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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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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无衣的士兵吃饱了后,押解着我们前往刑部大牢。他们先把我们按男女分开,我只找到机会和穆贺说了几句话。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作为?为什么不做些什么去回避这种惨剧发生?”

我连问了几遍,他都没有作答。直到最后他才突然说了一堆:“父亲要在朝堂上和谁并肩,与谁为敌,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说此事,如果成功,就是名利双收荣华富贵,如果失败,就是死无全尸身败名裂!世事本就无常,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穆家既为易侯,始终身为人上,就得做好准备随时落到谷底,只是连累了你……”

说到这里,他就哽咽住,说不下去,而我们也被士兵们拉开,归到不同的队伍里押往天牢。

刑部大牢,就是我们平日里口中的天牢,时常被拿来开玩笑,比如我弟弟小时候调皮胡闹,就被说了无数次“下次再这样,就关你进天牢!”我从小也没少被这样威胁。

但是,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我竟然真的被关押进了天牢。

我们近乎无助地环顾着湿冷的牢里冰冷的地面,坚硬的铁槛,和充当床铺的稻草堆。牢头们本趁着过年关起门来围炉喝酒,被打搅了心情很是不好,一听到我们是易侯穆家以后,又突然亢奋起来,黄无衣走后,有一个牢头端着酒杯,隔着铁槛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们。

“看看你们这穿的、戴的,啧啧,都是有钱人家的奶奶、太太,跟咱们不一样,高门大户,你们在里面,我们在外面……但是现在怎样?这深牢大狱,我们在外面,你们在里面。”我们没人有心思理他,他啜了一口酒,自顾自地说。

“所以说,还是咱们小门小户的好,没风险啊!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有时候免不了羡慕那些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可是那些人呢,稍有变故,就满盘皆输,一家子都砍头……哎,我说你们,反正都是免不了一死的,不如把你们头上手上戴的值钱物事,给我换几天的好吃好喝好睡,舒舒服服上路?!”

他说了一堆,终于转入主题,蹲下来,隔着栏杆,眼神贪婪地盯着我们的钗环首饰。

我们都不屑搭理此人。牢头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盯上了我腕上的八宝镯,我斜了他一眼,用袖子把镯子盖上。他“哼”了一声,说“看你们能撑到几时!”走开了。

牢头一走开,女眷们开始嘤嘤地哭泣,婆婆撑不住,又哭了起来。

我和嫂嫂对视一眼,想要劝婆婆别哭坏了身体,却说不出口。公公突然惨死,好好的一个家横遭变故,怎么能让她不哭?再说死期已近,谁还顾得上什么身体?

最终连我和嫂嫂也掉下泪来,大家一起哭了一阵,直到牢头又过来喊了一嗓子:“嚎什么嚎?嚎丧呐?好好的年三十,还让不让人过年啦?!”哭声才慢慢小下去。

关在牢里不知道时间,但估摸着夜已深,却没人想要睡觉。婆婆的眼睛已然肿了,嫂嫂劝她道:“婆婆,睡一会儿吧。”

婆婆摇头不愿睡,我和嫂嫂一起劝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合上眼。婆婆一休息,嫂嫂就瘫到一边,捂着肚子直“哎哟”。我忙问“怎么了?”嫂嫂示意我别大声,吵了婆婆,可婆婆已经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嫂嫂只好说:“我肚子疼。”

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看看!”

嫂嫂推拒:“没事儿,过会儿就好了。”

最后在婆婆的勒令下,我们褪下嫂嫂的下裳,发现那里已经全湿了,淡黄带血的羊水流出来,带动我们所有女眷的惊恐。

“这孩子还没足月,怎么羊水就破了?!”

“莫非是受了惊吓,又累着了?”

“这一生下来,孩子是没法活的呀!”

“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头嗡嗡地作响,只觉得世界一片混乱。我扑到栏杆上,抓着栏杆叫牢头:“有人吗,有没有人?快去请大夫!”

过了一会儿,牢头才现身:“又吵吵什么?给你们犯人请大夫是要刑部批文的,现在大过年的,哪儿找人给你们批去?”

我敲着栏杆,终于变成哀求:“求求你帮个忙,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们身上的金银首饰,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牢头说:“不是我讹你,这会儿真没法找大夫,你要点别的还成!”

不知什么时候婆婆来到我身边,毅然拔下头上的金簪,递出去对牢头说:“既然这样,那就给我打一盆开水,还要一把剪刀,在火上烧过!”

牢头接过金簪:“那倒行,你等着!”

婆婆回身道:“都慌什么,别慌!”

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此刻对着嫂嫂说:“你躺好,呼吸放平,然后开始向下使劲!”

我被命令“过来抓住她的手脚!”

我意识到婆婆这是要给嫂嫂接生,连忙答应了一声,扑过去按住嫂嫂的双手,其他女眷也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

在天牢里,在稻草堆上,我和穆贺的侄子,出生了。他满打满算才六个月,哭声微弱有气无力,我脱了外袍把他包起来,婆婆亲自给他裹好,就累得靠在一边,再不能动。

嫂嫂极尽衰弱,向我伸手:“让我抱抱孩子。”

抱着孩子,嫂嫂的泪一行行地向下流:“这孩子,多无辜啊……”

婆婆靠在一边,一动不能动,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所有的人都在无声地哭泣,竟然没有一点庆祝新生的喜悦。

又默默地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婆婆突然沙哑着,低声地,微弱地说:“天快亮了吧?天快亮了……”

天快亮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嫂嫂突然崩溃一般哭出声:“孩子,孩子没有反应了……”

我们又都凑过去,看那孩子,果然已经没有一点呼吸的痕迹。我们揉搓孩子的双手双脚,想让他醒过来,又掐又打也用了,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孩子的身体,渐渐地冰凉。

未足月的孩子,果然还是活不了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但是……这又是何等的无奈与痛苦啊!

此时此刻,眼泪业已干涸,哭泣也再不能抒发任何悲苦。在这样的凄凉与无望之中,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折磨着我们,撕扯着我们残存的精神。

“谁姓祝?”

在牢头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谁姓祝?”他又说了一遍,“谁他娘的姓祝?”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叫我,方慢慢抬起头来看他。

他说:“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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