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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国皇宫现真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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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万人瞩目的交接仪式上,碧海天凯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将玄冰杖慎重的交给了碧海宁,烈看到她单膝跪在神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在接过玄冰杖的刹那,仿佛接下了千斤的重担。

烈知道,她一旦接下了这柄法杖,那便代表着,他的宁儿将会是碧海家族的第三十代族长了。

果然,当碧海宁手执法杖站起时,全族都在欢呼,那声音甚至盖过了碧海宁对天凯说话的声音——“爸……我真的可以吗?我觉得我……”

天凯慈爱的摇着头,安慰道:“没关系,我的孩子,相信你的力量,你可以的。”

“可……哥哥呢?”

天凯的眼神突然凝重起来,“唉……你是说飞云么?……那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只怕……”

“可是我相信哥哥他不会……”

碧海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天凯给打断了——“好了,我的孩子,别说了,下去吧……去给我们的族人祈福。”

碧海宁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迫于天凯严厉的目光,她才不得不跳下神台,融入了人群。

虎王,伊夜一见碧海宁下来,便跑过去抱住了她,叫嚷着。

“宁儿,你果真是族长了,好棒哦!”

“宁姐!祝贺你啊!”

碧海宁站在那里讪讪的笑着,见烈和梓阳站在一旁微笑着,便又跑了过去,笑道,“烈,梓阳……谢谢你们的帮助。”

烈为碧海宁紧了紧她的狐毛披风,依然笑意满满,“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碧海宁用杖尖在烈的前面点了点,微笑道:“烈,你们在这里多留几天吧?我找一天给你们开庆功会,你们两个可是大功臣啊!”

可是,谁料,烈竟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宁儿,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碧海宁惊呼——这种反应在烈的意料之中。

“因为……我和梓阳要去一趟雪谷,我们需要调查一些事情。”烈将赤羽颜对他说的有关雪樱分家的事情对碧海宁说了一遍,并表示事情紧急,不宜推迟。

可是碧海宁听后,竟叫一句,“我也要去!”

声音之大,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人群突然静了下来,盯着碧海宁——似乎是没见过上任第一天便要往外跑的族长。

碧海宁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紧紧的抓住了烈,眼巴巴的望着天凯,问道,“爸爸,不行吗?”

天凯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此刻他也正仔细的打量着烈,那眼神跟看女婿似的,看得烈和碧海宁全身都不自在,可是不一会儿,却见他慈爱的笑道,“你自己决定吧,因为你是族长,再说……这件事情本来与我们也有些关系,所以……”

“太好了!”碧海宁高兴的跳起来搂住了天凯,叫道:“谢谢爸爸!您最伟大了!”

“那么……烈……”碧海宁一双蓝眸望定了烈,“我可以和你去吗?”

烈看了他半晌,本是深知此行不该带上碧海宁的,但不知为何,烈看着她那如水的笑容,怎样也拒绝不了,便点了点头,丝毫无视梓阳在一旁对他猛递眼色。

“那……伊夜呢?”

伊夜对烈耸了耸肩,笑道:“我无所谓,反正无处可去!”

“啊!那加我一个!”虎王也来凑热闹。

梓阳张了张嘴,却一字也没吐出来,知道伊夜要同行,他心里竟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最后也只冒出了一句:“那么……大家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

看来,此刻要让梓阳说出点什么绝情的话来,可真太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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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齐轩大陆的夜安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烈,你睡了吗?”同住在一个房间的梓阳侧过了身子,看着另一张床上平躺着的,黑色的影子。

“还没有。”床上传来烈毫无睡意的声音。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骗人!”梓阳果断的说道,“你在想宁儿吧?”

烈不安的在床上扭动了一下,没有回答。此刻,正好有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给烈赤色的发染上了一片银色的流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只是在想……”烈没有避讳,直接开口了。“我带着宁儿一起去,是不是错了?”

“我不知道……”梓阳说道,“你带她一起去分家,身份会暴露的!她……如果知道了你一直都是在骗她,骗了那么久,她会怎么想啊?你的身份……她会接受么?”

“也许会……”烈的答案是那么的不肯定,此刻,梓阳不必看他也知道烈的表情一定十分忧伤。“因为…她看到了我的翅膀,不是接受了吗?所以…我想应该会…但是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的,不想让她难过……所以…也很矛盾……”

“好啦!”梓阳打断了他,”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就那么做吧!我支持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梓阳顿了顿,又极不正经的冒出一句:“唉……所以我就说嘛!恋爱的直觉其实很准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梓阳就看到了一个方型的物体越过……不,是飞过了隔着他们的桌子朝他迎面飞来,还没等梓阳有反应,他的脸就与烈的枕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同时还伴随着烈的怒吼——“梓阳!你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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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行时,碧海家族的全族人都出来送行了,那场面,简直是热闹极了,本来大清早就要离开的五人,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了,才最终能够踏出了齐轩大陆。

“呼!累死人了!宁儿的这个族长啊当得可真累!”梓阳一边捶着肩膀一边抱怨着。

“族长本来是轮不到我的,这个……应该是哥哥的位子……”

“你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哥哥来了?!”梓阳惊叫道。可是一看到碧海宁敛起的笑脸,他立刻便为自己的唐突后悔了。

“我的哥哥……”碧海宁低着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在魔界,我们分开……快十年了……如果他在,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吧!”

“这样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魔界呢?”烈问。

碧海宁有些无奈的叹道,“我的母亲……是魔界的药师,当初,他与爸爸相恋,就想要脱离魔族,但是,那个地方不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所以……母亲便与魔界协定,她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在十岁的时候送到魔界去,以顶替母亲的位置……”

“那……这十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是啊,起初还有……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所以……爸爸怀疑哥哥已经……不在了。”碧海宁把头埋得很低,声音也很小。

烈见状急忙安慰道,“宁儿你别怕!不会有事的,相信你哥哥吧!”

碧海宁点点头,说道,“所以……这一次出来,我也想顺便打听一下哥哥的消息……”

“十年都不见了,这怎么找啊?只怕见到了也认不出来了!”梓阳接口,被烈狠狠的捅了他一下。

“没关系啊!”可是,很意外的,碧海宁竟笑了。“哥哥的肩上有一道月牙型的伤疤!是小时候他带我爬树的时候摔的,很好认哦!”

“宁儿啊……”梓阳叹道,”你的脑子好好转转成么?难道你见到每个男孩子都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看吗?”

烈在后面重重的给了梓阳一拳,接口道,“没关系,宁儿!别听梓阳胡说!我相信你可以找到的!”

“谢谢!”碧海宁微微一笑,突然惊道,“咦?!小虎呢?怎么不见他啊?”

“哎?对啊!”站在一旁的伊夜也发现了,奇道,“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见到他啊!”

正说着,却见虎王从不远处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碧海宁急忙上前,问道:“小虎,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了?没事吧?”

虎王仰起头来,失望的说道:“宁姐……我……恐怕不能和你们同行了。”

“为什么?”碧海宁问,“出什么事情了么?”

虎王扬了扬一直捏在手里的一张羊皮纸,说道:“苍翔刚刚来信说,圣魔界出了一些事情,要我快点回去!”见碧海宁等人一脸的茫然,虎王便又补了一句:“苍翔是我的皇弟。”

“是吗?”碧海宁蹲下来,微笑着抚上了虎王的脸,安慰道:“没关系,你去吧!既然你是一个皇子那你就应该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啊,我先和你烈哥去北方,然后就去找你,好不好?”

“真的?!”虎王兴奋的问道。

“对!”

烈看着碧海宁哄虎王时那一脸的怜爱,不由得笑了。

“好啊!那我在圣魔界等你们啊!宁姐可要说话算话!”

“好!那么我们说定了!”

“嗯!”虎王微笑着点点头,唤出了白虎,有些犹豫的说道,“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烈补了一句。

于是,众人看着虎王跨上了白虎疾奔而去,心里总有一些莫名的空落。

“这场离别来得好突然啊……”碧海宁叹道。

“没事!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找他的吗?”伊夜道。

“可……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烈以为碧海宁又开始多愁善感了,便微着安慰道“宁儿!别自己吓自己了,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啊?我相信虎王不会有事的。”

“但……”碧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对,小虎是那么是那么的强,不是吗?”

看着虎王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碧海宁总觉得这一分开,似乎就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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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正好位处于齐轩大陆的正北方,那里终年积雪——同时也是大家的最终目的地。

从烈与碧海宁等人一起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没有了虎王的噪吵显得大家冷清了许多。四个人每靠近雪谷一些,就觉得寒冷便增重一分,因为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那些白雪覆盖的山峦了。

烈将披风在身上紧了紧,问道:“宁儿,怎么样?还好吧?”

碧海宁点了点头,答道:“还好,只是风很大。”

“喂!你好我可不好啊!”伊夜在后面嚷嚷着,“你和烈在前面倒还好啊,他会照顾你!可是我可是跟一个死人在一起啊,我冻到死都没人管!”

梓阳威胁性的眯起了眼睛,“我说!你要骂人别给我拐弯抹角啊!”

“我说你了么?不打自招!”

梓阳沉默式的看着她,怒气冲冲。

“好了,你们一路都吵到现在了!稍微休息一下吧!”碧海宁第一次表现出了不耐的情绪。

“宁儿,真的好累啊,休息一下好不好?”伊夜可怜巴巴的看着碧海宁,转眼看到梓阳就要开口,忙又气势汹汹补了一句:“我没问你啊!你不许说话!”

烈微微一笑,道:”还是不要在这里吧,这里属于无人管辖的林地,会碰上什么我可说不定!”

伊夜撇了撇嘴巴,说道:“我不管了,反正碰上什么你们两个那么强,交给你们处理就好!”

“什么?”烈无奈的笑了起来,“我说你可真不负责任啊!话说得那么简单——哎!哎!你别在这里坐下啊!”

可是这话似乎是说晚了,因为伊夜已经一屁股靠在树底下坐下来了。

“你说也没用,我真的很累了……”伊夜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圆形……

伊夜懒洋洋的将那东西举到面前一看,惊叫的声音顿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啊!!——————”

伊夜吓得一下子丢掉了手中的东西,扑过去抱住了碧海宁。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可是等看清了那是什么以后,才知道那把伊夜吓得尖叫的东西原来只是一个亡者的头骨。

梓阳一脸的幸灾乐祸,嘲讽道:“看吧,看吧!都说了不要在这里坐了,你自找的!”

“等等!”烈扬了扬手,示意梓阳他们安静,朝那个被伊夜丢掉的头骨走了过去。

“烈!喂!烈!你要做什么啊?”伊夜紧张的抱紧了碧海宁的手臂,细着声音问到。

烈没有搭理她,径自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去拾那个头骨,而是走到刚刚伊夜坐着的草堆前蹲下了。

“烈,怎么了?”梓阳也一并靠了过去。

“奇怪了,这里就算再怎么没有人管辖,也不至于这样把人弃于荒野吧……”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在那草堆中扒拉了几下,丝毫不理会伊夜那痛苦的呻吟声。

果然,随着烈纤细的手指在草堆中的拨弄,更多的尸骨显露了出来,伊夜叫得更大声了。

“这……”烈的神色突然戏剧性的变化了一下,对碧海宁招了招手道:“宁儿!你过来一下。”

“啊?”碧海宁看着那些尸骨,似乎也有一些害怕,可是既然烈那么说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伊夜看着碧海宁走过去,脸严重的抽搐了一下。

“烈,什么事啊……”

“宁儿,这些人,不是正常死亡的……是吗?”烈把那些杂草拂开些,并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以便于碧海宁挤进来。

碧海宁壮着胆子蹲在了烈的旁边,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果断的回答道:“不是!是中毒!”

“你确定吗?”烈问。

“确定!”碧海宁伸手在其中一人那有些发青的骨节上按了按,接着说到:“而且……这个人显然是被利器从锁骨下面穿入致死的。”

烈抱着手蹲在原地思考着,没有说话。

“没事的!”梓阳安慰似的在烈的肩膀上拍了拍,“没准只是被拦路抢劫的商人呢?”

“不像!”烈摇了摇头,伸手把一个口袋从其中一个人的身子下面抽了出来,“他的值钱物品都在啊,没有丢失。”一边说着还一边把那口袋里的东西都抖在了草地上,以便清点。

“喂!烈!”梓阳眼睛尖,指着地上一块樱花状的金属牌子猛摇烈的肩膀,摇得烈的身子都跟筛糠似的抖。

烈一巴掌拍掉了梓阳的手,拾起了那个牌子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烈?你怎么了?”碧海宁疑惑的问道。

“这是……雪樱国的标志……”烈捏着牌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梓阳顿了一会儿,没有答话,他知道烈没有说谎,因为烈身上也有一个这样的金属挂牌,只是他的是白色的,代表皇族;而在烈手上的却是粉色的,代表樱国的家臣。

烈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来平静,突然便丢了那牌子,在那些尸骨的身上翻找起来。

果然,每一个人身上的配剑无非都有着这样的标志,只是,他们身上的不是樱花,而是……雪花,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分家的家臣……

“烈……没事吧?”梓阳咽了一口唾沫,勉强着问道。

“没有……”烈回答,可是脸上无疑都是沉重的忧虑。

“烈,这是什么啊?”碧海宁从草丛中拾起了一个方型的匣子。

“那是雪樱家的密件……”看到碧海宁想要打开那个匣子,便对她伸出手道:“宁儿,你打不开的,这个有雪樱家族特有的封印封锁着,你给我吧,让我看看。”

碧海宁点了点头,将匣子递了过去。

烈接过来,将那匣子举在手中,闭上了眼睛,然后嘴唇翕动,念出了一连串繁杂往复的咒语。

顿时,只见那匣子一阵红光闪烁,“喀哒”一声,竟然打开了。

碧海宁看得一愣,用怀疑的眼光在烈的身上扫了又扫,却没有言语。

“那里面有什么?”梓阳问。

“空的!”烈干脆的回答。

烈将匣子举给梓阳看,然后梓阳神色凝重的说道:“看来……这个就是丢失的东西了,当然,大概也是他们丧命的原因。”

“我想也是……”烈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应该是送到宗家的东西,很重要的信件,可是……为什么会被偷呢?而且……能打开这个的……应该是自家人啊……”

“咳……”梓阳不轻不重的清了清嗓子。

烈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了,忙转过身来对碧海宁说道:“没事了,宁儿,伊夜,我们继续走吧。”

“好啊!好啊!”伊夜拼命的点头——他早就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梓阳拍了拍烈的肩头,拉过碧海宁往前走去。

烈也转身跟上,走了两步,却又回身,在尸骨上点了一把火焰,在熊熊的火光中将一枚雪花标志装进了口袋。

这一切,碧海宁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冲天的火光映得整个森林光亮无比,然而,烈的背影里,无疑都充满了太多太多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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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

“啊……啊?”烈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碧海宁,“宁儿,什么事啊?”

“不……我只是觉得……你有心事。”碧海宁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担忧。

“还好啦……你不用担心,吃菜吧!”烈慌慌张张的掩饰着,往碧海宁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此刻,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不是很大的树林,正坐在雪谷边境的一个小店子里解决个人的正常生理问题:吃饭。

碧海宁见烈不想说,便也低着头去吃东西,不再多问。

可是,烈脑子里满满的全是死在树林里的那几名信使,根本不动筷。烈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件导致他们全部惨死呢?而且,看样子,这几名信使至少也死了两个月以上了啊……

而且,丢失的信件究竟是什么?拿走信件的人一定是雪樱家族的人,可是……那又是谁呢?懂得那种密件开启法术的人,一定是皇族无疑,但是,纵然烈想破了他那颗被人们一向誉为”极度聪明”的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什么……烈啊!”烈拿着筷子发呆的样子梓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开始没话找话的接茬道:“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糖鸡蛋吗?怎么今天不动啊,不好吃吗?”

“有吗?我觉得很好啊。”烈不安的笑了笑。

梓阳意味深长的舒了一口气——烈这次总算还是叫一次就能听见了。“那你就快吃吧!凉了不好,吃饭就吃饭吧,脑子给我放空点!”

烈知道梓阳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有些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啊。”

“烈,跟我去结帐吧?”梓阳问——其实是想与烈单独谈谈。

“呃……好,好啊!”烈顺从的放下筷子,对碧海宁笑道,“宁儿,你和伊夜先吃啊!”

碧海宁点了点头,烈便随着梓阳走了出去。

“烈,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啊?”烈有些心烦意乱,一听到梓阳这没头没脑的问话,他的头更晕了。

“你的身份啊!都到这里了你还不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

“好了,我建议你今天就说了,好让宁儿有个接受的时间……”

“我知道了,梓阳,我今天有些烦……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成么?”烈问。

“好,好,好!我不说了!”梓阳见状也有些恼了。

“梓阳……”烈拿出钱袋付了一个银币的饭钱,在回程的路上又开口了,“那件事你怎么看呢?”

梓阳有些头痛的看了烈一眼,说:“我真的不知道啊!你那么聪明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指望我了!烈,我说这事情你应该回到分家去问问再说,不要这样子!你没看见宁儿很担心你吗?”

烈有些懊恼的看了梓阳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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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碧海宁看到烈过来便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出发了呢?”

“嗯,走吧。”烈回答,看着梓阳意味深长的目光,不得不继续说道:“宁儿……那个……”

“什么事?”碧海宁问。

“我……其实……我不姓雪羽……我的姓氏是……”

然而,正说着,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烈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便急忙从食店中冲了出去。

“请问……究竟怎么回事?!”烈努力扒开了人群挤上前去,看到一个男子正在和一个女子拉扯,却没有人出来制止,烈忙站了出去。

梓阳想要拉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请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烈问道。

“关你什么事?!”那男子粗鲁的推了烈一把,烈没有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老子管我自家事!不要你来插手!”

这时,一个老伯在后面拽了拽烈的衣袖,小声说道:“年轻人,不要多事啊!这个女孩子早已被这个男人买下了,是人家的私事啊!”

“买下?!”烈眉头微蹙,反问道:“这种事情,雪樱的皇族不是已经严令禁止了吗?”

谁料,那男子听得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雪樱的皇族算个屁啊!他们早就虚有其名了!哪里管我们这些小事?!他们恐怕只会管和魔族的私会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烈突然暴怒起来,声音大了些。

“好了!烈!”梓阳不由分说,直接把烈从人群中给拽了出来,“拜托!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要再惹事了!”

“梓阳!你没有听到吗?!那个人在侮辱我的家族啊!”

碧海宁和伊夜听得都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言语。

烈转身便往另一条街上走,梓阳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碧海宁和伊夜也转身跟上,抛下了身后人群那起哄的声音。

然而,一路上他们所看到的,竟然都是雪谷人民民不聊生的景象。

烈在前面走得很快,怎么叫都叫不住。

梓阳也是急急的跟在后面,害得碧海宁和伊夜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们两个的脚步。

也不知走了多久,烈才停了下来,但那里已经是雪樱分家的皇宫外围。

“喂!烈!你等等!”梓阳想要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烈已举足往台阶上走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

负责守卫的兵卒拦住了烈的去路。

“闪开!”烈心烦意乱,语气很是无理。

“你不能进去!”

烈扬起头来看着高出他半个头的守卫,从腰间解下一个吊牌在他们的眼前扬了扬,厉声说道:“还不让开?!”

那两名守卫先是一愣,随后便一脸惊恐的说道:“属下失礼了!恭迎宗家殿下回殿!”

“皇兄在哪里?!快点带我进去见他!”烈说道。

“是!”那个守卫应了一声,引领了烈往里走,另一个则飞快的跑了进去,似乎是去通报了。

梓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碧海宁说道:“宁儿,对不起,这件事请容我以后跟你解释,现在可以先进来吗?”

碧海宁复杂的眼神在梓阳的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答道:“好……”

可是……这还要解释什么呢?事实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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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碧海宁和伊夜跟着梓阳进了内殿,烈跟着另一个侍卫不知道去了哪里。

梓阳看着碧海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宁儿,其实……烈是宗家的三皇子,但他绝对不是有意要对你隐瞒什么……”

“我知道了,梓阳,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碧海宁生硬的回绝道。

梓阳一愣,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伊夜,便乖乖的闭嘴了,然而,很巧的,烈已经从内殿回来了,只是带着一脸的怒意。

“烈?”梓阳有些惊异的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灵鹫!”烈愤怒的低吼道,“居然在这种时候不在皇宫里!”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听侍女们说最近雪谷人民的生活一片混乱,可是我们宗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分家居然连一个来禀报的人也没有!”烈怒气冲冲的坐到了碧海宁的对面,“现在雪谷的子民们正身陷于水火!王子和太子居然可以视而不见!一个统治者的愚昧,必会导致人民的沉重负荷!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灵鹫就不明白吗?!”

“好了!烈!”梓阳出声责备道,“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逮谁惹谁啊?有的事情冷静下来想一想总是会有出路的!”

烈顿了一会儿,才甩出一句:“对不起”来。

突然身后有人唤了一句:“阿烈?!”

众人回过头,却见一名女子批着天青色的长发,秀美的眉目中透着些许的疲惫。

烈见了她,忙站起身来,唤道:“皇嫂!”

一见来者是堂堂的王妃,碧海宁,梓阳和伊夜也连忙紧跟着站起。

“阿烈,你终于来了啊!”那女子走近了烈,奇道:“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么?”

“对,还有我的几个朋友!”烈向她指了指梓阳等人,说道:“皇嫂,这个是梓阳,还有她们,是伊夜和宁儿!”烈又对梓阳他们说道:“还有,这位是我的皇嫂,月洛!”

月洛朝碧海宁等人微微一笑,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碧海宁朝她很勉强的牵扯了一下嘴角,却觉得仅是这么的一个动作,就已经将她与烈的距离拉扯的足够远。

烈看了碧海宁一眼,表情有点忧伤,却还是勉强着自己别过脸去不看碧海宁,“皇嫂,雪谷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详细情况我不是给你写了么?!”月洛惊讶的问道。

“信?!什么信?我没有收到过啊!”烈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会儿,却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树林里看到过的那几个惨死的信使来,忙从口袋里掏出他拣起的那枚标志徽章来,问道:“皇嫂!那些信使身上有没有这个?!”

“对啊!对啊!”月洛点点头,“就是这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烈与梓阳对视了一眼,便将他们在来程途中的所见对月洛说了个大概。

月洛听了,痛苦的低吟了一声,便跌坐在了软椅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怪那么长时间都只有你一个人过来……”

“皇嫂……”烈低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这半年以来,烈一直都在外面,却不知在这短短的半年,竟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先帝……他莫名其妙的死亡……然后,灵鹫继位。”月洛说到灵鹫时,脸上的表情僵持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然后……他……投靠了魔界。”

“什么!?”众人一惊,跳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我给你们写了很多封信……但是没有想到竟然……”

“那么……皇兄他到哪里去了呢?”

月洛泪流满面的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他什么也不告诉我,也不听我的劝告,他离开这里已经很多天了,似乎是在……圣魔界……”

“啊?小虎!?”碧海宁惊道,“难道说……小虎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封信,是因为……”

“烈……我觉得我们应该赶过去看看!”伊夜说道。

“我知道!但是……”烈看了月洛一眼,“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先把雪谷的政务处理一下,不可以放着不管,毕竟……我还是有这个义务的!”

随后,烈便对月洛说道:“皇嫂!现在我马上派疾焰去送信,它可以飞翔,天空中的阻碍总是少一些,你赶快去撰写一份文书,我马上送出去!”

“好……”月洛连忙站起来往内殿走去了。

烈刻意不去看碧海宁,对梓阳说道:“梓阳,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了!”

梓阳点了点头:“好吧,算是帮你一个忙!”

“宁儿,伊夜,这两天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我会叫侍女去准备……”烈说完,连看也没有多看碧海宁一眼,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梓阳拍了拍碧海宁的肩膀,也急忙跟了上去。

碧海宁看着烈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在烈的灵魂里透出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那种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一转眼,大家就已经在雪谷呆了整整的四天了。眼下,梓阳听从烈的吩咐,带着分家的近卫队强力整顿了边境,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看到他了。而烈似乎也对分家的政务作了认真的处理,雪谷现在的状况已经明显的好转了许多。

可是碧海宁的心绪却日渐混乱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烈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血脉,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偶尔在走廊上遇到,烈也是身着皇子盛装,缎面的绒色袍子,华美而又高贵。碧海宁但自见到,定是低头问候一声便匆匆的走开,让烈连交谈几句的机会也没有,每次都会无比忧伤的默默走开。

原本彼此靠近的两人,现在却只能擦肩而过……

终有那么一日,烈实在按耐不住,在雪谷的第七个日落下堵到了碧海宁,反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宁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碧海宁先是一怔,但是随后便生硬的回答道:“殿下有话请讲!”

烈震惊了,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忧伤,“宁儿……为什么要这样?我还是我,并没有改变啊!”

“不!殿下。”碧海宁决绝的反驳道:“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现在,您是皇子,高高在上,而我们,什么也不是,所以……请您不要自扁身价!”

烈的心底突然窜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疼痛。

“你什么时候开始称呼我为‘您’了?!宁儿!说实在的!我从来不认为我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或者我们之间存在着多么大的差别!如果可以,我宁愿放弃我的荣华富贵和你们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因为,真正的王子,绝对不是生活在美丽的玉石宫殿中享尽人间富贵!真正的王子,在他生活里的关键词,是争夺!所以……”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那样隐瞒着我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姓‘雪樱’而不是‘雪羽’?!”碧海宁抬起头来直视着烈——那是她在雪谷的这几天里第一次正视他。

没有想到,仅仅在这样短短的几天里,烈居然消瘦了那么多。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已经给他的眉心罩上了一层厚重的疲惫。

碧海宁看着他,仍然是那么的心疼。

可是,烈的极度痛心让他没能抓住碧海宁眼底那稍纵即逝的情感,他接着说道:“那是因为我让我的身份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让我和你还有伊夜之间有距离……”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距离已经形成了呢?”碧海宁对于烈的不信任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

烈痛苦的摇摇头,半晌才道:“宁儿,我真的不知道我当初的决定会造就这样的结局,如果知道,我就不会——”

“可是没有机会让你重新来过不是吗?!”碧海宁尖声打断了他,然后转身跑掉了。

烈怔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始终不曾料及碧海宁竟是如此的在意他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欺骗,只因为是女孩,感情细腻纯粹,如同流水不容玷污……

半晌,烈才举足追了出去。

“宁儿!你等一等啊!”

可是碧海宁哪里理他?径自冲出了走廊。但是好在庭院中有不少的积雪,碧海宁又身穿拖地长裙,实在很难跑快,这样烈才能轻而易举的追到了她。

“宁儿,你听我解释啊!”烈不由分说的抓住碧海宁,扳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我不想听!”碧海宁先是一把挣了开,可是当她看到烈那双似火的瞳仁,却又不由自主的补了一句:“至少……我现在不想听!”

烈有些恼怒的看着她,“宁儿!那你要怎样?”

碧海宁扬起脸,“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

“我……”烈迟疑的看着碧海宁,就是开不了口。

“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不是的!我……如果我不相信你,那我就不会在这半年里和你同行了啊……”

“那这一路上你又告诉了我什么呢?!”碧海宁反问,长裙的下摆水一般的披散开来,在风中卷起了悲哀的呜咽,“烈……其实说起来,这半年里我对你真的一无所知……我是那么的相信你,相信你……就是注定会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骑士,可以保护我,帮助我的骑士。可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我的骑士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子,高贵,不容玷污,那样……就注定了没有结局……”

“宁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是什么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烈看着碧海宁,心里的疼痛排山倒海。

其实……如果可以,烈真的愿意回到齐轩大陆一战后的那段日子,没有任何压力,平静的,幸福的,静止的华彩。

就算那是一个梦也好,烈也愿意就那样的沉睡下去,沧海桑田,一梦千年,永世不醒……

可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就好似现在碧海宁看他的眼神一样真实。

那种真实是一种疼痛,痛得深入骨髓,压榨灵魂。

“如果……你不是王子,哪怕是一个地痞乞丐,我也不会在乎,我还是会陪着你,永远都不离开。可是,你是王子,那就不一样了……”碧海宁回答。

“可是……就算我是王子那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啊!你可以做我的……王妃……”烈的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这种富贵我宁肯不要!”

“宁儿……”烈伸出手去想为碧海宁拂去落在她发上的雪花,却被碧海宁挥手挡了开。

“你不要碰我!小心弄脏你的手!”

“你……”烈突然间变得盛怒,“弄脏我什么?!宁儿,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怕!要弄脏的话就经管弄脏吧,我不在乎!脏下去也总比现在这样好!”

此刻,烈的瞳孔幽暗,呈现出一种颓败的苍紫,还没等碧海宁答话,烈便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他的双臂是那样的收紧,碧海宁只觉得烈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弄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任凭碧海宁怎样挣扎,烈就是不放手。

突然间,耳边传来的,是烈忧伤的呢喃:“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呢?那样……你就会快乐吗?就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对我绽放出耀眼的笑容吗?”

碧海宁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也许会,也许……不会……

“烈……烈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啊!”碧海宁回过神来,在烈的怀里拼命的挣扎。

不……这一次……绝不放手……

烈如是想着,双唇不由自主的引上了碧海宁喋喋不休的嘴。

一时间,世界仿佛是静止了,连他们呼出的白汽也消失了,只剩下白色的雪花在空中缓缓的飞舞,与这对重合的影子在不断的贴和,贴和……

少女的唇,柔弱纤细,如同春天初绽的樱花,在雪白的天地里散发着暖暖的余温。

这种余温让烈有些失神,可是他还是努力的平静着,小心翼翼的吞噬着碧海宁那温润的双唇。

而碧海宁,早已在烈的温柔中沦陷,接下来的情况,她早已无法分辨。只是隐隐的知道,在她的腰际与脊背上,一直有股强大而可靠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几近虚脱,无法站立的身体。

正当烈贴近了碧海宁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却被她脸上的泪给生生的愕住了。

“你……欺负我……”

烈无语,只是松开了紧紧圈着碧海宁的臂膀,低头凝视着胸前低声哭泣的少女。

“对不起……”

碧海宁听罢,突然好像觉得很丢脸似的,忙抬手拭去了眼泪,回道:“我……要去圣魔界!”

“……好……我明天会安排你离开……”

烈的声音低沉沙哑,有融不掉的痛苦在悄然弥漫。

碧海宁抬头,强笑着,眼底有隐忍的忧伤。“谢谢……”

烈无语,转身离开,没有犹豫,眼角有黯淡的光芒一闪而过。

雪,仍然在缓缓的飘……

碧海宁望向背对自己的烈——他的脊背笔直坚挺,红色的发丝在冰冷的空气中飞扬;狐裘披风在他的背后,延展成一个意味深长的扇面,慢慢的隐没。

“为什么……不选择留下?”碧海宁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胸口,那里,痛得难以忍受,“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泪,跌在地上,粉身碎骨,就好像身体里的某样东西,正在碎散。

曾经的曾经,总是以为,爱,是一种感觉,那么简单。

然而,现在终于明白,很多明明可以说出口却说不能说出口的话,很多明明可以去做却不能去做的事,总是那么无奈地,悲哀地,屈服在太过聪明的理智之下……

无法拒绝的,往往无法领受;无法选择的,常常无法说清。

假如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是不是能够做另一个选择?

但是,时间不可倒流,所以,答案亦无法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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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碧海宁便收拾了东西悄悄退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并不是她不相信烈会给她安排,只是因为太相信了,所以不想给他添麻烦。

“宁儿,这样好吗?”

不知何时,伊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但是碧海宁对此,似乎不怎么惊讶。

“伊夜,你为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出来,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碧海宁低头想了一会儿,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不该留下来……”

“那你打算去哪里?”

“圣魔界!我不放心小虎,而且我想顺便……打听一下哥哥的消息。”碧海宁顿了顿,又道:“伊夜……或许,你可以留下……”

伊夜微怒的蹙起了眉头,“宁儿,你太小看我了啦!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吗?!你要去哪里我当然陪你!”

“不是!”碧海宁摇头,“我的意思是……梓阳呢?”

“你管他做什么?”宁儿朝她狡黠的笑了笑,“我们可以先走啊!”

“先走?”碧海宁疑惑的扫了伊夜一眼。

“呵呵,你会明白的!”

伊夜言罢,不由分说的就把碧海宁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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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然在飘。

风带着冰碴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痛。通往圣魔界的峡谷此刻变的非常难以通过,碧海宁和伊夜不得不紧紧拉在一起,才能勉强站稳脚跟。

直到看见了一块背风的大石,二人连忙钻过去避风,这才得以休息。

碧海宁一边掸去身上的白雪,一边喃喃的开口:“伊夜……你似乎……对烈的身份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

“怎么可能不惊讶?!”伊夜把手放到嘴边去呵着气,“但是……我相信烈对我们隐瞒是有苦衷的。”

碧海宁低下了头,“我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啦!”伊夜打断了她,“我相信烈没有恶意的,我想这一点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碧海宁扬起脸,“我并不是说他有恶意,而是他是王子,那就不一样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宁儿,我觉得就是因为你太依赖烈,所以才无法忍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伊夜看着碧海宁,接着说道:“但是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认出烈的身份,这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平常啊,堂堂一介皇子,陪着我们餐风露宿,粗茶淡饭,这真的很不容易!你突然这样子,烈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碧海宁仰起脸,深蓝色的瞳孔中影映出了雪花那月白色的光芒,“难道说……再返回去么?”

“反正都走那么远了,还返回去做什么?”伊夜机灵的朝碧海宁眨眼,“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碧海宁疑惑的看了伊夜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伊夜似乎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连忙开口道:“好了,差不多了,宁儿,走吧,快点走出这里!我都快冻死了!”

“好。”碧海宁微微一笑,拉着伊夜站了起来,继续迈入了寒风之中………

也不知她们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风雪已经渐渐的小了,伊夜这才得以开口,“宁儿,容我问你一句,你……相信烈吗?”

碧海宁一怔。

“为什么这么问?”

“回答我!”

“我……”碧海宁见伊夜一脸的坚决,索性也坚定的迎了上去,“我当然相信他!这一路以来,如果没有他……”

“那你想不想再见他呢?”伊夜问这句话时,一脸莫名的兴奋。

碧海宁低头轻叹,“想见又有何用……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伊夜开心的笑了起来,“瞧!你还是放不下他吧?!”

“胡说……”碧海宁脸一红,别过头去。

不料,伊夜竟对着前方喊一声,“喂!烈!我帮你把话套出来了!你要怎么谢我啊?!”

“啊?!”碧海宁大惊,忙抬起头来,却见前方十步开外的雪堆后站出一个人影来。

白色的披风在地上铺展着,火红色的发丝在风中舞成一团跳跃的火焰。

干净明朗的笑容,绝世风华的容貌……

“烈?!”碧海宁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该做何反映,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烈……真的是你?”

对面的少年点头,微笑,在前方对她伸开了双臂。

碧海宁再也控制不住,奔上前去,轻轻一跃,烈收紧臂弯,将她拉在怀里。

温暖宽阔的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

水蓝色的青丝,火红色的瞳仁;

在月白色的世界中融合成一片温暖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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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夜,我觉得你根本什么忙都没帮上嘛!”梓阳从后面的雪堆中跳了出来,斜倪着伊夜。

“关你什么事啊!”伊夜重重的给了梓阳一拳,“你就识相一点,别晾在这里了!”

突然——

“好啊!伊夜!你居然联合他们两个来骗我?!难怪我这一路都觉得你不对劲!”碧海宁“气势汹汹”的瞪着伊夜。

“那个……”伊夜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怕碧海宁突然扑过去一样,“那个不怪我啦!你……你去问烈好了!”

碧海宁这才将脸转向一旁拼命憋笑的烈——伊夜趁机溜之大吉了,“烈!你又骗我了!”

“那是对你狠心的惩罚!”烈走进碧海宁,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谁叫你要那样对我?所以罚你多走一段山路!”

碧海宁不满的别过脸,“你们三个对一个,不算啦!”

忽然的,却是背上一暖,烈的披风已然落在了她的肩上,“昨天……我就想到你会离开,但是,因为梓阳还没回来,脱不开身,所以我只能让伊夜先跟你一起走,然后……”

“你就只想对我说这些?”碧海宁打断了他。

“不是,我想对你说……”烈顿了顿,明亮的眸子里有幸福的光芒闪过,“如果我不是王子,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走?”

碧海宁微笑,双臂攀上了烈温暖的肩膀。

“是王子,不是王子,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烈,那样……便足够了,一切……是我不好。让你伤心,对不起。”

烈温暖的手常覆上碧海宁的脊背,“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的,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身份的悬殊而分开,那么,那时候,我会放弃我的荣华,带你一起远走高飞!但是,你要记得,不管多么的高贵与平凡,我们都是平等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需要计较呢?

完美的爱情,不一定都是王子爱上公主。

只要你愿意,每一个女孩,都可以是公主。

心目中的纯洁无暇,高于世间一切地位尊贵……

“你就这样走了,雪谷怎么办呢?”碧海宁突然开口。

烈嗤笑,“不碍事的!我的弟弟苍狼已经在今天早上赶过来了,而且我必须去圣魔界看看啊,因为皇嫂说灵鹫在……”

突然间,一阵鸟的幽鸣从远到近传入两人的耳际,那种有幽鸣,绝非一般的鸟类。烈疑惑的仰起头,却见一只通体洁白的巨鸟张着双翅迎面飞来,烈的反应甚是敏锐,连忙拥着碧海宁滚地躲开,避过了鸟儿那尖锐的利爪,余光中,烈一眼便敝见了那鸟身后拖着的一米多长的洁白尾翼,不由得惊叫出声,“雪凤凰?!”

“烈!你没事吧?!”一直回避的梓阳和伊夜听到动静也从不远处奔了过来,见了那鸟,也很是吃惊,“那是什么啊?!”

“雪凤!十大圣兽之一!”烈回答。

“你怎么知道?!”

“疾焰也是圣兽——小心!”烈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凤凰又掉转回来,不由一惊,连忙推开梓阳,拔剑准备应对。

“前面是圣魔领地!来者速速退回!”

突然有人喊话,烈略一迟疑,却见那凤凰服顺的叫了一声,掠过烈的头顶,在空中震了震翅膀,便落在了来人伸出的手臂上。

“你是谁?!”烈反问,将剑横在胸前,却是小心翼翼,毕竟,能够捕捉到圣兽的人,法术定是不差,总是不可大意的。

“那也要先报上你的名字!”那人开口,声音成熟而又稳重。

众人这才得以打量他,却见那名男子二十来岁,剑眉星目,淡褐色的长发及肩膀,却是随意的束起,只有几缕细碎的发垂在耳鬓,在冷风中轻轻的扬动,修长的身型加上雪色的凤凰,庄严而又潇洒。

碧海宁看得一怔,似是发现什么,却不肯定。

烈看了那男子一眼,却觉得此刻隐瞒身份决不是明知的做法,于是便老实的回答:“我叫雪樱烈,他们是我的朋友。”

那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拱手道:“圣魔药师——渡部飞云受虎王殿下之命在这里恭迎各位,有不敬之处还请多包涵!”

“飞……飞云?!”碧海宁一怔,脱口而出。

“宁儿……你怎么了?”烈问。

“你叫宁儿?!”飞云也仰起头来,看着碧海宁,“你……姓什么?”

“碧……碧海……”碧海宁回答。

烈见飞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便道:“飞云,你们……认识吗?”

“不……没有,失礼了。”飞云摇摇头,眼底有隐忍的忧伤。

梓阳似乎对飞云有所戒备和猜疑,半晌才接口道:“虎王怎么知道我们会过来呢?”

“最近魔界动乱,虎王殿下为保领土安全布下了结界,但是惟恐各位不知情强行闯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派我前来引领。”飞云站起身来,让那只雪凤高高的飞起。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伊夜问。

飞云抱歉的笑笑,答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因为最近圣魔界的不轨之徒实在太多,所以我才不得不提高警惕,多有得罪了。”

“飞云,那么圣魔界的动乱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烈又问。

“我是一名下属,对于这些事情实在不好透露,建议你们还是回到圣魔界问问虎王殿下比较好。”飞云微微一笑,指向了峡谷的出口,“从这里到圣魔殿还有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还请多指教了。”

“哦……彼此……”烈回应着。

飞云微微一笑,眼神却定格在碧海宁的身上,久久不肯退去,烈心下一凛,略有不快,却不好表露,索性出声提醒道:“那么……劳烦你带路了!”说着,还顺势将碧海宁拉到了身后。

“……好的。”飞云复杂的眼神在烈的身上扫了个来回,才转过身去。

雪,渐渐的小了。

碧海宁跟在烈的身后,看着飞云淡褐色的发,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自己的哥哥也是这样的发色,吹得一手好萧,舞得一手好剑。

碧海飞云……记忆里面最遥远的部分。

渡部飞云,碧海飞云。

有什么样的联系?

接近的,遥远的……

碧海宁一阵头晕目眩,倒在了冰凉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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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弥漫着苍白色的光芒,光影落在雪地上,白色显得更加的刺眼了,远远的,还可以听得到白峡谷里那呜咽般的呼呼的风声。不远处,从一栋小木屋中透出了橙黄色的灯光,给冰天雪地的世界点缀上了一点温暖的光晕。

“怎么样了?”伊夜和梓阳抖掉一头一脸的雪花推门进来,“宁儿的烧退了没啊?”

“还没有,不过已经好很多了。”烈担忧的看了碧海宁一眼,说道:“都是我不好啦,我不应该赌气让她一个人到白峡谷去的,否则……她也不会着凉啊……”

“喂!我不是人啊!”伊夜接口,“你这是拐弯骂我了哦!”

“不是,伊夜……我不是那个意思……”烈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

“其实这事不怪你的。”梓阳瞪了伊夜一眼,便倒了杯水给烈暖手,安慰道:“飞云说,宁儿的病已经积蓄了很久了,就算你不让她去白峡谷,她也会病倒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飞云……”伊夜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这名字好耳熟啊…我在哪里听过呢……”

“恐怕你是看他小白脸,想套近乎吧!”梓阳酸溜溜的丢出一句。

“你是不是找死啊?!”伊夜不留余力的一脚踹了上去。

梓阳轻巧的抬腿避开,说道:“不过……那个飞云,我觉得怪怪的,这种荒村野地,哪里来的木屋啊?”

“这是被别人废弃的屋子,我等你们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恰好这时,飞云推门进来,接下了梓阳的话头。

梓阳对飞云似乎心存戒备,便也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飞云端着一只瓷碗走到了碧海宁的床前,对烈说道:”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药材,我实在做不了什么,所以只是熬了一些姜汤让她暖暖身子,你们也可以喝一些。”飞云顿了顿,又道:“不如……让我喂她喝下吧?”

烈怀疑的瞥了他一眼,生硬的回答:“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由你来亲自动手……不太好吧?”

飞云端碗的手微微一颤,似是听出了烈的话外之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满,却还是将碗轻轻的放了一边,极具修养的道了一声:“失礼。”便退出门去了。

“奇怪……我怎么觉得飞云对宁儿……”

“别问我!我不知道!”烈立刻敏感的打断了梓阳。

梓阳耸耸肩膀,表示没话可说了。

突然的,一阵悠扬的萧声划破了冰冷的空气,在窗外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烈抬起头,往窗外看去。只见飞云靠在木屋的门上,优雅的吹着,有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化开。

以烈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得到飞云那完美的侧面。

高高的颧骨,精致的面容,唇线与萧管完美的贴合着,修长的手指在那上面熟练的点出一个个忧伤的音符。与略显情涩稚嫩的烈不同,二十岁的飞云已然成熟,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有着成人的影子,那是不安份的青春的影子,张扬的个性,精悍的身体,以及,那种不屑世俗的潇洒,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若与生俱来……

烈微蹙眉头,站起身来将窗帘拉上了。

梓阳抬头看了烈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和伊夜在抢茶壶。

但是,窗外的萧声依旧在响,那些音符无比忧伤。

似乎有太多太多的语言想要表达,却又不得不隐忍,只好将疼痛默默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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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宁儿,感觉好些了没?”烈在碧海宁的床边上守了一夜,见她渐渐清醒,也是十分开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碧海宁接过烈递给她的茶杯。

“是我不好啦……让你去了白峡谷……”

“我看你们两个别让了!”梓阳进来倒水,插了一句,“两个都有错不就完了。”

烈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懒得理他,兀自对碧海宁说:“宁儿,先把这个喝了吧。”

碧海宁应了一声,正要喝,却被飞云进来撞见,伸手夺了下来。

“你烧刚退,喝凉茶胃会不舒服的,我在给你煮粥,你再等一等吧。”

碧海宁先是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但见飞云也是一脸诚恳,便微笑着回应道:“嗯,谢谢你啊。”

烈不满的想到:不就是欺我不懂医术么?那么嚣张……

梓阳见状,很是想笑,于是便很小声的丢出一句,“红颜祸水!”

伊夜听了,抬起头来瞪着他。

谁料梓阳跟个没事人似的,反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要你管!”伊夜翻翻眼睛,“跟你这种人讲话没营养!”

梓阳轻哼一声,不和她争辩———看来是修为又精进了。

可是,偏偏因为飞云是药师的关系,识得不少的药材和魔药配制方法,所以碧海宁与他很是合得来,几天相处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同时碧海宁也常向飞云请教配药方面的一些难题。

对此,烈表现出了极度的不甘心,可是,极佳的修养让他实现表现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眼下,碧海宁也修养了几天,身体正在渐渐的好转,马上隔天就要上路了,于是,伊夜和梓阳便早早的去休息,只有烈睡不着,于是便带着疾焰出去四处逛逛。

马蹄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和皎洁的月光让烈的心情大好,烈一边抚着疾焰那滑顺的毛皮一边骑在它的背上慢慢走,却见一道人影在前面的雪堆中一闪而过,烈反射性的一扯疾焰的僵绳,疾焰便乖乖的卧了下来。

再过几天便是满月,所以分外明亮的月光,还是让烈看清楚了那道影子。

淡褐色的发,修长的身型……飞云?!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怀疑,烈并没有叫他,只是紧紧的跟着。但是飞云的步子十分轻快,再加上没膝的白雪,烈好几次都险些把他跟丢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飞云忽然停住了,烈险些收势不住冲出去,但是还好旁边有些雪堆,烈急忙躲了进去。烈看着飞云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便蹲下来将积雪小心的拨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半饷,才见他拔出一株细草在手里握着。

那草的叶子狭长,开着灰色的小花,尽管烈对草药不是很懂,但是凭借着他惊人的记忆力,烈还是认出了那株草药。

那是……曼柯草——抑制狼人变身的一种特殊草药。

飞云要曼柯草做什么!

“该死的满月!”飞云抬头看看皎洁的月光,低声咒骂了一句,“偏偏在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看见我变身……”

“曼柯草……飞云自己用?!”烈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可也偏偏在这个时候,飞云的雪凤飞近了,警示性的尖声啼叫起来,飞云立刻十分敏感的站起身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长箫,厉声喝道:“谁?!”

可是烈的速度远比飞云要快得多,只见他闪身跃出雪堆,银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几枚银针,毫不犹豫的朝飞云去射去。

飞云虽早有防备,但是一看是烈,竟也吃惊不小,但他马上回过神来,一个空翻闪开,却突觉手腕一凉,低头看时,才发现烈的一枚银针已贴着自己的手腕划过,飞云系在腕上的护腕顿时松脱,露出了一个青灰色的痕迹。

烈心下一凛,怔怔的看着飞云。

“飞云!你是……狼人?!”

飞云紧捂着手腕不语,眼神愤怒却很悲哀。

“你不是虎王派来的药师!你倒底是谁?!”烈厉声斥问,却不再伸手去拿银针——只要飞云再有动作,他就要拨剑了。

“我的确是虎王殿下的药师!”飞云辨解道。

“有什么证据?!”烈顿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句,“就算是宁儿恐怕也不会相信你!”

飞云像突然被打了一记闷棍似的后退了几步,烈以为他会突然的攻上来,便事先做好了防备。

不料,飞云只是对空中打了一个呼哨,那雪凤便突然朝烈俯冲下来,烈正要格挡,却见那鸟突然又往上飞,巨大的羽翼扫过烈的面颊,低鸣一声,便往远处飞去了。

烈回过神来,转过身,可是自己面前哪里还有飞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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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飞云不是圣魔界的人?!”

梓阳等人听了归来的烈的陈述,险些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

“是的!我绝不会看错的!那种青灰色的痕迹就是被狼人咬过以后的证据!”烈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知道大家是相信他所说的话了,又见碧海宁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样子,才开口询问道:“宁儿……这事你怎么看?”

碧海宁这才回过神来,答道:“这个……我不知道,你决定吧……”

“……好吧……那么,明天我们立刻动身前往圣魔界!”

大家没有反对,只是点头,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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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家紧奔疾赶,而且,不知是否召唤兽的关系,不出两天他们便已经到达了圣魔的边境。

“就是这里了。”烈从疾焰背上把碧海宁抱了下来,“跨过这里就是圣魔的领地了,但是到圣魔殿的话大概还要好几天,而且,我不认识路,恐怕还得一路问过去。”

“喂!烈,小心一点啊!飞云说这里有结界的!”梓阳从银狐背上下来,接口提醒道。

烈打量了四周的树林一眼,冲梓阳微微一笑道:“有没有结界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后,只见烈捏合一个咒决,火焰顿时呈花瓣状飞出,往前方射去那火焰没有击中任何物体,却在前方莫名的消失了。

“哦……看来真有结界啊……”烈一边喃喃自言,一边寻思进入的方法。

“烈!小心!”突然间,一支箭迎面飞来,碧海宁惊呼一声,抽出法杖将那箭格了开”没事吧?”

“嗯!”烈点点头”没事。”

“什么人?!竟敢闯我圣魔领地?!”远远的站出一名精灵族男子,手持弓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不得无礼!”飞云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冲那名执弓箭的男子厉声喝道:“他们都是虎王殿下的贵宾,还不快打开结界?!”

大家似乎是没有想到飞云会这样突然出现都是一惊,此刻只见这名男子斜倪了飞云一眼,反问道:“你又是谁?凭什么来命令我?!”

“你……不认识我?“飞云迟疑的问。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你?!”那男子生硬的回答。

“我是……虎王殿下的魔药师……渡部。“

那男子一双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便谄媚的笑道,“哟……渡部大人嘛!怎么会不认识呢…”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飞云扼住了喉咙。

“你不是这里的守卫!你倒底是谁?!说!”

那男子先是一惊,但马上便镇静了下来,一脸铮狞的回答:“既然让你识破了,那也留你不得!”

言罢,便将手中的弓直击飞云面门,飞云不避不闪,只是用手中的长箫硬生生的挡下了。那男子见一击失利,便用力推开了飞云,往圣魔森林的方向疾奔而去,飞云没有犹豫,举足便追。

“烈!飞云不是坏人!快去帮他啊!”碧海宁突然拉住烈,央求道:“你也看见了,不是吗?!”

“真是麻烦!”烈低骂了一声,才道:“梓阳!走吧!”

梓阳没有说话,却已经和烈一起疾奔而去了,碧海宁也连忙拉了伊夜紧紧的跟上。

再说飞云,他追着那名男子进了圣魔森林,却又不见了那名男子,再加圣魔森林本就茂盛繁密,又是傍晚时分,光线就更昏暗了。

飞云十分警惕的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四下扫量着,忽然,“咻”的一声,从暗外射出一枚箭来,飞云偏头欲躲,可是那箭已经被赶来的烈接下了。

“那人是射箭的高手,留意一点!”烈的左手还捏着那支箭,但已经出声提醒了。

“怎么?不怀疑我了?”飞云嘻笑着调侃道。烈轻哼一声答道:“我暂且相信你是圣魔药师,但就你狼人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议!”飞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眼下大敌当前,倒也不是辩解的时候,于是飞云便只是苦笑了一声,叮嘱道:“自己小心。”

烈也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箭重重的甩在地上然后厉声斥道:“暗箭伤人!简直是卑鄙至极!”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梓阳接口,手中的苦无早已向草从间射去,飞云突然开口制止到,“都不知道他的方位,怎可冒然出手?”

梓阳知道飞云言之有理便也不予以反驳。

“那便逼他出来啊!”碧海宁不知何时已然赶到,手里捏着法杖,轻念咒语,登时四野水波起,往林子里四轰而去。

“玄冰杖?!”飞云突然惊道。

烈等人一惊,正要开口,却见先前的那名男子已经被碧海宁的水波给轰了出来,烈连忙捏合了银针疾射出去。

只见那男子右手着地一推,翻空跃起,躲过了那些银针,立起身来正要搭弓拉箭,却被碧海宁一杖打落。

“你四个对一个不怕被人耻笑么?!”那男子厉声问道。

飞云冷笑一声说道貌岸然跟一个暗黑魔族的奸细毫无光明正大可言,提起箫出,恰好会上了他的肋骨,那男子闷哼一声,踉踉的退了好几步,梓阳也跟着一掌击上,顺势夺了他的弓箭,那男子此刻胸剌痛不已,自知是赢不了。便停下了动作,大义凛然的问道:”你们要怎么样?!”

“怎么样?!”飞云飞云剑眉上挑,厉声问道:“你也是圣魔族人,为何背叛自己的国家?!”

那男子“呸”了一声答道:“把国家交给两个十五岁的小鬼,伊苏尔陛下是疯了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投靠更强大的莫卡陛下!”

“莫卡?!”烈大惊,“他不是在三年前就被封印了吗?为什么……”

那男子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是迅速将一粒药丸放入了口中,飞云想要制止,却已经迟了。那男子早已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身亡了。

“服毒吗?这混蛋……竟如此忠心……”飞云恼怒的骂道。

“莫卡……应该已经被父王封印了才是啊……为什么……”

“烈……”梓阳轻唤了一句,他知道烈定是想起了三年前的圣魔之战了,对于烈来说,那场战役就是他所有的劫数——失去了自己的父王,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信仰,还目睹了那么多的鲜血与杀戮……

“听他的意思……是莫卡复活了吗?”伊夜站在一旁颤着声音问到。

“怎么可以?!”烈突然大声嚷道,“如果他复活了,那么……父王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烈!你对伊夜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她不过问问罢了。”梓阳轻声的责备了一句。

烈甩了甩他火红色的头发,,吐出一句:“对不起。”

“算了!”飞云走过来拍了拍烈的肩膀,说道:“这事情有些蹊跷,我先带你们回到圣魔殿以后再说吧!”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碧海宁也伸手挽住了烈,示意他少安毋躁。

大家一路沉默着,都不说话,前前后后的出了圣魔森林。

突然,最前面的飞云站住了,月光透过圣魔森林那宽大的叶片在地面上铺张出大片大片银色的华光,并且影印出了森林那模糊的影子。

烈立刻警觉的拦住了碧海宁等人,示意他们不要再前进。

今天……是满月……

飞云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体变得僵硬并且开始颤抖。

“天……”烈有些紧张的喘息着,“他没有吃药吗?”

“我想……”梓阳咽下了一口唾沫。“他一路追着我们过来,恐怕是没有时间去采集药材吧。”

接着,是一声可怕的咆哮。众人看到飞云的脑袋和身体在月光下面一点点的拉长,还有银白色的长毛和渐渐蜷曲成爪的双手。

“飞……飞云……”伊夜颤着声音后退,“你……请你清醒一点吧……”

烈看到那狼人离他们最近,不由得嘶着嗓子吼道:“喂!伊夜!梓阳!跑啊!”

突然,一阵划破夜空的嗥叫,飞云变化成的狼人竟直接朝伊夜扑了过去,梓阳一惊,急忙抽出苦无格挡,却被那狼人一下撞了开。

“飞云!住手啊!”碧海宁惊呼一句。

那狼人顿了顿,低低的咆哮了一声,竟转身朝碧海宁一阵怒吼,碧海宁似乎也很害怕,抱着法杖站在原地抖个不停。烈见狼人朝碧海宁转去,也是大骇。

忽的,一阵绒白飘飞,烈已张了双翅低飞过去,拦腰抱了碧海宁就要逃开,却是迟了。被狼人扑将过来一爪朝烈的背上击去,虽没有击中,却被它从烈的背上硬生生的扯下几片羽毛来。

烈顿时只觉背部一阵火烧般的疼痛,双翅一震,竟没有飞起来,反而和碧海宁一起双双的倒在了地上。而梓阳想要上前施救,却已经晚了。

眼见狼人就要扑过来,碧海宁又惊又惧,绝望的抱住了烈,而烈也是半跪在地上,拢了翅膀,将碧海宁紧紧的护在怀里。

可是突然间,狂风大作,尘土树叶飞扬起来,遮住了月光。狼人便突然在月光削弱的那一瞬间停止了动作,眼睛里的血红色也在一点点的隐退,似乎是恢复了一点意识。

接着,狼人竟扬起它尖利的爪子,朝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抓去。顿时,鲜血飞溅,刺眼的血红色在瞬间浸透了狼人那银白色的毛发。

众人见状,都不由得惊呼起来,可是,也正是这一击,狼人才彻底的清醒。银白色的长毛和爪子也在一点点的退去,慢慢的恢复成了飞云的样子。

只见飞云捂着自伤的伤口缓缓的立起了身子,虚弱的看了一眼站在后面手执风神扇的伊夜,对她轻扬了一下嘴角算是感谢,极小声的吐出一句:“你们大家……没事吧……”

可是,还不等众人回答,飞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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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隔天的子夜,飞云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很仔细的包扎过了,飞云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的狐裘披风,这披风他还记得——是碧海宁的。

飞云抱了披风勉力站起身来,头还是昏沉沉的痛,突然发现,自己随身的武器不见了,急忙蹲下四下的摸索起来。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碧海宁从树后面站出来,手里拿着飞云从未当着他们拿出过的一对锥刺。

飞云愣了一下,不自然的说道:“是……宁儿,怎么在你的手上?”

碧海宁扬了扬脸,表情有点忧伤。“这是你晕倒的时候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飞云伸出手:“哦……是吗?谢谢你。”

可是碧海宁却把锥刺往身后一收,似乎并不打算把他还给飞云,“想要回去,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究竟隐瞒着什么……哥哥!”

两个最普通的字眼,石破天惊。

“你……你在说什么啊……”飞云手一抖,披风险些掉落,“我想……你认错人了!”

“没有错!”碧海宁突然有些歇斯里底,“如果你不是我哥哥,那么……这对冰河刺又是从哪里来得的?!这是和我的冰龙剑一起打造的武器啊!同样的原料,同样的冰晶石,我又怎么会不认得?!”碧海宁看着飞云,竟突然掉下泪来,“况且……你肩膀上的月牙型伤疤又要从何解释呢?”

飞云看着碧海宁,知道她为他包扎了伤口,一切已经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飞云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忧伤,他说:“宁儿……忘记你所说过的话吧,也请你……忘记过去的飞云……”

碧海宁知道,既然飞云那么说,便是承认了,“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飞云低头不语,长长的刘海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的散开,半晌,他才开口:“以前的飞云……已经死在了圣魔森林,现在站在你的面前的……是渡部……”

碧海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哥……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连自己的家族也不要了吗?!”

“你不是没有看见啊!”飞云突然将披风丢还给碧海宁,一把扯下了自己手上的护腕,“我现在连个人也不能做啊!我只是不断的变身,变身!我不断的攻击别人,可是我自己却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些什么!等我清醒过来以后我的手上就全都是鲜血!”飞云痛苦的盯着自己的双手,那么厌恶,似乎他的手上现在也沾满鲜血一般,“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回到自己的家族?”

“哥……”碧海宁走近了飞云,托起了他曾经被狼人咬伤过的右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片青灰色的痕迹上面,“不要管你是什么……那不重要啊……只要你的身体里还流淌着碧海家族的血,你就还是我的哥哥,我想了十年的飞云哥哥啊!还是说……你已经忘记宁儿了呢?”

“没有!”飞云俯下身子来看着碧海宁,“绝对没有!十年前你还追着我离去马车跑,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那么你告诉我,你是飞云啊!是碧海飞云,而不是渡部对不对?!”

飞云张了张嘴,似乎还在犹豫,可是当他一看到碧海宁被泪水洗的清澈的眸子,终究还是开口了:“是……我是碧海飞云……”

碧海宁扬着脸,看着十年前还是那么孩子气的哥哥,现今已是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碧海宁突然就扑在他的肩上哭了起来,似乎是要哭掉这十年以来所有的悲伤。

突然,“啪”的一声——是水打翻在地上的声音。

碧海宁和飞云回过头,突然看到烈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脚边还是湿漉漉的一片,红色的眸子里有不可思议的光芒在闪烁。

半晌,烈才愤愤的丢下一句:“打扰了”便匆匆的跑开。

飞云这才反应过来,烈定是误会了什么,忙拉了碧海宁一路追出去。可是烈的脚程可也不慢,要不是前面有一片断崖,估计飞云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追到他。

烈背对着他们,冷冷的反问:“你们追过来做什么?!”

“烈!你误会了!飞云其实是……”

“我不想听!”烈突然很无理的打断了碧海宁的话,兀自说道:“你与他怎样又与我何相干?!我只是说我看到的!”

“阿烈!你不要胡闹了!”飞云突然开口。

“我胡闹?!”烈恼怒的反驳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不过是一个……半途的插入者!”

飞云顿时哭笑不得:“我说……你这一路的飞醋到底吃够了没有啊?!我是宁儿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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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飞云是宁儿的哥哥?!”梓阳听了归来的烈和飞云等人的陈述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吧!看吧!我就觉得飞云这个名字很耳熟嘛!”伊夜兴奋的叫道:“臭梓阳!你还说是我要巴结人家!”

梓阳白了伊夜一眼,懒得搭讪,径自去逗弄烈——“烈!你看你!醋坛子可都翻在自家人的身上了!”

“我哪里知道啊?!”烈红着脸辩解道,“飞云不说也就算了,可是连宁儿也不说啊!所以不能怪我!”

“我也不知道的!十年不见了……谁知道哥哥会这样毫无预警出现呢?再说了,如果飞云不受伤,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哥哥啊!”碧海宁有些责备的看了飞云一眼,“而且,我一开始不是也不肯定嘛!又怎么敢告诉大家?!”

“可是,飞云应该一开始就认出宁儿才是吧?”梓阳问。

“也不是啦!我只是在白峡谷听到你们叫她‘宁儿’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啊!”

“哦!难怪你会问宁儿姓什么哦!”伊夜插嘴道。

飞云咧咧嘴巴,“是啊……本来我也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妹妹了。”

“飞云啊,这我就又不明白了,宁儿不是说你在暗黑魔界吗?那你怎么又会跑到圣魔界来,而且还在虎王的手下执事,又怎么……会被狼人所伤呢?”

对飞云的误会消除了,烈的态度也变得亲和了许多。

飞云忧伤的叹道:“唉……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从暗黑魔界一路逃了出来,又怕回去了连累家族,所以只好往圣魔界逃了,不想……却被狼人咬伤。”飞云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无论在哪里,狼人都是被唾弃厌恶的,而且,当时我身受重伤,本以为是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被虎王殿下所救,这四年间,是虎王殿下给了我最好的职位,而我也无颜再回到自己的家族,所以……干脆就改了姓氏在圣魔界苟活。”

大家没有想到,烈的一时好奇竟勾起了飞云忧伤的往事,一时半刻都是语塞,说不出话来。

半晌,还是碧海宁先开口了:“哥……你在圣魔界的那几年……很辛苦吧?”

飞云怜爱的摸了摸碧海宁的头,笑容倾城。

“痛苦不痛苦……都过去了,因为……现在,我找到你了啊!”

伊夜看着他们,触景伤情,险些掉下眼泪来,却还是故作笑容道:“不过飞云啊,虎王认了宁儿作姐姐,你又是虎王的下属,我看以后啊,你这个哥哥可难做了!”

飞云听了,故做深沉的点点头,“唔,是啊,我也那么觉得!”

一句话,听得众人哄笑不止。

突然,飞云的雪凤在空中啼鸣着盘旋了一圈,丢下一封信来,飞云拾起来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惊道:“糟了!”

众人凑上前去一看,却见信纸上寥寥几笔勾画道:

我族内奸,圣魔殿被围,速归!

落款赫然写着“虎王”两个大字。

碧海宁与烈等人无不惊慌,忙熄了炭火,在飞云的引领下连夜赶往圣魔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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