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外道秘事(1 / 1)
凡事无巧不成书,燕无痕和花吹雪功成身退,押着沈君南进了附近一家酒楼‘定风楼’内,要了一桌酒菜,两人有说有笑,沈君南哑穴被点,只好默默吃饭,燕无痕却不经意往对面桌上看了一眼,看见那人似极为眼熟,原来是他的知交白剑轩。
“白兄,这里!”燕无痕向白剑轩打招呼,白剑轩也看见了他,走到他们桌前:“燕弟也是来岳阳城观看丐帮大典的?”
燕无痕邀他坐下,道:“什么?我是来办私事的,什么大典?”
白剑轩看看吹雪和沈君南道:“这两位是……”
燕无痕道:“这位是在下的朋友花吹雪,吹雪,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剑轩白二公子。”
两人互道了声好,燕无痕告诉白剑轩自己用他赠的灵丹妙药救了吹雪的性命,白剑轩也不生气,又赠了一粒给无痕,并要他当面服下,才道:“紫阳雪参丹是我兄弟练了近十年,方得了五粒,我们兄弟服了两粒,你一粒,吹雪一粒,还有我嫂子有一粒,再也没了。”
燕无痕不想这药这般难练,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而白剑轩却不以为然,指着自己的衣服道:“我长衣里套了你那宝衣,打架时大占便宜,你就别为两粒药斤斤计较啦!对了,另一位你怎么不介绍?”
燕无痕微哂道:“这人便是所谓君山帮主,暗算了我一记,将我困在机关之内,现在抓到了他,得让他吃些苦头。”
白剑轩一听这人是无痕的对头,便对他不理不睬,却见吹雪一对妙目打量着自己,笑吟吟的道:“真是传言不可尽信,我道江湖上盛传的魔煞白氏兄弟是怎生一副模样,谁知是这般俊雅人物。”
白剑轩笑笑不语,冷不防一出手封了沈君南几处穴道,让他耳朵暂时听不到声音,才道:“燕老弟,你在这里实在太好啦,兄弟正愁一个人没法下手呢。”
燕无痕微微一怔,他素知白剑轩一向狂傲冷漠,这次开口相求,定是捅了不小的篓子,忙道:“凡是白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说无妨。”
白剑轩道:“你听说过‘轻罗小扇’苏流萤吗?”
燕无痕摇头不知,吹雪道:“是一个出名的美女啊,用九羽汀扇的扇法不知胜了多少男人!”
白剑轩见她年龄尚稚,知道的却多,不禁暗道果然不愧是花独楼的妹妹,颇有见识,只是久闻她一小女孩以风神舞月的剑法艳绝江湖,真不知是真是假。
燕无痕道:“苏流萤就是你大嫂吧?不然你好好提她做什么?”
花吹雪不料他反应这么敏捷,只听白剑轩道:“果然聪明过人,兄弟这次赶来决不是要到这里来巴巴地看那些臭叫化子,只是我嫂子被他们擒住了,我要去救而已。”
白氏兄弟并非双胞胎,哥哥已近三十,当然娶过妻。只是燕无痕才出道,什么都不太了解,才不知白剑扬的妻子是何人罢了,听白剑轩一说,才怔怔的道:“那你兄长怎么不见了?”
白剑轩恨恨的道:“不知怎么了,最近那些自以为正道的家伙对我们的敌意很重,不过大都不敢跟我们动手,前些天我哥怕嫂子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让她返回长白山,就在嫂子带着孩子回返的路上,碰见了一个无赖,他见色起意,对我嫂子动手动脚,嫂子一气之下毙了他,不巧得很,这人是丐帮帮主邓九的徒弟,他死了后,邓九率人来为自己徒弟报仇,混乱中,不知谁夺走了孩子,然后嫂子就落入了丐帮的手里。嫂子武功虽强,但丐帮人多,帮主邓九的武功也是数得上号的。我哥哥去追查孩子的下落,我就来打听消息。得知七月二十丐帮要在这里举行创帮庆典,应该会在大典上决定嫂子的生死,所以……”
燕无痕尚未说话,吹雪已急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邓九功夫很高,只怕你们名头再响,也不会买你们的帐。”
白剑轩托着下巴,沉沉的道:“那些正道人士个个自命不凡,丐帮更是一些装模做样的伪君子,强逼人妻,夺人子女。”说到这里,吹雪忍不住插了一句‘丐帮素有侠名’,白剑轩立即反驳:“两个孩子一个一岁半,一个还不到半岁,对带着两个幼儿的女子也下手,能清高到哪里去。我哥哥都急疯了,逮着那人定要拼命。我虽不才,但哥哥重托,我管他丐帮龙潭虎穴,大不了下他一种奇毒,灭了他们满门。”
吹雪见他阴森森地讲出这番话来,浑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心想传言果真不假,这白剑轩外表虽弱不禁风,行事却凭的狠辣,正想怎么劝他时,燕无痕后背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道:“行,小弟也插一脚进去就是。丐帮先动的手,说不得也的开回杀戒。”
花吹雪见燕无痕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狠话,心中揣揣不安,说:“丐帮行侠仗义的名声很大,应该有很多好人,你们乱杀一通,怕是不行吧?”
白剑轩冷冷的道:“话是没错,不过当真动起手来,那有工夫细细考问他是好人歹人?”
燕无痕道:“流萤夫人到底和谁结了梁子?”
白剑轩满脸怒色,道:“这小泼皮就是邓九的大徒弟严旬。邓九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袒护弟子,说什么我的徒弟要杀也应由我来杀,你杀了我的弟子,便要付出代价,然后就将我嫂子抓了回去。”
吹雪才为丐帮说了好话,现在反而第一个怒容满面:“这邓九也太混帐,哪有这般护短的,别人替他清理了门户,他不谢人家反而要替那种不成器的东西出头,这不笑死人了么?久闻那人行事乖张,不可理喻,果然不假。”她虽对道上的事情知道很多,但年龄终究太小,所以对正邪之事也看得很淡,爽快直言,觉得谁对就帮谁说话。
燕无痕也点头赞同:“这么一来,绝对是他们的不是。虽说杀的是他们帮的人,但让这种人危害江湖,倒不如一剑杀了干净。”
白剑轩见过无痕的武功,觉得他一助己,胜算大增,心中稍稍一宽,道:“二十晚上他们在城外土地庙内集合,咱们这几天先想想对策,只是你带着一个包袱多有不便,不如就地解决了他,再去丐帮。”
燕无痕摇头道:“这人非留下活口不行,这样一来,颇不好办。”
白剑轩微一沉吟,道:“好办。”于是解开沈君南全部被封的穴道,见他正想大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杀机,吓得沈君南把声音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听他说话。
“沈老儿,你可知我是谁?”白剑轩眯着眼,拽着沈君南的领口,凑近他狠狠的道。
沈君南先前耳力还好时,听燕无痕叫这人白剑轩,当时见他个子虽高,但瘦得像根竹竿一副文弱纤细的模样,也未深想,现在听他一问,猛的想起一个纵横湖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来,不仅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是…‘长夜凤鸣’白…白剑轩少侠枉顾吧。”
白剑轩眯着星目,嘴角一翘,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么?”
沈君南是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想起人们盛传此人以琴当作兵器,怪异无比,且又得了五毒奇经,下毒功夫十分诡异,传说他所制的毒药,甚至已超过了以制毒著称的世家龙家,想到这儿,汗流的更是厉害,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白剑轩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从瓶里倒出三粒赤色如火的小圆药丸,硬塞到沈君南的嘴里,灌了他一嘴白酒,让药丸下肚,才道:“刚才我给你服的,是‘花祭’”
沈君南一听花祭这两个字,差点没晕过去。毒物谱上排名第三的花祭,是至毒的毒药,吃一颗已是前辈子作孽,这辈子倒霉了,何况连吃三颗?吃了白剑轩的花祭,初时还不觉得怎样,但以后每天都得服解药,否则全身出现花一样的斑纹,然后从纹理中渗出血来,皮肤慢慢腐烂,但即使烂得全似条子一样挂在骨头上,人也不会死,只是每天忍受着剧痛,而且吃了花祭的人,连自杀都办不到,只要对自己的身子稍一用力,全身就如针扎般疼。
白剑轩见他面如土色,觉得很满意——还没有人吃了它的花祭能若无其事的,曾经有人刚吃了就死了。不过不是毒死的,是吓死的。“喂,你倒是说话呀。”
沈君南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却见白剑轩诡秘地笑着说:“我早想让你一命归西,无奈那位燕公子想留你活命,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沈君南和无痕闹了半天,才听白剑轩称对方为‘燕公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最近声名四起的‘孤光流影’燕无痕燕少侠,好好的你寻我们帮的晦气干什么?”
燕无痕横了他一眼,不待理会,却是吹雪装出凶狠模样:“你少废话,没事成天想着害人,我们不寻你麻烦,却找谁麻烦去?”她装的虽然凶,却实在吓不倒人,只是她身边两位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姓沈的只好噤若寒蝉。
白剑轩冷眼旁观,知他怕死,悠悠说道:“现下我和他们有要事去和人干架,你可以走了,没人拦你。”
沈君南若在平时听见他放人,当然欣喜若狂。可惜现下听了一点喜悦也没有,然而愁眉苦脸地说:“白公子快人快语,要沈某做什么都行,还望赐我解药。”
白剑轩大笑,笑了半天才道:“反正你中了我这花祭是死,去打架也是死。或许跟我们到丐帮寻仇还能逃得一命,你若随我们去收拾那些臭叫化的,说不定少爷一高兴,就给了你解药。对了,你不是还是个帮主吗?叫上你那些徒子徒孙去和丐帮打一架,我就给你解药。”
燕无痕和花吹雪见他想出这等怪着,都觉得可笑,不过这么一来,沈君南只怕不敢不听。果然他点头哈腰表示一定召集手下人马,反正他原来就打算去突袭龙家,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去打丐帮也一样。
白剑轩会了钞,带着他们到了附近一家客栈,他说他住在这里,为了行动方便,要无痕吹雪也各自开了房间住下,却要沈君南回他的君山布置人马然后再过来。
“你那么放心那沈老儿啊?”花吹雪有点担心,问道。
“他不敢不回来。”白剑轩笑道:“他今天之内若不回来领解药,到时候有他受的。等他办完事我再给他全部将毒解了,任你们处置便了。”
燕无痕有些忧虑,沉思片刻,才慢慢的说:“最近武林怎么这么乱啊?难道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白剑轩也不知所以,道:“也不是啊,江湖乱是正常的,但若这么乱的话,则一定是有股势力兴风作浪,而且这股势力的来头一定不小,不但能招来京师的血雨腥风,而且还使唤的动正道人物。我们兄弟出道近两年,也没见有多少人来找麻烦,一定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
花吹雪似懂非懂,饶是她家学渊博,于江湖上的事也了解不少,但终究年龄还小,又没什么心机,所以反而无法理解:“那怎么办啊……”
燕无痕笑道:“反正我也插一腿进去了,只有把这事追查到底。”
正说着,房门探开一条小缝,原来是沈君南贼头贼脑的溜了进来。“白少爷,您吩咐的都已经办妥了……”
白剑轩给了他一天的解药,吩咐他每天这个时候来问他要,否则药性发作便难救了,沈君南连连答应,说:“那小人按几位说的做了,这位燕少侠能不能放了小的……”
燕无痕道:“我是无心杀你,况且救出了龙非凡,你也受了点教训,但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到头来还得把你擒去才是,不过放心,此去并无凶险,应无性命之忧。”
沈君南见他说的有把握,心下稍安,想自己没来由的偏要想灭了什么龙家,被别人抓住了受这种罪,早知道龙非凡有这么多厉害帮手,就不要去惹才是。他只管埋怨别人,全然不想是他自己坏事做得太多,活该遭此报应。
白剑轩道:“七月二十丐帮众人齐聚土地庙,到时沈君南你带着手下人冲进去,不管用什么手段,和邓九胡扯一番,反正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就行。你们总舵都在这里,平日应该有交情。这点事难不到你吧?”
沈君南哭丧着脸道:“小的实话实说吧,平日邓九人虽然糊涂,但自命不凡,看不起我们君山帮,而且总说我们行事太那个,想要灭了我们。我们两帮关系并不怎么好。这次上门找茬,邓九说不定一怒之下,下令攻击我们哪!”
燕无痕一听便知原委,心想邓九自命为侠义之士,当然看不惯沈君南胡作非为,见他那害怕的样子,不禁好笑:“你害怕,就换个方式拖住他们啊。除了找茬,还有很多理由嘛。”
花吹雪道:“对对,你可以说是去庆贺丐帮大典,备些礼物去,他再讨厌你,但上门是客,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沈君南想了半天道:“姑娘教训的是,可我这么一做不是自降身份么?”
白剑轩厉声道:“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反正你自去胡编,只要拖住他们便成!”
沈君南见他面如寒霜,一对电目冷冷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浑身毛孔都如冰霜拂过,只得应道:“是,小的一定拖住他们。”
“你先回房间去,我们还有话要说。”白剑轩像使唤下人一样,把沈君南喝退。堂堂一个大帮主被人使唤,沈君南心中当然不是滋味,不过花祭之毒委实太过厉害,他只有忍气吞声,慢慢起身离去。
白剑轩等他走了,才道:“咱们趁早藏在庙中,等他引丐帮的人都注意他们时,咱们趁机救人,到时候,即使邓九发觉,想咱们几个的轻功,他也拦不住。”
吹雪笑道:“此计甚妙,我也随你们去。”
白剑轩尚在考虑,燕无痕已答应了下来。原来燕无痕心中却在想,吹雪孤身一人跟随自己,如不带在身边,难免又要惹出是非,万一出什么不测,自己难以向花独楼交代,无论如何还是带上她比较安全,加之她的武功也不弱,虽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但自保是可以的,这才一口气答应下来。吹雪开心极了,拍手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没想到外面这么好玩,若不出来一定会后悔。”
燕无痕见她开心,自己也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笑道:“你就知道玩,小心别被人骗了,啊哟!不好,万一沈君南作饵引邓九生气,一掌毙了他可怎么办?”
白剑轩好生奇怪,道:“那种人你担心他作甚?”
燕无痕凡事都不瞒他,便将事情原委告诉了白剑轩,只是没将方百晓是英雄社大当家的事说出去。
白剑轩神色凝重,沉吟道:“没听说方先生跟沈君南有什么私人恩怨啊,况且龙非凡这次去找沈君南的麻烦,并非为人出头,而是被我请来寻找一样东西的。”
燕无痕知他消息灵通,所说定然不假,但一想沈君南为人卑劣,不知暗地里还做过什么,便说:“白兄不必担心,或许方先生吃了暗亏,江湖上无人知道罢了。况且方先生名声极好,定是沈君南的不是。只是白兄要龙非凡来找什么东西?”
“罪证。实不相瞒,最近武林好手失踪不少,传说被人抓去当药人,所以人心惶惶,我父白剑残曾经写过一张药方,是如何制造药人的方法,因此江湖传言说我爹并未死去,而药人也是他暗中召唤的。我兄弟为了澄清此事,才不惜一切要查清此事,这张药方曾经失落于君山,龙非凡认为在君山帮手中,所以自告奋勇来帮我调查。”
“白兄不必多说,我是信得过白兄的。我师父也说白剑残前辈已死,不知那些无聊之人又传些什么,反正不必理会他们便是。”
“其实父亲死时,我兄长十五岁,我只五岁,但我亲眼见父亲被君山帮好手围攻,跌落山崖,尸骨无存,而他力战君山帮几十名高手,杀伤过半,君山帮也从此一蹶不振,当年的杀父仇人几乎全部毙命,而他们逼父亲交出的药方便极可能在帮主沈君南手里。龙非凡是我的好友,听说后便义不容辞帮我去寻,谁知他中了圈套,失陷在君山,我赶来岳阳,一是要救嫂子,二就是要救龙非凡。不过燕老弟既已出马,倒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兄弟总想不通,为什么方百晓会拜托你去救龙非凡。”
燕无痕听他说起旧事,这才知道当年与师父齐名的四大高手之一的白剑残竟是被君山帮高手围攻而死,而围攻他的目的竟只是为了一张药方!可见这张药方有多么珍贵,君山帮不惜与他血战,从此衰落成现在这种草寇强盗,小打小闹的模样。不禁问道:“那如果沈君南得到了药方,你认为是他制造药人吗?”
“不……”白剑轩道:“家父一生严谨,为了防止药方落在其他人手里,使用奇特的方法制成,像一幅图画一样,若不懂梵文、琴律、诗词、书画、棋谱和毒药知识绝对看不明白,我想沈君南即使得到了药方,也不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龙非凡一走,若不去问问他,也不晓得他找到了没有。这些还是小事,当务之急是要去救我嫂子,这些事以后再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燕无痕点点头,看吹雪时,她已伏在桌上睡着了。想是听不懂他们说的长篇大论,加上又随自己奔波这许多日子,累得不行已经睡下,便将长衣披在她身上,示意和白剑轩一起出去。
两人出了房间,坐到了白剑轩的房中,叫了些酒来,对饮几盅,两人久别重逢,这回绝口不提其他的事,只是聊些水土人情,一起喝酒。
白剑轩喝了几杯酒,雅兴上来,要和无痕合奏,无痕和他奏完一曲,笑道:“白兄何愁没有知音,那日水月楼中,你和牡丹琴姬崔小姐一曲一词对的甚妙啊!不如白兄买了她去,闲时一起弹奏,岂不是强过来找小弟吗?如得此红粉知己,夫复何求?”
即使白剑轩这等洒脱男儿,也面红过耳:“原来燕弟那日也在席间,那晚音姑娘确是绝色,又冰清玉洁,的确让兄弟有些动心,只是她不会武艺,我又到处树敌,跟着我只怕没一天安宁日子过,倒不如你那位吹雪姑娘,天真烂漫,武功又强,和她在一起,你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呢。”
燕无痕听他说‘你那位吹雪姑娘’时脸不禁一红,这些日子一起相处,他总是惦记着吹雪,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喜欢看她无邪的笑容,脸上倒是不动声色,心中听白剑轩那么说倒是甜甜的。
白剑轩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哈哈大笑,道:“燕弟得此佳人相伴,不知何时修来的福分,只是兄弟我恐怕想再和你合奏一曲就困难了,到时候你伴着她,我倒不好意思去打搅了。”
燕无痕微微一笑,正色道:“白兄还管什么武艺不武艺的,你中意那个晚音姑娘,我见她听了你的琴也痴迷不已,不如就买了她来,和你天天以琴合鸣,我想那一定有趣得紧。”
白剑轩听他一说,心中又回忆了一下那晚音的样貌,耳边回响着她那首《凭栏怀古》,不禁倾倒不已。心想:燕弟说得不错,管她会不会武艺,这等慧性女子,只怕世间少有,我就是娶了她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一身武艺还保护不了她吗?顶多将武功传她便是,此计大妙,等此事一了,我就去京城寻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