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精修版)(1 / 1)
一行人离去,却不知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双冷眸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马车远去,原本憨厚的脸有些困惑地垂下,看着自己紧握剑柄的右手……如果要杀她刚才是最好的时机——无剑的人。可是,令他困惑的不是她为什么没有佩剑,也不是她竟然对那些强盗手下留情,而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动手……
许久之后,不再去想原因,人从树上落下,不期然见到另一张阴沉的脸,确切的说一张阴沉而恐怖的脸,原本的俊俏因为横在脸上丑陋的伤疤而让人畏怕。对方也同时看到了他,只是阴冷地看了他一会儿,一转身走了。
忠厚老实的脸再一次出现困惑的深情,然后又转为震惊,最后是迷茫地转头看了看马车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早已消失的颀长身形——原来……
祁垠坐在思雨阁拿着司徒雨前两天一直看的诗歌书看着,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前半跪着的黑衣人,许久他才说:“就这些。”
“是。”黑衣人恭敬地说。
“下去吧。”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第一次没有听命地下去,而是问出了自己的担心:“庄主,那两个人会不会对司徒小姐……”
祁垠放下手中的书,有趣地看着属下,“封飞,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的话质疑啊!”
黑衣人忙惶恐地低下头:“属下是担心司徒小姐的安危。”
“她不会有事。”他们不会伤害她的,现在他更加肯定这个猜测。
“是,属下告退。”
“……封飞,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祁垠语气平淡,但是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属下该死。”
“下去吧。”
黑影一闪,迅速消失。
祁垠轻叩着桌边,嘴角微微上翘,她要回来了……
马车达到绿水山庄,司徒晴,元欢欢先行下车,司徒雨最后一个下来。不意外看到两个爱妻男人早早等在门口。见到娘子一下车就马上上去搀扶,嘘寒问暖,好不亲热。司徒雨笑着看眼前的情景,眼睛不经意地向几个人身后瞟了一眼,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又仔细地看,果然是他。
祁垠笑吟吟地看着司徒雨,很喜欢她脸上惊讶的表情。他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司徒雨面前。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
一行人回到大厅,欧阳德简单地说了这几天地情况,尤其是他们遇到抢匪的事,元欢欢也不甘示弱地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补充,听得欧阳敬和欧阳贤直皱眉头,欧阳敬愧疚地握紧司徒晴的手,很自责自己没有陪同一起去,在那么危险的时候不在自己妻子身边,司徒晴宽慰地笑笑,同时再次听到事情的全过程与当初无异,她也更加确定司徒雨没有隐瞒她,幸亏有惊无险。欧阳贤知道自己妻子的性格,也知道事实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所以也就放心了不少。同时也感激地对司徒雨说:“谢谢。”她又帮了他们。
“没什么。”这一次司徒雨没有冷漠地说,我只是要救我姐姐,没想过要帮你娘子,救她只是顺便的。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用过饭就各自回房了。
祁垠一直牵着司徒雨的手,没有放开过,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他也在桌子下面拉着她,司徒雨隐隐感觉出些许的不同但是却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哪里的不同。
“……后悔了么?”祁垠突然问道。
“什么?”司徒雨抬眼看着他。
祁垠也看着司徒雨,笑了笑,但是语气中有不容质疑的严肃,“没有带剑。”
司徒雨低头想了一下,才回答他:“没有,我没有后悔。”即使是当时她也没有懊悔自己手中没有剑,她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祁垠看着她,确定司徒雨没有骗他,才点点头,轻轻将司徒雨揽到怀里。还好,还好。
司徒雨静静地让祁垠拥着她。
“雨儿……”祁垠轻唤着,唇慢慢落在她的唇上。很轻,很慢,缓缓的,司徒雨的心却莫名地失速了,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隐约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身体微微发颤,紧紧抓住祁垠的衣服。
祁垠略微退了一点,看着司徒雨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小女儿神态,他喜欢,他喜欢她这种神态。
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司徒雨一直闭着眼睛。
“雨儿,睁开眼。”祁垠诱哄着,他要她看着他。
司徒雨听话地张开眼,见到祁垠不知何时已经褪去衣服了,司徒雨瞪大眼睛,红霞迅速布满全身。
“我……”司徒雨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垠温柔地笑着,“看着我,唤我的名字,剩下的交给我。”
司徒雨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无法大方,只好听他的。她点点头,将自己交给他。
太阳早已经升得老高,司徒雨还是睡得很沉。祁垠就这么看着她,他喜欢这种感觉,她就在他怀里,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祁垠轻轻吻了一下司徒雨的裸肩,笑看着上面布满的红印,岂止肩头,他在她全身都留下自己印记。昨晚他累到她了,直到天亮他还不愿放开她,有些像要把这几年的份都补回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寡欲的男人,但是为了司徒雨他一直忍耐,直到她肯完全接受他。
手不自觉地抚上娇艳的小脸,这是他的雨儿啊,他的雨儿,指腹不知何时落在有些微肿的红唇上,祁垠一笑,头慢慢低下,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但事实却不像想象中的乐观,司徒雨被弄醒后,虽然无法拒绝祁垠,但是也没有让他如愿真的“肆无忌惮”。
虽然起来的实在是晚了点,但是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下人们虽然定时到思雨阁打扫,但是来的并不频繁,所以也没发现什么,即使发现送到门口的饭没动过,但也不敢问什么。
司徒雨到司徒晴那儿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在回思雨阁的半路上突然想起欧阳德,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转路去看望,毕竟他受伤和她也有关系。
欧阳德没想到司徒雨会到他这儿来,有点不知所措,忙着招呼。看着欧阳德有些慌乱的神情,司徒雨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贵客,不用这么麻烦。”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到我这儿来,我怎么能怠慢了。”说着忙为司徒雨倒茶。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还有点酸疼,但也好多了。”
司徒雨看了看他包着纱布的手臂说,“筋骨的伤不能小看,一不小心就会留下病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这个给你,外敷,早晚各一次。”
接过小药瓶,欧阳德感激地道谢,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原则,她曾说过她不救外人。两年前欧阳贤求她就元欢欢时,她最初就没答应,后来还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她才答应的,这次她肯主动帮他,欧阳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欧阳德又忙将下人拿来的甜点端给司徒雨,“这个小饼,很好吃,你尝尝,要是喜欢我让厨房给你送去一些。”
“谢谢。”司徒雨接过来,见欧阳德很热忱地看着她,只好咬了一小块,“还可以。”不着痕迹地将剩下的放在一边。
欧阳德见司徒雨似乎不是很喜欢,就又拿了一块,“尝尝这个,小红一向很喜欢,呃……”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欧阳德忙说:“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也会喜欢。”
司徒雨接过来,尝了一小口,放下了随意地说:“我不是很喜欢吃零食。”
“哦。”欧阳德有些尴尬脸色微红。
见此景,司徒雨想了一想说到:“食物被人下毒的机会很多。”
欧阳德听此言,惊讶地看着司徒雨,司徒雨示意他听她说完,“我不是针对你。你也知道我以前生活的环境,自保是必需的。小心变成了习惯,我从不轻易吃别人的东西,也很少喝茶。”司徒雨笑笑说,“这个习惯恐怕要很久才能改掉啊。”
欧阳德这才注意到司徒雨的茶水也是原封不动的,心下也多少可以理解她的话了,又想到她自小就要如此来保护自己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又想到她特意向自己解释,心里又有些高兴。
“不要紧,你不习惯就算了,我不会在意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司徒雨就离开了。
司徒雨就要到思雨阁的时候,司徒雨意外地看到一个人影从思雨阁出来——欧阳红?!她来做什么?她从不到思雨阁的。司徒雨闪身躲到树后,欧阳红没有看到她,很开心地离开了。等到她走远了,司徒雨才从树后走出来,然后就回了思雨阁。
祁垠还和以往一样,并没有提起欧阳红的事,司徒雨也没问,一个人整理药材,为了方便她在院子里晾晒了一些草药。
“雨儿……”祁垠从背后环抱住司徒雨。
“什么?”
“想你。”
司徒雨看着祁垠笑着说,“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啊。”
“就是想你。”祁垠将头埋在司徒雨肩项厮磨,闷闷地说,“你不想我。”
“祁垠……”司徒雨有些无奈又好笑,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祁垠将司徒雨侧抱在腿上,坐到桌边,拿来一个白色小糕点递到司徒雨嘴边,“尝尝。”
司徒雨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盘糕点,张嘴让祁垠喂到嘴里。
满意地看着司徒雨将糕点吃下,祁垠笑着问,“好吃么?”
“不错,甜而不腻,又有一股米香。”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祁垠很高兴地说。
“哪来的?”府里的厨子手艺这么好了么?
“醉仙楼,一家新开张的酒楼里卖的,前两天我去吃过一次,觉得味道不错,就让他们今天送来一些。你喜欢以后就让他们天天送来,或者……”祁垠一笑,“干脆,我们把他们的厨子要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对甜食没什么兴趣。”而且把人家的厨子要过来,好像不太好吧。
祁垠无所谓地一笑,“那就算了。你刚刚去你姐姐那里了。”
“是啊,她们气色很好,小智儿还在睡觉,要不我就多呆一会儿了。”
祁垠突然收紧环在司徒雨腰上的手臂,说:“雨儿,你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那么,我们也生一个吧。”
司徒雨惊讶地看着祁垠,这算是承诺么?而且她还记得他曾说过有一种男人只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生育,“祁垠……”
“不过,我先声明只能生一个。我可不想以后和一大堆小孩子抢我的女人。”祁垠认真地说。
司徒雨眨眨眼睛,明白了祁垠的意思,心口暖暖的,“如果是个女孩怎么办?儿子才能继承香火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我才不在乎这些呢。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司徒雨依进祁垠的怀里,轻声说:“要是只有一个,一定会很寂寞的。”
祁垠没有说话,就在司徒雨以为他没有听到她刚刚的话时,祁垠开口了:“最多两个,再多就不行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司徒雨更紧地抱着祁垠……
*
再一次看到欧阳红从思雨阁的方向走来,司徒雨躲闪到一旁。她虽然要改变自己,虽然放下了剑,但不意味她的警惕性就下降了,更不会就此对人失去了防心!更何况前几日她无意中听下人们私下说,欧阳红从她陪姐姐去寺庙那天起就天天给祁垠送参汤。欧阳红对祁垠有心她是知道的,但是有心到这个地步确实她有些意外。而更让她不解的祁垠的态度,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其实祁垠的心思很简单,纵使他狡猾奸诈,但也有着男人的通病。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吃醋的样子,仅此而已。他想看到司徒雨因为欧阳红而吃醋,看到她对他的在意。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看到她为他吃醋,自己倒是先打翻了错坛子。
因为这几日天气很好,所以司徒晴就带着孩子到庄外游玩,司徒雨自然也是一同去的,元欢欢和欧阳德也一同出去。四个人没有带随从出去了,一天过得还算是太平,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到一家酒楼用饭。吃到一半时,元欢欢突然发现酒楼下有一个小贩在卖小孩子的衣服,就饭也不吃拉着司徒晴下楼。司徒晴就把孩子交给司徒雨抱着,欧阳德自然不会和两个嫂子一起跑下去,所以就留了下来,一张桌子只剩下司徒雨抱着智儿,旁边坐着欧阳德。其实这也没什么,偏偏司徒雨逗着孩子,欧阳德在一旁笑看着的情景太“美满”了!两个妇人刚好上楼用饭看到此景,其中一个羡慕地说:“多美满的一家人啊。”
“是啊,父慈母贤,孩子可爱。这对小夫妻也真是让人羡慕啊,你看他们多般配啊。”另一个附和道。
两个妇人也是随意一说,说过就走了。司徒雨与欧阳德听到尴尬一笑,并没有往心里去,也没有上前去解释她们的误会。司徒雨是不在意,欧阳德听到这些话却是有些窃喜,尤其是见到司徒雨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另一个人却不这样看了,另一端屏风后的一个人早已经一脸铁青,瞪着眼前的酒杯。
一个红衣女子一手撑着脸颊,一手随意拨弄着面前盘子里的菜,“这杯酒没惹到你吧,干嘛瞪着它,我可没下毒哦。虽然我很想的。”眨眨眼睛,见没理她,眼珠一转又说道:“屏风这个东西就这点不好,听得到,看不到。还真想看看那幅让人羡慕的‘和家福’是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目光狠狠地瞪着女子,“夜无一,管好你的女人。”话却是对女子身边的男人说的。
旁边一身藏青锦袍的夜无一将一块剔出鱼刺的鱼肉放到妻子碟子中:“茜儿多吃些鱼肉对你身体好。”
红衣女子听话地吃起鱼肉,但还是有时间说话,“姓祁的你还真行,坐得住。”
“哼!”祁垠起身离开。
红衣女子眨眨眼对身旁的夫君说:“无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失常呢。可是他竟然没有冲上去教训‘他’。”
“那个‘他’?”
茜儿看着夜无一,“……夫君啊,你还是不爱说话时可爱。”是他,还是她,旁人怎能说得清。
可爱?夜无一一挑眉,但也没说什么,继续为爱妻剔鱼刺……
*
祁垠有些不悦地回到绿水山庄,今天司徒雨陪司徒晴出门,所以他也出去会两个朋友,但是没想到会在吃饭时遇到司徒雨他们,他没有上前,但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幕,尤其是在他离开时他也瞥了一眼司徒雨和欧阳德,该死,这让他更生气,那一幕还真是该死的刺眼!
不高兴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但是有人偏偏这么不开眼。欧阳红捧着一盅参汤从思雨阁方向走来,正遇到要回去的祁垠。
欧阳红一见到祁垠就高兴地跑过来:“祁大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参汤都快凉了。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我们到前面的凉亭去吧,你先把汤喝了。”说着就要上前拉祁垠。
祁垠冷冷地看着她,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欧阳红哪里同意,又追了上来,“祁大哥,你怎么了?你刚刚去哪里了。”
祁垠不悦地停下身,看着欧阳红,脸色阴冷。
“祁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一手托着参汤,一手就要扶上祁垠的额头。
祁垠一手挥开欧阳红的手,啪,参汤掉在地上。
“祁大哥,你……”欧阳红愕然地看着祁垠。
“你以为你是谁?”祁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凭什么管我去了什么地方,送了几次参汤就把自己当成我女人了?”
“祁大哥……”
“别叫我什么‘祁大哥’,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了,别让我看到你,滚!”说着转身离开。
欧阳红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恼怒之下喊道,“我这种女人怎么了,总比司徒雨那种女人强,有谁会像她那样没人性,手段残忍,连自己的师兄都能杀……”
“啪”的一声打断欧阳红的话,欧阳红震惊地捂住自己的脸。
祁垠阴沉着脸站在欧阳红面前,“如果你不是姓欧阳,我早就杀了你了。司徒雨怎么了,她手段残忍又如何,我喜欢,我偏偏就是喜欢她。而你,哼,就连她脚下的沙土都不如。”祁垠明明阴着脸,但是嘴角却噙着笑,那笑,狂邪,阴冷,让人从心底发寒,“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见到活人的心脏只会乱叫,你这种女人是最低贱的。刚才的话你敢在司徒雨面前说么?不敢对不对。你怕她,可是,你却愚蠢地在我面前说,哈哈,真是一个可笑的人。”祁垠一把捏住欧阳红脖子,“一定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比司徒雨阴险狠毒百倍的人吧。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塞到嘴里,还是砍下你的四肢,剁碎了再从你的伤口塞回你的身体,抑或着一刀刀削下你的肉……”手指慢慢收紧。
欧阳红恐慌地抓着祁垠的手,想要扳开它,但是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但是让她更害怕的不是祁垠的话,而是他的表情,没有一点阴毒,就像是在商讨一件很平常的事,好像他经常这么做。
“就你也配和雨儿比,不自量力。”
就在欧阳红要喘不上气时,祁垠一扬手把她甩出去。欧阳红跌倒在地上,顾不上疼痛,拼命地喘气。
祁垠厌恶地擦擦手,离开。
欧阳红看着祁垠的背影,心怦怦地跳,这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害怕,刚才她还以为自己会死掉,这个人是她认识的祁大哥么?浑身一阵冰凉。
欧阳红缓过气来,慢慢从地上爬起,看着不远处早已洒落一地的参汤,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昨天祁大哥还很高兴地接过她的参汤啊。
就在欧阳红哀痛不已时,一个下人走过来,见到地上的参汤,惊讶地说:“这药怎么撒到地上了。”说着蹲下身,捡起装参汤的瓷盅,“还好瓷盅没有摔坏,只是可惜了这药。”
“药?”欧阳红不解地问。
“是啊,药。小姐,这里装的是药啊,一定是祁公子不小心碰掉的。”
“什么药?”声音有些急切。
“就是给黑子喝的药,它喝了以后就能产下许多小狗了。”见欧阳红不解,下人又解释道,“前几天我带着黑子——就是我养的一条黑狗了,出来遇到祁公子,他好像也很喜欢狗的。祁公子给我这盅药,他说只要黑子天天喝下此产仔时就能多产一些,嘿嘿,祁公子人真好,他每天都让我来取药。他和司徒小姐懂得多,什么都能治,心还好,治好小少爷,又帮我……啊,小姐,我不是拿小少爷和我的黑子比啊!”见到欧阳红脸色难看他只当是自己说话不当,忙着解释。
欧阳红哪里再听得下去,转身离开。他把她辛辛苦苦熬得参汤喂狗了,喂狗了……他每天那么“高兴”地接过她的参汤,转身却……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