷的彩虹墙拦住去路。而莫问珠拉着古寒早已飞奔而去,空气中还传来她戏噱的笑语:“五主子,祝您生辰快乐!嘻嘻……哈哈哈……”

“该死的!”曲蝶火大地低吼。

城郊山野。

“呵呵!真是太好玩了。”莫问珠兴奋不已地笑个不停。

想起刚才那一幕,古寒也忍不住扬起唇角,他可以肯定——她的确是表里不一。

“怪不得主子老想捉弄人,原来这么有趣。”她越说越不能自己,“说实在的,我这可是第一次捉弄到主子的头上,而且还是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哇噻,好有成就感!”

古寒无奈地摇摇头,“你就不怕以下犯上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主仆关系已经解除了,也就无关乎谁尊谁卑了。”她笑意不减地回答。

他再次无奈地摇头。

“走吧。”她又拉他的手。

“又干吗?”他戒备地问。

“去散步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散步?”他低声怪叫。“在这儿?!”不会吧?他神色凝重地四处张望,环境好——山荒草野,天气好——月黑风高。

“没错。”此时她的笑容不是普通的碍眼。

“你……”他不知该说什么,连自己是气是恨都搞不清楚,直觉自己是上了贼船。

“别你呀我的,不用客气。”她大方地摆摆手,对他的怪异脸色视而不见。

古寒气闷地任她拉着走。这一走不要紧,两人绕着山头转了整整一夜。她倒是悠然自在,一会儿吟诗念赋,一会儿讲解见闻,一会儿吹吹叶笛,一会儿哼哼小曲,好不快乐。反观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承认她是一个特殊的女子,行为和想法令人捉摸不透,她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随时都会让人意想不到。

她太美好。无论是相貌气质、言辞谈吐,就连笑容都令人为之倾倒。她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和行动,不必受任何人左右,由她的瞳孔放眼望去,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太理智。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信,也许正是这份自信让她做任何事都那么从容不迫,面对任何事都能冷静对待,也正是这份自信让她更加耀眼。

而他,背负着黑暗,代表着邪恶,是永远不会被世人容纳和接受的,阳光下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就是云与泥的差别——她是圣洁的祥云,而他,却是污浊的污淤……云和泥是不可能也不该有交集的,正如她和他。即使有一天云泥有了一丝牵系,但那也只是一相情愿,况且,云又怎么可能会为泥而停留呢?

是他太过强求了……

她知道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有一种被守护的感觉,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正因如此,她想要抓住他,让他永远留在身边守护她。她也明白他的心思,但她才不管,她是“紫苑”的纤云,想做什么端看自己的心意,谁也不能左右,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的承诺,一辈子的……在她眼中没有配与不配,只有要与不要,她看上的决不放手,就算天要,她也不给。这也是她从主子那里学来的最多最精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是的,天要,她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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