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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欲断不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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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南滇朝廷近年力倡节俭,因此宫剑亚五十寿辰的规模并不很大。殿中所坐之人,除却皇亲国戚外,便只剩几名地位举足轻重的辅臣。

盘龙殿外的清明钟响三下,寿宴开始。众臣纷纷起身,口呼万岁,一齐向高坐于大殿之上的宫剑亚敬酒贺寿。

酒爵未及沾唇便被夺走,宫书玉一仰而尽,在韩露腰间一揽,凑近她低声耳语:“别碰案上的酒食。”

吊灯上闪烁跳跃的烛光透过高垂在殿梁上的红绸,在殿内投下大片赭红,宫书玉和韩露所坐的客座恰巧位于这片红光暗影之中。两人肌肤相近,沐浴在朦胧迷离的暖色阴影里,更显缠绵缱绻。

韩露侧过脸,与从大殿之上射来的那道犀利如电的目光相交,她微微颔首,向宫书玉淡然一笑。

前路凶险,后路已断,她所能做的,只有安分守己、顺天应命。

朝廷厉行节俭,臣民不敢逾矩,宫剑亚收到的寿礼大多是寓意吉祥如意的小物件,并无特别之处。一时间,殿中溢美之辞泛滥,俱是些歌功颂德之语、赞誉太平之调。

宫剑亚一身皇袍,正襟危坐于宝座上,沉静如水的脸上噙着一丝微笑,看不出情绪波动。

“九玄王夫妇,羊脂玉饰一枚。”礼官合上礼单,躬身一退,身侧的内侍上前一步,将托盘高举过头。

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齐齐射向托盘。

昔年,老王爷英年早逝,皇室对其遗孤格外抚恤。次年,皇帝宫剑亚打破皇室爵位传嫡不传庶的铁律,钦定年仅十四的庶子宫书玉继承九玄王爵位,南滇举国震动。

宫书玉少年得志却不轻狂,为人谦和有礼,加之智谋胆识过人,被宫剑亚视为肱骨之臣,一时权倾朝野。但他有一个国人皆知的缺陷,便是穷奢极欲、放浪形骸。若不然,九玄王府又怎会有九玄宫之绰称,九玄王爷又怎么能放弃名门闺秀望族仕女不娶,偏要将一个出身青楼楚馆、经营酒肆赌场的女人立为正妃?

奇怪的是,宫剑亚对宫书玉的荒谬行径百般纵容,由此可见宫书玉在他心中的特殊地位。

所以,除却韩露之外,殿中其他人都很好奇地想知道九玄王到底送了什么贺礼。

大殿与殿下距离尚远,隐约望见覆在托盘上的红绸被揭掉,露出一只木盒。

盒子被打开复又关闭,相较许皇后眼中的惊艳,宫剑亚脸上波澜不兴,只是挥退内侍,宣布宴饮开始。

轻歌曼舞中,皇族朝臣奔走互敬,大殿中肃穆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宫书玉豪放自如,对所敬之酒来者不拒,全数饮下,半点不似重伤初愈之人,很快,苍白的脸上便染上了熏然的酒气。

礼盒看似貌不惊人,但盒上的雕花镶贝价值连城,而盒内躺在红锦缎中的那块纯白莹亮的天山羊脂玉更是稀世罕有。这样的贺礼,宫剑亚会不满意吗?

又一人过来敬酒,宫书玉照例豪饮,只是举杯时被酒水呛着,大咳不停,喘得满脸通红。

韩露心中急痛,抚着宫书玉的后背替他顺气,待他平静下来后,方才低声责备道:“你伤刚好,饮酒当有节制。”

宫书玉朝韩露摆摆手,一个“不”字刚说出口,就重新咳起来。

他的痛咳本就引起了殿中大多数人的注意,宫剑亚早已起身离座,走至殿下,疾行而来。

“九玄王伤体未愈,怎能饮酒?”灯光下,宫剑亚脸上的薄怒一清二楚。他并未指名道姓,方才敬酒之人面色各异,最后敬酒的礼部尚书更是僵立在案几前,不停拭汗。

“为臣不慎,无关他人。”宫书玉从韩露手中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他不看宫剑亚,目光在纹饰精美的青花瓷杯上流连,语气轻描淡写,一幅事不关己之态。

宫剑亚的脸色未变,但韩露已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

歌乐声适时而止,殿内的气氛凝滞下来,韩露紧了紧扶着宫书玉臂膀的手,另一只就被宫书玉从几下握住。

佩环撞击声叮叮当当由远及近,人尚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经袭来。

韩露一绷,手心里慢慢渗出冷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察觉到她的异常,宫书玉伸手在她腰间一带,不着痕迹地扶着她站了起来。

“臣不胜酒力,体虚目眩,奏请先行告退。愿陛下玉体安康,福寿绵长!”他微微躬身。

不等宫剑亚出声,许皇后娇笑连连:“陛下方才还说,整晚未见九玄王妃动箸,想必是寿宴菜品不佳,特嘱本宫吩咐御厨赶做了几道清口小菜。”

她一挥手,身后的宫女上前,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几上。

绿叶红丝青翠欲滴,光是看看便使人食指大动。许皇后望着韩露,笑颜如花:“妹妹,你尝尝看。”

韩露刚想应声,却惊觉肩上力道骤重。

“多谢陛下、娘娘厚爱,臣及臣妇感激不尽。来人!”宫书玉转向了立在廊柱旁的翠香。

许皇后轻笑一声,媚眼如丝:“这青菜是刚采摘下的,需趁热食用,若热气散尽,菜鲜也就流失了。”这话虽是对韩露而讲,但眼睛却撇向了宫剑亚。

韩露欲语,却被宫书玉以手拦住,整个晚上,他首次直视宫剑亚,目光灼灼,语声低哑:“陛下,当真非要如此?”。

宫剑亚垂下眼帘,不置可否。

如释重负般一笑,宫书玉松开韩露的手,上前一步,挑起脚尖。

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厚实的案几被掀翻,杯盘碎裂、酒洒菜泼,盘龙殿里一片死寂。

马蹄声和车轮声敲击在青石板上,纷繁急促,摄人心魄。

穿过寂静无人的皇城后,夜市上热闹的叫卖声和嬉戏笑语渐渐清晰起来,夹杂着小吃香气的夜风从窗口灌入,阴暗的车厢里顿生暖意。

借着映入车中的灯火,韩露看清了宫书玉脸上的沉痛和决绝。

他踢翻案几,搅散寿宴,带着韩露扬长而去,而宫剑亚只是微变脸色,并未发作。

这对君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唇齿相依到反目成仇,怎样的怨愤使得向来颇重礼制的宫书玉当廷失态?

韩露猜不透,也不想去猜。她坐在车厢里,轻轻握住了宫书玉冰冷的手。

宫书玉转头,目光中烈焰闪烁,他反手把韩露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九玄王府位于远离闹市的城东区,层层叠叠的高楼厚墙阻断夜市的喧闹浮躁,幽静无边。

寝室中没有燃灯,清澈的月华透过薄薄的窗纸,泻得满榻清辉。

一下马车,宫书玉便不由分说地将韩露打横抱起,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进“风雨楼”。

他的脚步凌乱惶急,似乎在竭力隐忍又似乎亟不可待,让韩露不由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入夜十分,宫书玉抱着她冲上解忧楼,最后一次同她诀别。

韩露仰躺在榻上,静静地注视宫书玉。清明的月光映入他眼眸中,化为惊涛骇浪。

更鼓声滴漏声,声声入耳,静谧的昏暗中,宫书玉蓦然俯身,吻住韩露。

唇上一热,滚烫的气息一下一下扑进颈窝,韩露微微战栗。身体在肆意叫嚣着,急切的欲望在唇齿纠缠之间迸发,低吟声和微喘声中,韩露缓缓抱住了宫书玉。

屋外,桂子花落,月色如水。

月上中天时,纱帐里终于安静下来。

被汗水濡湿的肌肤□□在空气中,凉意顿生,韩露偎在宫书玉怀里,微微抖了一下。

“冷吗?”宫书玉拉起薄被,将两人裹在一起。

韩露点点头,轻声一叹。

“不舒服,是不是伤了他?”宫书玉半坐起来,紧张地盯着韩露。

光线晦暗,他看不清韩露的脸色,心里更急,就要扬声唤人。

韩露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语:“我饿了。”

一碗浓稠的米粥,几碟清爽的小菜。韩露披着宫书玉的披风坐在几前,长发柔顺莹亮,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缎子般的光泽。

见她吃得香甜,宫书玉脸上露出笑意,起身道:“你慢慢吃,我去去就来。”

韩露点点头,又舀了一勺粥,一脸满足之色。

宫书玉前脚刚走,管家后脚跟了进来。没见着宫书玉,他问了翠香一句,转身欲走。

“什么事?”韩露掀开门帘,慢慢踱了出来。

管家躬身,毕恭毕敬地答道:“启禀娘娘,宫中使者带来了皇上的赏赐。”

心里一动,面上声色不变,韩露示意翠香从管家手里接过了裹着锦缎的物件。

管家走后,韩露支开翠香,坐回榻上,撤下了水红色的锦缎。

古朴的红木盒上隐隐流动着暗色的光华,精美的贝雕镶嵌反射着橘黄色的灯光,摄人心魂,而盒中的那枚剔透温润的羊脂白玉玉饰宛如凝脂,似乎一碰便会流散。

白玉之玦,断情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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