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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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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无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这时兰若宫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黄将军?”开门的是个老太监,“老奴参见将军。”

太监行礼过后,抬眼盯着我瞧。那眼神太过诡异,我不禁抬手摸了摸脸。黄无衣说:“这是宣室宫的祝娘子,你带她进去,见见里面的娘娘。”

“是。”老太监答应下来,又对我行了行礼,轻声道:“刚才是娘子在哭吗?”

“啊?你听到了?”

老太监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攒到一起:“娘子的泪痕还没干。”

我连忙又用袖子一阵猛擦。

“娘子请吧。”

老太监带着我往门里走,黄无衣忽然一声“等等!”

“不要让她待时间太长,”黄无衣道,指指天上,“恐怕要变天。”

“还有,”他又对我说,“那是个病人,你不要问得太多,也不要问得太奇怪。”

我说:“担心我问太多,干嘛自己不跟来?”

黄无衣不答,不但不答,还退后了一步,接着背手转过身去。

“黄将军不跟里面那位娘娘打照面的,”老太监说,“娘子跟我来。”

终于进到了兰若宫的里面,迎面而来的是荒草丛生的小小院落,左手边是门窗紧闭的一间房屋,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厅里晃动的烛影,映照出佛像镀金的亮光,还有一个飘荡不定的光点,像是颤抖的孤魂——那是供养灯佛所用的长明灯,伴着一声一声的木鱼声——正与我从前在墙外听到的节奏相同。

看得出里面有人,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这就是……那位,娘娘?”我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老太监答道,“要不是疯了,现在也是皇后。”

“为什么疯的?”我问。

“可怜啊,孩子死了,然后就疯了……哎,娘子,老奴知道黄将军为什么带你来看她,你长得真的很像她,去吧,进去看看。”

我,像她?黄无衣是告诉我,李亓昭把我当成他遇到过的一个神女,那个神女就是他的正妃?可是如果他已娶得心中的神女,为什么现在又将妻子遗弃在此,而对我痴迷?如果她不是李亓昭的那个“神女”,我长得像她,又和李亓昭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呢?

我踏上房前的石阶,尚未到门口便闻到扑鼻的焚香味道,我停了停,回头看看老太监,他站在那里,招着手,满脸带笑地鼓励我进去。

我踏入了门槛。

这间房屋不知是有意无意,采光十分差,几乎没有让多少阳光进入房里,大白天的还点着蜡烛,门里真的和寺庙没有什么两样,不是寻常小佛堂,而是有直达屋顶的高大佛像的,庙里的宝殿。

佛像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人。即使身穿灰色的粗布衣衫,也能够看出她的苗条身形,领袖中露出的手指和脖子白嫩细腻异常,带着僧帽的头上,没有一点发丝露出,看来是铰尽了三千烦恼丝。她察觉到了我的接近,转过脸来,我看到她,惊诧莫名。

她的确与我相像,可是我相信,当她风采正盛之际,一定比我更加光艳照人。她现在看上去仍处妙龄,一张素白的脸上眉目如画,她看到我,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疯子,她嫣然一笑,声音甜腻:“终于又来人了,前阵子来了个孩子,今天又来人了,太好了,可以跟我说话。”

“你……”我跪坐到她旁边的蒲团上,细细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可是,原来庙里的师父好想告诉过我,我叫妙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我可是记了好久才记住的。”

她似乎很渴望说话,一旦开口就说一长串,并且边说边笑,笑起来很好看。普通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和她穿同样的衣服,同样剪了头发,同样脂粉不施,很难有她这样的好看。

“你连名字都忘了?那其他的是不是也不记得了?”我问。这症状,倒与前几日的我非常相似。

“嗯,”妙嫣眼珠转了转,“大多都忘了,我还记得很少的东西,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比如这首歌。”

然后她就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正是小鱼儿学来的那首。

我对她笑笑:“这是诗经里的歌。”

“诗经?”她笑,“我不知道,我不识字。”

“你不识字?”

“嗯,”她说,“就连佛经,也都是人家教给我,我才会的,我自己不会看。”

佛经……我看到她手下的佛经抄本。

“我看不懂佛经,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我说。

“很难,但也很简单,”妙嫣道,“它可以帮你摆脱痛苦,可以让你再不伤心难过……”

“摆脱痛苦?真有这等好事?”

“是啊,你看我,我现在就一点也不痛苦!”

看她笑的样子,似乎的确是毫无痛苦。

“但是也不快乐,”她说,语气中并无哀愁,只是平淡地侃侃而谈,“要想解脱痛苦,首先要放弃快乐。没有了快乐,痛苦自然也就消失了,心中空白一片,无比清净……再大的烦恼,再残忍的事实,都伤不到你了。”

心中空白一片……

是……什么样的痛苦,要用舍弃快乐为代价来消除呢?

她一边哼着刚才的歌,一边翻了两页佛经,一边又回过头来看我两眼,在我沉思之际,她突然噗嗤一笑:“我看你,真的很眼熟!”

“眼熟?”

“嗯!可惜我把所有事都忘了,所以想不起来。”

她一说一笑,真的很可爱,可以想象,当她回到世间,会是多么美好的女子。

像她这样的女人,也算配得起李亓昭了吧?可是为什么……深锁在佛前呢?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她看着我,眼神一下子拉得深长悠远,仿佛拉回遥远的从前。

“你的脸……当年我在冰池中央跳舞,看到湖水中的倒影,就和你很相似啊!”

冰池!

“你!”我激动得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胳膊。黄无衣断然想不到,她与我照面,竟能回想起本来应该全然遗忘的往事。

“你是不是在那里,遇见一个,一个俊美的男子?他的身份贵为王爷,他的容貌就像谪仙一样?”

“我不记得了,你不要逼我想,我不记得了,你不要逼我!”妙嫣瞪大了眼睛,眼底泛红,猛摇着头。

我松开了她:“对不起……”

妙嫣皱着眉:“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是当今的皇上?是抛弃你的丈夫?

“是你……过去的恋人。”

她又摇头:“我记得我从前的恋人,虽然不记得名字,却记得他的长相,他的人。他特别善良,他爱笑,他一笑起来,就像三月的阳光一样……”

爱笑?李亓昭?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还记得别的吗?”

“没有了,”她说,“这些,也是我这两天才记起来的,除了他,只告诉你了。”

她说到“他”,往上指了指,是指那尊佛像。

莫非,李亓昭的从前,和现在大不一样?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她问,“前一阵子,来过的一个孩子,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说他叫……小鱼儿,他还说会再来呢,等到现在也没见。”

“她……”提到小鱼儿,我心中又揪起难以忍受的悲痛,忍不住用手抚着胸口,满含恨意和哀伤地说,“她,死了。”

“死了?”妙嫣的柳眉皱起来,“死了?”

我看着她,她反复重复着“死了,死了……”好像思想卡在了一个关口过不去,不停地重复着,眼睛大睁着,睁得血丝尽现,眼底却出奇的干,好像下一刻就要从中流出血来。

“孩子死了……”她浑身颤抖起来,纤手扶住我,“孩子死了……”

难道是触发了她的孩子死亡时的伤痛回忆?看她现在这样子,才表现出一些癫狂之态。

“孩子死了,是被杀死的!”她突然毅然说,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小鱼儿是被杀的?

“是的,”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两眦几乎挣裂,“是孩子的父亲,亲手杀死的!”

“你说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小鱼儿,她说的是……李亓昭曾经的孩子!

是李亓昭亲手杀死的?

“是的!他说这孩子不该活在这世界上,他说对不起兄弟,他说……”她已完全痴狂,娇小的身体里似乎又不可承载的东西在激烈碰撞,几乎就要爆炸!

“行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想起的!”我抚着她的背,轻拍着,“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像是哭腔,却比哭腔干瘪,她眼睛红得骇人,却没有一点眼泪的征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连看都不来看我,啊……”几声低哑扭曲,几乎失却原音的喉音过后,她发出了像极了昏迷前的呓语:“无衣……”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呆住了。

“你说,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想扶起她,不管死活地问出更多,可是她已经匍匐在地上,向着佛像伸出手:“佛祖救我,佛祖救我……”

“你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喊的是谁?无衣?是黄无衣?”

我的声音她都听不见,只是颤抖逐渐平息下来,似乎在慢慢平静,只是这平静,是在另一个空间,是将自己隔绝的平静。

我应该没有听错,她喊的人,是黄无衣?这样一来,这整个故事,就更加令人不忍去想了。也难怪她疯了,李亓昭必然也是疯了,黄无衣虽然看似冷静,内心恐怕早已疯了!他们都是疯子!

她从地上坐起来,坐正,右手摸上旁边的什么东西,转头,笑着对我说:“你痛不痛苦?想不想解脱?来啊,我帮你。”

她举起右手,手中是剃度用的刀:“来啊,我帮你。”

她的笑,现在看上去阴险恐怖。突然刀上一闪,像是疾电掠过,接着窗外一声炸雷响起,我大叫一声,向后瘫去,可是用手肘撑住,然后手忙脚乱站起,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老太监要拦我“娘子,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他,冲出大门,迎头撞上一堵墙一样的胸膛。

那人扶住我两肩,将我向外一推,迎着我的脸的是一双似乎永远皱在一起的眉,一张似乎永远没有善意的脸。

“怎么了?”黄无衣问。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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