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请君入瓮(1 / 1)
“公子来啦,里面请,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楚非歌一迈入红尘居的大门,容千君的小丫鬟就掩嘴笑着过来打招呼。
“谢谢你,珍珠。”楚非歌笑吟吟的对她点点头,向内走去,留下小丫环受宠若惊的站在原地。
楚非歌微笑着穿过莺歌燕舞的大厅,所到之处,留下的都是那些惊奇羡慕的眼光。随歌公子自从来到安阳城,日日驾临红尘居,而冷漠孤傲的容千君,也似乎对楚非歌格外钟情,特许楚非歌随意出入自己的闺阁。
“随歌公子一定要如此招摇?”容千君坐在桌前不赞赏的摇头叹气,她的手中举着一枚棋子,似在思考将棋子落在哪处。
楚非歌气定神闲的走到她的面前,嘴角含着笑容看着容千君的棋局。容千君的眉头轻锁,似乎在为棋局的事情伤神,她思索了一下,将举着的棋子落下。
楚非歌笑道:“千君好雅兴,不知有没有兴趣对弈一局?”
容千君抬眼望了望楚非歌,一挥衣袖:“公子有此雅兴,千君自然奉陪。”她伸出手,将棋子一颗一颗收了起来,冲着楚非歌笑笑:“公子请。”
楚非歌施施然坐了下来,做出请的姿势,容千君一笑,也不推辞,伸手执子落在棋盘之上。楚非歌也拿起了棋子,俩人渐渐沉浸在棋局之中。时间流逝,容千君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终于放下手中的棋子:“公子棋艺高超,千君认输。”
楚非歌嘴角扬起:“千君姑娘承让了。”他站了起来,似要活动活动僵直的筋骨。他慢慢的在室内踱步,渐渐走到了窗前。容千君眼神闪了一闪,也站了起来:“千君一向自负棋艺,此时领教公子棋艺,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是……”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知道明月楼主是否也有这样高超的棋艺?”
楚非歌笑了出声:“她……”他刚想说什么,突然间神色一凛,窗子被人从外面冲破,一名黑衣人挥剑向楚非歌刺了过来,剑势犀利,带着浓重的寒气。
这一剑俨然就要刺到楚非歌身上,容千君已然发出短促的惊呼声,但见楚非歌身形一闪,也不见他怎样动,身体已经堪堪避开了那突然而至的剑势。来人一击不中,长剑一转,又向楚非歌刺来,剑的去势狠辣。楚非歌长袖一挥,将剑势化解开来,他身形一转,转到了黑衣人背后,一掌向他拍去,黑衣人的身法灵巧,躲开的同时又挥剑而至,两人斗在了一处。
黑衣人的剑法并不华丽,招式朴实而狠辣,招招都是要致人于死地,楚非歌的身形却灵活多变,他原本的表情自在而又悠闲,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楚非歌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黑衣人的武功的确不可小觑,放到江湖中定然也是一名顶尖高手,但是放眼武林,却从未听说有过这么一号人物。楚非歌对招的时候脑筋飞转,想起了明月那天所说的那名黑衣人。
这个人的却就是越怀林,他到得安阳,听说楚非歌夜夜到红尘居,因此在此埋伏,打算先要解决楚非歌,至于明月,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楚非歌的武功高超已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甚至有一种预感,今天一定会和楚非歌同归于尽,但这样也好,至少他已经尽力,越如幻应该不会伤害越锦林的,而明月,他也无法去伤害了。想到这里,他对楚非歌迎面的一掌不躲不闪,拼尽全力刺出一剑,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楚非歌微微一笑,袖中流云斩就要抽出,此时越怀林招式已老,他的身上穿着金丝软甲,自然不会担心他的那一剑,他微笑着等待,准备将越怀林制住。
“公子小心。”一直处于惊呆状态的容千君突然醒了过来,飞身扑了过来。从刚刚他们开始打斗发出短促的惊呼后,她一直静静的的站在一旁,似已吓傻,此时看到越怀林的剑,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竟能够扑到楚非歌的面前。
“千君。”楚非歌的声音焦虑,这个傻女孩,一定是以为他们要同归于尽了。他一把将容千君从面前拉开,但容千君危急时刻生出的力量竟然这样的惊人,楚非歌动作一缓,越怀林的剑已刺了过来,容千君的要害虽已避开,但是这一剑还是刺在了她的身上,鲜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
越怀林逢此变故,神色丝毫不变,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漠然抽出长剑,鲜血飞溅中,他又向楚非歌刺去。容千君此时已近昏迷,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楚非歌,楚非歌行动不便,他看着因疼痛皱着眉头的容千君,心中恼怒。他一手揽着容千君,袖中流云斩出手直向越怀林挥去。
一条白练凌空而至,卷住越怀林的剑,白练一抖,越怀林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手中长剑把持不稳,竟然脱落。白练去势不减,在空中挥了个圈,如白龙般向越怀林胸口撞去,越怀林看清来人,心中一震,心神一乱,白练已然击倒他的胸口。越怀林感到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吐出,萎靡的瘫在地上。
白练回收,长剑到了一名白衣女子的手中。楚非歌皱眉看着她笑着:“你是乌龟吗?爬得这么慢,现在才到。”
女子眉目含情,肤如凝脂,唇若花瓣,正是明月,她横了楚非歌一眼,嗔道:“随歌公子逛青楼,难道明月还要寸步不离吗?”
楚非歌摇头笑道:“难道你在吃醋吗?”
明月轻笑摇头:“公子又在多情了。”
这是越怀林昏倒时听到的最后的话,接着他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明月看看楚非歌怀中的容千君,眼睛中流露着难解的深意:“随歌公子好福气,竟有女子肯以生命相救。”
楚非歌抱着容千君站了起来,向明月走去:“那么楼主呢?倘若非歌有难,楼主可愿以命相救?”
明月眼波一转,语音轻柔:“公子呢?倘若明月有难,公子又是否会舍命?”
楚非歌大笑:“明月楼主不愧是明月楼主,果然和非歌志向相同。”
明月也笑了:“我们是一路人,注定要走相同的路。”
楚非歌看着明月的眼睛,似要从中看出明月心中的想法,终于还是又恢复了常态,将容千君往明月怀中一放,嘴中毫不客气地说:“抱着她。”
明月下意识的接住容千君,此时容千君的血已被楚非歌止住,但仍然处于昏迷中,她瞪着楚非歌:“她救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是我抱,更何况,人家是希望多在你怀里呆一会儿吧?”
楚非歌嘴角一努,眼光看向昏迷的越怀林,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难道你想抱他?”他一伸手,想要从明月怀中抱回容千君,“楼主若有此意,非歌自然不敢扰其意。”
明月身形一晃,嘴中说道:“还是我来吧。”
楚非歌哈哈一笑,转身抱起越怀林,当先从窗中离去。
明月摇摇头:“堂堂的随歌公子,居然半夜穿窗,要是传出去,岂非笑话?”她嘴中说着,却也随着他的身后离去。
内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厅却毫无知觉,嬉闹调戏的声音依然不时传来,明月摇摇头,与等在外面的楚非歌对视一眼,从房顶离去,他们的怀中各自抱着一名伤重的人,但是却丝毫不感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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