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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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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我娘灌输内力与我时,无非是想借此维持我孱弱的身子,我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用来伤人。即便后来在那暗室之内被玉贵妃废了内力,也不觉伤心。那时只觉如此也好,早些解脱。不想后来我那大爹爹又强加我一身的内力,倒也支撑着我多活了这些个年头。如今,却要以这身蹩脚的功夫与武功高强之人清算旧账,怎么看都觉可笑。将指间银针催发出去时,我忽地想起大爹爹没事拿银针做暗器的癖好。只是,他身边似乎总有数不尽的银针可用,而我,只有一枚。小小银针被弹出去,不过点点银光。拂袖稍侧身后旋转着身子迎了上来。我静静站着,看拂袖渐渐近前。

想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拂袖起舞,也终究知道何以她的名字唤作“拂袖”。玉臂轻舒,裙衣斜曳,舞动起来,身形柔软如清风拂袖,拂袖一名却是当之无愧。虽说此时不是赏舞时候,但也无妨我好生看一次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不过转眼间,拂袖已然近在眼前。百媚一笑间,拂袖的衣袖已经抚过我脸颊,随之而来的是清冽的痛楚。我稍愣,继而反应过来,原来拂袖善用袖里剑。致人于死地的利器藏于起舞的袖中,倒也不会失了美感。

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将起来。不动,不躲,只任凭拂袖动作。待她重新来袭时,我慢慢出手直入她袖中。这次能清楚感觉利刃刺透掌心的痛,却比我意想中要痛得多。拂袖停下舞动,只与我对面站着,脸上笑意慢慢加深。

“妹妹,你这是在讥讽姐姐我吗?为何不动?刚刚明明可以躲过。毁掉容颜与丢掉一只手掌,到底哪个比较严重些?”

“那我以一只手掌为代价让姐姐止住不前,可算合适?”我也笑,一直藏于袖中的右手却也倏忽伸将出去,直抵拂袖腹间。

拂袖脸色顿变。这会我多少有些庆幸,老天终究还是待我不薄,至少这次是帮了我大忙。假若拂袖停在稍前的地方,我到底碰不到她。若是稍后,在我触碰到前时,她的剑早已刺穿我的胸膛。眼下,距离刚刚好。指尖触及拂袖柔软的肚腹,我毫不犹豫点了下去。

“文清涟!”拂袖大喊一声。

慢慢收回右手,左手也猛地抽回,似乎能听到利刃剥离皮肉时的声音。左手已经失了感觉,想来也是保不住了,那倒无妨。只要能成功,失掉整条手臂又有何妨?

拂袖一直站着不动,脸色却是愈发苍白起来。

“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拂袖惨笑。

“虽不知你心中何想,但当初你却是待我极好,我怎会取你性命?”我笑。“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确保你不会再对我的怀安出手而已。”

方才,我不过是点破她身上的一处穴位。气海,于常人不过是众多穴位中的一处,对于习武之人,却是断了他再习武的可能。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拂袖对我的怀安出手。算来,我也算仁至义尽。若是此刻我娘在旁,我不敢担保我娘会不会用尽世间奇毒让她生不如死。

片刻,或者是许久之后,拂袖慢慢跪倒在地。我再不看他一眼,自顾朝她身后走去。本是钳制怀安的汉子早已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其实刚刚对拂袖催发的那枚银针本也不过是虚晃一招,我的目的是那汉子。今晨老天待我着实不薄,否则方才拂袖若不是仅仅躲过而是将银针震出,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会还能有什么法子再对付一个彪形大汉。

从汉子身侧将怀安捞起,小心查探一番,我方才放下心来。还好,他只是昏了过去,并无性命之虞。天业已大亮,紧绷一夜的心神瞬间便跨了下来,我只想一觉睡过去。只是心里清楚,这会是如何也睡不得。抱起怀安我再不停留,也不理会依然瘫软在地的拂袖,径自朝前走去。那会我不过用银针封了荆真穴道,让他暂时昏睡下去。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他便会醒来,到时只要自己将银针逼出体外便好,无需我再特意过去帮他取针。而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在他醒来前带着怀安快些离开。

“妹妹。”拂袖忽地开口。

我抱紧怀安站定,到底没有回过头去。

“我输了。日后我不会再来寻你麻烦。但是听姐姐一句劝,若为了怀安好,不要回京。”拂袖慢慢道。

微怔一会,我抱着怀安慢慢走了出去。

所幸客栈外有马匹候在一旁,也不知是荆真还是拂袖来时所骑。抱紧怀安翻山马去,长鞭一甩,坐下马儿已经嘶鸣一声奔将出去。一路狂奔,中间也不曾再停歇,等到斜阳欲坠时,那片凄冷的竹林已然近在眼前。颠簸的久了,怀安在我怀中也慢慢醒了过来。见他醒来,我便停下赶路,到路边稍作歇息。翻身下马后将怀安抱下来,怀安还有些茫然。

“怀安,头还疼吗?”我轻声问道。

“不疼。”怀安摇摇头。“只是颈子还有些僵。”

闻言,我唯有将怀安紧抱入怀。以拂袖的腕力,即便是成人也多少承受不住,更何况怀安还是个孩子。抱着怀安到路边树下坐定,手不觉覆上怀安的颈子帮他慢慢揉捏起来。怀安靠在我胸前,声音有些虚弱。

“娘,你颈下有好多血。”

“不碍事。”我笑笑,脸颊也顺势贴在怀安头上。“让你受了这么多惊吓,是娘的不对。别怨娘。”

“不怨。”怀安在我怀内兀自晃晃脑袋。“娘,我不是真的要害那个人的,您别生我的气了。”

心中一颤,眼底竟然有了些湿意。我继续维持笑颜,可是心底却是五味杂陈。“赶了半日的路,你再睡会吧。等到了住的地方娘再喊你起来。”

“不要。”怀安嘀咕。“醒了娘又不见了,我不睡了。”

低头在怀安额上落下一吻,手已经慢慢点上怀安的昏穴。

“怀安,别怨娘。”

轻轻将怀安的身子移到树边,我站起身来。起得急了些,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不由苦笑一番,手也顺势覆上颈子。已经大半日了,伤口却始终有血溢出。若不是在渔村修养多年,恐怕以我从前的身子这会早该躺了下去。眼见时候不早,我矮身钻进竹林。

即便多年未归,这竹林倒没有多少变化。明知硬闯会出岔子,这会却也顾不得许多。直至林子深处,多少还是叫我看出端倪。所谓阵法,也不过是以五行八卦之理布下的一处迷魂阵。这会倒要庆幸,因着有伤在身,痛楚反倒叫神智愈发清晰,不至于失了心智陷在这阵中。随手折断根竹子握在手中权当手杖,我闭上眼继续前行。走几步,退一下,转个身,继续前行。闭着眼,看不见眼前情形,听的却是越发明了。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刮过竹林,哗哗作响,听在耳中,却也如天籁之音。不时有竹叶划过脸颊,略微有些痛意。等耳侧风声变小,亦不再有竹叶抚过脸庞时,我慢慢睁开眼,偌大的庄子即在眼前。

忍不住,便是会心一笑。知道故人在庄内,这会倒也不急着进去叙旧,我折身重回竹林。怀安还在竹林外,我多少有些不放心。按着旧法子在竹林里走了片刻,周身一轻,心知已经出了竹林,慌得睁开眼去寻怀安,喉间一甜,我已经呕出一口腥甜。

一日功夫,怀安两次自我身边消失,我只想自毁天灵。方才若不是担心怀安与我一同入阵会有闪失,我绝不会将他单独留在竹林外。可是,现在他又不见了。大抵叫天不应唤地不灵便是这种境地。心中一急,又是呕出一口血。

“怀安,怀安!你们把怀安带去哪里?把怀安还给我!”

喊完,我慢慢瘫软在地。只想就那么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只是仅存的理智提醒着我,离开仅仅半柱香的时间,人大约不会走远。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欲追出去时,眼角一瞥,隐约见个布条缠在怀安倚靠的树上。急急走过去扯下来看,我愣在当处。

“涟儿,京城见。月楼。”

眼前一黑,我再坚持不住,人倏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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