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幕：五道怪题（1 / 1）
燕无痕携着吹雪与唐剑凌一行行至花家在蓬莱的总舵百花厅前停了下来，看着门牌上大书的百花厅三字，道：“就是这里了？”花吹雪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唐剑凌问道：“我们是先礼后兵，让人通报一声呢，还是就这么杀进去？”
燕无痕微一沉吟，道：“此事花家上下也是受了那妖女的蒙蔽，我们只处理了她便可，尽量少与其他人为难，毕竟，吹雪是他们的当家的么！”
“也好。”唐剑凌说着，叩响了百花厅的大门。
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打开了门，看见他们三个，奇怪的道：“你们是谁呀？有什么事呀？”
燕无痕本一肚子气，现下是一个少年，也只得放温和了口气道：“你们当家的是谁？”
那少年抚掌笑道：“看你也背着把剑，怎么连花家当家的都不知道呢？当然是风神舞月花吹雪啦。”
燕无痕也不与他多说，道：“我们正是有事找她，麻烦通报一声。”
书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当家的岂是外人随便见的？何况她现在正在正厅里议事，我不能进去打扰。”
燕无痕和唐剑凌对望一眼，一起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有自己去打扰她了。”
书童惊叫道：“啊！原来你们是找茬的！”说着，就想闭了大门，无奈燕无痕已先他一步顶住了门，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书童见势不妙，马上往里面跑去，边跑边喊道：“不好了！有人上门踢场子了！”他这么一喊，原本在厅外守卫的花家子弟全聚了过来。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小小的院落霎那间已变得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燕无痕执箫在手，花吹雪轻轻抽出了寒玉短剑，唐剑凌手中也扣上了几道暗器，正当双方都要动手的时候，正厅的门开了，走出了十来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女孩子，她一身紫衣，束着雪白的腰带，长的美艳无匹，她皱眉道：“谁在喧哗？不晓得我们在开会吗？”
燕无痕一见到他，又一次愣住了。上次是匆忙中瞥了一眼，这回却看得非常清楚，不论从什么方向看，她就是花吹雪，若非他早已得知事情真相，也绝对会认错人。他叹口气，道：“有贵客上门，参见花当家的。”
“呀！燕公子。”花似梦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强笑道：“你此来蓬莱，硬闯我百花厅，是何用意？”
燕无痕拽过吹雪，冷笑道：“没什么别的用意，只不过替朋友讨个公道而已。”
“公道？”花似梦仰天长笑道：“公道在哪里？”
“公道自在人心！”燕无痕说完，身子已拔起三丈，翻过了包围圈，玉箫直指花似梦的面门。花似梦侧身避过，起指就是一记指穴手，燕无痕封住指力，落在了她的面前：“你先不要得意，你手下再多十倍，我若取你项上人头，还是轻而易举。”
花似梦怒道：“孤光流影，你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可我没有试过是不会服气的！”
燕无痕眉毛微扬。道：“凭你？”他没有多言，只是横箫而立，但任谁都已明白他的意思：凭你，还没有资格选择服气不服气我！
花似梦俏脸煞白，尖笑道：“那么如果花家全家对付你一个人，你又有多少把握一定赢呢？”
“我一个人，有七成把握，但有唐兄在，十成。”
花似梦这才恍然大悟以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气道：“原来你已与花飞霜联手了，难怪这么嚣张。那我再问你，花家和你拚个你死我活纵然你能胜，结果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替她来找我要的公道，就是花家几百条人命吗？嘻嘻，你答我呀！”她这番话却尖锐无比，说的花家长老个个不明所以，但燕无痕却心知肚明，然，他却说不出话来。
花似梦走到燕无痕身前，压低了声音道：“我没想到她能躲过我的追杀，跑去和你汇合，并阻止了唐门和你的恶战。算我失算，不过你想杀我，恐怕得让这里花家的人全都把命赔上！”
燕无痕暗道：“好毒的女人！”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亦低声道：“在你让花家子弟攻击我之前，我就能一掌毙了你，然后再跟他们解释。”
“哼，算你狠，”花似梦低哼两声，道：“不过，你心上人的脸蛋，就一辈子别想治好了！我误算一步，被你逮着，原本无话可说。”
燕无痕听她口里说着无话可说，却偏偏他说到心里了，心道：果然伶牙俐齿，诡计多端。便问：“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快说！”
花似梦诡秘地一笑，像个小狐狸似的，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们来五场比试，五局三胜，你若赢了，我向大家说明真相，并把解药给你，任你处置，你若输了，花家当家的位置还是还给她，不过你得放我条生路，然后自己跟那帮笨蛋解释。”
“比什么？”燕无痕本能一掌毙了他，但一心想替吹雪解毒，便道：“比文比武都成，但若比穿针引线，我岂不是定输吗？”
“嘿！”花似梦吐舌头道：“久闻你文采盖世，不亚于你的武功造诣，我当然不会跟你比这个，放心，咱们既然都是武林中人，肯定是比武，不过比什么得让我来挑！”
燕无痕知道她诡计多端，但只要是比武，他又有何惧呢？于是与花似梦击掌定约，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花似梦得意地笑笑，道：“你武功自然比我强。但要轻易胜我，恐怕也不容易罢。第一局，我们就比试功夫。”她以左足为轴，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圈子，道：“你我站在圈子内比，不过你功夫要胜我很多，这样于我却不公平。”
燕无痕依言站到圈内，道：“那你说要如何比？”
花似梦道：“我攻你三十招，你只能挡，不能还手。若你还手攻我算输，出了圈子也算输，如何？”
燕无痕忍住笑，道：“接你三十招算什么难事？出招吧！”
“好！”花似梦娇叱一声，起手就是一招‘鸳鸯白头’。这一招名字虽然好听，却歹毒非常，拳中含掌，掌中含指，一式数招，从头顶天灵拂起，一路指至承泣，迎香，气含几处大穴，全是颈部以上的要害部位。燕无痕若无其事，见招拆招，将这几招一一化解，花似梦咬咬牙，指风又起，以凌空指穴手法出的气劲逼着燕无痕出圈。
燕无痕双袖挥洒，化去了几道气劲，迎面又是一缕指风拂来，他一个铁板桥让了过去，花似梦趁他尚未起身，又使出一路腿法来，这一路腿法不但燕无痕没见过，花家子弟也未见过，速度又快，角度又刁，燕无痕翻身站起，连闪带跳，躲过了这一轮的腿法，正在暗叹这女子功夫不弱时，只见对方又逼了过来。
奇怪的是燕无痕以为二十几招一过，对方又要施什么凌厉杀手，哪知花似梦竟毫无出招的意思，一步步挨近身来。燕无痕有话在先，不能攻击，只有绕过她站定，哪料她又是一招不发，靠了过来。燕无痕大骇，边退边道：“喂，你干什么？”
两人已靠得很近，花似梦吹气如兰，笑道：“看招！”燕无痕正自全神戒备，只见她一双纤纤素手朝他双肩轻轻一推，燕无痕没想到她出此歪招，一不留神，脚下没扎稳，便被推了出局。
“我赢了。”花似梦笑嘻嘻的道。
“是。”燕无痕见自己上了她的道儿，不觉好笑。“你出下一道题吧。”
花似梦想了想，道：“比轻功。”
燕无痕心知自己的轻功夜枭惊风在江湖中煞是有名，花似梦竟敢出言挑战，定是又在题目上玩花样。因此话都懒得说了，听她谈条件。
果然，花似梦道：“你外号孤光流影，想必身法很不错，所以这次比试轻功，本姑娘吃点亏，不跟你比快，比看谁的姿势优美，如何？”
燕无痕自负轻功乃当世一绝，身法又极其潇洒华丽，当下便道：“当然可以，比法为何？”
花似梦道：“你看院中两棵古树，正好一般高。相距十五丈，我们一人站在一棵树顶之上，在空中交手，交手过后，飞身立在对方的树头。”
燕无痕点头道：“既在空中交了手，还要相互换位置，而且身法要漂亮，这个题目倒不错。”
花似梦道：“你武功强我很多，因此我们换位置擦身而过交手时，只试招数，不许你用内力伤我！”
“这个容易。”燕无痕道。
“还有，若交完手力尽飞不到对手的枝头而落的就算数，若两人都下降，那先落地的就算输。”
“好，那还等什么？”燕无痕足一点地，身子已旋起直升，一跃而立在古树之巅。花似梦亦然。两人遥遥相望，同时向对方飞去。
两树相距足有十五丈，但两人都是此道行家，所以颇为轻松。但飞到对面时要和对方交手，这可就难了。须知高手用轻身功夫时，凭的全是一口真气，若半空交手，一个拿捏不准，真气耗尽，就只有从半空栽下来了。
但见两人的身法都是妙极，燕无痕青色衣衫飘舞，像滑翔的蝙蝠一般，不仅快，而且姿势优美悄无声息。而花似梦紫纱随风飞扬，更是恍若花雨幻梦，他们擦肩而过时，一霎那已交换攻了七招，花似梦的凌空指穴手在空中交战极为有利，而燕无痕的剑法却也并非泛泛，两人交手之后力尽，花似梦从袖中执出一条缎带，双足在上一点，又拔起身来，稳稳地站在了刚才燕无痕所站的位置，燕无痕更是方便，直接在剑上一点，也到达了对面。这空中交战不比地面，有一种虚无飘渺的美丽，因此地上观看的人不论敌友，都喝了一声彩。
“你武功很杂，从哪学的？”燕无痕见花似梦的功夫杂七杂八，却样样都很有造诣，不禁问道。
“少废话，我看你这一阵也输定了！”花似梦展开身法，又飞了过来，燕无痕也迎了上去，两人的轻功身法都是美仑美奂，燕无痕在和她空中相遇的那一刹那，使出了玉箫剑法！他手中的剑是名剑清音，出招时伴着剑上佩玉的轻鸣，很是好听。更何况玉箫剑法本就是潇洒华丽的诗意剑法。
燕无痕一招‘翠香零落红衣老’使了出来，这一招是专门用来空中搏杀的。而且也是玉箫剑法中最为娟秀华丽的剑招。这一剑起手为平刺，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向绽开的花瓣一样。花开又落，旋转渐慢，但剑势不减，一剑当胸刺到！前面繁杂而绚丽的招都是虚招，等的就是这一剑！就像漫天飞花遮在眼前，迷了目光，就在这一刹，最要命的一剑从花瓣中刺了过来！玉箫剑法中最华丽却是最狠的招数，一剑致命，决不留情！
这剑夹杂着风雷之声，带着千种风情，万般妩媚，花似梦看得痴了，世上竟有这等美丽的剑法！等她惊醒时，致命的一剑已当胸刺到，而且带着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她挡不住，也绝望了，一个剑客全力出的剑，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这一剑是对手全力而为，那分明就是要取自己性命。花似梦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好象时间一直听着没有动，花似梦睁开眼，才发现地面离自己只有一丈，而自己是平平掉下的，她连忙翻身立起，落在了地面。燕无痕这才跟着下来。
“燕无痕。”花似梦轻叹道：“我没想到江湖传闻竟然也有不夸张的时候，他们把你的功夫传得出神入化，原本我是不肯信的，不过，当你全力出了剑后仍能从容收回，我就已输得心服口服。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个剑客全力出手，拥有你那种气势的，最多只能是一个高手，而你竟能做到收发自如，随心所欲，你已经是一个绝世的人物！”
“多谢盛誉。我们一比一打平，第三场比什么？”燕无痕问道。
“比内力！”花似梦嘻嘻笑道：“干吗那样看我？是不是觉得比外家功夫我还能侥幸占点便宜，一比内力就是高下立判，作不得假？”
燕无痕正在奇怪他竟敢同自己拚内力，听她一说，便知又有古怪，不由苦笑着说：“怎么个比法？你划了道来。”
花似梦道：“这次我跟你用真功夫玩，我们四掌相对，我数到三便一齐发力，谁先撤掌就算谁输！”
燕无痕哈哈大笑道：“我劝你还是另划了道，燕某奉陪。这比内力……”他原是怕一不小心伤了她，问不出吹雪脸上毒的解药。谁知花似梦眼睛一翻道：“怎么了？怕了？”
燕无痕再不多话，与她四掌相接，只听她的三声喊完，便催动了内力。按说燕无痕自与百里伊光学艺后，无论内力还是外家功夫都是一流，而今却总觉得不对劲，他绵绵无尽的掌力一与对方接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燕无痕微微一惊，心想：这丫头竟然会魔煞神功，是黑白参妖那两个老东西教的么？怎么办？她功力尚浅，本身修行又不够，若我将内力不断送进去，等她承受不了时，她自然就败了。不过这样的话，小姑娘终身变为废人。唉，她万般不是也终究是个小女孩，要杀也成，只是这样让她内力溃散成为废人却多少有些残忍，罢罢罢，这局我认了便是。
燕无痕内力强过花似梦很多，轻易就从魔煞神功下撤了手掌，道：“这一局我认了，你出第四个题目吧。”
花似梦却不知对手有意相让，还以为燕无痕怕被自己吸取内力，洋洋得意的道：“第四局，我跟你比剑！”
“比剑！？”这句话一出口，不仅燕无痕愣了，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要知道，燕无痕的玉箫剑法天下独步，精妙无比，而他亦是以剑成名，现下花似梦提出比剑，无疑自取其辱，当下花家两个长老就拉住她，低声道：“燕无痕一人一剑，大战方百晓，还独闯君山帮不仅全身而退并且抓到了君山帮主，他的剑法当真是匪夷所思，比不得啊！”
花似梦甩开两人，冷笑道：“我偏要和他比剑。”
燕无痕道：“要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么？你定规矩吧。”
花似梦道：“久闻你剑法高绝，我早想一会，可自知不是对手，因此当然有条件。一，除了剑法不可用其他武功，我们只比剑招，点到为止，也不得在剑上使用内力。二，你剑法高明之极，傲视天下，所以我只和你走五十招。五十招内你胜不了我，便算你输。”
燕无痕冷笑道：“五十招未免太多，二十三招吧，二十三招胜不了你，我就认输。”他的玉箫剑法共二十三式，自信无人挡得住他一路剑法，是以这么说。但这话一出，却把别人都吓了一跳，唐剑凌拉住他道：“是否过于轻敌？”他微笑不答，表情极为自信。
花似梦怒道：“你也太狂妄了！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法！”说罢，转身回房，捧出了一把剑来。这把剑怪异之极，剑身比常剑长半尺，剑却无鞘，通体白森森的发着磷光，竟是一把白骨制成的魔剑。燕无痕觉得很眼熟，正在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把剑时，花似梦已挺剑刺了过来！
燕无痕抽出玉箫，封住了魔剑，一招‘洞箫美人愁绝’便还了回去。他这一招套九式，都是封对手大穴，见过他这招的人，都只能挡，没法避开，更别说还击了。谁知花似梦浑不在意，反手一剑直指燕无痕印堂。燕无痕若不自救，铁定与她两败俱伤，无奈，只有撤着封住，这一来，花似梦得了先机，更加激烈的抢攻，每一招都不求自保，只要伤敌，无痕被逼得只有招架，转眼一十五招已经过去。
燕无痕一味招架，眼看十五招已经使完，暗暗着急，抓住一个空隙马上反击，他既争得先机，便不再留情。一招‘一蓑烟雨任平生’以流星追月的速度攻了过去。这一招洒脱豪放，有一种肆意挥洒的豪情。他剑一舞起，四周便是一派烟雨凄迷的景象，一剑从头顶劈下，又化劈为点，变招十分迅速流畅。一股力劈华山的气势，刹那化成点点剑光，似水柔情。
花似梦不断地后退，用白骨剑将寒芒点点一一封住，只听叮叮当当白骨与玉石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甚是好听，燕无痕再不相让，后招绵绵而来，当下‘看尽落花能几醉’又接着使出，这一招先取对手双目，再取咽喉，然后回身一削，挽三十一个剑花，刺三十一处穴道，强横无比，偏偏又是玉箫剑法一惯的好看华丽。虽然是个很诗意的招名，却潜伏了无数杀机！花似梦剑法也不弱，一昧抵挡却能将招数全部封住，燕无痕暗道这女子剑法也颇有根底，出手更是无情，当下‘目断秋箫落雁’‘何处管弦声断续’‘漫将身化鹤归来’‘残红已作风前舞’‘东风临夜冷于秋’‘离愁正引千丝乱’一气呵成，全部向花似梦击去，花似梦反应极快，剑法又好，而燕无痕顾及她性命，出手也留了几分力道，因此，她东躲西闪，勉强封住了所有杀招，只听旁人道：“已二十二招啦！”不由心里一喜，心想自己赢定了时，燕无痕一吟出了最后一招的名字：“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只见他手指顺剑尖一拨，身子便腾空跃起，剑尖直指向她脑门，花似梦大骇，忙举起白骨剑架下，燕无痕身子斜飞，借她一挡之力，人剑合一，带着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向她席卷而来。四周飞沙走石，已分不清是人是剑了。
花似梦闪开这道青芒，不料他半路一折，又二击过来，花似梦右手持剑还击，左手凌空一指，以指力和剑气才将这道青芒截下，青芒渐淡，只见燕无痕已将箫插回腰间，负手而立。
“二十三招已过。”花吹雪低声道：“无痕哥哥没赢了似梦，难道……”
“不，”唐剑凌开心的道：“他赢了。”
正当其他人都未分清胜负时，花似梦却闭目叹道：“最后一招……我竟输了……！”
她一认输，一位长老便不解的道：“当家的，明明约好是二十三招内他败不了你，便算他输吗？”
花似梦苦笑道：“可惜我也说过，除了剑法不能使别的招数，可惜我定的规矩，却害了我啊！”
原来她最后一招时，截不住燕无痕人剑合一的青芒，无奈下不仅用了白骨魔剑，还使了凌空指穴手。
“二平。”花似梦恨恨的道：“别得意太早，燕无痕，还有最后一场比试！”
“尽管出题便是。”燕无痕道“很好，”花似梦道：“这第五场，就是最后一场，我们比试暗器！”
燕无痕不禁感慨道：“这场比赛若是唐兄上的话，自然十拿九稳。不过我对自己的暗器也一向是有点自信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哼！”花似梦恨恨的道：“你先听仔细题目再自信。”
“随你。”燕无痕道。
花似梦拍拍手，命人提了两笼鸽子出来，道：“这是两个鸽笼，一笼三只鸽子，我这里有六只袖箭，一会我先放三只，这三只就是我的猎物。我三只袖箭甩完，你再放剩下的三只，看谁用的时间短，准头精。一人三支袖箭，三只鸽子。箭一放完，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
“让你先。“燕无痕听完解说，不屑的道。
花似梦手中握着三只袖箭，示意将一笼鸽子放了出来，羽翅声中，三只鸽子以不同方向而去，只见花似梦袖微扬，一只鸽子便一头栽在了她脚边，随即，她袖子又晃了两晃，剩下的两只鸽子也都一一被射了下来。还不到一盏茶时间，三只鸽子相继被花似梦射了下来，时间之短，手法之准，已足以让她像现在这么得意了。“到你了，燕公子。“她想也没有想过，还能怎样做才能超过她这样的记录。
燕无痕接了袖箭，道：“开始！“他下了口令，三只鸽子便被放了出来。燕无痕冷哼半声，扬手掷出一枚袖箭！这袖箭本是暗器中比较凌厉的物事，再加上燕无痕的内力，这支袖箭毫无偏差的钉进了白鸽的脑袋，这一手精妙的很，大家都忍不住喝起彩来。哪知彩声未停，更让人叫绝的是，这支袖箭射杀了一只鸽子后，劲力未消，贯穿了第二只鸽子的胸膛，两只鸽子被穿在一支箭上，栽了下来。燕无痕再一振袖，有一支袖箭出手，射下了第三只鸽子。
燕无痕手中还剩一支袖箭，悠悠问道：“这一局，算谁赢？”
花似梦见他手法绝妙，一箭双鸽，虽然不服气，但是自忖做不到他这手，便道：“自然算你胜。”
燕无痕见此女说得痛快，倒是一怔：“那你答应兑现的条件呢？”
花似梦咬着下唇，对围观的花家子弟一抱拳，道：“是我骗了大家，占了花吹雪的位子！”
她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花家上下都目瞪口呆，做声不得。花似梦将事情扼要说了一遍，对燕无痕道：“我知道你武功高，但我自恃功夫也不差，可是我机关算尽，还是败在你的手上了，因此，我完全服了！你要给花吹雪解脸上的毒，这事儿也好办，你只须求得动善正法师就行，他有一百零八颗夜明珠串成的念珠，你如果能问他要得一颗，磨成粉，一半外敷，一半内服，不消半日，自然就全好了。
“善正法师？”燕无痕记得此人是昔年与师父名头并齐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于是道：“谢了，只是，他现在人在何处？”
花似梦身子一振，旋天飞起，叫道：“枫桥镇，寒山寺！”话音一落，人已不见踪影了。像是怕燕无痕得了药方反悔，急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