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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琴箫合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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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用过酒菜,一时无事,便慢慢下得楼来,信步走至西子湖畔。夕阳晚照,映得湖面微呈红色,和风拂来,满湖春水随风荡漾,煞是好看。

湖面上的画舫皆已散去,想是那些官员见天色已晚,各自打道回府了。一时间竟有些冷清。燕无痕沿着湖边漫步,但见行人渐少,四周十分寂静。黄昏赏景,比白天更有一番滋味。他心中不禁想起那白衣青年临走之际说三更要取赵德才项上人头,不知是否已经准备妥当,想想离三更还早,自己却无端惦记别人的事,不禁觉得有些变得多愁善感,自觉好笑。

他边赏西湖夜景,边想那人的身手样貌,竟有些发呆,回过神来,发现湖边还泊着一艘画舫,只是这艘画舫与日间那些颇有不同,不仅造型奇特,连装饰也十分出众。比起那些官员所乘的大船,又是另外的一种华丽样式。

无痕又走近数步,依稀见一白影坐在船头,过了片刻,那人将手中携的古琴横放膝上,调了一下弦,弹将起来。

燕无痕见此时人烟稀少,四处一片寂静,正是舞琴弄箫,引吭高歌的好时候,也不愿出声破坏了景致,当下只是伫足聆听。

琴声在静夜中响起,很有一种空旷悠扬的感觉。但听琴音清脆,如珠玉落盘,想来那人所舞之琴定是极品。那人专心舞琴,无暇他顾,手指拨处,清音便从他修长的指尖传出,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空谷飘花。

燕无痕得百里伊光传授各种杂学,亦深通乐理,但听那曲‘高山流水’悠远悦耳,心中一片激荡,心想:这琴师技艺高绝,把这首曲子的神韵简直奏到了极处,显是琴艺已登峰造极,比起师父来竟似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这儿,不禁微微叹息:可惜他这首‘高山流水’虽然奏出了寂寞与伤怀,但知音难求,又如何有人能与你合奏?这首曲子意在求一知己,可惜师父不在,否则定能与他同舞。

想到此处,又忆起师父百里伊光曾叹道:若一个人琴艺高到极点,却不禁孤寞。只因曲高和寡,又有谁能与他相伴舞乐呢?当时尚不明白这话的含义,今日一听这琴师雅乐,脑中这才恍然。心想:这琴师此情此景独奏高山流水,定是感叹知音难求,我的琴虽不在身边,但大可用箫与他合奏一曲。想到这里,从腰间轻轻抽出玉箫,依着琴声的曲调,用箫缓缓合来。

百里伊光赠给燕无痕的玉箫亦是极品,但闻箫声清雅,更无半丝杂音,与琴声同响,别有一番好听。琴声突然听到有人来合,似乎微颤一下,但马上如常。那琴师与燕无痕都不讲话,一个舞琴,一个吹箫,直至把一首曲子奏完方停。

只听那琴师朗声说道:“不知哪位朋友与在下合奏,既有雅兴,不妨上来一叙。”

燕无痕听他声音甚是耳熟,不容细想,已跃上船头。但见月光下这琴师回过身来,赫然便是日间回雁楼上与他续诗一同戏弄赵大人的白衣人。那人见吹箫之人是燕无痕,也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你。”

燕无痕这才细细打量他。他个子很高,身子极瘦,肤色如玉白皙,若不是早知他会武,而且武功很是高明,只怕谁见了都定会以为是一个隽美风流的琴师呢!无痕早就欣赏他狂放自傲的性格,此时又听他的琴声绝俗,更是起了结交之心,微微笑道:“在下姓燕名无痕,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白衣人听到他自报姓名,微吃一惊,道:“莫非是孤光流影燕无痕么?”

燕无痕心道那日望江楼一战竟使自己的名字传遍江湖,连素不相识的人也都知晓,也不好否认,道:“正是,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白衣人笑道:“久闻足下仗一玉箫傲视群豪,在望江楼头艺惊全场,我已深感佩服,只恨没有机会相识,今日机缘巧合,竟了我未偿心愿!”他这番话十分诚恳,全无白天对赵德才一行人的傲慢无礼,“兄弟姓白,人称长夜凤鸣白剑轩的就是我。”

燕无痕暗赞他身手不凡,言语也锋芒毕露,心道:“白氏兄弟横行江湖,武艺可真不是吹的,师父之言当真半点不假。”当下一抱拳,道:“白兄之名响彻江湖,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白剑轩虽尖锐刻薄,但当真和朋友说话时却一付文士模样,淡淡一笑道:“论起武艺,家兄比我强多了,我的外号是旁人倾慕我琴艺而取的,并非因为武功。”

燕无痕见他豁达,在人面前只说‘你’‘我’,几乎不用什么‘在下’‘阁下’之类的敬语,更是大对脾气,笑道:“不知白兄贵庚?”

白剑轩答道:“刚满二十。”

燕无痕喜道:“小弟十九,以后就叫白兄为大哥如何?”

白剑轩行事一向乖僻,正应了那句孤芳自赏,曲高和寡之意,但见燕无痕行事潇洒,我行我素,心中已暗暗称奇,听他出言讽刺那昏官赵德才更是心下大快,不禁出言续读他剩下的半首词,适才又听他吹箫与自己合奏,更起了知音之感,所以毫不犹豫的道:“我与你十分投缘,兄弟相称也未有不可,做哥哥的也不能白让你叫,先收下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无痕,无痕远远便嗅到一股奇香扑鼻,知是灵药,知道白剑轩以药相赠以表诚意,也就毫不客气,收了下来。只听白剑轩道:“为兄我在江湖上以毒药闻名,那颗‘紫阳雪参丹’是专解毒物的灵药,你合水服下,便可百毒不侵。”

燕无痕见此药如此名贵,知他采制不易,心中感动,竟脱了最外层琉璃衣,解下了里面的天蚕宝甲。天蚕衣薄若蝉翼,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旷世奇珍,哪料燕无痕穿上琉璃衣,将手中的天蚕衣递给白剑轩道:“小弟外面罩的衣服也有抗毒之效,但白兄精于此道,想必用不着,但里面这件衣服却刀剑不入,白兄穿了去定可防身,小弟走的匆忙,手边也没什么稀罕玩意,倒让白兄见笑了。”

白剑轩定睛一看,对方所说的一件衣服正是传说中的天蚕衣,他见此物珍贵,沉吟了半天不敢去接,抬头看见燕无痕脸上已有怒色,只好接过,穿在长衣里面,燕无痕这才开怀。

他们两人性子本极相近,白天楼上一同讽刺赵大人更觉得与对方相见恨晚,何况琴箫合鸣,心意相通,是以半日再见,竟结为挚友,皆以随身宝物相赠,只怕当今世上,能坦然将‘紫阳雪参丹’和‘天蚕衣’毫不犹豫赠送出去的人也只他们两人而已。

燕无痕心道:“师父说将这些全送给了我,我自是可以转送,应该不会惹师父生气。他本来身上就穿着一件青布长袍,外面罩着琉璃衣和天蚕衣均是半透明的薄衣,只是舞动起来层层絮絮,不大方便,现在将天蚕衣赠了给白剑轩,他身上的重量虽然相差无几,可总觉得利落了不少。

白剑轩和他谈得正高兴,猛一看天,忙道:“只顾与兄弟说话,转眼三更将至,我姓白的言出必行,一定得去料理了这个混帐知府才行。”

燕无痕听他这么说,心中尚有疑问,忙拦住他道:“那赵大人当真便有如此罪无可赦,值得白兄杀之而后快吗?”

白剑轩知他怕自己误杀人命,解释道:“这赵德才平日作威作福,当地人民都恨之入骨,且对金狗一付惟命是从的样子,把临安府的地图都详细画与金狗,这等卖国贼我最是痛恨,因此非宰了他不可。”

燕无痕既知原委,马上道:“这狗官只怕已调兵遣将保护自己,不如我与白兄同去,也可有个照应。”

白剑轩抚掌笑道:“妙极,咱们这就去夜闯赵德才的府邸,杀他个人仰马翻!”两人商议已定,更不迟疑,一路向赵府奔去。

两人都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且又都长于轻功,白剑轩已打听到赵德才的府址,在前带路,燕无痕亦不打话,随他前去,不一会便至赵府门前。

白剑轩冷眼打量着赵府丈高的护院墙,哪里放在心上,足尖一使力已跃上墙头,正是长白山瞬息千里的轻功。夜行人穿白衣的必是自负轻功绝世,傲然之心溢于言表。

燕无痕见他衣袖飘飞,身法佳妙,也暗道声好,不动声色,轻轻翻上墙头,身法与白剑轩不同,但百里伊光亲传的轻功夜枭惊风也自不凡,白剑轩这等轻功高手也不得不佩服。

燕无痕低声道:“白兄,现在夜黑风高,为何久立墙上,不如速速入府将那私通敌国的无耻之徒毙于梦中。

白剑轩却微微摇头,道:“我以为事先发出通告,赵老儿必定严加防守,岂知府内守卫却一如往常,好叫人费解!”

燕无痕定睛向下望去,果然防守薄弱,心中也是不解,却听见白剑轩说:“罢了,你我二人联手,管他刀山火海,也未必拦的住。不如下去看他玩什么花样!”

说完,身子一纵已跃下墙头。燕无痕知他说得不错,总是赵知府请高手助拳,这天底下的又有哪个高手挡得住他们联手?心下倒也不慌,随着白剑轩亦自飘然而下。

白剑轩携着燕无痕的手,一路飞掠,他事先已探过路,在这赵府中夜行当真像在自己家中一样,任他府邸房屋众多,也能准确无误的寻到赵德才的居处。

他们身形虽快,脚下却毫无声息,几个起落间,白剑轩已寻到赵德才的居所,更加放轻脚步,挨到窗边。只见屋内漆黑一片,倒是不敢贸然进去。

燕无痕见白剑轩眉头紧皱,显是不知这赵官儿为何毫无防备,心头一丝不祥之感惊掠而过,压低了嗓子说道:“白兄,我看有诈,赵德才是否不在自己府中,已外出避祸了?”他这几句话低的像空气中的泡泡,纵是白剑轩与他贴身站着,也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白剑轩答道:“不会,我的消息灵通得很,他进了府邸后绝对没有出来。不管他龙潭虎穴,咱们一闯便知。”

燕无痕一想不错,点点头,两人便推门而入,他们夜闯赵府,又如此大胆地从正门而入,若不是艺高人胆大,也决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只是他们一进门便发现不妙,因为一流高手的直觉告诉他们,屋内不仅有人,而且还是伺伏着很多一流的高手,他们刚一进来,已感觉到狩猎的危机。

只是猎人和猎物,有时是很微妙的关系。人能射虎,虎亦能伤人。在胜负未定的情况下,猎人与猎物的位置便不好断定。以燕无痕和白剑轩来看,不管伏下多少人,都将是自己的猎物。

果然,他们一进门,门就被关上了。霎那间灯光大亮,使他们看清楚了敌人。

赵德才稳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悠然的摇着扇子道:“两位果然按时前来,这份胆色赵某十分佩服。”他之所以这么镇定,完全是因为在他身前有十来名服色不一,身份各异的高手护着他的缘故。

燕无痕轻哂道:“赵大人可真所谓气定神闲。”他拔出玉箫,便待动手。

赵德才见他二人白天的身手,已经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是以把守卫的军士全部撤下,召来了十几个一流高手护驾,反正那些兵士也不是对手,与其严加防守,倒不如让武林高手去收拾燕白二人。只是他虽然无耻,却十分清楚对方的实力,有意招揽:“本官用人之际,你们若弃暗投明,不如在本官手下做事如何?否则两位决难走出这里半步。”

白剑轩微微冷笑,目光却一一看过这些高手,“赵大人不愧有钱有势,各路人马总算都给你召齐了。”他顿了顿,朗声说:“公门中的杭州名捕关夺,黑道上的武平,殷却夜,崔绝,魏南秀,白道上的吴翔,周一平,司马封和郑印开,还有杀手沈天,钱利中,李失鹰全部聚集一堂,你面子不小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还是好整以暇,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样子。

燕无痕听他一一道出这些人的名字,心中也是十分佩服,心想:这位白兄不愧比我出道早,认人的本领果然了得。

其实白剑轩并非是认人本领了得,只是记性比较好,他只要听过一遍的东西,事无大小均能记得,而堂上众人都是成名人物,兵刃独特,仪表行事更是各有特色,白剑轩一见便能与记忆中听过的人物对号入座,只是这一番话,却镇住了所有人。

杭州名捕关夺先挥了挥手上的铁链道:“阁下是谁?为什么横生枝节,好好的江湖人不作,跑来这里杀人放火。”其实他这话也不对,江湖人手上没有染过血的只怕没有几个,只不过关夺吃的是公门饭,非这么说不可。

白剑轩微微一笑,看着自己苍白而又细长的十指,他的手指能奏出天籁之音,却也能杀人。他缓缓从左手看到右手,然后森然道:“打架还需要报上名号吗?你最好不要问我的大号,因为你们这些人虽然帮那狗官,但还有几个算是汉子,不到非常时刻,我不会下手杀人。”他说到这里,双目神光暴长,只刺得那些人浑身不舒服,有如一把利剑在身上划过:“但是,如果你们知道了我的名号,我为了灭口,多半会让你们全部倒下,一个不留!”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已变色,好大的口气,好狂的口气!这个看上去又瘦又俏,如女子般秀雅的年轻人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他们感到自己被侮辱了一样,个个都勃然大怒。

燕无痕却想:白兄这话客气之极,我也犯不着与他们为难,只取狗官性命便是。主意一打定,竟比白剑轩更早动手,身子急掠而去,他以玉箫成名,怕这些人看出自己身份,便把玉箫插回腰间,拔出背上长剑,出手便是十二剑,攻向十二个人。

关夺等人先前见他弱不禁风地样子,只怕比白剑轩的身骨还弱几分,但接了一剑后,心中均是一凛,十二个人被他一剑逼退一步,各自守紧门户,待他出手。

燕无痕见这些人应变奇快,都稳稳接下他的一剑,心知这些人当真是高手,若被他们围攻,可大大不妙。所以他马上给白剑轩使了个眼色,白剑轩会意,趁那十二个人凝神对付燕无痕时,冲天而起,越过他们的头顶,直取坐着的赵德才。反正要杀的人是他,犯不着跟旁人穷耗。

武平和崔绝均是黑道上的狠辣角色,他们想,若此战失利,以后传出去还不让同道笑话?因此他二人反应奇快,先挡住了白剑轩,把他从空中劫了下来。白剑轩一着地,另两个人殷却夜和魏南秀也加入战团,变成四个黑道名人大战白剑轩的局面。关夺知他是主犯,但保护大人要紧,所以他反而退到赵德才身边紧紧守卫,生怕一个闪失让对方得手,凭他们的轻功,如果要走,只怕在场这么多人也是无用。

白道上的吴翔,周一平,司马封和郑印开缠住了燕无痕,而杀手沈天、钱利中和李失鹰似心有灵犀一般,反而退出了圈子,组成了第二道防线,也不时发几枚暗器往白剑轩和燕无痕身上招呼,只是敌寡我众,乱作一团,暗器倒也不敢轻放。

白剑轩心道:这些人大多平日并不作恶,相反的有几个还颇有侠名,怎么忽然帮起赵德才这小人呢?定是赵老儿搬弄是非胡说八道,才把他们骗来,我若杀了他们,良心难安。他力战四个黑道高手,丝毫不见紧迫,反而将琴越舞越急,大有一举将四人击毙之感,若不是他下手极有分寸,只怕这四人联手也未必能挡得住这么几招。白剑轩的武器也就是他那把琴中极品‘苍月’,不仅可以当兵刃来使,而且不时勾下一股琴弦拂去,中者无不肤伤衣裂,留下一道血痕。

白剑轩与四名高手战况颇为轻松,抽空向燕无痕那边望去,见他亦是如此,只是既不愿杀人,便无法脱身。

白剑轩一招‘十面埋伏’将四人逼退半丈,鼓足中气长啸道:“且莫动手!我有话说!”

这一声啸宛如九天凤鸣,清越已极,在场混战中人听到耳里,人人一惊!

这四人被他攻的喘不过气来,当下罢了手,看他要说什么。围攻燕无痕的四个白道高手也险象环生,其他人对白剑轩都有几分忌惮,虽然现在情形已如同水火,但白剑轩要说话,还是不得不一个个都罢了手听他说。

白剑轩为人虽然狂妄,又不通礼数,率性而为,但其实却很有侠义心肠,此时已不想与这些人再战,是以大喝停手,将原委说了出来:“兄弟知道武兄几位是黑白道上有名的讲义气的汉子,因此不肯下毒手坏了自家名声,所以请几位先莫动手,听我一言。”

燕无痕听他这几句话讲的毫不客气,不禁莞尔,心道:白兄一向言语尖锐惯了,想调解一下也说不出谦让的话来。他只是这么想,却不想想换了他,估计也同白剑轩一样。

只是武平等人知道白剑轩所言非虚,无法辩解,只得听他讲下去,“兄弟我虽久居深山,但最痛恨的便是卖国求荣之辈。这位赵大人不仅平日欺压百姓,而且已暗自将临安府的地图详细绘制给了金国,所以兄弟一时气愤,便要他的人头。各位难道为了这等混帐要将性命送在这里吗?”

这一番话说得几人对赵德才都怒目而视,知道燕白二人占尽上风却不下杀手,其中必有原因,哪知自己拼命维护的大人竟是这种奸贼,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真伪,脸上的神情均是信疑参半。

燕无痕见他们已有五分相信,马上道:“在下可以保证白兄之言千真万确,各位可不要被奸人蒙蔽!”他自幼性情孤高,这番话也是耐着性子说出,若不是不想误伤了这干人,也就干脆懒得解释。

这一番话说的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时踌躇起来。

静默片刻,还是魏南秀爽快,直言问道:“穿白衣的,你的话可当真?”

白剑轩道:“若有虚言,兄弟情愿天打雷劈,万刃穿心,血溅五步,以谢江湖!”

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见他把话说得这么绝,心中都又信了几分。要知凡是江湖人都必讲一个信字。即使是个卑劣小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不是言下无虚,怎么也不可能把誓发的这么狠。

武平性子最冲,朝赵德才呸了一口唾沫,拔脚便走,再不管此事。他一走,殷却夜也跟着离去。崔绝和魏南秀对望一眼,也走了个干净。四名高手一离去,赵德才顿感不妙,趁一片混乱之际,绕到白剑轩身后,拔出一把小匕首,往他后心刺去。

白剑轩恃艺不防,忽感后背一阵刺痛,回手就给了赵德才一掌,将他打倒在了地上。燕无痕忙过去扶住他,关切地道:“怎样?”

白剑轩摇摇头,附耳悄悄道:“老弟你真有通天彻底之能,事先将天蚕衣赠给了我,否则我必定中了暗算。”燕无痕喜极,又踢了倒在地上的赵德才几脚,道:“现下你们还不知是谁心虚么?”

吴翔、周一平、司马封和郑印开在白道上混迹多年,被一个昏官骗来做护卫,均觉脸上无光,向燕白二人道声别,先后离去。

十二名高手转眼间便只剩下捕头关夺和杀手沈天等四人了。关夺是公门中人,无法离去,而三杀手则看在钱的份上留了下来。因为赵德才已爬到了他们身后,哀求道:“你们替我打发了那两个恶人吧!我出原价的十倍。”

很多杀手都是在血与金钱的中迷失自己的。只有极少数且出色的能够坚持原则。杀手之所以爱财,因为他们的职业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他们禁不住这个诱惑,头脑发热的留下来了。

白剑轩看看燕无痕,道:“我已劝过了。有八人已经离去。剩下的,想必是爱财如命的。”

燕无痕更正道:“非也,是爱财胜过爱命的。”

白剑轩道:“这三个杀手之所以有点名气,大概也是杀了不少人才换来的吧?”

燕无痕冷然道:“这等重利之人,杀了无妨。白兄,你看住赵老儿,我来送他们上路。”

白剑轩一点头,燕无痕已抽剑冲了上去。

沈天见他刚才独斗吴翔等四个白道高手时并未见有多凌厉,所以并没有将燕无痕放在心上。见他攻来,反手拔出独门武器血色宽刀,架住燕无痕疾如快电的一剑,顺势向对方胸前劈落。

燕无痕退。

这一退不仅避开了沈天的一刀,而且刚好退在钱利中和李失鹰身前,燕无痕不等他们动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就是一剑。仅一剑,两个人都以为是向自己攻来的,都回身一避,待反击时,已不见了对方的影子。

燕无痕飞身而起,吟道:“东风临夜冷于秋。”他只说了这七个字,只说了这招剑招的名字。清音剑已从空中直刺沈天的头顶,燕无痕从空中倒飞下来,使出了这一记杀招。

沈天的血刀架开了这一剑,正自得意处,却见燕无痕一招受挫,身子与地面平行,已出了三招剑招,分别攻他上中下三盘,最后手一撑地,一声清啸,回手反化半个圆圈,剑气一长,生生要将沈天拦腰切断。

原本由空而下刺地那招就不是致命的杀招,这招东风临夜冷于秋的真正杀着正是对手封住了第一招后,随之而来的后着。

沈天见了这一招,这一潇洒至极的剑招,他付出的代价,便是他的性命。沈天命丧当堂,而燕无痕将剑一甩,剑上的血珠便四溅洒落,清音剑上根本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招是绝招,剑是名剑,人亦是高不可测,看到这种身手,钱利中和李失鹰马上决定了一件事,逃!他们毕竟觉得,还是性命比较重要,所以他们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白剑轩微笑道:“不必追了,反正正主儿还在。”

燕无痕一笑收剑,看着捕快关夺。关夺见此人剑法绝高,自忖不是对手,又恨赵德才里通外国,忽然心一横,走过白剑轩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道:“少侠这么狂,抱着独门兵器在这里犯案,当真不怕暴露行踪么?”

白剑轩微微一笑道:“哦?阁下认出了么?”

关夺自嘲道:“是,本来像你这么出名的人,我早该认出来了。”

白剑轩亦道:“你知道我是谁?你待如何?”

关夺哈哈一笑,道:“纵然不识得你的人,你这把纵横江湖,追魂夺命的琴总还认识的。不过,我会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说完,大步离开了这里。

燕无痕点头赞道:“这人倒真是一条汉子!”

白剑轩颔首赞同,提着几乎被吓破了胆的赵德才,眯着的眼里满是杀气,话音却是轻柔温和:“再见了。”

两道人影从房中疾退,一青一白,快速无伦地跃过墙头,如流光一霎,隐入茫茫夜色,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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