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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一封书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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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向红便早早地候在了三小姐的闺房外。大雪已停,这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雪。

过了今晚,又将是新的一年。

柳三三打开门伸了个懒腰,迎面便是向红满怀好奇的眼神,随即,那眼神又转变为震惊。因为她看见,三小姐的身后,竟跟着一个绝世无双的男子。

这男子双肩扛着一把大刀,两手松垮垮地反搭在刀的两头,嘴里嚼着一根稻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用说,向红也猜到了大半。

“三……三公子,有何要吩咐的?”

柳三三用扇子指了指身后的男子:“带他沐浴,更衣,弄干净点再来见我。”

“喂!你说谁不干净?”那男子顿时不乐意地叫嚣起来。

管他乐不乐意,三小姐让他洗澡,他就得洗,三小姐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谁让他昨晚签了卖身契呢?

没错,堂堂西风寨寨主关魈,就在除夕前夜,将自个儿卖给了柳家三公子。

关魈的一纸契约,便是柳三三要等的第一件东西。

只是她从未怀疑过,这一张薄纸是不是真的能绑住关魈一辈子。在三小姐的眼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你卖我买。就好像,她拿钱买包子一样。如今,她以为拿着这张纸,便可以买下关魈的后半世。

柳三三要等的第二样东西,终于也在辰时出现了。

一封信,和一条血淋淋的猪舌。不知被什么人丢在了大门口,由一个扫雪的下人最先发现。

信,在意料之中,猪舌,却在意料之外。

柳三三蹲在门口,眉间又蹙成一个“川”字。除了这两样东西,还有另一样,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嚯嚯,看来有人有麻烦咯!”

门内,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只见关魈早已换上了柳府家丁的衣装,两手插在胸前,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那脸上,分明写着“可有好戏看了”。

柳三三直起腰板,面无表情地朝着关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关魈没动。

他堂堂西风寨寨主,岂能任由别人呼来差去?还勾手指呢,敢情把自己当狗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本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呢。”关魈以为,这样已经算很客气了。

不想柳三三毫不领情,又朝着他用力地勾了勾手指,一副死不罢休的架势。

“犟驴子脾气!”关魈暗骂了一句,终于还是缴了枪纳了械迈开了脚步。

不过,就算是过去,也得端着点架子。关魈那是一步一小摆三步一大摆地走上前的,可惜,这风流公子哥的轻佻步伐实在不适合他,没走几步,便脚底一滑,“砰”的一声重重跌倒在地,摔得满身泥雪。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三小姐也笑了,不过她是扭过头捂着嘴的笑,这被关魈瞧进眼里,又是一句暗骂:一大老爷们,笑得跟个娘们似的!

骂也骂了,气也消了。关魈的脾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柳三三就不同了。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关魈刚走近,柳三三劈头便是这么一句。

关魈纳闷地打量了她一番,没有啊,不是干干净净的?

柳三三用扇子指了指他的衣摆,关魈这才明白过来:“可这是我的衣服。”

一旁的向红立刻接口道:“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样不是我们家三公子的?”

柳三三虽板着个脸,眼里却带有几分笑意,她以扇击掌,示意向红继续。

小丫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清了清喉咙,对着念道:“柳府首条家训,一朝入府,一世为奴,如有不尊,乱……乱棍打死!”

边念边偷偷瞄了柳三三一眼:三小姐,您这瞎话编得……

“咳咳,柳府家训第二条,每见老爷夫人和少爷,必先……嗯……一跪一扣。礼数不周者,罚跪五日。

柳府家训第三条,柳府家丁一律严禁粗口、嫖赌、酗酒、盗窃,如有违反,轻则杖责五十,重则杖责两百。

柳府家训第四条,凡不爱护府上财物鸟畜者,扣一年工钱。

柳府家训第——”

“行了行了!本少识字,自己会看!”

雁翅刀铮然插入雪里,关魈绷着个脸,极力忍着一肚子的火气。

向红立刻闭了嘴。倒是柳三三,横眉冷眼,竟又朝他勾了勾手指。

还勾?

关魈一大步跨到柳三三跟前,几乎与她脚尖对脚尖,前胸贴前胸。随后,昂着头,只用眼底瞅她,那神情,甭提有多藐视。

再者,关魈原本就比柳三三高出一个半头,气势自不在话下。不过,他若是以为这样便可镇住柳家三小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柳三三眼也不眨,“啪”的一声,连巴掌带信一起拍在他脸上,冷不伶仃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念!”

关魈念了没?

念是念了,不过,那可真是咬牙切齿地念。

向红素来胆子不小,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看见,当时藏在关魈身后的那把雁翅刀,早已出鞘了三分,银色刀背泛着森森寒光,映在皑皑白雪上,尤为扎眼。

三小姐啊,这分明就是头老虎,你却偏偏要拿它当只猫来养,保不准儿哪天就被他给生吞活剥了!

柳三三才不会想这么多,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信上写的几句诗——

“十五戌时,红莲座下。三千金来,折柳还家。”

柳老爷果然是被人绑了。这“十五戌时”指明的是元宵节的戌时,也就是换人的时间。可换人的地点呢?还有,用什么来换?

“三公子,这‘红莲座’会不会暗指镇南的莲花池?至于‘三千金’,应该就是赎金的数目。‘折柳还家’,那‘柳’定是指老爷了。”向红分析得头头是道。而柳三三却用扇柄支着下巴,默不作声。她总觉得,这诗有点奇怪,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关魈瞟了两眼书信,忽然“哈哈”大笑道:“这群小兔崽子们,几时学会咬文嚼字了?”

他走到门口,用脚尖拨了拨雪地里那条血肉模糊的猪舌,冲着柳三三一脸坏笑:“三公子,你最好乖乖照着信上说的做,不然下次送来的就不是口条,而是人舌了。不过,你若是求求本少,本少自会吩咐兄弟们好生招待柳老爷,一日三顿,顿顿喂肉,怎么样?”

关魈说得多么趾高气扬,却只得到柳三三一个冷眼:“你怎么就知道,是你的人绑了我爹爹?”

关魈轻蔑地扯起嘴角。送猪舌到肉票家里以示威胁,从来都是山匪作案的一惯手法。难道这西风镇上除了他西风寨外,还有第二个匪窝不成?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关大少抢地盘夺山头?

柳三三在此时又开口了:“西风寨向来胆大妄为,犯的每桩绑案,有哪件是少于万金的?更何况这次绑的不是别人,而是西风首富。再说了,就你寨里那几个粗人,能写出这样的信来?”

一席话,虽说得酸不溜秋,却字字珠玑,犹如当头一棒,将关魈打醒——臭书生说的没错,以柳老爷的身价,少说也得要他个几十万两黄金。而且,这么大的案子不与他商量便动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难道真有人吃了豹子胆?

关魈立刻皱起了眉头,摸着下巴沉思道:“唔,看来,我得回寨子一趟。”

柳三三竟也点头赞成:“好,我等你。”

我等你?

关魈斜靠在门栏边,出神地望着屋外的兄弟们杀猪宰羊,生火暖酒,脑海里却满是柳三三的眉眼。

不知何故,“我等你”这三个字听得心里暖暖的。那臭书生竟会对自己如此信任,难道就不怕他一去不回么?

但那双眼眸里,分明不带着丝毫怀疑,纯净得如同一汪春水。

关魈突然觉得,柳三三的眼睛,倒与前几日在林中看见的麋鹿的眼睛有几分相似,同样的清澈明亮,俏皮可爱。

想着想着,不由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再想着想着,又忽地像被雷击般跳了起来——

逊!本少才不会喜欢男人!

偏偏这个时候,西风寨的胖头二走了过来。

胖头二排行老二,不但是关魈最亲近的兄弟,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这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夏天一起光着屁股在河里摸鱼,冬天钻一个被窝。那时兄弟们常开玩笑说,若胖头二是个女的,怕早就做了西风寨的寨主夫人了。

这话要被关魈听到,定免不了赏那人几下拳脚。若是被胖头二听到,他顶多摸摸自己又肥又光的脑袋,笑得像个弥勒佛。

其实,胖头二虽是个粗汉,心思却比女人还细。关魈方才那思春般的笑容就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大步走上前,抛给关魈一壶酒,乐呵呵道:“瞅你那样,是在想哪家姑娘了?”

姑娘没想,想的却是“男人”。

关魈心虚地灌了一口酒,抹抹嘴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胖头二道:“已经通知了各分寨,很快就有回应。”

关魈点点头,沉声又道:“昨夜我在镇上发现了当年与老爹一起不见了的玄丝网。”

胖头二立刻瞪大了眼睛:“在哪里?可有老寨主的消息?”

关魈道:“就是那西风第一富的柳府,我打算在那呆一阵,说不定——”

“大哥!二哥!”

山林深处,奔来一个黑布扎头的小个子,一声大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那人气都不喘地窜到门前,递上一只碧绿色竹筒。

“大哥,分寨来的信!”

关魈迅速打开封口。从里面掉出的几张纸条上,全部都写着一个“无”字。

那就是说,柳家老爷子不是兄弟们绑的?

关魈狠狠将纸揉成一团,攥紧,眉间腾然升起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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