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离别！燕无痕艺成出山（1 / 1）
这似乎是八九年来最香甜安心的一觉，不必再担心被人扔在什么地方。
等燕无痕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坐起来向四周张望，看不到百里伊光的影子，正要四处寻找他时，石壁打开了，百里伊光手中提着两块烧好的兔肉进了门。
“师父……我怎么好好的就睡着了呢？”
这不是梦。燕无痕莫名舒了口气。
“因为你猛然身体内被我注入真气，难以承受而导致暂时昏迷。”百里伊光将一块兔肉递给他说：“不过，现在你已有了内力的根基，要想修得上乘内功，就要依我教你的方法勤加练习。内力每强一分，发出的劲道便强一分。虽然我的功夫不是非常注重内功修为，但初学者都必须要打好根基，好好学习内功。”
燕无痕两天未吃东西，抓着兔肉就狼吞虎咽，他一面吃，一面不停的询问百里伊光：“师父，这内功该如何修习啊？”
百里伊光见他好学，大对胃口，也不厌其烦地为他解说：“内功的修习主要是以运气调息为主，所谓运气，就是呼吸吐纳，并将身上的真气游走全身，内功的极致可以达到三个好处：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抵抗外力；可以化万物为利器，摘叶飞花，皆能伤敌。”
“……”燕无痕听了这话，再不吭声，只是眼中颇有疑惑之色。
“不信？”百里伊光见他这种神色早就猜出其意，他哈哈一笑，手中的半截兔骨脱手飞出，打在对面岩石上，竟火花四射，钉在石壁之中。
燕无痕惊讶之极，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良久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佩服的神气。
百里伊光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别发愣了，这一手功夫，当今世上能做到的人也寥寥无几，难怪你会惊讶，不过，若想射中目标，还要看你的暗器功夫如何呢。”
燕无痕恨不得把百里伊光肚子里的学问全掏出来，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什么是暗器功夫？”
“你别急，咱们边吃边聊。”百里伊光咬了一大口兔肉，说：“走江湖的人，几乎都会发暗器，但擅长暗器的人却很少。出名的有四川的唐门，长白山的白家，你师父我和苏归鹤的大弟子叶白孤而已。”
燕无痕道：“可是，暗器听起来好象不是很正大光明似的。”
百里伊光冷哼：“迂腐至极！无论什么样的武功，正直的人用来可以行侠仗义，无耻的人用了便可以祸害人间。多么歹毒的功夫，如果是用来对付坏人，你可以说它不好吗？”
“师父说的有道理！”明明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邪说’，燕无痕却觉眼前迷雾尽散，好象冥冥中就等待着这一刻的聆听，立即点头称是：“对付坏人，越狠辣的法子越让人瞧着解恨！”
“总算开窍了。不过暗器也分为不同的类别。唐门和白家的暗器多是奇形怪状，喂有剧毒，让人防不胜防。我的暗器不讲究毒和奇怪，讲的是速度和招式的潇洒，叶白孤的暗器是五花八门，力道也恰好，据说也从不上毒，因此他的暗器，已被人当作是一种过招间的正当兵器了。”
燕无痕听的津津有味，说：“师父的暗器注重姿势潇洒，而且师父挑徒弟也要挑漂亮的，看来师父年轻时一定也是个英俊侠客。”
百里伊光大笑道：“侠客倒未必，因为老夫做事随心所欲，只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罢了，真正行侠仗义的事倒也与我无缘。”他只说自己不是侠士，等于默认了燕无痕说他年少时英俊的猜测之词。
燕无痕听了这话并不觉得不妥，反而说：“不做坏事就行了，谁能成天去找好事做？我倒觉得师父说的很直接，不象有些人满口仁义道德，似乎只为了做侠者而活，烦死人了。”
百里伊光苦笑着摇头说：“你的想法竟然和我如出一辙，真不知你是马屁专家还是武学怪才。”
燕无痕微怒：“师父不必猜了，我燕进风……我燕无痕长到这么大还没拍过谁的马屁来着。”
“好！今天说的我高兴，现在就教你两招！”百里伊光站起身，将吃完的兔骨一扔，扎稳了马步说：“跟着我做！”
燕无痕睡了两天，也来了精神，一样扎好了马步，只听百里伊光说：“将丹田下沉的气息往上提，依法呼吸，每呼吸十次将气息在体内百骸运转一周，就这样做一个时辰！”
燕无痕依言而行，平常他扎马步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双腿发酸，支撑不住。可现在却觉得浑身舒畅，丝毫没有疲乏的感觉。
“不错！就这样练习。每天都要如此呼吸调息。”百里伊光掏出一支五角型的飞镖，对正在扎马步的燕无痕说：“调息完毕，就试试用这个射对面的石壁。”
燕无痕接过飞镖，无法想象如何去射石壁，只好集中精神，用尽全力往石壁上掷去，只听见“叮”的一声响过，五角型的飞镖一尖浅浅的扎进了石缝里，镖尾尚在摇晃，过了一会，飞镖终于支持不住掉在了地上。
可是，以平常的病体，燕无痕不要说将飞镖射入石壁中，就是给他一把剑让他刺到肉里，恐怕都不容易。百里伊光忍不住笑道：“果然有天分……比莫无痕还要高的天分……或许你用的时间，要比他还少！”
燕无痕望着掉在地上的飞镖，愣愣的看过自己的双手，从没有过什么的奢望在心中涌起、纠缠，不禁一阵恍惚：“强了……我真的变强了！只是师父传了一点真气，我便可以亲手做到以前不可思议的事！！”他抬起了头，神色清冽决然：“师父！我要变强！强到不畏惧任何人！！”
一晃三年便过去了，燕无痕凭着想要变强的信念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将内功已修炼到武林一等高手的水平。他亦成长为更漂亮的少年。
百里伊光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心中感到万分的欣慰与惊讶：我只料到这徒儿必定会很快掌握上乘内功，不过没想到进步竟如斯神速……天生的才能和想要变强的毅力，竟可以使他这么顽强的面对艰苦的训练。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啊！是什么让他有这么坚定的信念呢？为报仇，是仇恨心促使的吗？还是单单只是追求着无敌的强劲呢？
“停下来歇歇吧。”百里伊光对满头大汗的燕无痕说：“你为什么想要变强呢？”
燕无痕累极，坐在地上喘着气回答说：“我不仅仅是为了替师兄报仇，还要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想守护珍惜的东西，守护重视的人，也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欺侮！我想，纵然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的很，但是只要有心，总能做点什么吧……”
百里伊光微笑道：“你真是少年老成！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往往会让我大吃一惊。你对抛弃你的父母是怎么想的？是恨之入骨想报仇呢还是原谅了他们？”
重提旧事使无痕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极为复杂：“我不知道……虽然无法原谅他们。但是说起报仇却不知怎样去报……只好先不去想了。”
这少年，说起为师兄报仇的神情是如此义不容辞，可谈到自己的事，却这样淡漠。
对别人的遭遇热心如斯，对自己的遭遇残忍如斯。
百里伊光叹了口气，也不再提这事，转身打开石壁，说：“三年过去了，你的内功，暗器和轻功已炉火纯青，完全凌驾于那些武林高手之上了。只是我最得意的武功还半点未传呢。这三年只是让你打打基础罢了。”
燕无痕见他这么说，不由得愣了半晌：“我苦苦练了三年，难道只是个基础而已吗？”
百里伊光大笑：“高手过招，变换万千。暗器多用于突然袭击和夜战，轻功则是为空中搏杀做准备。你三年来专心修炼内功，已颇有成就，但单凭内力强是无法赢得了别人的！现在开始，我要传你我创下的至高剑法《玉箫剑法》。这套剑法是我的独门武功，是以箫代剑，凌厉潇洒的剑法之极致！！”
燕无痕嘀咕起来：“哪有人这样吹捧自己的武功的……”看到百里伊光耳朵一动，赶忙将后半截话吞到肚子里，扮个鬼脸：“那么，求师父快点教给徒儿！”
百里伊光正色道：“别心急，这套玉箫剑法是我心神皆伤，感极而悲时所创，根据名家诗词变换出的悲伤剑法，你要想学好这套剑法，就必须领悟它的真髓，必须心有所感，才能将它的凄婉艳美发挥到极致而又不失潇洒。为了让你领悟这些，我打算先教你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提高文学艺术上的修养。”
燕无痕听得不太明白，但想起生母在世的时候就很注重文学造诣，并常说要送自己去学堂念书。只是后来母亲早逝，父亲和继母挥霍光了家私，只好凭卖艺为生，浪迹天涯，处处看人脸色，温饱都成问题，就更别说送他上学了。于是他问：“师父，学堂里的先生教的是不是吟诗作赋，琴棋书画？”
百里伊光不知他问这有何深意，但一想普通学堂讲的大都也就是这些了，更高等一点的便是琴院、棋院、书院和画院了，想到这里，便回答道：“没错。要上学的确也是学这些东西。”他停了一下，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不过，教的课程虽然一样，那里的先生比起我来，学问可就差的远了！”
燕无痕知道这位老师的脾气，也不多说，一想能完成生母的遗愿，便不假思索的道：“好，我愿意学！”
百里伊光当下更不打话，找出纸笔，马上开始传授。他刚开始收燕无痕为徒，主要是看在他那份傲骨和天赋，还有和莫无痕一点点的相似，也可以说是一时兴起。但在这三年多来，他渐渐发现，燕无痕虽然高傲，但极能分清事理，外表冷峭，内心热血。而且天资之高，更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百里伊光慢慢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决定把一身的武功和学问都传授给他。
燕无痕九岁被遗弃，心中满是凄凉，正适合学习悲怆伤感的玉箫剑法。不知不觉间，他对百里伊光的感觉，就象是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百里伊光本身就是个天才。他传授各种各样的学问给无痕，诗词、韵律、琴棋书画、医卜星相、乃至指穴解穴、制毒解毒等等等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医术，他专门写了一本《千叶集》的医书让无痕牢牢背会，生怕他将来闯荡江湖时，不会自救，自己又不在身边而耽误了解救的时机发生意外。因此将自己的绝世医术倾囊相授，让燕无痕死死记牢。
就这样，弹指又是三年光阴。燕无痕十五岁时，已是满腹诗书，风流倜傥的文士了。百里伊光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而这六年时间一晃即逝，如白驹过隙，燕无痕从九岁的孩童长到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而自己却已六十六岁，一年比一年老去。
所幸百里伊光内外双修，俱至臻境，所以老当益壮，气力丝毫不减。他兴致勃勃的说：“无痕！今天就可以开始修习玉箫剑谱了！”
燕无痕正愁眉苦脸的思索着师父留下的对子，听到终于可以练武，立即喜上眉梢：“怎么学啊？”
百里伊光从收集的神兵利器里挑了半天，找出一把通体青绿，发着暗光的宝剑递给他说：“你就用这把剑练习吧！”
燕无痕深知师父精通兵器鉴赏，挑的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极品。他细看这把剑，发现剑身比常剑要薄，而且剑柄上镶有一块奇怪的翠玉，这块玉又不象是装饰用的玉，但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好去问师父。
百里伊光笑着说道：“算你有眼力，我收集的刀剑都是上古神兵，名家所造。这把剑叫‘清音剑’这块玉叫‘天韵’。它有个特点，就是随着剑的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这也是剑名的由来。”
“这么神奇的剑真的要给我吗？”燕无痕爱不释手地看着清音剑说道。
“什么话。不但这把剑，我收藏的刀剑防具你若需要尽可悉数取去，钱财和珠宝在左边书柜的后边，你以后要用时也尽管用。反正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了。”
燕无痕见师父如此照顾自己，心中一酸，想：以后我学成功夫后，一定把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全都搜集来孝敬师父。他打定了主意，更加勤勉的跟百里伊光练剑。
人只要专心做某件事时，便会觉得时间过得犹如穿梭。燕无痕师从百里伊光练剑，不觉又是四年，掐指算来已是十年光景。燕无痕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长成了十九岁的青年，而百里伊光却到了古稀之年。不过看着爱徒学艺渐精，成为英姿飒爽的年青剑客，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已得到了延续。
因为无痕实在是和他太相象了。尤其是那副傲骨和专注于练武时的神情，简直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莫非，这就是缘分吗？”百里伊光感叹地回想十年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不禁喃喃自语：“也许这段师徒情谊当真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
“师父！”燕无痕向他招手道：“最后那一式，我已达到师父的要求了！请师父过目！”他话刚一说完，手指顺剑尖一拨，身子便腾空而起，口中念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剑气直指地面，人剑合一，姿势有如流光掠影，美妙至极。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由空降下，已分不清是人影还是剑气。地上的沙石被他这股气势所摄，皆四散飞裂，半晌方息。
“好！”伊光抚掌赞道：“大功告成，这一招练了三月有余，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练到人剑合一，以气御剑的境界了！”
“多谢师父称赞！这套剑法徒儿已照师父的吩咐练成，”燕无痕道：“还要学什么？”
“你当真是武痴吗？总是问我接下来要学什么！”百里伊光开怀大笑道：“什么也不用学啦！为师的一身武功才学，都被你学到底啦！”
“当真？那么我的武功已经可以去为师兄报仇了吗？”
百里伊光以一个身怀绝顶功夫的老人的骄傲道：“当然，你的功夫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武林顶尖高手，没有几人可与你相比，据我所知，当年能与我并驾齐驱的大约只有大和尚善正法师，侍卫总统领苏归鹤老侯爷，长白山已故的老山主白剑残，还有几个神秘的家伙神出鬼没的我懒得打听。不过善正为人老实正直，苏归鹤不在江湖上走动，白剑残已过身你不用顾虑，年轻一代的高手里，听说白家的两兄弟已于两年前出道，盛传他们的武功已不在当年白剑残之下，遇上他们就要小心一点。江湖人称‘独钓寒霜’的白剑扬和他的胞弟‘长夜凤鸣’白剑轩。”
燕无痕十年来在山中跟师父潜心习武，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人事，不过他对师父的‘自吹自擂’多少有些怀疑，倒也没想着真能武功盖世：“白家兄弟就是以前师父提过的用暗器和使毒高手白家中人吗？”
“记性真好，一点也没错。据说弟弟白剑轩不但把他父亲的武艺学全了，还得到了一本《五毒奇经》。上面全是用毒的法门。因此他的功夫可能比哥哥还高，兄弟俩也是资质很高的奇才，所以在武林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他们兄弟的武功一样吗？”
“不一样。白剑残把生平最得意的两项绝技分别传给了他们。哥哥使扇子，武功学自《梅花谱》，弟弟则用琴，武功为《无相天书》。他的琴不仅可以当兵器使，还可以弹一曲《追魂魔音》扰人心智，最后发狂而亡。我有一首《天魔曲》和他的《追魂魔音》倒有几分相象，只不过是用箫以内力奏出来的。”百里伊光说着，从箱里取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递给燕无痕道：“玉箫剑法顾名思义是以箫作剑的剑法，以后你就以它当兵器吧。此箫名为流枫，和我的玉箫逝水一样，它可以打开咱们山洞的机关。”
燕无痕把玉箫别在腰间，正奇怪师父今天怎么回事呢，只见伊光取出一叠纸给了他说：“这就是《天魔曲》的曲谱，你催动内力用流枫吹出，便可以让听者神经错乱，疯狂至死，不过吹奏时一定要谨遵我教你的方法，要用意念去吹，不可有半分走神，否则会伤及自身！”
“是！”无痕接过箫谱，说：“今天师父怎么了？突然告诉徒儿这么多事情。”
“因为你已学成了啊！今天你就可以下山了。”伊光笑着说道。
“啊？今天就可以了吗？”老实说燕无痕真的吓了一跳，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你要自己去江湖中闯荡一番了，我也许久不出山，武林中的事情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因为白剑残、善正、苏归鹤这帮人出名较早，我才会留意他们，其他人我可是一概不知。何况武林中人才辈出，年轻一代中高手甚多，不止白家兄弟而已，所以你仍要事事小心。”百里伊光的表情平静，语调也听不出有丝毫的起伏。
“师父……那你怎么办？”无痕一听要离开师父，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惆怅。艺成的豪情减了大半，代之的是无限的迷茫。
“不用管我，你师父还没老到要人照顾。我打算到海上寻一个清净的地方修养，以后都不回来。所以这回可能咱们是最后的饯别了。”
“师父！！您不走不行吗？和我一起下山吧！徒儿会悉心照顾您的！”（开玩笑，珍宝还没搜刮来孝敬你呢，休想走。）
“我主意已定，你就别烦我了，倒是你，有什么打算吗？”（老夫说走就走，你拦也别想拦的住。）
“我想先找到我的爹娘看看，然后再去寻访害死莫师兄的凶手！”（我去寻访凶手，不信你不动心。）
“好。我相信你说到做到。”伊光翻出一个箱子，道：“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我搜寻的护身宝甲，均是天下奇珍。你把外面衣服除了，我帮你换。”
师徒两僵了半天，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固执程度也与年龄成正比，燕无痕无话可说，依言让师父更衣，他知道这是师父最后送给他的宝物，也是师父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表示出对自己的关心。伊光为他换上了全是天蚕丝所制的天蚕宝衣，外面有罩上了琉璃衣。天蚕衣人尽皆知，是件武林奇宝，冬暖夏凉，刀枪不入，而琉璃衣却鲜为人知。其实琉璃衣的来头比天蚕衣还要大。天蚕衣只是织就不易，而琉璃衣却是扶桑武界的圣衣，它如轻纱制成般半透明色，既轻且薄，穿在身上，百毒不侵，不但防毒，而且防内伤。如果被人以内力击中身体，只要这件衣服罩着，便只会受点外伤，内脏就一点事也没有。这两件护甲穿在无痕身上有如两道保险，可见伊光有多着紧他了。
“好了，带上这些银两，你下山去吧！”伊光从箱中取出一叠银票，又拿出些碎银子给了无痕，说：“为师也要动身了，你莫师兄的遗体就放在这里，等你报了仇，再将他火化……这一别不知还能否再见，这个山洞里的东西就全留给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拿去用……”
“是，师父，……徒儿……这就下山了！如果天幸能为莫师兄报仇，我一定谨记师父之言，火化莫师兄的遗体。”燕无痕出了山洞，对倚在洞口白发飘飘的师父深鞠一躬，道：“师父，保重！”
只见伊光挥了挥手，就闪身进了山洞。燕无痕深知师父禀性，他默默转身进了山洞，心里肯定是万分难受。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会，师徒两个心中都是无限愁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