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龙非凡的友谊（1 / 1）
当叶白孤再次睁开眼时，已是黄昏。他浑身虚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狄尚空就坐在他的床边，见到他睁开眼，欣喜万分的道：“四弟六弟，快来！大师兄醒了！”
闻声凑前的苏方二人也都高兴得一时无言，燕无痕和白剑轩站在他们身后，愉悦之情也都溢于言表。
“大师兄，你吓死我们啦！”苏慕寒一把握住叶白孤的手，开心的眼中竟含着泪光。
方焰冷这个直爽的青年，呆呆地站在他身边，眼泪也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刚强坚韧的青年落泪，但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四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四双眼睛互相对视，已说明了决心：京师的乱子，就让我们平息吧！
叶白孤的脸上又出现了他往常的冷峭平静的表情，用他一向沉静冰冷的声调说：“她不让我跟她走，那么我就要更坚强地活着，而京师的混乱，我亦会尽力追查，直到水落石出！”
狄尚空还是温柔地笑着，只是这一次，他的笑中少了一些忧伤，多了一份坚强。“我亦会用这双手维护京师的安定，也一定将湘妃从迷途中带回来！”
苏慕寒的声音发着颤，一字一句地说道：“以父亲之名起誓，我也决不会丢他老人家的脸！”
方焰冷用剑一样的言语道：“将兴风作浪的奸徒全部毙于我的利剑之下！”
他们相互凝视了很久，他们只剩下了四个人，但是无疑，他们会继续奋战到底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是御赐的名捕，从来都与黑暗势不两立！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已明白了对方的决心。
“告辞了。如有需要，燕某一定全力以赴！”燕无痕从他们四人的话中，感受到了金子一般珍贵的友谊和血一样的决心，他感动了，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
“我也一样。”白剑轩一向以恶制恶，出手毒辣，不被认为是正道中人。但是他却比谁都正直，而且疾恶如仇。他只说了四个字遍洒然而去，但是这四字的分量却非常沉重。
白剑轩出了竹屋，发现燕无痕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等他，他稍一迟疑，就迎了上去。
燕无痕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下，缓缓伸出了右手。白剑轩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直到两人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是我认定的朋友！”燕无痕用力地握着白剑轩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剑轩只感到血往上冲，也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无论如何，你是白某的朋友。你永远是我认定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都有些孤高、傲气、寂寞但都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的年轻人，在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朋友，已是最难得的两个字！他们不禁同时回忆起西子湖畔，琴箫合鸣，夜闯赵府，快意恩仇的情景，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已经娶了崔晚音，就住在离汀雪轩不远的白羽山庄。”白剑轩道。
“我知道。早就想当面对你说一声‘恭喜’。”燕无痕笑道。
“我得先回山庄见见她，然后才能放心地去办事。我要找大哥的两个骨肉，就得向龙非凡打探消息，我太累了。”
“我陪你去。我们两人在一起，天下还有什么事难得住吗？”
“没有。”白剑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虞小姐战死后，两个孩子应该还在雪衣剑派吧？”
“是。龙非凡跟他们应该有些交情，我要先叫上他再一起去雪衣剑派找人。顺便通知他们虞小姐逝世的消息。”
“这些事都算我一份！”燕无痕又恢复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白剑轩也一样。他们两只要齐心，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地住了。
燕白二人一同走向白羽山庄，他们解开了心中的结，心情都很欢快，好像又回到过去并肩行走江湖的感觉，都不再寂寞和孤独，因为他们是朋友。他们这种人的朋友本来就很少，好朋友更没几个。所以燕无痕和白剑轩在对方心里的分量，是旁人无法代替的。
燕无痕早就知道白剑轩和崔晚音搬入了白羽山庄，离自己很近，但他一向心高气傲，不肯上门拜访。白剑轩也是如此。所以燕无痕第一次踏入白羽山庄时，可以说心情异常愉悦。他似乎已看到绝色的女主人捧着名琴，为迎接自己而奏上一曲，甚至已想好了祝贺他们夫妻的话。
然而，他随着白剑轩进去后看到的却是房间内一片狼藉。他一转头，发现身边的白剑轩脸色已经变了。
“嫂子她外出了？”
白剑轩铁青着脸，拈起一张白纸，只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明天，未时，雪衣剑派。
“明天未时，在雪衣剑派。”他喃喃的道：“雪衣剑派的虞小姐战死，他们又捉去我的妻子做甚！”
燕无痕苦笑道：“那我们最好快去找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人。或是龙非凡、或是方百晓。”
“去龙家大院。”白剑轩转身快步出门，拦住了一辆马车，“跟我来，燕弟，事不宜迟！”
燕无痕飞身上了马车，不解地问：“龙家大院不是在水月楼对街的繁华地带吗？武林十三家之一的龙家会在那里？”
白剑轩一边催车夫加快速度，一边说道：“没错，水月楼对面的豪宅龙家大院正是武林中那个有名的制毒世家龙家。”
燕无痕不禁又想起了那次见到的龙非凡。那个出身制毒世家，却使得一手快刀，人称疾风狂飙的龙非凡。使着一霎青芒的快刀，披着黑色的披风，苍白的肤色和满脸不屑的龙非凡。龙家的当家龙头，当真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这么带着疑惑走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跟着白剑轩下了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两位是？”豪宅外，自有护卫挡住了他们。
“画眉居，有要事要去画眉居。”白剑轩说着已要踏进门去。
“是当家的朋友，还是仇人？”护卫仍拦住了他们。
“废话！”白剑轩一挥手，已甩开了护卫，大步进了正门，两名护卫又挡在了他的身前，“两位且慢，先让我们禀报一声。
“让开，莫逼我动手！“白剑轩将琴竖着支在地上，冷笑道。
“是……白二公子？”护卫一见这把琴，脸色都变了，慌忙行礼退下，白剑轩带着燕无痕，像在自家大院一样东拐西绕，已到了画眉居。
画眉居在大院的最深处，也是最幽静的地方，里面种满了鲜花，隐约露出房屋一角。
“龙大少，快给我出来！”白剑轩到了画眉居前，反而不踏入半步，在门口鼓足中气喊道：“长白山白二来访！”
“原来是白兄的大驾到了，请稍等。”从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好友到来，他却让在外等候，也不请人家进去。
“是他。”燕无痕一听这个声音，便想到那个披着黑色披风，苍白冷峻的青年。
不一会儿，便见龙非凡披着黑披风匆匆走了出来。“有事？走吧！”
燕无痕心里已满是激赏！原来龙非凡是这样待朋友的！他知道白剑轩相访必有要事，因此自己已穿好衣服，准备外出了。
“现在不急，但却一定要先来问你。”白剑轩显然对这个朋友很满意，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
“怪了。”龙非凡耸耸肩膀，道：“平时你找我都是说不上两句话便要一齐出门与人动手，今儿怎么了？”在他眼里，白剑轩的事都是要他‘拔刀相助’的，从没有废话可说。他甚至不问白剑轩是什么事，就随时准备一起拼命了。
“现在我倒有兴趣去你的画眉居小坐。”白剑轩懒懒的道。
“那更好！快进！”龙非凡几乎是揪着白燕二人进了他的客厅，然后上了茶，便道：“现在说吧！”他做事很急，尤其是为朋友办事，他比白剑轩看上去都急得多。因为他进房到现，还没有坐稳，随时都准备出发。“这次是谁运气不好惹到你了？我去剁了他！”
“所以才来找你。”白剑轩喝了口茶，眼中郁色更深。“有人掳走了我的妻子，留下一张‘明日，未时，雪衣剑派的字条。”
“混帐！”龙非凡拍案而起，“雪衣剑派那帮臭娘们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敢招惹到你，等我去灭了他们！”
“你先坐下，”燕无痕从心里欣赏这个冲动但绝对够意思的龙非凡，叫他三思而后行。
“哎？你倒面熟，想起来了，上次在岳阳你救了我，”龙非凡这才认真看了看燕无痕，认出了他：“你的箫好厉害，武功也高，原来也是白二的朋友？”
“是的。”燕无痕笑道，龙非凡是他见过的最直的人，做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所以他格外喜欢。“雪衣剑派掌门虞梦幽之事想必你清楚？”
龙非凡点头道：“对，我也刚知道长白山后人在雪衣剑派，正想去通知白二，结果你们先找到我了。”
“我还记得上次你也说过讨厌方先生，”燕无痕道：“虽然是他通知我救了你，不过你好像并不领情。”
龙非凡的冷是给外人看的。他在朋友面前，就像变了个人。燕无痕上次救了他，他也是冷冷的没废几句话，但现在燕无痕是白剑轩带来的，他就变得无话不谈：“没错，那老东西背着方家成立英雄社，又不敢把自己的大号让武林同道知晓，缩头缩尾，城府又深，我最反感这种人！”
燕无痕笑道：“龙大少果然快人快语。”当他喊龙大少时，突然想起与龙非凡、苏慕寒并称为京师三大公子的花独楼。秀气的女孩子般文静优柔，赏着名花，吟着清诗，从容地为妹妹赴死，却又轻易地原谅了杀他的人的花独楼。弄花人已去……他想起原来叫他花大少，和他以及他的兄弟一起喧闹过市的情景。这一句龙大少叫出口，勾起了他多少黯然的回忆！
龙非凡拍拍燕白二人的肩膀道：“好了，别穷紧张，今晚你们就住在我这，等明儿未时我陪你们走一趟就是。”
“好。”白剑轩跟他从不客气，连谢也没说一声，可龙非凡从他的眼里，已读出了感动。
燕白二人就住在了龙家，第二天大早，三人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画眉居的小院里。看看彼此满脸愁容的样子，都长长的叹了口气。
“早。”龙非凡的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神情，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但刚才乍一见他时，他的表情的确是非常焦虑的。龙非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出了什么事，他就算跟大家一样担心，但还是会想办法让别人宽心。
“早。”白剑轩没精打采的道。
“早。”燕无痕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们两个，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和那一副坏脾气，怎么遇到点事就这么消极？你们两位联手，龙某的功夫也不差，我们三个在，还有谁能讨得了便宜？”龙飞帆揪着白剑轩和燕无痕的领口摇了摇，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
“龙大少说的有理。我看我们也有点瞎着急。”燕无痕拍拍白剑轩的肩膀，让他安心。白剑轩想想也是，燕无痕和自己的功夫是伯仲之间，已经可是说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再加上龙非凡的成名快刀，还有谁是他们需要害怕退让的呢？想到这里，心稍稍一宽。
可是，写着条子的究竟是谁？又为何要约我在雪衣剑派见呢？白剑轩疑惑不解。
“和你有仇？”燕无痕沉吟道：“难道……”他话刚说一半，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飞身就往外跑。
他跑得很急，没有跟白龙二人说半句话，不过他知道，他们一定会跟来的。而且不会问他什么。
果然，白剑轩和龙非凡已经跟了上来，他们叫了辆马车，燕无痕急切的近乎失礼的道：“南定神路尽头，去郊外的花间小筑汀雪居那里！”
车夫答应了一声，便驾马飞驰。因为他从口气中已听出主顾在赶路，而且白剑轩一听他要去的地方，心里就全明白了：“燕弟，你是怕吹雪也遭不测？”
燕无痕双眼直盯着前方，苦笑道：“一般我们两要出事，好像都有关系。你我有缘，当真是已有事谁都跑不掉。”
“这倒是，算缘。”白剑轩点头道：“那次西湖边一曲高山流水后，命运就将你我拴在了一起，不过，我真心希望吹雪小姐莫出事才好。”
“她自从哥哥死后，发奋练武，功夫大有长进，平常人奈何不得！她应该无事，我，我只是担心，去看看罢了。”燕无痕这话倒象是说给自己听的，让自己相信花吹雪会凭自己的武功化险为夷。
“到了。”随着车夫的一句话，三条人影已从车内冲了下来。一锭银子从燕无痕的袖中射出，镶在了车辕上，他们三人头也未回，直奔向汀雪轩。
汀雪轩大门紧锁，任凭燕无痕把手都叩红了也没有人开。
“睡着了？出门了？我一天没回来生气了？”燕无痕脑子里一下全乱了。正当他胡思乱想，想踹门的时候，花间小筑的门倒开了，温斩从里面跑了出来。
“你们当家的呢？”燕无痕连客套话都没有了，劈头就是一句。
“燕少侠，我正是被当家的留下来等你的。想本大侠文武双绝，气吞山河……”温斩还是一点没变，正要再把他那一大串大号报上，已被一种如刀光般的杀气逼回了肚里。他也不知是什么竟能让他温巨侠说不出废话，抬头一看，正是龙非凡冷冷的目光。
“说重点，其余的以后再说。”燕无痕又知道龙非凡一个好处：带他在身边可以省了不少麻烦，因为连温斩这种吹破牛不脸红的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
“昨天大半夜的她从外面回来，马上叫了周老三一起回蓬莱花家的总舵，让我留下来给燕少侠带个口信，就说不必担心她。”
听说吹雪回了花家，燕无痕心下稍安，又问：“什么事使她这么匆忙，要连夜赶了回去呢？”
温斩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家的只说有点急事要办，没有多说。”
“谢谢了。那燕某就告辞了。”燕无痕告别了温斩，对白剑轩道：“吹雪走得那样急，肯定有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崔姑娘的事……”
白剑轩见他把自己的事看得如此之重，心中感动非常，但他只笑了笑道：“是白夫人。”
“对对，”燕无痕也笑道：“不适崔姑娘，也不是白夫人，我应该叫声嫂子才是！”
白剑轩突然睁大了眼，有点不相信地惊呼道：“嫂子！”
燕无痕顺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便看见真的是白剑轩的嫂子，轻罗小扇苏流萤走来这里。
“她就是有名的轻罗小扇？”龙非凡低声说道：“令兄好福气。”
苏流萤还是那样妩媚。她穿著玫瑰色的长裙，还是带着那种夜的诱惑，不过现在是正午，仿佛阳光刺痛了她这个夜的精灵一样，她脸上神色十分憔悴：“你们都在啊……”
“剑飞和玉琴已经有下落了。”白剑轩看着这个带着夜色的妩媚与疲倦的女子时，他就觉得很累，很累，总想好好休息。他曾在心里对崔晚音许诺，等京师案子一了，他就与晚音相携归隐，调弦弄琴，不亦乐乎？但是现在，晚音的生死都不知道！
“我也刚知道，才赶了过来。”苏流萤轻轻的道：“你大哥可能下午会到，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会儿？”
白剑轩喜道：“好极了！大哥和嫂子都在的话，那事情就更好办了。等大哥来了，我们一起向雪衣剑派要人，不过到了未时，还请大哥和嫂子一起去看看谁截走了我的朋友。”
“那没问题。”苏流萤淡淡的笑了一笑，可能整日寻自己骨肉在江湖上奔波的缘故吧，这些天她真的憔悴了很多，脸上也尽是凄凉神色，“附近有个小酒店，先去歇一下吧。”
每个人见了她现在的状态，即是自己不累也要让她去休息了，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已不能再站片刻了！所以不一会，大家便已坐在了小店里。
“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吧。”白剑轩抛了一个元宝给店家，店家欢天喜地的正要去酒窖取，苏流萤忽道：“店家，你这店面这么小，上好的竹叶青也有吗？不会是掺了水的吧？”
店家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小店的招牌道：“我李某人开这小店十几年，钱没赚多少，良心还是有的。从没有一个客人说我这里的酒口味不正！”
苏流萤伸着玉指，摇摇指了指店家，掩口笑道：“是么？我可是行家哟。”
店家一把拽着她道：“夫人你若不信，随我一同去取好了！”
苏流萤欣然道：“那也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醇不醇！”
三人看着店家与她斗嘴，觉得好笑，就任她去了，不一会儿，便见她怀里捧着一大坛酒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呵，居然是真货，而且口味还正得很呢！”
她这一说，把白剑轩的酒瘾勾了起来。苏流萤见他的表情，笑着给他倒了一碗，又给燕无痕倒满。正要给龙非凡倒时，龙非凡慌忙一摆手道：“不好意思，在下从不饮酒。”苏流萤正待劝时，白剑轩道：“龙大哥的确滴酒不沾，嫂子就饶了他罢！”苏流萤便不好再劝，给自己满了一碗。
他们对着喝酒谈天，转眼已快至未时，仍未见白剑扬到，燕无痕道：“咱们四人已经有把握了，不必等令兄了。莫晚了时间误事。”白剑轩和龙非凡都没意见，便起身离开了这家酒家，朝雪衣剑派走去。
天很暗，四处漫来的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缕阳光，风起了，卷着地面上的尘土和杂草，濛濛直扑人面。
远远地已经看见了那座小院，扉门紧闭，孤独地伫立在那里。显得神秘而幽静。
“进去吗？”龙非凡低声道。
“不知道。”白剑轩也弄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大门重重的被人一脚踹开了，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喘着气走了出来。他浑身浴血，披头散发，但隐隐有一股王者的霸气。他的衣服是很贵重的冰丝所织，泛着丝光，但纯白的长衣已经被血染成红色。
不过他却带着笑容。一种胜利的笑。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两个秀气可爱的小孩，他们很小，但却一点都没有惊慌的神色。
“好累……”这个人看见了白剑轩一行人正走过来，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总算完事了。”
“相公……”苏流萤看到这个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大哥！”白剑轩不制约他的人是不是这人，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赫然就是和白剑轩一同纵横江湖，杀人无算的长白山之主，独钓寒霜白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