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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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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会是个不平静的夜,结果又出乎我的想象,夜里静到鸦雀无声。

那会在楼下,饭菜固然可口,只是因着那一出莫名其妙的安排,我看着精致的小菜却再也吃不下去。冷行云倒是吃得有心,无戒也时时动箸,唯独我,呆愣着看满桌饭菜,着实有些尴尬。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吃罢,我逃也似的回房。时辰还早,加之我在马车上睡了整日,倒不觉困乏。坐在桌边慢慢饮茶,然后等某些人出现。

结果,我又猜错了。整夜安安静静,仔细听仿佛还能听到窗外野猫叫。等到一壶茶被我喝到底朝天,烛芯最后晃动几下也熄了去。我忽然觉得自己无聊至极。那人既已安排好一切,怎会提前与我相见?大抵还是我自己无聊到令人发笑。自嘲一番后,我懒懒回床躺下。

一夜好眠。

隔日是被一阵敲门声震醒。懒懒睁开眼,以为是冷行云,也就懒得起身,只应一声,随他自己进来便可。哪知门被推开时,进来的却是小伙计。我一愣,慌得起身,心口处一阵绞痛逼迫的我又倒回床边。小伙计慢慢放下满水的铜盆,却并不走开。心下多少有些清明,我也懒得再起身,就那么靠在床边等小伙计发话。小伙计笑嘻嘻地看我半晌后慢悠悠开了口。

“你这次的易容,很差劲。”小伙计笑。

“清早闯进我房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稍稍蹩眉。“你家主子交待过什么话?抓紧说了我好洗漱一番继续赶路。”

“怎的就这么见外?叙叙旧都不行吗?”小伙计咧咧嘴,竟到桌边坐下。“昨夜睡的可好?我可是憋到今个才跑来找你,为的就是让你好生休息一夜。你多少也该对我表示一下感谢才对嘛。”

我忽地便对眼前的家伙有些反感。

“我不记得自己与你有什么交情。”

“也是,我们只见过一面,你自是贵人多忘事,不怨你,不怨你。”小伙计似是自嘲一般慢慢道。

“我何时与你见过?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倒真个奇怪起来,心口的绞痛竟也慢慢息了下来。

“若说起来,那还得追溯到五年前。当时我可是有对你说后会有期。忘了吗?难为我还一直惦记着你。”小伙计一乐,手若有若无的敲打起桌面来。

“五年前?”我喃喃自语,脑中不停回想多年前的旧事,只是,怎的也想不起来。

“虽说是五年之久,可我还是坚持做个小伙计,怎的你就忆不起来呢?”小伙计重重一叹道。

犹如醍醐灌顶,五年前的那夜忽地便清晰起来。原来却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小伙计。

“倒真是难为你了,做伙计能坚持五年。”我乐。不知怎的,想起他是谁,之前的反感一扫而光,总觉见到他便有些安心。

“此言差矣。”小伙计也乐,收起一脸沮丧状。“反正这国中客栈泰半在我名下,我只是无聊,偶尔出来做做伙计打发时光而已,说不得什么坚持。不过也幸好我有这癖好,方才能第一时间见到咱们的文家大小姐,鄙人荣幸之极。”

许是我的错觉,总觉方才他在说这话时有些恨恨。但见他依旧笑得灿烂,我只权当自己刚刚一时眼花。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倒忽地猜到安排食宿的人或许是谁。

“昨夜的招待,是你安排的?”我下意识开口。

“是。”他倒痛快点头。“求人帮忙总要先与人方便才好商量。”

“帮什么忙?”我有些奇怪。“再者,你怎么知道我会途径这里?”

“因为,引你出来的人,是在下。”小伙计点点自个儿胸脯笑道。

心下一窒,我空张着嘴说不得话。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很简单,只要一枚印鉴,一条人命。文大小姐张张嘴,动下手便能办到,不是吗?”小伙计冲我眨眨眼。

知道他的本意,我反倒镇定下来,心愈发痛,笑意却慢慢浮出来。“我为什么要帮你?”

“瞧,就知道你会拒绝。难为我一番好心不给你难堪。”小伙计作势长叹一番,手径自探入怀内摸索一通,扬手便将掏出的东西扔将过来。我下意识接住,细看之下,却是荆晟的玉佩,应当带在怀安身上的玉佩。暗暗攥紧了拳,我静静开口。

“怀安,是被你带走,字条也是你留下的,对吗?”

“是。”小伙计大方地点头。“不妨告诉你,那孩子实在倔犟的很,还三番两次惹麻烦,没办法,我只好在这加条链子,免得他伤人伤己。放心,链子是纯金打造,跟那孩子很是般配。”

小伙计边说边拿手在自己锁骨间一停。我定定看着,难得,第一次没有动怒。开口,还是云淡风轻的口气,就连自己都觉意外。

“如果我不点头,你会取我们母子性命吗?”

“我知道你看透生死,不过,我不确定你是否忍心看着孩子惨死而自己独活呢。”小伙计作势一叹,满脸忧愁状。“其实,当年你若是随恒儿一并去了,也不用再受这份子罪。那个傻孩子以为拼死护你周全是为你好,实则还是害了你。”

“你是谁。”闻言,我又是一怔。

“我啊,普普通通客栈掌柜的,偶尔做做小伙计。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还算一家人。”

忍不住,我眉头一皱。

“啧啧,就知道你不信。别看恒儿比我年长,真要论起来,他还得喊我一声小叔。你是他的媳妇,我做你的小叔叔,不为过吧?”小伙计笑嘻嘻道。

挑眉看他,除了满脸笑意,到底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许是怕我不信,他又自怀间掏出个物什扔过来。顺手接住来看,却是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个龙飞凤舞的“远”字。那玉牌,我到底认得,是皇室中人自出生时便拥有的物什,身份的象征。李恒也有一块,上面自是刻了个恒字。这会看到玉牌,由不得我不信,也大略知晓眼前人的身份。李恒曾偶尔提起过,自己有个云游在外的小皇叔,是太后的亲生骨肉,却不得先皇的宠。说到他时,李恒还曾感概,他才是那个适合坐在龙椅上的人。见我迟迟不语,只望着玉牌出神,小伙计,不对,该是李远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侄媳,不过一块牌子,不必浪费心思看那么久。”

随手将玉牌扔回去,李远出手稳稳接住。我笑。

“天性便喜玩乐,怎的会想起再踏进纷争?不要说你的家国情怀,若真有那情怀,当年你就该守在皇城而不是躲在客栈做个无名伙计。”

“我只是最近觉得无聊,想换个法子玩玩。再说,那虎印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侄媳妇帮我们保留那么久,劳累了。现在还给我,也算物归原主不是?至于我想要的那条命,以侄媳的聪慧,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我不知。”我微微笑。

“侄媳妇又跟我装傻。前几年那场仗,且不说其中那数不完的猫腻,单是白白损失的将士就弄得我日夜心伤。如今,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便把那张椅子抢回来,何乐而不为?”李远说着不忘冲我挤了下眼。

我一阵心颤。猫腻,说穿了,不过是一人临阵叛国,一人默不作声。真论起来,始作俑者还是我。换做普通皇族,恐怕将我五马分尸的心都有,也难为这李远还能有心情坐在这跟我谈天。

“那,咱们本是一家人,我就不说外话。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带那人的项上人头和虎印来中州城找我。时候拖久了,我担心那个小家伙会撑不住。”

“我为什么要信你?”

“唉,侄媳妇你还真是固执呢。”李远重重叹气后,手又探进怀里摸索一通,许久方才掏出块布条扔来。接住来看,却是一件染血的外衣,一件孩童的外衣,怀安的外衣。那夜怀安的惨叫忽地便清晰起来。再抬头,我猜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

“本来荆晟那个叛国的家伙我只恨不得他的筋骨剥他的皮肉,不过眼下看来还是有点用处,我就加进筹码中好了。我以两人的性命,换一印一命,如何?算起来,还是侄媳妇占便宜呢。”

见我不语,李远正待开口,冷行云的声音懒懒插进来。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姨丈,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李远笑,到底还是站起来走出门。“家里那老太婆挂念你二十年,你多少露个脸让她乐一会也成。”

说完,李远扬长而去。冷行云面无表色,但我就是觉得他现在的怒火可以拆掉这座客栈。我也笑。

“他喊你姨丈,我却要称呼他叔叔,辈份乱了呢。”

冷行云冷冷看我一眼,拂袖而去。我笑得无趣,也就慢慢收起笑意。心有点痛,手也疼。慢慢松开,掌心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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