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诡异之鱼（1 / 1）

天，已露出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起。

楼顶的秋千，在晨曦里孤单，落寞！

揉着胀痛的额、拖着疲惫的步，颜波回了房间。小扇已经起床了，正双手捧着香蕉连皮一起啃着。或许是皮太涩了，他难受得把嘴唇擦了又擦。看到颜波进来，他一下扑了过去，“爸爸，你去了哪里，小扇饿了。”

“你真饿了？还是嘴馋了？”

“小扇爱吃香蕉，它象月亮一样”

颜波看着小扇，眼中满是宠溺、爱怜、自责——他怎么能让小扇饿着？如果他妈妈在，也绝对不会让他空腹吃香蕉。想到这颜波只感不胜酸楚！她，她！她……她到底在哪里？

“小扇，昨晚你和爸爸去了哪里，门都没锁，我想给小扇比比，看毛衣织得够不够长，是不是可以分针了。”淡子左手提了份粉肠，右手拿了个鸡蛋和一杯豆奶，一脸阳光的走进来，蹲下身亲了亲小扇的鼻子。

小扇格格的笑：“姨，是不是我的鸡蛋和豆奶？”

“不知道哦，你哄得姨开心了，就是你的了。”

“亲亲姨——”

淡子摇头：“唔，不算。”

“最亲的姨，我啵你一下.“小扇拉过淡子的手，留下一个口水印，满以为可以过关，谁知道淡子还是笑着没有说话。他挫败的抿紧了嘴，不过很快他又快乐起来：“姨，你要是再不答应给，小扇就喊你妈。”

淡子心里一慌，忙不迭把早餐给了小扇，脊背却有些僵硬，看向颜波的目光便有些胆怯，也有些羞涩。她以为，这，就是爱了。

颜波的内心也起了不小的波动。他是喜欢淡子的，虽然她每天打扮得妖精一样，其实她并不妖，她只是以这样的姿态告诉身边的好男人：我是妖精，别碰我！她也以这样的姿态告诉身边的坏男人：我是妖精，你碰不起！她就这样封闭了自己的心，拒绝着周围一切想接近她的异性。

淡子被颜波轻柔地拥在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另外一幕：那个浪漫的七夕！她还是忘不了他！

就算是为了小扇吧——颜波这样想，于是，他的指，缠上淡子的发，他的唇，吻向淡子的颈……

“爸爸，鱼，金鱼跳出了缸！”

可不是，有一条鱼在地下拼命的摆着它的绿尾巴。

淡子走过去，弯腰把它拾起：“鱼儿离不开水，出来做什么呢？以为外面好玩么？”

鱼儿挣扎着“叭”的一声又跳到地下。

“姨，你把它捏痛痛了吧，它不要你？”

淡子好脾气的再次把它放入了鱼缸。

经过鱼儿一闹，两个人的心都平静下来了，颜波开始画他的设计图。淡子在书橱中找书看。

“小扇，想学爸爸那样有本事吗？我们一起读书好吗？”

小扇兴奋得跳起来。之前，他爸爸一直不让他那么早接触书本，只是让他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想尽办法开发他的智力。而淡子不这样想，自从颜波失忆后，她觉得小扇好可怜，只想帮着好好培养他。

“小扇，姨给你读一首诗，看你能记住多少。‘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你现在给他读这些，他明白什么呢？”颜波问。

“明白啊，里面有小扇哩，可是流萤是什么东西呢？”

“流萤不是东西，是一种……啊！”

淡子话还没说完，只觉嘴唇活生生的痛，随后流出一丝殷红的血。“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低头看时，却见一条鱼对淡子怒目而视。是的，是愤怒，鱼儿的愤怒，淡子感觉到了！鱼没有挣扎，静静死去，死了的鱼没了那鲜活劲，渐渐变了形，如一个撕裂的花瓣，妖异、诡秘。

“颜波，我早说这鱼阴气好重，自从买了它回来，怪事便接连发生。”

颜波不置可否。

淡子有些气，默默的把鱼缸移到阳台，和小扇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傍晚时分，小扇欲给鱼喂食时才想起姨走的时候和他说过：让鱼见见阳光，一会儿就要搬进来。他急忙去搬鱼缸，可是鱼呢？他“啊——”的发出一声尖叫，瑟瑟发抖。

颜波跑向阳台。透明的鱼缸里，剩下一汪血红的水，还有两条被漂白了的状如花瓣的鱼！不对，明明还有三条的，最大的一条不见了！

“怎么回事？”淡子此时也刚好进来，讶异地问。

“你不知道金鱼不能晒太阳的么？你安什么心呢！你看你，吓到小扇，你走！”颜波眼神冷裂。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我……只是觉得原来那地方没有光线，而那鱼，真的有些……”

“阴气太重是吗？你已说过了！你走！”

“颜波……”淡子踉踉跄跄退了三步。

“姨不要走！”小扇抱住了淡子的腿。

“走！记住，以后你便只是我的助手！”

淡子走了，小扇哭了，颜波搂紧小扇：“我会用一生疼你，再也不要让任何人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