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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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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很舒服。吃饱后沐浴在阳光里,让人有些迟缓,慵懒的只想睡去。

可风坐在房前的月台上,逗弄着曹家的小儿子,一边抬起眼看向正在和曹先生寒暄的郭淳。原来兄弟二人都与曹先生相熟。忽然想起这麽久以来,其实自己对郭淳的了解并不多,比如他与谁交好,平日与朋友都做什么,会去哪里等等这些。难道是忽略了他,对他关心不够?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去了解这些?

很多时候,她会对自己的没心没肺而鄙视自己,但有时候也会因此而感到庆幸。记得有一位紫花姐姐曾经说过,没心没肺、装疯卖傻、善待自己、善待他人,用来应付人生几十年,足够。仔细想想,这也不失为一种人生哲学,一种处世的态度,亦或是对生活的无奈和妥协。

郭淳别过眼,看到可风坐在阳光下发呆,神色有些迷离,有些感叹,不知正在想什么。

叹口气,向她走去。看到她,心中不再烦躁,忽然就觉得踏实了。无论怎样,就是放不开了、丢不下了。这就是宿命吧?也许是前世有什么渊源,才会在今生有如斯的纠缠。

牵住她的手,沿着村子弯曲狭窄的小路,穿过树林,一直走到樱桃沟。

樱桃沟里景色如旧。

枯草已经泛白,低低地伏在地上,草根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两人一路慢慢走来,谁都不曾开口说话,牵手并肩的两个背影,高低有致,静静地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像是这样就可以走到地老天荒。

可风任他牵着手,来到当年她离去的地方,听他在头顶悠悠叹息。

“如今看到这里,我依然会觉得痛,不敢去回想你离去的情形,却每一幕都清清楚楚地刻在心里,想抹都抹不去。多少次午夜梦回,就是靠着回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才支撑下来的。”

他低头看着她,手下使劲地握了握她的手,用低颤的声音,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可风,我害怕再次失去你,真的怕。”

可风的眼里霎时充满了泪水,心底深处有一块地方隐隐疼了起来,疼得她措手不及,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郭淳轻柔地环住她,低下头也把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她散发的淡淡幽香,更觉满足和安然。

温暖的冬阳下,两人静静相拥,风儿轻缓地吹过树梢,掠过草尖,拂过他们的衣襟,也抚过心间最高亢的那根弦,就这样平静了万千心绪,就这样相依相偎,就这样紧密无间。

良久,他说道:“绿梅找过我,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她抬起头看着他,清亮的眼中闪过一丝脆弱。是绿梅帮她解释了那天的始末。难道他和她之间已经到了要别人解释作证,才能释然?难道说真的已经没有了心意相通,不能再全然信任?

爱情是一项太纯粹的情感,来去无迹,却浑然天成。一旦掺进了别的人、别的事,就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

难道今后,就要靠来回反复的解释,才能维持下去吗?

郭淳望着她,轻轻摇头,小心地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轻轻问道:“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你的时代了么?绿梅说你已经不能再回去,她说你这次回来是抱了壮士断腕的决心,是这样么?可风?”

他探究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求证着结果。

可风听到‘壮士断腕’四字,心中一震,眼前豁然开朗。是啊,自己来时是怎么想的?抛去一切,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与他长厮守。怎么就忘了最初的愿望呢?怎么就钻进迷宫,丢失了方向,走不出来了呢?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再计较什么呢?

她点头,取出那枚已经失去了功效的手镯,交给郭淳。

“还记得这个么?这是苦慈大师给我的,就是它帮助我来去的。在帮我完成最后一次旅程后,它彻底失去了力量。”

郭淳接过手镯,仔细观察着,问道:“是因为这块宝石的变化么?”

“是,原来那块紫色的宝石耗掉所有的能量,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连一块最普通的石头都不如。郭淳——”

她唤他,他抬眸看她。

“你和我就像这块宝石,如果只是消耗,又不能重新注入能量,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们的感情也会变得死灰一片,惨白死沉,毫无生机。”

郭淳垂眸沉思了片刻,重新扬起时,眼中只剩了真诚与坚定。

“可风,原谅我。我不该多想,更不该和你吵架。你离开亲人,抛弃舒适优渥的日子,都是为了我。你应该早些让我知道,这次是真的没有了退路,所以我们更应该小心。今后我会更仔细的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他执起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就交给我!我来为你安排以后的一切,安排你我的这一辈子,直到我们死去。”

可风含泪望着郭淳,半响呐呐说道:“我想回小院住。”

郭淳点头。

“好,那里的地龙已经修好,我已经让芽儿带人过去收拾了。”

“以后,我再也不想见你的那些‘别的女人’,让她们不要来烦我。”

郭淳再点头。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

郭淳微微一笑:“以后再不许和我生气,更不许赌气离家出走。”

可风甩手嗔道:“谁离家出走了?我就是出来散散心,呆在你家里,很压抑。再说我还让人给绿梅带话了呢!”

捉住她的手,再次握进手心里,低头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诉说着。

“可风,你可知道我会担心你?你在我眼前,哪怕总是做让我生气的事,我心里也是踏实的。可是你若不在我身边,我就会揪着心,总怕你会有什么闪失,所以,以后不能再赌气了。嗯?”

他呼出的气息萦绕着她,可风觉得耳朵又热又痒,勉强挣扎说道:“那你也不能赌气不理我,不管是谁的错,都要你先来和我说话。”

“好。”

他一口答应,脸上盛开出一朵绚烂的笑容。轻轻亲了下她微红的脸颊,揽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这就回家吧!”

可风侧头看着他,点点头。是的,回家,回到他们自己的家,那里只有他和她,没有争吵,没有赌气,也没有不相干的人和事。

笑意渐渐溢出眼帘,散发到眉梢嘴角,最后整张脸也生动了起来。

挽着郭淳的手臂,可风再一次回头望向樱桃沟。

冬天的太阳总是急于西沉,不经意间,又是夕阳当空,金黄满谷,就如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

郭淳手臂轻拉,示意她出发。她回过身,看了看郭淳,又轻轻一笑,跟着他的脚步走出了山谷。

别了,樱桃沟。

也许,她再也不用到这里来了。

不是后记的后记

虽然可风说不再见郭淳的妻妾,可是在回去后没几天,她就在小院见到了苌儿。

苌儿向可风诉说了孩子出生的始末,她告诉可风,不是哪个女人都有资格帮郭淳生孩子的,之所以她能,不是因为她跟他时间最久,也不是因为她最温柔和顺,而是因为她——林可风。

“爷会选择我,只是因为那次如月格格带人到这里找你麻烦,那天只有我没来,本来格格吩咐我也要来的,却被我借故推脱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原本会得罪格格的举动,居然成了我的福祉。人生就是如此奇妙,而我的人生就是由爷来掌握的。”

苌儿就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作为一个丫头,如今她拥有了名分和孩子,只求孩子健康长大,以后能有出息,除此之外再无所求。所以她真心地祝福他们,也希望可风能够体谅郭淳对她的一片苦心。

进入腊月后,连续的大雪和西北风把冬天推至顶峰。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有些人、有些病是很难熬过去的。

郭淳处处小心呵护着可风的身体,冷的、凉的一律不能碰,寒的、险的一律不许去,棉衣斗篷皮手筒,一应俱全,屋里、车里也是极尽取暖之能事,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的手是否会凉,最常做的动作,就是随手把可风落下的手炉塞给她,生怕她会着凉生病。他早已经把照顾她的事情当做头等大事,恨不得把她缩小了装进心坎儿里去。

可风也积极配合着他,每天早起早睡,坚持散步锻炼,努力保证身体健康,百病不侵。

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和他在一起更长时间。

没想到的是,真的有一个人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年关将近的时候,郭府大太太如月见到了庄亲王府前来报丧的人,弘普因伤寒不治身亡。

可风想起上次见到弘普时,就隐隐觉得他与以前似有所不同,难道真是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那个紫衣袍,眉目斜飞的皇亲贵胄,总是似笑非笑,总像是在嘲讽着世人。可风与他的接触绝对算不上是舒服,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和仇恨,可是听到他的死讯,可风却只是想这个男人他一直在想什么?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姐姐?还是只为了姐弟情深?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费尽心机,用尽力量,难道只是替他姐姐不平?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月格格又是否明白弟弟对她的心?她身份高贵,锦衣玉食,一直在追求自己所爱和想要的东西,她又是否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可风叹气,推开面向后海的窗,正好有一群飞鸽从柳丛中飞起,展翅飞向蓝天,在结了冰的湖面上留下一串浅淡的影子,滑向远处。

乾隆十五年初春,春阳虽渐艳,但天空中刮着细细的风,却是春寒料峭时。

尽管天气乍暖还寒,郭淳却已经上了山,带着人马又开始漫山遍野的种植。可风自然也随着他住在了香山,并且亲自参与了这项春种植、秋赏景,被后人感叹和赞美无数遍的美丽工程。

可风惦记着永璜,便找了个机会,让人把他请到了镜心斋。那一天里,可风陪着永璜在观鱼亭中垂钓,她侧头默默看着永璜下饵,甩竿,然后悄无声息地眯起双眼在阳光下等待。

可风心里充满忧伤,她看得分明,永璜这种等待的姿态,清晰地透露着一个信息——他其实是在等待生命的结束。

看着永璜消瘦的身影,可风有刹那的恍惚,眼前掠过许多画面,有当街而笑的灿然,有折扇轻摇的矜贵,有桂子飘香的超然,还有春日河边的烂漫。仿佛看到他微皱眉头,眼含关切地嘱咐自己要远离危险;看到他带着忧虑的神情,却安静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做他的福晋;更有那年春天他两手抓着肉串朗声而笑,笑容惊艳了遍地的春草,和岸边那一树树桃花……

只是一瞬的时间,所有的欢笑和春景都远去,只留了无际的失落和即将到来的死亡。

可风深深叹气。在永璜把视线投向她的时候,匆匆敛去悲伤,换上最温暖的笑容和最轻柔的语气跟他聊天。

水中的红鲤和锦鲤悠然嬉戏着,忽东忽西,忽远忽近,美丽而自在,在春暖水渐软中享受着悠长的岁月。永璜微微笑着听她缓缓的语声,偶尔两人轻笑几声,偶尔他也插一句,然后等着她再把话语绕回来,细细碎碎的话语像水样轻轻流动。

这样的陪伴,这样如水般柔软的笑颜,这样如水般缓缓流逝的时光。

永璜告辞下山的时候,可风和郭淳站在镜心斋前面的青石板路上相送。可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从此将会再也见不到他,世间没有了他的存在,他们即将永远地失去他。

她心中无限的依依,万般不舍让他离去,却只能静静地望着他。

山风回旋,吹起他的衣袂翩然。他亦静默相望,仿佛已经感觉到这是最后的依恋。

终于,他向并肩而立的两人微笑,拱手告别。

此一去,不止是万水千山,而是永别。

路边的巨松参天,枝叶随风飒飒作响,冷冷的声音飘荡在空寂的山路间。

乾隆十五年三月,皇长子永璜薨,追封为定亲王,谥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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