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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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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宴结束的也很震撼。

郭澄带沈绿梅回京,本就要视察京城各店的货物买卖情况。当下心思一动,便约了可风明日和绿梅一起去看看。可风欣然同意,悄悄看了眼郭淳,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还略带笑意看着他们。想到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便冲他扬了扬眉。不想郭淳只是向她微微一笑,便低头喝茶。

可风收回视线时,看到苌儿站在旁边,手捧茶壶,双眼瞅着郭淳发呆,显然郭淳刚刚的笑容她是看到了。

视线掠过郭澄和绿梅,郭澄表情淡然,只是眼中似若有所思。沈绿梅则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脸狡黠。

可风回她一笑,也端起杯子喝茶,心中暗自嘲讽,一不小心,居然在众人面前眉目传情了一把。

轻晃手中茶杯,茶香微散,深吸一口,沁入心脾。难怪古人爱喝茶,有事没事总是捧着盖碗,时不时的喝上一口,原来喝茶也是一个特别有用的掩饰,无论你是紧张、恼怒、自喜还是尴尬,都可以接着喝茶掩饰过去,不露声色,不留痕迹。

席上依旧是气氛融洽,芝儿给郭母夹着菜,不时在郭母耳边低语几句。对面的那名夫人看看两兄弟,笑着对郭母说:“姐姐真是好福气,如今兄弟二人都在身边守着,姐姐再费些心,给他们娶上两房媳妇,过上一两年,就会儿孙绕膝了。”

郭母闻言叹道:“妹妹有所不知,他二人的婚事是我最头疼的,淳儿自原先媳妇去了后,一直在外面,我也管不着。澄儿年纪也不小了,说什么也不肯成亲,愣是谁也看不上眼,白白错过许多好姑娘。我都这年纪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郭淳依旧喝茶,纹丝不动,不言不语。

郭澄笑道:“母亲,别着急,时候到了自然会有的,母亲还发愁没孙子抱啊?怕到时候就该嫌烦了。”

夫人也笑道:“孩子们都孝顺,姐姐确实不用急,这儿孙满堂的日子长着呢!”

郭母道:“听听你们孙姨妈说的,也得你们肯啊!”

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俩孩子哪都好,就是在婚事上不肯听我的,淳儿早些年倒是听了他父亲的话,可那媳妇早早的去了,成婚几年,也没留下一男半女,更可惜的是去的时候,身上还怀着孩子。唉,也是命啊!如今我倒也不好再催促他了。就是这老二不肯听话,一说,就嬉皮赖脸的搪塞我,没个正形。可风,绿梅,你们也帮我劝着些,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难道还真要等个天仙来不成?”

可风和绿梅二人忙笑着答应了,全都戏谑的看向郭澄,郭澄苦笑摇头,对母亲这番话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可风一直奇怪为何郭澄年至二十多岁尚未娶妻,这个时代十几岁就成亲已是惯例,越大户人家越如此。就像郭父当年为郭淳安排的那门亲事,想来双方年纪都不大,这种人家,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结交发展的好契机,没人愿意浪费。想是郭家老爷去得早,没来得及利用郭澄的婚事做文章,而郭淳接手郭家后,深知其中原委,未曾拘束过唯一的亲弟,加之家里已经由兄弟二人说了算了,自然不会再为难自己。

相比之下,郭澄确比郭淳要来的轻松自由许多。凡事由哥哥在前面顶着,自己的活动余地也要大些,也可能因此,性格比哥哥也开朗许多。今天也是第一次听郭母提起郭淳的前妻,虽是家常话,一句带过,但看郭府上下对这个话题的晦涩莫深,想着那满院的玫瑰,有些好奇这个早逝的女人和郭淳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纠葛。

正独自想着,忽听郭母叫道:“可风啊!你这孩子自从病了以后,话越来越少了,可是身体还没好利落?”

可风放下茶杯,笑着答道:“没有,老太太。只是看到您对他们那么好,就更想念自己母亲了。”

郭母点头,有问郭淳:“淳儿,你帮可风打听到她亲戚的消息了么?”

“还没有,母亲。”

“可怜的孩子。这也不是着急的事,你就好好在府里住着,等有了消息再做决定。不如你搬来我这里,陪我做个伴也好。你说如何?”

可风闻言笑道:“怎敢打扰老太太清净?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想搬回客舍,与绿梅一起住。绿梅也不会反对吧?”

沈绿梅笑道:“愿意之极。”

郭母说道:“这样也好,你们姐妹在一起也热闹些。”

可风心中一松,总算可以搬出来了。下意识向郭淳望去,郭淳神色淡然,只是看着可风的双眸黑沉深邃,如寒星般静宁且坚定。

可风心中又是一紧,恐又难如所愿。果然见郭淳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却慢慢开口向郭母说道:“母亲不用操心,可风就住在我的院里,以后也不会搬走。”

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心里。似是在向郭母、向可风、向每一个人做的宣告。

话已至此,可风已经没勇气再去看席上任何人的脸色了,低了头,坐在椅上,同众人一样一言不发。直到晚宴结束,被郭淳拉了手拽出了前厅,一路回到书房,交给了苁儿,也没让她抬起过头。

还是低估了郭淳,郭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见得愿意自己在郭淳身边的。以为他怎么也不会当面驳了老太太的意愿,没想到他只用那么一句话,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简单、利落、干脆,却很有效。

这下可好了,郭淳把他的用心昭告了天下,再不用那些人去暗地里猜测和小声议论了。可是自己怎么办?像大家一样默认了这件事?还是站出来撇清自己?可风不由得暗暗嘲笑起来,还撇得清吗?还有撇清的必要吗?就两人情况来看,是人都会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急需要一个依靠,有郭淳这样现成的凯子,人品好,家世好,又多金,当然会紧攀着不放,何况还是郭淳自己愿意的。撇清自己?谁会相信?

想来想去,忽然又觉得不光他人不会相信,甚至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了,细思量自己对郭淳的心思,到底有没有利用的成分在里面?居然越想越是不敢肯定了。

苁儿收拾好所有的事物,熄了灯去睡的时候,可风仍躺在床上纠缠这个问题,又不知今夜能不能成眠了。

好在清晨小鸟开始在槐树上鸣叫时,可风已经走出了困扰,是不是利用,是不是默认,只要自己清楚就行了,就算是利用又能怎样?自己确实需要帮助,需要在这里安身立命,没有人是万能的,天上也不会噼里啪啦地掉银子,谁也不会两手空空就能玩得风生水起。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人怎样看、怎样说,何必在乎?

梳洗打扮好了,用过早餐,与绿梅一起上了马车,郭澄骑马在前,阿义和小弟断后。郭淳一大早就上朝了,他不在,小弟不再暗地里跟随,而是一同出了府,大概是郭淳吩咐了,反正只要她出府,身边不是郭淳在,就是小弟在。微微叹气,也好,无论如何,借郭澄的光,总算能出来了,谁要跟,就跟吧!

绿梅看着可风,半响问道:“姐姐,你有心事?”

可风收回心思,笑笑,说道:“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也许可以找个维持生计的方法。”

“难道姐姐不愿留在郭大哥那里么?”

绿梅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轻眨,睫毛如两把小小扇子轻轻划过透进车窗的晨曦。空间变小,美女更显精致了,不过此女的心思恐怕更加的细微和玲珑。远远看去,沈绿梅就像江南那一袭粉墙上隔着窗花看到的风景,只能观赏,不能触到。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子内里却是静水深流,纤毫不露。也许这样的气度才可以撑起一方天空吧!

“绿梅,你自开始走到如今,一定很不容易吧?听他们说过你的故事,你和别的女子不同,你的勇气和担当很令我敬佩。”

绿梅淡淡一笑,平静中一丝倦怠微露。

“其实也没姐姐说得那么勇敢,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父亲撒手西去,留下一群妇孺,家道早就滑落,至父亲一辈便所剩无几,我是家中长女,没有兄长和叔伯可以相依,父亲看病又欠下不少钱财,只好变卖了祖产还债。剩下的钱也只够买个小院子安排一家人住,两个弟弟年龄尚小,母亲和姨娘又柔软无能,自己也别无所长,只好做了女红拿到外面去卖,好在绣工还过得去,绣出的东西有人喜欢,逐渐能卖上价钱,才不至于让幼弟弱母挨了饿。”

可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瘦弱的肩膀却担起了那么沉的重担。

“都过去了,你看,现在不是已经天高云淡了么?现在,无论你去到哪里,或者是想要做什么,都有资本和立场,你是独立的,完整的。而我......我如今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去和留都没有能力去决定,这种感受很糟糕,我需要快点摆脱这种处境。”

“可是,我看得出来郭大哥是真心对姐姐的。难道姐姐不曾动心?”

动心?鬼才知道。可风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嘴角带了一抹嘲讽的笑。

“是否动心,都不要紧,现在的问题是我用什么样的立场去动心?即便是动了心,又能拿什么去接受这份情?我不知道郭澄是如何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的,可是绿梅,我知道你明白的,你同我一样,多年来一个人独来独往,凡事自己承担,有自己的尊严,需要被人尊重,而不是纯粹的依附于谁。”

沈绿梅轻蹙眉头,眼眸半掩,靠在垫子上沉思。

一直以来知道需要钱就得去做事,有事情就得去处理,从来也没想过这番辛苦背后还有别样的收获,听了可风一番话,也觉得豁然开朗。是啊!独立,有尊严,这都是自己努力挣来的,虽然过早的失去亲人的庇护,却得来了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很多东西。最起码自己是自由的,没人敢来强迫自己的生活意愿。若不然,自己恐怕也早被嫁给什么人,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哪还能和郭澄南下北上的奔波来去?

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目光透过车帘,似乎能看到郭澄晃动的身影。

收回目光,绿梅认真的看着可风,说道:“姐姐,我懂。虽然我从没想过姐姐说的这些话,却在不知不觉间这样做了,现在我很高兴自己拥有这些东西。”

伸手拉住可风的手,笑容明亮而熙和。

“我也明白姐姐的心思,越是在意一个人,便越想站的跟他一样高。不过,我也知道,这对于姐姐来说,一点都不难。姐姐冰雪聪明,只要有机会,恐怕比男人都强。”

可风心下感叹,面前这个女子才是冰雪聪明啊!

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郭淳的店铺散落在京城繁华地带,大大小小竟有十数家,十几间店铺大都是卖布匹材料,叫“瑞芝行”,有几间专用来出售各种绣品,也有做好的垫子、手帕、扇子等等。也有两间店面卖成衣的,叫做“云裳轩”。

一圈转下来,居然已经时过正午。几人坐在酒楼上,边吃东西边说这话,为了店里的货品议论纷纷。

“衣服很漂亮,早知道我会让人多在原料上绣一些图案,这样也好方便这边的裁衣师傅定夺使用。”

女人永远都对衣服最敏感,看到自己绣出的花纹被做成衣服,衬在最亮眼的地方,绿梅心里惊喜不已,倒比那些用苏绣更多的摆件和饰品要关注的多。

郭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沉思着说道:“衣服还是不敢多做,用得起我们布料的家里都有专管裁衣的人,普通人家也是自己裁来做好的,宫里的需度更是有严格的惯例,衣服做了也少有人问津。还是布匹的需求更大,整个京城几乎所有的布料都出自咱们瑞芝行,外省的几间铺面也不错。按理说,营布匹再加上苏绣,这样的生意已经是稳扎稳打了,只是这两年我总想着再做点什么,正好遇到一个很好的师傅,经他画出的图,再让人做出来的衣服很是灵动飘逸,又能恰如其当的利用绣片点缀,我看着很好,便腾了两间铺面出来做衣裳,只是效果始终不见太好。”

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可风,你身上的那几套衣服也都是按照此人画的图所做。”

可风看看自己的衣服,今天正好穿了件柳黄的衫子,小收腰,下着一条葱绿绫纱裙,常见别人穿的这种裙子大都是洒花裙,纷纭繁杂,走起路来零零碎碎,让人眼花缭乱。而自己的这条裙子却是素色,只在裙摆处用银线密密地绣了一圈类似栀子茉莉之类的小花朵,搭配上衣袖口处两只团团飞舞的小银蝶,显得颇有趣味。

再想那套淡紫色衣衫上那丛银灰色芦苇,不觉对此人赞赏起来,从款式到配色再到内容,看似不经意的一笔,却无处不是别出心裁,新颖别致。

“这个人简直就是做设计的天才!何不请他帮忙,多画些图纸出来,按照式样让绿梅的绣坊绣在备好的布料上,回来再让人制作成衣,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我看过店里的成品,虽也是做工良好,但大都没有这些精致,少些买卖也是正常的。”

郭澄叹道:“谈何容易?不说那位先生很少出图,就是这布料一南一北的来往之间,费用就高出去不少,更何况大批的做,对图案花色的把握也不是很准确,毕竟从苏州到京城相隔太远,一来一去之间,费用就提高了数倍。”

绿梅接口道:“绣坊倒是没问题,布匹材料本就是江浙一带所出,先运到我那里也不费什么事,绣好了再北运倒也顺路。只是整批料子,很难找准位置下针,一块布料最小也有数十尺见方,该绣在什么位置才能更好的利用这块料子?不会造成浪费?”

可风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做个流水线的过程,那位先生出图后,就让人下料裁衣,大样出来后,再由绿梅的绣坊按图纸配色刺绣,然后有人做一些细碎的收尾工作,最后由专人检查合格后,方可上市。这个流程下来应该不会有技术上的纰漏,但有一点,就是绿梅想没想过带一部分优秀的绣娘来京城开一家分号。这样一来,我们就可节约很多成本,不用来回奔波,也可解决因距离造成的沟通不便。”

绿梅大眼睛眨了眨,冲着郭澄嫣然一笑,转头对可风说道:“姐姐不知道,我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每年绣坊供给瑞芝行的货品数量不小,对我也是一笔可观的进项。我和郭澄共事多年,彼此都信得过,何况在绣坊刚开始的时候,郭澄还帮了我的大忙,几年来对他感激不尽。所以为了感谢他当年的相助,我打算不再收瑞芝行的货款,而且会更尽心的提供最好的绣活。我只要求结算时能分我一部分红利就行。只是不知道郭澄愿不愿意呢!”

可风心中暗笑,这沈绿梅果然是个生意场中人,太懂得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发展。退一万步讲,就算郭澄不同意她入股,也可以帮她把生意扩大到京城,总比她只在苏州偏安一隅要有发展的多。再说,郭澄若是不同意,又怎么会带她来京呢?

郭澄瞪了绿梅一眼,又笑道:“就你最会做便宜打算!这事先不说,说成衣的事儿。就算咱们就地加工,做好了也不一定卖的好,又如何?”

可风原先做的就是策划推广和产品包装,在云裳轩参观的时候,心里就在想怎样让这里的生意活泛起来,再加上现代商品促销弄的花样百出,随便拿一条出来在这里就可以很有成效。见郭澄问起,便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只要我们的货好,便不愁卖。你们想,这样的衣服其实也不是一般百姓会穿的,一是经济条件所限,二是这么有意境的设计也不是谁都能欣赏。所以我们便可以把我们的顾客群定在中上偏高一些的人群。这样的人不是达官便是贵人,都是夫人小姐之类,从不知金钱到底有多少价值,因此我们在价格上就不用客气,尽管往高了定没关系。同样,我们提供的服务也是要高品质的。首先,云裳轩的店面要重新来做,既让人对我们衣服有一目了然的观感,把最好的一面直接展览给顾客看到,又要保证顾客来选购时的私密性,比如把楼上或者是后院的房间做成独立的试衣间,空间要大一些,因为我们的顾客绝不会是一人前来,肯定会带了同伴丫环等人,每一间都可以让客人坐下来喝喝茶什么的。只要她们愿意给我们时间,我们的伙计便可以多推销几套衣服给她们。对了伙计一定要找一些机灵的小姑娘,要细心,还要耐心,这些我们都可以通过对她们的培训来达到。”

“那铺面怎样做?”

郭澄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眼晶亮。

“铺面,首当其冲的就是‘面’,应该把面向街道的前脸儿做通透,把墙打掉,换成落地的窗户,要透明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弄到大片的玻璃,能的话,我们就做成透明的玻璃橱窗,用木头仿照人形做好了,穿上我们最漂亮的衣服展示在窗前,最能吸引过往路人。”

郭淳站起身,一手轻敲着桌子,沉吟道:“圣祖爷时,曾经在西洋夷人的指导下做过这种东西,不过做好了的极少,如今大户人家也有用的,找些小的应该不难,宫中还有比较大块的,外面能不能找到很难说,我让人去打问一下再说!你接着说下去。”

“内部做好,就该外围了。这一步很关键,如何让人们接受我们的东西?怎样引领别人购买的欲望?如果这一步做好了,我们就再不用愁了,每天等着生意上门就可以啦!”

绿梅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做?姐姐是不是想用瑞芝行?”

可风笑吟吟地说道:“正是!瑞芝行在京城拥有很大的影响力,是我们最有力的牌号。用瑞芝行带动和宣传云裳轩能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比如我们可以推荐去瑞芝行买布料的人去云裳轩裁衣,可以给他一部分优惠等等这些手段。但在最前期,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情,这个估计要靠郭澄甚至是你大哥来完成。”

郭澄和绿梅齐齐看着她,等她的答案。

可风笑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你是说由宫里做起?”郭澄问道。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是这个榜样一定要站得高,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如果找到合适的人,送她几套最好的衣服,只要她穿了在合适的时机一露面,我们就能一炮打响。但是这件事情也是最难完成的,这个人选既要有影响力,又要愿意帮我们才行。”

郭澄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可风,问道:“可风,你为何会懂得这些?”

可风笑,眼底有些苦涩。

“以前,我的工作便是做这样的事情,在我们那里,叫做策划和推广。三年里,我经手过很多这样的案子,从最初的小物品,到后来的房产,一步步做过来,还算成功。”

想起刚刚结束的一处商品楼的销售,可风心中哀叹,那处楼花在她的策划下,卖得相当不错,就该要计算奖金和提成了,自己却到了这里,一笔不小的收入又飞走了。

郭淳想了半响,坐了下来,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想把云裳轩做起来,苦于没有合适的出口,可风所说可以一试。若做好了,我把云裳轩和瑞芝行分开,单独拿出来,算三个股,绿梅一份,可风一份,我留一份。若是做不好,也无妨,不是多大损失,都由我来承担就是。你们觉得如何?”

绿梅眼睛眨了眨,撇开手里一直把玩的一缕长发,说道:“原本我打算加入瑞芝行的。如今要做云裳轩也好,反正瑞芝行也没用到多少刺绣。而且,我相信可风姐姐的想法和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可风摇头,笑道:“不妥,不妥。我无资无本,凭什么白得一股?不合适。”

郭澄看着可风,眼里似有暗流涌动。

“合不合适,由我说了算。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不少好点子,这就是你的资本。”

可风愣了一下,随即又道:“还是不好。这些想法都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有用,我可以倾囊而出,就当报答你们对我的收留之恩我好了。”

绿梅静静坐在一旁,轻轻说道:“姐姐不是在寻找机会么?既然机会已在眼前,姐姐又何必再推辞呢?”

可风闻言,看了看绿梅,又低头沉思。

郭澄慢慢说道:“大哥在信里告诉我了,你生病是因为你走不了了。既是要留在这里,不妨来和我们一同试上一试。我知道你也未必肯只呆在府里,何况你有见识,有想法,在你们那里都能做好,在这里同样也能做好。”

可风抬起头,双眸晶亮。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当下也不再推辞,三人又商量一些细节,可风建议不需要太多店面,只要一间就够了,空出来的可以用来做别的生意。郭澄却说除去和布匹织造有关的生意都不好插手做,京城里不缺贵人,衣食住行,各行各业的后面都有人支撑着,粮食、官盐、茶叶都掌握在关系老的几家皇商手里。就这布匹生意,还是大哥当年在朝里用了很多关系才拿到的。

可风听了便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做些别人没做过的东西,让我再想想看有些什么适合在这里做的。昨日在码头遇见的那个世子是做什么的?”

郭澄看了眼可风,想了片刻,说道:“他是庄亲王家的弘普,排行老二,起先就做南北粮食生意。前年他家老大殁了,皇上垂怜庄亲王,便让弘普承了世子一位,在朝中任职,这生意却也在照做不误。”

“弘普,他是弘字辈,那庄亲王岂不就是允字辈?庄亲王排行老几?”

天呀!康熙的儿子,数字军团!

“是十六爷允禄。”

郭澄奇怪地看着可风放光的眼睛,问道:“为何对庄亲王如此有兴趣?”

可风嘿嘿一乐。

“我对圣祖时期的那些皇子们倾慕已久,咋一听现在还有人在世,当然很兴奋了。”

绿梅捂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郭澄佯装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净说傻话!”

然后便呵呵笑了起来。

坐在门外另一桌上的阿义和小弟不知里面在笑什么,也探了头来看。

可风笑吟吟地看着大家,心想: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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